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回 沸沸揚揚
“楊軍頭!”將士們正巧是換班時候,又趕上有人起了個頭,這事情也確實勁爆,大家難免稍有些懈怠,多聊了幾句,恰好被過來巡視的軍頭逮得正著,所有人立刻散開,畢恭畢敬。
“公務期間,你們不好好堅守崗位,在這閑談,莫不想軍法處置!”楊軍頭一身戎裝,眉頭皺起。
“是卑職懈怠,請軍頭恕罪!”楊軍頭這話一出,將士們紛紛緊張起來。
“哼!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誰要是再敢偷懶閑聊,就休怪本將不近人情!”楊軍頭也不過是警告。
“是,卑職明白!”將士們趕忙立刻散開,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楊軍頭這才慢慢環視一圈,然後轉身離開,眾將士鬆了口氣。
而他們不曾發現的是,從他們開始談論昨日大火起,陰雄的臉色就變得極其難看,似乎莫名恐懼著什麽,不安地原地踱步,惶恐不已。
“軍頭!”
“是誰走漏了消息!”訓斥了那幫將士之後,楊軍頭帶著惱怒離開,身後士兵追了上來,楊軍頭十分不滿道。
“軍頭,您的吩咐,卑職等不敢啊!”士兵立刻抱拳。
“哼!最好是!那可是上將,得罪不起!”原來這楊軍頭便是昨夜裏在陰國公府外當差的京畿營軍頭,因為昨朱晌的話,所以他對這件事格外敏感。
“軍頭,卑職明白!隻是這事真就不往上報了?”將士抱拳有些遲疑。
“怎麽報?就算是上將不對,這事我們也不能!更何況還有朱統領的保證,還是把這話交給他們吧,我們做好我們自己的就是了。”楊軍頭打算給趙宗佻這個麵子。
“可外頭已經傳得煞有其事了,要不……?”士兵挑眉。
“外頭怎麽傳那是外頭的事!本將既已答應了朱統領,那就自然要言而有信!
呼……行了,吩咐下去,讓兄弟們都管好自己的嘴巴,切莫惹禍上身!”楊軍頭是不打算繼續參和其中了。
“是!軍頭!”京畿營中依舊戒備森嚴,而外頭大火之事還在鬧得沸沸揚揚。
不多久,宗廣王也帶著人趕到了……
而上將府裏,薑墨起身已是晌午。
昨夜雖是解氣了,可也累了一宿,回到府裏的時候幾乎就要亮了。
朱晌幫著善後,薑墨她倒頭就睡,完全沒顧忌時間。
一起床發現已經要過晌午了,這才有些緊張起來。
畢竟她可是瞞著趙宗佻出去的,昨上火燒得不,估計事情早就鬧開了,誰知道叔叔會不會猜到什麽,薑墨坐在床上有些猶豫。
“二爺?”正一腦門子官司拿捏不定,門外頭有侍女輕叩著木門請示道:“您,是不是醒了?”
“哦,你們進來吧。”反正做也做了,躲著也不是個事啊,再她問心無愧的,怕個什麽,大不了……嘶……反正他不問,那就當他不知道,她是絕對不會主動開口的,想通了這個,薑墨便朝外頭吩咐了一聲。
侍女們魚貫而入,準備服侍薑墨起身。
薑墨還是喜歡自己動手,不過是想打聽打聽外頭的情況,這才讓她們擰了帕子,低聲問道:“嗯……今個外頭可有什麽事?”
