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回 父子嫌隙
(); “自然是按照父王您的吩咐去辦事了。”川佯裝糊塗,打起了馬虎眼。
“哼!按本王的吩咐?你若真按了本王的吩咐,他現在早該死透了!”宗魯王這話是已經知道了上將府裏的大致情況,所以才顯得惱怒不耐。
“父王何意?”川繼續裝他的糊塗。
“怎麽,想在本王麵前演戲?”宗魯王老奸巨猾,三兩句已經聽出了自己兒子的態度,冷笑一聲。
“兒子不敢,隻是父王這話兒子不明白。”川的話不緊不慢,實在跟以往他冒失衝動的個性有些不符。
“不明白!哼!好一個不明白!
現在的情況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這麽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也能辦砸!本王要你何用!”宗魯王把責任全推卸在了川身上。
“父王!兒子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辦事,絕無紕漏,他沒死,兒子也沒辦法。”既然宗魯王在推卸責任,那川也沒必要全部攬下啊。
“絕無紕漏!薑墨那死丫頭又是怎麽回事!”果真宗魯王什麽都知道。
嘶……這事全是他的一手安排,父王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川心裏一驚後背不由一涼。
他突然反應過來他父王是根本就不信任他的,不然也不會一邊要他執行任務,又一邊暗中派人瞧瞧監視著他了,川的心裏五味雜陳又涼了半截。
“你堂堂宗魯王世子,連個黃毛丫頭都抵不過!三番四次栽在她手裏,你簡直丟盡了我宗魯王府顏麵!”宗魯王正在氣惱之中,羞辱之話幾乎脫口而出。
川被訓斥得沉默不語,但心裏卻閃過一陣恨意,袖中的雙拳握得死緊。
上將府外,魯太醫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快馬加鞭,馬車一路飛馳。
而府內,趙宗佻挨完了神鬼十三針,幾身大汗落下,終於恢複了一絲絲的氣色。
“呼……”這個時候的大夫才勉強可以鬆上一口氣了,一屁股就坐在地板上,擦著滿頭的冷汗,仿佛剛曆經了劫難。
“叔叔,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趙宗佻的呼吸漸漸恢複了下來,薑墨和趙朝宣這才抹了一把眼淚,近前聲關心道。
“呼……咳咳……我,我還好……”剛剛的神鬼十三針實在是耗損了趙宗佻他太多元氣,他的呼吸還有些起伏不平。
“大夫,你沒事吧?”眾人都關切著趙宗佻的情況,隻有朱晌俯下身子拉了癱坐在地毯上的大夫一把,麵露感激。
“呼……多謝朱統領了,上將爺的毒血暫時抑製住了,應該可以堅持到魯太醫過來,我,我就是沒了力氣,讓你們見笑了……”大夫的露出虛弱的笑意。
“多謝你了。”朱晌替著眾人感激道。
“呼……什麽話啊,這是我職責所在,更別上將曾經與我有恩,這一切都是我該做的。”大夫起身笑得謙遜。
“呼……不論如何,我們還是要謝謝你,爺他……”句實話從害怕到不確定,再到現在這個樣子,朱晌幾人的心裏也是亂糟糟的。
“朱統領,我們的心是一樣的。”大夫自然知道剛剛大家的爭執不下其實並非有矛盾,而是都在為了上將考慮,所以沒有誰會真的往心裏去的。
“咳咳……”剛剛曆經打劫,趙宗佻便似乎想要起身。
“上將,您別動。”大夫先了眾人一步攔住了他。
“咳咳……”趙宗佻皺眉。
“上將,卑職剛剛用了神鬼十三針,隻能勉強幫您延緩毒血攻心,現在您不能隨便挪動,魯太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您無論如何一定要堅持下去啊。”大夫一臉懇求。
“咳咳……我,我到底中了什麽毒……”大夫都這麽了,趙宗佻自然不會讓他為難,臉色極其虛弱地問道。
“卑職無能,尚不能查出是何種毒物,隻能,隻能……”大夫看著上將趙宗佻虛弱的模樣,有些自責起來。
“叔叔,你,你別話了,我們陪著你呢,我們一起等魯太醫,他來了,你就能好了,別話了,好不好……”薑墨看著趙宗佻艱難的模樣,很是心疼不忍。
“丫頭……我,我沒事的……”雖然現在渾身疼得直發顫,可趙宗佻還是努力擠出一絲的笑意,那樣的溫暖卻又脆弱不堪。
“叔叔,我知道,我知道,你會沒事的,咱們不要話了,你得保存體力,好不好?”薑墨幾乎祈求。
“好,我聽你的……呼……對了,柳,柳……”趙宗佻剛想要讓薑墨放心,可卻還是不放心柳嫦曦。
“叔叔!”
