第三百零七回 演一出雙簧
“你這塊啊，那是因為叔叔心疼我，怕我路上有個什麽不痛快的，剛好出氣，怎麽不行？
我又不是頭一次用了，年初那會，到西北，我和朝宣早就用過了，怎麽了？”薑墨掏出令牌得不以為然。
“哼！這可不是一塊普通令牌，他是趙宗佻可以周遊各屬國之間的憑證！一共三塊！就憑這個，你們想離境也是輕而易舉！”趙南川一針見血，出了薑墨還真不大清楚的事情。
她隻是知道有這麽一塊牌子可以幫助舒文腙通關，卻沒想這物件這麽厲害，怪不得當初那塊牌子在烏孫也挺好使的，原來……嘶……薑墨突然覺得心頭一暖，原來趙宗佻可以這麽無條件地信任她啊。
“怎麽？沒話了！”趙南川見薑墨望著手裏的牌子一臉發笑，心裏不耐道。
“呀……這塊牌子這麽厲害啊……嘶……哎……你怎麽不早，阿腙接到皇爺爺這裏的消息，是他長姐病故，就想趕回去看看的，可無詔不能出，我們就著急趕了回來，哎，要早知道這牌子的用處，哪裏還會，哎呦……”薑墨這話得一臉懊惱。
“丫頭？”皇帝故意配合得一臉不悅。
“哎，皇爺爺，墨兒也就這麽一想，這不還是先回來了嘛，您老可別黑臉呢。”薑墨倒裝得有木有樣。
“胡鬧，就是這牌子有這能力，你們也不能胡來！”皇帝還一本正經地教育道。
“是是是，我們是渾，是淘，可我們懂得規矩，跟懂得律法，不然，我們也不會一接到您的消息，就這麽著急忙慌地往回趕啊，瞧瞧我這胳膊傷了，都不敢怠慢，快馬加鞭就回來了呢。
結果好嘛，有人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百般刁難陷害，皇爺爺，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薑墨一臉委委屈屈地倒打一耙。
趙南川的臉都氣白了，他沒想到薑墨這死丫頭這麽能信口雌黃，而且還是當著皇爺爺的麵。
謊話張口就來，而且一本正經，麵不改色心不跳的，他當真沒料到，本想就這麽指證就夠了，可現在這不是逼他拿出殺手鐧嘛，趙南川現在滿腦子怒氣，有些顧不上其他了。
“皇爺爺，孫兒絕非故意陷害，那是因為確有此事，還請皇爺爺明察秋毫！”趙南川也一臉堅決。
“哼！你這話誰信啊！因為柳嫦曦的事，你早就看我們不痛快了，尤其是對叔叔！
想乘人之危，欺負我們，告訴你，沒門！
我薑墨雖然不是什麽王公世家，可這種窩囊氣，爺我不受！
還有叔叔，本就是你理虧在前，你肚雞腸，現在反過來算計我們，你良心不會痛啊！”薑墨當著皇帝的麵就懟了回去。
“你！臭丫頭！在皇爺爺麵前，你也敢信口雌黃，胡八道，好，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非逼著我拿出鐵證來不可！”趙南川一臉威脅。
“哼!鐵證，哼哼，為了陷害我們，世子爺您還真是煞費苦心啊！”薑墨雖然心裏沒把握他會拿出什麽證據，可一開始就不認，現在就更不會認了，既然嘴硬那就要硬到底了。
“丫頭……”皇帝不忍叫住了薑墨，薑墨聽出了擔心。
可趙南川卻以為是自己的話被皇爺爺聽了進去，更是一臉煞有其事道：“皇爺爺……孫兒之前就跟您請示過的，一開始，孫兒也沒想到他們能那麽大膽子，可隨後孫兒便從那邊傳來的消息得到印證，他們就是偷偷溜出鏡，去了烏孫！”
“印證，你的消息何來，可準確？”這一下，皇帝倒是先話了。
“皇爺爺，孫兒不敢隱瞞，這消息確實來自咱們的邊境守軍。”這就是趙南川所謂的鐵證。
邊境守軍，薑墨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隨即便生出濃濃擔心，倒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舒文腙。
因為，趙南川這段看似毫無掩飾的話裏其實暗藏玄機，若趙南川能從守軍那得知消息，那明對烏孫的軍隊裏肯定有他們宗魯王府的人，那以魯王的個性，烏孫的事情他不可能不摻和，畢竟之前他跟匈奴的事情還沒理清楚，現在……
