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回 抵不過
“大哥。”
“哼！”宗厲王府書房外，趙從寒和趙從淩一個出，一個進，剛剛好打了照麵，趙從淩朝趙從寒見禮，但趙從寒卻一臉愛答不理，嫌棄模樣。
“大哥，好走……”雖然趙從寒態度惡劣，但趙從淩仍舊是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著目送他離開。
這是何種氣度城府，旁邊的廝和奴才們也一眼能分辨得出。
“二公子來了。”書房裏的廝聽見外頭聲音迎了出來。
“嗯，父王裏頭忙完了嗎？”即便現在趙從淩已經成為了宗厲王府裏最炙手可熱的人，但他仍舊不改謙謙君子的謙遜和儒雅，對著下人依然如此，下人們也是多喜歡他的。
“嗯，王爺正等著您呢，二公子，您這邊請。”趙從淩客氣，那廝更是愈加恭敬道。
“好。”趙從淩這才進了屋……
“哥？你剛剛的話什麽意思？怎麽好像這就是你的錯了似的，這跟你什麽關係嘛！
對，她傷成這樣是很可憐，但這跟你無關啊，都什麽跟什麽嘛！真是的！”向北聽著朝南略帶自責的話，很是不滿道。
“不，要是我前能幫她一把，也許她也不會……”朝南深皺著眉頭。
“幫？你怎麽幫？連主人都沒辦法的事，你能有什麽辦法？況且你不是給她銀子讓她請大夫去了嘛，還不行嗎？”向北覺得此事與大哥無關。
“不一樣的，唉……”朝南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實話經曆過十年前的那件事之後，他的心已經是鐵石一般堅硬了。
可昨晚發現那遍體鱗傷的人居然是前一夜求過自己的淺寒，他的心真在那一刹那就像是被堵著一般。
一股不清的難受，這也是為什麽他要冒險把她帶回來的原因了，他就是覺得如果自己這一次不出手，怕是良心上真會虧欠她什麽。
“什麽不一樣的，她怕是跟她主子柳嫦曦一樣都是咎由自取！”向北脾氣耿直，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妹！”朝南卻覺得淺寒能在柳嫦曦如此落寞為難之中仍舊不離不棄，挺身相助，作為一個奴婢也可謂忠心耿耿了，就衝她這份心，朝南也覺得該救她一次，置於柳嫦曦嘛，那就再另當別論了。
“幹什麽！本來就是，還不讓人啊！”向北不肯鬆了這口氣。
“妹，她跟柳姐不一樣，那一次要不是她，我和主人就真要出事了，就但是我還她一個人情吧。”朝南在盡量服著妹妹，也是在服自己。
“你！”向北沒料到自家哥哥會這麽。
“妹，咱們不能欠恩不還吧？”朝南的麵色帶了哀求。
“你，好好好，誰讓你是我哥哥，你還就還。
可，可她現在這樣子，我可不敢保證能真的救活她，你瞧她傷的，實在太重了。
咱們倆這水平怕是……”向北見哥哥態度堅決，也隻能妥協，可他們倆到底不是真正的大夫，淺寒這傷他們隻能清理止血，可能不能救活還是兩。
“一會你留在這照顧她，我再去找大夫。”朝南道。
“哥，主人那裏……？”向北擔心。
“呼……情況不明朗，就先別讓主人知道了，萬一是事關柳嫦曦的，主人定是不會坐視不理的，所以……”朝南帶她回來最大的擔心還是主人。
“我明白，我會把她藏好的，你快去快回。”向北到底跟自家哥哥是一條陣線。
“嗯。”朝南顧不上一夜未眠的疲憊，又轉身悄悄出去了……
“父王，您的意思是……不該啊，皇爺爺這一次這麽堅定的，這眼看就要收尾了，又怎麽會……”宗厲王府裏，趙從淩正在跟父王談論著最近朝內外的一些事情。
