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回 是何人?
“王爺,母後曾經過,無論發生什麽您都是父皇留在這世上唯一的嫡出兒子了,也許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您要比常人肩負更多,隱忍更多。
可是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該被他打到。
我們還要繼續堅持下去,往前看,至少我們已經達成了一半的目標,一切都在好起來的路上,不是嗎?
您不必如此沮喪,真的,您還有我呢……”王妃衛鸞主動上前抱住了宗廣王的腰,靠在了他懷裏,不斷安撫。
“我知道,我知道,我隻是不想再回到從前,不想讓你和朝宣再跟著我受盡苦頭,我……”宗廣王是真的害怕那段歲月。
“王爺,不會的,隻要有你在身邊,我什麽都不怕,朝宣那孩子也漸漸大了,也可以幫您撐起一片了,那我就更不怕了。
王爺,還有我們在呢,對不對?”知道宗廣王心裏對曾經的落敗的日子很有忌諱,王妃衛鸞便就不斷安撫,溫柔軟語之下,宗廣王的心才漸漸得到片刻的舒緩與平靜……
“駕!駕!籲……”進山的路上,一群黑衣人像是在跟蹤得什麽,可半道上似乎發現了不對勁,紛紛停下馬來,四處打量。
寂靜的山坳裏似乎暗藏著什麽未知力量,在某一處的角落裏虎視眈眈。
“不對啊,剛剛明明就在前頭的,怎麽能不見就不見了?”
“這裏應該是前往晉城的唯一之路,不可能不見的,嘶……找,趕緊找!”黑衣人焦急地討論起來,顯得很是慌張。
“閃電!上!”山坳之間,不見人蹤,黑衣人們正有些踟躕,但聽得一聲嗬令,不知從哪個角落飛身躍出一隻大狼。
不等他們反應,便硬生生將一跨坐在高頭大馬上的黑衣人撲倒在地,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下去。
那黑衣人被突然一擊,完全來不及反抗,整個人都被大狼狠狠壓在身下,想要揮動馬鞭,但下一秒馬鞭子便被咬了過去,性命岌岌可危。
“大白的,這山坳裏居然有狼!難不成二爺也遇襲了!”突被襲擊,其他黑衣人立刻拔出佩刀上前幫忙,心下惴惴不安。
“閃電!”眾人準備圍攻,隻聽見又是一聲斷喝,那大狼縱然一躍又回到了山坳之間,瞬間不見。
簡直如同鬼魅,隻是在青白日,山野之間到叫人心下生寒。
“戒備!大家戒備!”明顯那頭大狼是聽命於人的,黑衣人們瞬間緊張起來,生怕這裏會有什麽埋伏。
“你沒事吧?”帶頭之人朝著剛剛被大狼撲倒在地的黑衣人關切道。
“我沒事!”
“快起來!”黑衣人圍城一個圈,彼此警惕戒備。
“這裏居然有狼,難不成……”
“大家別慌,鎮定下來,看看四周可有二爺跡象!”
“沒有!”
“地上並無廝打痕跡!也無血跡!”
“二爺是騎了馬的,要是真碰見了狼或是其他埋伏,這路上多少該有些痕跡的,可是並沒有……”大家心打量。
“不對,剛剛那頭像是狼,可又不像是……”被撲倒的黑衣人跟閃電四目相對過的,所以他有些奇怪道。
“什麽意思?”眾人詫異。
“咱們大漠上的狼嗜血,可剛剛那一頭像是隻要嚇唬我的,並不是要真的傷害我,也許……也許不是狼……”那黑衣人不敢確認,畢竟剛剛一下實在太突然,他已經強迫自己鎮靜下來了。
“啊?不是狼,那會是……?”大家越發狐疑。
“哼!倒是聰明,我這狗雖不是狼,可卻比狼更狠!剛剛不過是爺我手下留情罷了!
你們到底何人,為何要暗中跟蹤本公子!”正在眾人愕然無措之際,半山山坳裏,薑墨騎著馬,居高臨下,蔑視群雄,而閃電就一臉威風凜凜地站在她身邊。
“是,是二爺?”
