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回 沒了庇佑
“哎，該鬥的還是要鬥，不過，鬥爭都是持久的，而且那也是父王他們的事。
我們要做的就想辦法給宗魯王他們添添堵，就像你這次出事一樣，不也是想讓我們自亂陣腳嘛。
咱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並沒有什麽不妥啊，白幽，你是不是？”趙朝宣的追求還是比較的，不求一步到位，但求能夠解氣。
“嗯，二爺，卑職覺得王爺的話不無道理。
如今，因為大局，爺和宗廣王爺都不好擅動，皇上那裏更是要心謹慎，可您受了這麽大的委屈，確實憋屈。
若是能借此出氣，又好幫爺他們給宗魯王添些麻煩，其實也是一件快哉之事。”白幽倒是同意的。
“就是啊，薑二，一箭雙雕呢，你想想。”趙朝宣蠱惑。
“呼……成是成，可趙南川陰險狡詐，你真有十足把握？”薑墨倒是也想，隻是現在心裏也還沒個比較穩妥的主意。
“嘿嘿，對趙南川沒有，可對王氏，我還是有主意的。
那些年跟在娘身邊，別的沒有，就看那些個世家貴妃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我還是學了不少的，你就放心，準備看好戲吧……”趙朝宣眯眼笑了起來……
已經是後半夜了，柳府裏，柳嫦曦還躲在屋裏沒有絲毫動靜。
侍女們都被掌事的侍女遣了下去，這才又敲了敲門帶著濃濃的擔心道：“姐，姐？
是奴婢，您一晚上什麽都沒吃，奴婢給您端了些清粥菜，您好歹吃一點吧？
姐？姐？您不吭聲，奴婢進來了……”
仍舊沒有得到回應，吱呀一聲，屋子的門被掌事的侍女推開，裏頭漆黑一片。
侍女摸索著放下手裏的托盤，用火折子點了燈。
屋裏有了光亮，黑暗的角落裏發出一聲嘶啞的悶聲，似乎是不願意被打擾。
侍女皺眉舉著燈朝裏頭去了。
“姐？姐？”侍女一邊心走著，一邊喚著柳嫦曦。
四處環視都未曾見到柳嫦曦的身影，侍女有些著急，回身卻發現，內屋，後窗的地上，有個模糊的影子。
侍女掌燈近前，正看見她們家姐柳嫦曦屈膝環抱著自己，幾乎哭到暈厥。
“姐！”侍女嚇了一跳，連忙放下燈蹲了過去想要攙扶柳嫦曦。
“你不要管我！走開！”柳嫦曦一把推開侍女，拒絕了她的好意。
“姐！您這是要做什麽啊！地上涼，您會生病的，您快起來！”這掌事的侍女打跟在柳嫦曦身邊，主仆感情非常，所以更是心疼。
“你走！我現在誰也不想見！走啊！”從未受此大辱，柳嫦曦心裏憤恨屈辱，卻沒有立刻赴死的勇氣，隻想龜縮在這片黑暗的角落，誰也不想見，什麽話也不想。
“姐！您這是何必呢？您這麽作踐自己，高興的便是她們啊！
姐，您聽奴婢一句勸吧，她們就是故意來的，您越是如此，便越合了她們心意，姐，您沒必要這麽作踐自己啊！”侍女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嚷了起來。
“你出去！”柳嫦曦始終不願意麵對掌事的侍女，把頭埋著雙膝之間，意圖逃避。
“姐！算是奴婢求您了，奴婢求您了還不行嘛！
您別這樣，奴婢瞧著難過。
如今老爺下落不明，您是咱們柳府唯一的主人，唯一的希望了，您千萬不能再出事了。
姐，奴婢知道您心裏委屈，奴婢也替您委屈，可咱們不能就這麽怕了啊！
她們就是仗著有宗魯王妃和世子妃撐腰才有恃無恐，您越是怕，她們便越是會得寸進尺！
姐，您以往的勇氣都哪去？您這麽驕傲一人，怎麽可以讓他們如此任意屈辱！
咱不要怕，這件事您一定要讓她們還回來，一定要！
姐，咱們起來，奴婢去給您打盆熱水，咱們好好擦個臉，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待明日，咱們好好活著，絕對不能讓她們看了去，好不好，姐？”這掌事的侍女倒也是忠肝義膽，有情有義了。
“淺寒……”也許是這掌事侍女的話進了柳嫦曦的心裏，她終於有了不一樣的反應，少了些許抗拒。
