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回 朋友就是朋友,不論出身
“爺,南邊的消息到了。”書房裏,朱晌拿著一個厚實的信封進來道。
“拿來……”趙宗佻拆開信封,取出厚厚一遝折頁,打了開來。
“爺……情況如何?”朱晌緩了許久,聲問道。
“呼……”趙宗佻將手裏的信遞給了朱晌。
朱晌接了過來,連忙仔細看了起來,許久才抬頭,有些不知所措道:“爺,這,這是真的了?”
“呼……”趙宗佻突然覺得有些頭疼。
“爺!”朱晌連忙扶著他一臉緊張,因為他知道這個是他們家爺最不願意見到的結果,上次那件事已經初見端倪,如今這可是要全部揭開,萬一……朱晌也不敢往下想了。
“呼……可以安排人了……”平複了許久,趙宗佻深吸了一口氣,有些落寞道。
“爺,那……柳姑娘怎麽辦?”朱晌有些為難。
“這件事事關國家安危,任何人,不得求情……”趙宗佻突然睜開眼睛,一臉決絕。
“這……是。”朱晌領命。
“下去吧……”趙宗佻似乎想要獨自一個人靜一靜。
“爺……卑職還是陪著您吧……”朱晌擔心。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別告訴丫頭,去吧……”趙宗佻背過身子,眼圈泛紅,閉上了眼。
“是。”朱晌隻能退了出去,雖然他知道這件事對自家爺的打擊,可卻還是無能為力……
“什麽?雲想容是,是宗魯王的兒子?你開什麽玩笑!”這邊屋裏,趙朝宣聽到白幽跟薑墨的話之後,徹底炸開了。
“我沒開玩笑,昨我當麵問了,他親口承認了。”薑墨歎了口氣,似乎還有些介懷。
“這,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那,那他幹嘛還要救我們?不對啊,你這意思是,宗魯王根本就不知道他還有這麽一個兒子唄?”趙朝宣才反應過來。
“呼……他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不定雲想容早就沒命了。”薑墨哼道。
“那他,不對,不對,雲想容跟宗魯王簡直就是兩種人嘛,怎麽會……”趙朝宣也跟薑墨起初的反應一樣,完全無法接受。
“就這麽寸,我有什麽辦法。”薑墨有些破罐破摔。
“可是……他,他是來認祖歸宗的?”趙朝宣問道。
“不,他是來找妹妹,順道替他母親報仇的。”薑墨歎道。
“報仇,找宗魯王?難不成,他還能手刃了自己的親爹啊?”趙朝宣一臉皺眉。
“這個我不好,不過……看樣子,他很……很討厭他的身份,哎……他怎麽就是他的兒子呢。
你知道嗎,昨他告訴我,他母親的事情,我……我都不知道該什麽了,他……”薑墨一邊著昨的事,一邊有些鑽牛角尖了。
書房裏,趙宗佻從暗格裏取出了一方卷軸,緩緩打開。
卷軸上,是當年柳嫦曦十四歲生辰時候,趙宗佻他親自為她畫的一幅畫像。
清新脫俗,秀麗嬌嗔,活脫脫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趙宗佻望著這幅已經有些泛黃的卷軸,眉頭不停抽搐,右手撫著畫卷上柳嫦曦的眉眼,心裏五味雜陳。
那一年的夏,荷花池旁,那是他這輩子多麽美好的回憶,可偏偏就要這麽打破了。
反手,趙宗佻將另一幅畫軸也緩緩鋪開,上頭正是那日薑墨命人臨摹下來的雲想容母親像。
兩幅畫並排,雖然柳嫦曦的眼裏少了些嫵媚和滄桑,可兩幅畫眉眼之間的相似的神韻,逃不過他的眼睛。
若不是對雲想容那子不放心,若不是特意要了這像,趙宗佻也不會順藤摸瓜,查到柳繼遠在南地時候那些事情,而這一切是他想要調查的,卻不是他願意期待的。
柳嫦曦那該怎麽辦才好……多年的感情,讓趙宗佻還是陷入了糾結之中……
“嘶……我就覺得他有些奇怪,原來他竟然背負了這樣事啊,這宗魯王也是造孽啊!