“是二爺……是二爺!二爺沒事!二爺沒事!”黑衣人一眼便認出了眼前來人紛紛鬆了口氣,然後立刻下馬跪地。
“二爺!”
“呃……你們……到底何人?”薑墨是半道上才發覺有人跟上了自己。
獨自一人雖然有閃電跟在身邊,也怕少有勝算,更何況還知道他們是何身份,有何目的。
所以薑墨借著熟悉地形的優勢突然閃入一處山坳之間,就等著埋伏他們殺個措手不及。
但沒想到他們好像是認識自己的,不僅沒有傷害或是威脅之意,反倒是對自己行起禮來,薑墨詫異。
“卑職等見過二爺,二爺別怕,我等是烏孫昆彌指派,負責一路暗中護送二爺跟王爺的。
隻是沒想到會被二爺您發覺,若有得罪之處,還請二爺莫怪。”黑衣人終於亮出身份。
“阿腙?”雖然這些黑衣人一臉灼灼,可薑墨還是個警惕的,並沒有這麽輕易就相信他們。
“是的二爺,昆彌擔心您和王爺一路上的安全,也知道拗不過您的性子,所以隻能吩咐卑職等沿路暗中保護,直至您二位安全回京,隻是這路……”黑衣人再三解釋。
“先別這路,你們是阿腙的人,皆可有證明?”薑墨一臉狐疑戒備。
“回二爺的話,卑職等皆有出關令牌在身,是昆彌欽賜。”黑衣人亮出令牌。
“閃電,去!”薑墨示意閃電將令牌叼來,黑衣人們自然隻能配合。
薑墨拿過黑衣人的令牌,跟懷中舒文腙給的令牌做了仔細對比,再三確認這才道:“呼……還真是阿腙的人,我還以為……你們跟我多久了?”
“回二爺的話,打您出城,卑職等就沿路跟上了,一直到了現在。”黑衣人也不敢有所隱瞞。
“呼……你們還真是好樣的,跟了我這麽久,我居然到現在才發現。”薑墨這話不上生氣,她隻是驚訝於他們的隱藏實力,居然暗中跟了自己這麽久,自己愣是什麽都沒發覺。
“二爺,卑職等也是奉命。
您是昆彌至交好友,昆彌擔心您的安危,可又不想惹您不快,所有才有了此樣安排,還請二爺莫要生昆彌之氣。”黑衣人也沒想到他們會暴露,這一下他們怕是難以完成命令了。
“呼……阿腙一片好心,我何苦生氣呢,隻是他不該這麽瞞我。
行了,這也快到我自個的地界上了,你們就不必辛苦了,回去複命吧。”薑墨知道了事情原委,心裏總覺得是欠了舒文腙些什麽,便揮揮手要他們離開。
“二爺,卑職等是奉命一定要送您安全回京的,可現在您……卑職等不能離去。”黑衣人是忠於舒文腙的,所以命令不達,絕不回頭。
“呼……我暫時不回去了,這是我回家的路,就是通往晉城的,我再熟悉不過了。
你們也沿路跟我多半月了,估計都是風餐露宿吧,我這沒什麽危險了,你們但且可以回去複命了。”薑墨擺手。
“二爺,不見到您安全歸去,卑職等決不能回去複命。”黑衣人倒是一臉執拗。
“嘿!你們怎麽也這麽軸啊,你們隻當我安全回去了不就成了,阿腙萬裏之外的哪裏能知道啊!”薑墨皺眉。
“二爺,卑職等絕不可對昆彌撒謊,更不能對不起自己良心!”黑衣人態度堅決,這是一定要見著薑墨安全回到才肯罷休了。
“嘖……哎呦……”薑墨還真是有些拗不過他們了。
“二爺,卑職等絕不會打擾您,隻求您還是讓卑職等護送您回去。
待見您安然歸府,我等即可折返複命,絕對不做任何停留或叨擾,還請二爺成全。”本該是薑墨的感激的事情,卻被這些黑衣人得誠惶誠恐的,薑墨莫名心軟。
“嘿!”薑墨坐在馬背上直皺眉。
“求二爺成全!”眾黑衣人皆跪地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