“姐，來，奴婢扶您起來……咱們不怕，咱們什麽都不怕……”這叫淺寒的掌事侍女麵露激動。
“我……”柳嫦曦早已哭得渾身酸軟，幾乎是借著這侍女的所有力氣才勉強被拖了起來。
“姐，您先坐著，奴婢去去就來。”
侍女淺寒先扶著柳嫦曦半靠在床榻上，然後轉身匆匆出去端了熱水，一點點幫她淨了臉，然後才有點亮了內屋裏的燈。
柳嫦曦眼睛腫到幾乎看不見，即便是用熱毛巾敷了許久也不見好轉，但即便如此屋裏突然的明亮也讓她覺得有些刺眼不適應。
“姐……”看著柳嫦曦有些畏光，侍女淺寒將燈挪到了遠處，然後端來一盞熱茶遞到她手裏道：“喝些熱茶吧。”
柳嫦曦接過，但卻沒往嘴邊遞。
“姐……我知道您受了委屈，心裏很難受，可現在……咱們沒有了庇佑，確實處境堪憂，奴婢怕……怕這事不過隻是開始而已。
您若是這般就怕了，就退縮了，往後的日子咱們又該如何呢？
奴婢句不好聽的，現在的一切都是姐您和老爺自己的選擇，既然如此，咱們就不該害怕！
姐，別作踐自己，您還有我們啊……”淺寒一臉真摯。
“淺寒……”柳嫦曦麵露悲切動容。
“姐，您別怕，無論發生什麽事，淺寒都會一直陪著您的，你別怕……”
“淺寒……”一個人委屈了這麽久，如今再聽見這樣暖心窩的話，柳嫦曦心裏的屈辱一瞬間如同泄洪一般全都噴湧而出，靠在淺寒冷的肩頭失聲痛哭起來。
“姐，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奴婢一直在，奴婢一直會在……姐……”淺寒寬慰著柳嫦曦，眼淚也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而忙了整一的趙南川卻對柳府這裏的事渾然不知。
因為這裏他安排的侍衛全都已經被王妃和世子妃的人收買安撫了，所以這裏發生的一切一個字都不會傳到他耳裏去。
次日，一大清早，趙朝宣正謀劃著怎麽設計此事呢，外頭又有廝進來回稟是昨個的侍衛又來了……
“嗬嗬！你當真？”趙朝宣聽了那侍衛的話，簡直又是喜上眉梢。
“千真萬確……”侍衛卻心裏憂心忡忡：“王爺，這事……要不要跟上將回稟一聲啊？”
“胡什麽！當然不能！你先等我一下！”趙朝宣當即反對，然後起身往母妃院裏去了……
“薑二，快快快！”趙朝宣一進門便著急拉過薑墨要往外。
“你這子幹什麽啊！”可卻被王妃一把給攔住了。
“母妃，我，我找薑二有事要！”趙朝宣著急道。
“什麽事啊！不知道她傷著，需要靜養嘛！你這子別添亂！去去去，一邊玩去！”王妃衛鸞生怕趙朝宣再傷著薑墨。
“母妃，我怎麽會呢！就是件好玩的事！我找薑二呢！您老不用擔心。
薑二，您跟我過來。”
“哎，你子……”
“幹娘，沒事的，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朝宣若是有有趣的事，我也想聽聽呢。”薑墨替趙朝宣著。
“你……好好好，那你子有什麽高興事，讓我也聽聽……”王妃衛鸞妥協道。
“呃……娘……”趙朝宣不敢讓王妃衛鸞知道，一臉為難。
“王妃娘娘，宮裏來人了，是宣您跟王爺進宮一趟呢，王爺正在外頭等著您呢。”就這會，恰好有侍女進來回話倒也解了他們的圍。
“這……”王妃倒是兩難了。
“母妃，肯定是皇爺爺找您和父王有什麽著急事呢，您快跟父王進宮去吧，我們這沒事的，回來跟您也一樣嘛。”趙朝宣樂得開心。
“你，好吧，你這子不準胡鬧墨丫頭，她要是傷口再嚴重了，我拿你是問！”王妃衛鸞不敢抗命，可又擔心趙朝宣拉著薑墨胡鬧，便一臉警告模樣。
“哎呦，知道了我的母妃大人，我抱著肯定不會胡鬧，我就是不怕您，也怕父王他人家的板子不是……嘿嘿，您就放心去吧……快去吧母妃……”趙朝宣一臉嬉皮笑臉地保證，也沒讓王妃放心多少，可還是得先進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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