“薑二!”薑墨本就是忍著心裏惱怒想要好好守著他的,可趙宗佻這會的反應實在讓她傷心了,當即很想發作,可想著剛剛大夫的話她又忍了回去。
“爺……”朱晌和白幽實在擔心得很,都皺著眉頭看著趙宗佻。
“我知道,我,我不是……”
“大夫!有沒有什麽針能讓叔叔不要話了!他再這麽下去,怕是……”薑墨心裏煩躁得很,她就是一個丫頭片子,一內發生這麽多事已經夠她焦頭爛額了,偏偏趙宗佻這命垂一線還不忘了給她添堵,她真的忍不了了。
“有是有的,隻是……”大夫猶猶豫豫地。
“那就給叔叔來一針,讓他閉嘴!”薑墨的性子幾乎也頂了出來。
“這……”那是上將啊,大夫又怎麽敢。
“他不是需要好好休息,等著魯太醫來嘛,現在這個不停的一會再毒血攻心,你項上人頭一樣不保!還不快動手!”薑墨知道大夫害怕什麽,一個眼神掃了過去。
“這……是……”薑墨的話不無道理,權當是為了上將爺安危著想,大夫硬著頭皮上了……
“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賬東西,這件事你自己想辦法彌補!”宗魯王書房之內,川又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父王,兒子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辦事,他沒有死,兒子還能有何辦法彌補,您,您這話難不成是想讓兒子一人承擔所有事情?”宗魯王的反應果真不出川和王若妍所料,這是要推卸責任了,川心裏一陣失望冷笑。
“這話何意?”宗魯王沒想到自己兒子居然會當麵反駁自己。
“那父王又是何意?”川一臉不懼。
“你,你個混賬東西!還敢頂嘴了!”川在外雖然是囂張跋扈些的,可對著他的時候,一向還算受教,可如今這話頂得宗魯王一股氣上來怎麽也下不去。
“父王,兒子不是頂嘴,兒子隻是不明白!您做的事為何一定要兒子來承擔所有後果!難不成您生養兒子我就是為了這個?”川一臉委屈憤懣的模樣。
“混賬!”宗魯王拍案而起。
“父王,我是您兒子,您的命令,兒子一定不會違抗,即便知道前頭是死無葬身之地,兒子也一樣義無反顧,可是,可是您這些年做的事情太多,太多,兒子真的扛不起了。”川帶著一臉的冷峻。
“你,你個孽障,你反了不成!”宗魯王從沒嚐過這種被自己兒子指著鼻子嗆嗆的滋味,更加的惱羞成怒。
“父王,要反的不是兒子,而是您!
從您當年設計那兩位王叔,包括後來的鎮山王叔公開始,您已經心存反念,這麽些年,您暗中謀劃,結黨營私,時刻都在為實現你所謂宏圖霸業不折手段。
你兒子我也不過是您這一路上的一塊墊腳石罷了。
父王,您捫心自問,你何曾真當我是過您的兒子啊?嗬嗬……”川擠壓已經的情緒在宗魯王的不斷侮辱冷漠之下徹底爆發了。
“你!”宗魯王被反駁得幾乎怒發衝冠,一個茶盞朝著川的頭就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