“啊?”侍女們愣了一下,不知道二爺是要問什麽。
“今個……外頭什麽事也沒有?”侍女一臉茫然的模樣倒讓薑墨有些糊塗了,不該的吧。
“哦,二爺您不知道啊?”侍女反應了過來,反倒是一臉狐疑地看著薑墨。
薑墨微微皺眉,沒有答話。
侍女便繼續道:“奴婢還當二爺您是知道的呢,見您昨晚那麽晚才回來,想您該是聽外頭,就是東城起火的事了。”
“東城?起火了?”薑墨故意裝作一臉茫然的模樣。
“嗯,可不是,昨晚上起得大火,今個一早消息便就傳開了,沸沸揚揚,現如今估計滿京城的人都該知道了吧,二爺您昨晚回來的時候什麽都沒瞧見嗎?”侍女也奇怪呢。
她們隻是知道昨夜裏二爺出去了一趟,至於上哪去了,她們自然無權過問,也是見著二爺幾乎亮才回來,一大早她們聽外頭起火的消息時,還以為她們家二爺也是知道的,如今見二爺這幅模樣,侍女倒也奇怪了。
“是嘛,知道是東城哪裏起火了嗎?嚴不嚴重?何人所為啊?”薑墨繼續佯裝一臉詫異地問道。
“聽是……是陰國公呢!”侍女見二爺問起,便東張西望了半,這才低聲心翼翼地道,似乎有些在害怕什麽。
“哦,是嘛?那外頭都傳些什麽啊?來聽聽?”薑墨接過漱口水咕嘟了起來。
“呃……這個奴婢也聽得不那麽真切,不過是昨晚上很邪性,大火像是從而降,卷帶著漫的冥紙飛舞,還有甚者是看見一條火龍就盤旋陰國公上空,足足燒了他們各把個時辰呢。”侍女這話也是打外頭聽來了,但卻也得煞有其事。
“是嘛?這麽是降大火嘍?”薑墨抿了抿,挑眉道。
“外頭是這麽傳的,而且……而且他們還這火龍啊其實就是咱們上將的父王,鎮山老王爺顯靈了。
所以啊,就是光大火燒了整個陰國公府,但卻一戶尋常百姓家都沒傷到,外頭啊都傳這是鎮山老王爺的神跡呢,還有不少百姓直朝叩頭祈福請願呢。”侍女越越玄乎了。
“咳咳……請願?”薑墨實在沒想到區區一件放火的事在百姓嘴裏就能被傳得如此神乎其神,倒也是頭一次對流言心生敬畏。
“可不是,外頭都這麽傳的呢,隻不過……”侍女著著也激動起來,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逾越了,連忙頓住了。
“隻不過什麽?”薑墨攏好了發髻,轉頭道。
“隻不過,朱統領有命,是上將也需要靜養,外頭那些閑雜事情一概不能擾到咱們上將,所以啊,這事奴婢也就跟您,一會二爺要是見到上將了,您可要當心,千萬別漏了嘴。
明個就是鎮山老王爺的忌日了,奴婢們也怕上將爺觸景生情。”侍女們道出為難。
“嗯,我知道,放心吧。”這話不用侍女提醒,薑墨也心裏有數。
這兩叔叔莫名的反常多少也與鎮山老王爺忌日將近脫不了關係,所以她不會傻到這會提的。
呼……收拾妥當,深吸一口氣,薑墨這才往趙宗佻那邊院子去了。
而薑墨睡了這麽久,趙宗佻也不著急催促她,因為知道那丫頭有賴床的習慣,更何況昨夜裏睡得晚了,怕是這會更不願意起身的。
與其勉強叫醒她惹她不舒服,倒不如就這麽等著,等著她睡飽了,自然會過來的。
所以,趙宗佻用過了早膳便就半靠在書房裏看書,還是足不出戶,隻是會每隔一陣子便派人過去看看薑墨那頭的情況,要知道她確實沒什麽事才能放心。
看看時辰就要晌午了,想著她早膳未進,再挨過一頓午膳怕是腸胃受不住,有些擔心,正要派朱晌過去問問情況的時候,薑墨倒是拖著一臉疲憊之色,打著哈欠過來了。
“二爺,您醒了?”朱晌最先迎了上去,借著遞茶的一瞬間給薑墨使了一記眼神。
薑墨微微皺眉,瞬間領會,接過茶盞吃了兩口笑道:“今是我偷懶了,麻煩你了。”
“嗬嗬……二爺您這是哪話,照顧爺那可是卑職分內之事呢。
倒是您,瞧瞧,這黑眼圈都熬出來了,有什麽不能今個一早再辦的嘛,非得昨晚上回去,瞧瞧。”朱晌這話半真半假,主要還是給趙宗佻聽的。
“呼……我年輕嘛,不要緊的,叔叔,早啊……”薑墨故意抻著懶腰,一臉睡意惺忪的討懶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