“這是你皇爺爺在朝堂上親口的，更何況，這兩日宗廣王那裏的人也確實都撤得差不多了，我想此事不假。”宗厲王確認道。
“嘶……這來是不假，可也確實有些奇怪的，父王，到底之前的事情對我們或有牽連，我們斷然不可在此刻掉以輕心，否則便前功盡棄了。”趙從淩對於皇爺爺這個突然寬容的決定仍舊保有懷疑。
“本王自然知道，你，我倒是不擔心，不過你大哥，唉……”宗厲王又皺起了眉頭。
“父王，大哥……？呃……剛剛兒子來的時候正巧看見大哥離開，是……是有什麽事嗎？”趙從淩試探性地問道。
“唉，別跟本王提起那個混賬東西！簡直氣人！”宗厲王這一起趙從寒簡直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父王？大哥一向性子驕傲，您也別太著急，到底是有什麽事，您看兒子可否能幫忙？”趙從淩恭敬道。
“唉……算了，那個逆子連本王的話都不放在心上，又如何會聽你的。”宗厲王擺手。
“父王，您先看，也許兒子能有辦法也不定呢。”趙從淩一副想要幫忙分擔的模樣。
“呼……如今那頭事也告於尾聲，本王啊就想也該給你大哥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了。
他老是這麽吊兒郎當下去，於他，於王府名聲都不好，我這話還沒完，那混賬東西居然就給我這拒了，你本王能不生氣嘛！”宗厲王來去還是在為趙從寒謀劃。
趙從淩心裏一陣冷笑，但卻並沒有一絲絲表現出來，反倒是一副感同身受道：“呼……原來父王是在為這事生氣啊，是啊，大哥也是到年紀了，不知道父王是看上了哪家姑娘？”
“一戶是盧家的，一戶是梁家，都屬嫡出姑娘，年紀都相仿，正是門當戶對的。”宗厲王不自覺地把了出來。
“嗯，這兩家倒是配大哥，隻是……”
“嗯？怎麽，有什麽不好？”趙從淩微微遲疑，宗厲王也皺起了眉頭。
“那倒不是，也許是兒子多慮了。”趙從淩抿了抿觜。
“哎，你我父子二人，大可不必瞻前顧後，有什麽就直吧。”宗厲王擺手。
“呃……父王，盧家和梁家確實是門當戶對的，但是……盧家與宗魯王府和陰家的關係，兒子擔心……”趙從淩一副貼心模樣。
“哦……本王隻顧著挑選門當戶對的人家了，倒是忘了這一茬，嗯，這盧家確實不合適了，你倒是真提醒了我，對對對，本王這就讓他們趕緊。”宗厲王皺起眉頭來。
“嗯，兒子也隻是擔心，不過一切還得父王您做主，既然如此，那兒子就先告退了……”趙從淩見父王似乎有事要忙了，便抱拳恭敬行禮，準備推出去了。
隻是麵上恭恭敬敬，心裏卻已經冷笑一片了。
到底是自己真了，差一點就讓這些看似的榮寵迷混了頭腦。
還以為自己真變得那麽重要了，原不過隻是一場玩笑，父王心裏最著急，最關心的仍舊還是大哥，即便他再混蛋，再不成器，可他仍舊是父王的嫡出，仍舊比自己高出一截，是他真了，嗬嗬……
趙從淩又瞬間清醒了過來。
“哎，等等。”趙從淩轉身沒走兩步，身後的宗厲王卻又叫住了他。
“父王，您還有什麽吩咐？”趙從淩即便是心寒，可還是要擠出笑容回頭。
“嗯……本王倒是忘了，你也要快到年紀了，這樣吧，本王一道幫你……”宗厲王倒是才想起趙從淩來。
“父王！”趙從淩突然提高聲線。
“嗯？”宗厲王嚇了一跳。
“哦，父王，大哥的事情最重要，兒子年紀還，還想再多磨練幾年，等到了年紀再讓您費心吧。”趙從淩連拒絕的話都得恭敬圓滿，滴水不漏。
“呃……也好，就隨著你吧。”宗厲王也不過是順帶一嘴，既然趙從淩謙遜退讓，他也就不再什麽了，擺手讓他去了。
趙從淩這才告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