嘶……這宗魯王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人都被控在西北了，手腕還能伸得這麽長，簡直可惡，嘶……要不是得給皇爺爺留麵子，這些事，薑墨早就罵過去了，可是，現在不能。
“嘶……丫頭？”皇帝雖然心有偏袒，可這話也不好表現得太直接，他現在隻希望薑墨這丫頭能再機靈些。
“皇爺爺，這簡直就是莫須有嘛！好啊，既然他有邊境的守軍為證，那叫他帶人過來啊，咱們當麵鑼對麵鼓得清楚，這冤枉氣，我不受！”薑墨還是一臉堅持。
“嘶……也對，茲事體大，口無憑，川兒，何人給的消息，人可帶來了？”皇帝隻能順著問道。
“皇爺爺，幾前人就到了，就等您的召見。”趙南川果真是有備而來。
皇帝愣了一下，舒文腙也有些緊張，唯獨薑墨已經開始在心裏暗想對策了。
“皇爺爺？”趙南川似乎察覺到了皇帝對薑墨他們的偏袒，所以越發堅持。
“好，既然人來了，就讓他進來吧……”皇帝不做痕跡地看了薑墨一眼，然後對王公公道。
“這……”王公公心裏更沒底，露出猶豫之色。
“王公公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啊！”趙南川催促。
“這……是，皇上……”這種時候，即便是的再擔心，也得去，不然就是心虛了，可是二爺能扛過去嘛……嘶……上將爺怎麽還不到啊……王公公一邊擔心，一邊到往外去傳喚證人……
“王公公……”一見到王公公出來，著急在外頭的白幽立刻過來。
“呼……白統領，上將什麽時候能到啊？”王公公有些著急道。
“怎麽？裏麵很不好！”白幽緊張道。
“哎……南川世子死揪著不放，是還帶了人證，這不皇上讓奴才出來宣那人進殿問話啊。”王公公歎了口氣道。
“什麽？什麽人證？”白幽愣了。
“就是二爺他們離境的人證，是邊境上的將士，白統領，可真有此事？”王公公問道。
“邊境上的將士……不可能啊……那都是我們爺的人，更何況，二爺他們過去的時候，並沒有暴露身份，我就跟在後頭不遠處的，不可能，不可能！”王公公這麽一問，白幽頓覺蹊蹺。
“你能確定嗎？”王公公一聽這話也激動了。
“他人在哪？”白幽雖然心裏確定，可到底還是要見一見人的。
“老奴我這正要宣呢。”王公公聲道。
“你宣，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白幽心裏太清楚了，隻要是他們的人，那就根本沒有可能！
“好，皇上宣……”
“王公公!”王公公一揮拂塵正要宣見，遠遠的就見趙朝宣在禦乾宮門口跳下馬，飛奔而來。
“哎呦，白統領，那是，是不是王爺啊？”王公公看得有些不真切。
“王公公！”趙朝宣一邊跑，一邊大喊。
“是，是王爺！”白幽認了出來，跟王公公一塊迎了過去……
“王爺！”
“呼……呼……呼……薑，薑……呼……呼……”趙朝宣是用逃命得速度趕進宮的，開口隻有大口喘氣，滿頭大汗，一句整話都不出來。
“王爺，您不著急，慢慢來，喘勻實了再話，啊！”王公公瞧他著急的樣子，連忙一邊扶著他，一邊幫他胸口順氣。
“呼……呼……白……薑……啊，啊……腙……”一路疾馳狂奔，想一口氣歇過來是不可能了，再加上趙朝宣又著急，所以還是一邊喘著，一邊著急開口。
“王爺，在，都在，都在裏頭！”白幽雖然聽不大清楚，可也知道王爺要問什麽，便直接應道。
“呼……呼……”趙朝宣一聽這話，推開他們二人便要往殿內衝去。
“哎，哎，王爺且慢！”
“王爺，使不得！”白幽和王公公倒是默契，都上前攔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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