哎,那,那柳嫦曦呢?她不會也是……”趙朝宣突然想到什麽。
“你瞎想什麽啊,人家不都了,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再了,還不定是柳嫦曦呢,隻是有可能。”薑墨哼道。
“那……也得證實啊。”趙朝宣倒是挺著急。
“怎麽證實,呼……我現在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跟他做朋友,這事還是緩緩吧。”薑墨心裏矛盾。
“白幽……”屋裏薑墨和趙朝宣都正矛盾著,外頭,朱晌悄悄把白幽叫了出去。
“怎麽了?”白幽退了出來。
“二爺怎麽樣了?”朱晌關心道。
“好多了,就是心裏還有些糾結呢,哎,對了,你不是陪著咱們爺呢嘛,怎麽你一個人過來了,咱們爺呢?”白幽往朱晌身後打量道。
“哎……別提了,那事已經證實了。”朱晌歎了口氣。
“什麽?那就是真的了?那,那咱們爺……”白幽臉色也驟變。
“哎……爺怕是一時半會兒不能接受了,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屋裏。”朱晌擔心道。
“那,那怎麽行,對了,爺沒有其他的話嗎?”白幽著急道。
“隻按之前的計劃,不過看得出來,爺注定又是場煎熬。”朱晌歎氣。
“為了柳嫦曦?爺不值得!”白幽有些不憤。
“噓!聲點,爺吩咐過了,這件事不能讓二爺知道。”朱晌捂了白幽的嘴。
“哎……爺也真是的,不定二爺還能幫上什麽忙呢。”白幽有些不願意。
“嘖,你就聽爺的吩咐吧,千萬別把這事告訴二爺,你也知道二爺的脾氣,萬一急了,不定就直接動手了,到時候,背後的事可就再也查不清了。”朱晌是擔心薑墨太過關心反而壞了事。
“哎……知道了,知道了……”白幽也隻能聽命。
這消息實在太大,白幽在外頭緩了好一會,才稍微平複了,重新回到屋裏。
而屋裏,趙朝宣和薑墨還在為此事糾結。
白幽突然覺得這也許就是個辦法呢,他不那件事,可不代表不能其他的啊。
想定了這個,白幽上前給他們倆又添了杯茶笑道:“二爺,您什麽時候也這麽狹隘了?”
“什麽意思?”薑墨挑眉。
“嗬嗬……我覺得呢,交朋友,看得是品行和喜好,隻要是誌趣相投,真心相待的,又何必在乎出身呢?”白幽一語點中薑墨心中糾結。
“可……他是宗魯王的兒子啊……”薑墨果真糾結在此。
“可他還曾經救過您二位,不是嗎?”白幽挑眉。
“對啊,他可幫過我們兩次呢,尤其是那次在宗魯王府,要是沒有他的掩護,咱們倆不可能安全脫身。”趙朝宣先一步從糾結中走了出來。
“我知道,可是他,他……”薑墨總是還覺得哪裏不對。
“二爺,俗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更何況,他本就你的朋友啊?”白幽今的話指向性很明顯。
“白幽,你……不是一直都不大喜歡他的嘛?”薑墨也聽出了奇怪。
“嗬嗬……那是,我也是怕他跟我們家爺爭嘛,不過……今個看二爺您的態度,我知道,他沒希望。除此之外,他倒是個不錯的人,您交他這個朋友也沒有什麽損失嘛,更何況,咱們目的不都一樣嘛。”白幽眯眼笑道。
“你是……?”薑墨似乎還有些猶豫。
“嗬嗬……二爺,你過的,朋友呢,就要互相信任,這種事都是很難啟齒的,可那位雲公子卻願意毫無保留地把一切告訴您,那足夠明他對您的信任。
當然,之前的隱瞞想必他也有苦衷,可如今,人家坦誠相待,咱們要是揪著不放,是不是顯得太不大氣了?”白幽的話多少有些蠱惑的作用。
“就是啊,人家什麽都了,咱們卻還在這怕東怕西的,是不太男人。”趙朝宣撇嘴。
“那……那我們怎麽辦?”薑墨皺眉看著白幽。
“嗬嗬……二爺,當然是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嘍。”白幽相信以薑墨的聰明該是知道要怎麽做了。
“嘶……”薑墨皺著眉頭,把玩了半晌手指,然後一拍桌子道:“就是,姑奶奶怕什麽,不就是宗魯王的兒子嘛,又不是他願意的,我交的是他這個人,又不是他的身份,我怕什麽!”
“哎,這才像我們的二爺嘛。”白幽笑了起來。
“走,朝宣,咱們找他去!”薑墨似乎想通了,溜下軟榻,就要往外頭。
“哎哎,你等我!”趙朝宣向來是隨薑墨的意思,她這樣,他自然是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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