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回 終於有個不糊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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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你……這裏是哪裏?”一處宅內,柳嫦曦終於蘇醒了過來,滿屋的明亮的光線讓她有些睜不開眼睛,許久才能適應,才發現眼前的景象和人兒都那樣的陌生,有些緊張起來。
“你醒了就好,先把藥吃了吧。”侍女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將一碗藥端到她麵前,柳嫦曦突然就有些反胃起來。
不為別的,就是她突然想起了一個月前那個夜,那碗藥,那灘血漬曆曆在目,腹部突然一陣抽痛,胃也跟著莫名絞痛起來,連連搖頭,仿佛眼前的便是如同那晚的毒藥一般,滿臉的驚恐和拒絕。
“你受傷太重,失血過多,這藥對於化瘀止血很有好處的,你先喝了吧。”侍女仿佛就看不出柳嫦曦的拒絕一般,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把藥碗遞到她麵前。
柳嫦曦越想越怕,一個陌生的環境,一個陌生的人,一碗“不懷好意”的藥,她打死也不會喝的,狠狠推了那侍女一把,趁著她驚呼之際,柳嫦曦掙紮起身就想要往外跑。
“哎!你上哪去?你的傷很嚴重的!哎!”侍女沒想到重病中的柳嫦曦還能有這麽大的力氣,顧不得被灑了一身的藥汁,轉身就朝柳嫦曦追去。
柳嫦曦剛剛醒來,腦子還有些迷糊,而且黑路滑,她身子也很不好,其實根本跑不了多快,隻要想追,那侍女一定可以追上,可她卻像是故意要放她走一般,隻是在身後不遠處追著,不遠不近,始終是那個距離。
柳嫦曦本就不熟悉這個院,再加上慌不擇路,滿院子繞了許久,幾乎耗盡了本就沒有太恢複的體力。
但她卻不敢停下來,總覺得是有什麽人要暗害自己一般,一圈又一圈,精神已經恍惚了。
那侍女隻是擎著淡淡的,詭異的微笑,仍舊不近不遠地看著她。
不多久,柳嫦曦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那侍女見狀隻得長歎一口氣示意身邊其他的侍女上來幫忙。
兩個侍女上手架起柳嫦曦在那個侍女的指引之下往屋裏去著,一邊走,一個侍女還有些抱怨道:“唉……也不知道咱們姐發什麽善心啊,她這樣的人就讓她死在外頭又能怎樣,反正是宗魯王妃趕的又不是咱們姐,真是的,明明就不該救她,偏偏還……累的還不是我們。”
“就是啊,姐真有些奇怪了,她這樣的女人就該讓老爺收拾,咱們姐也真是太佛心了,不僅僅把她從青樓裏救出來,還帶進去王府,這不是明白了要把世子爺跟她再湊一塊嘛,想當初他們給咱們姐難堪的時候,可是差點就要了咱們姐的命啊,姐也真是奇怪了!”
“你們懂什麽!姐這麽做自然有姐自己的用意,少囉嗦,照姐的吩咐辦就是了。”前頭那帶路的侍女回頭一臉訓斥。
“姐姐,這,哎呀……我們也知道不該背後議論姐的,可是這明明就不該這樣子的嘛。”
“就是啊,這不正好是個機會,借王妃的手除了她,往後這宗魯王府便就是咱們姐的下了,可姐幹嘛還非要橫插一腳把她救回來啊。”
“就是,就是。”這兩個侍女是王若妍從王尚書府直接差遣來的,對於王府的情況沒有那麽了解,隻是憑著自己知道的事情議論不憤著,既是不解,也是在替他們姐不值。
“行了,姐要辦的事自然有姐的道理,這事姐要這麽做那就有這麽做的必要,你們倆個少兩句沒有壞處,還有,我警告你們,姐是信任你們才把你們倆從尚書府裏要出來的,你們若敢走漏了這裏半點消息……”
“姐姐,這個我們懂,我們就是替姐不值,可我們對姐的忠心一點不假的,真的,這個姐姐大可以放心。”兩個侍女明顯有些嚇著了。
“哼!是那便最好,你們也知道姐的手段,到時候萬一有個什麽意外別埋怨我這個做姐姐的沒提醒過你們。”前頭帶路的侍女哼道。
“是,姐姐。”兩個侍女連忙點頭,心裏害怕便也安靜了……
次日,趙宗佻剛剛起身,就聽外頭梁監軍來了,已經在門口候了許久,薑將軍沒有他的話也不敢隨意讓人進來,所以話便傳到了朱晌這頭,繼而傳給了趙宗佻。
“爺,梁國公確實已經被梁監軍押上馬車,派專人看守一路往京裏送去了,您看……?”朱晌請示道。
“嗬嗬……他倒是終於做了件該做的事啊,去,麻煩薑將軍騰個地方出來,見見他也無妨。”趙宗佻微微蹙眉,隨即揮手道。
“哎。”朱晌立刻下去處理……
“二公子。”
“父王還沒起?”晉城外的一處驛站內,趙從淩早早起身,本想到父王屋裏請安門口的侍衛先行行禮,他便知父王還未起身。
“嗯,王爺一路跋涉,是要晚點再叫醒他。”侍衛們回話道。
“嗯,也對,父王是該好生休息休息了,這樣咱們下午再出發吧,反正此去西北已經不太遠了,就讓父王歇口氣吧。
哦,對了,我出去一趟,你們幾人務必保護好父王。”趙從淩吩咐道。
“是,卑職遵命。”
“嗯。”趙從淩點頭,轉身很快便出去了。
“二爺,您,您這樣不好吧?”
“我就是出去溜達溜達怎麽了嘛,再叔叔現在不正有事著,放心咱們趕他完事之前回來就成了。”薑墨一身公子哥的扮相挑眉看著白幽。
“可……”
“哎,我可是好心帶你轉轉這大晉城的,你要是再囉嗦那就回去,我一人去就是了。”薑墨哼道。
“別別,還是讓卑職跟著吧,挨罵就挨罵,誰讓爺吩咐了一定要保護好您呢。”白幽一臉無奈妥協。
“這還差不多。”薑墨“計謀”得逞。
“哎,不過二爺,咱好就一會不能逛太久,您膝蓋……”
“知道了,怎麽你現在越發變得跟朱晌一樣了,囉囉嗦嗦的。”薑墨白了白幽一樣已經跳了出去。
“哎,二爺,你,你等我!”白幽知道自己是肯定勸不住二爺的,所以隻能硬著頭皮趕忙跟了上去。
“上將,罪臣梁戈特前來請罪,不論是弟之事還是父親之事,罪臣都任由上將處置,絕無半句怨言。”書房裏,梁戈一見到趙宗佻便立刻跪下不起,自請罪責。
“嗬嗬……難得你們梁國公府還有個不算太糊塗的人……”趙宗佻笑了。
“上將,弟之事實在罪不可恕,罪臣知道,父親他,他也是上了年紀又多溺愛弟,所以才,才如此失禮,對上將您也多有得罪。
罪臣不是來解釋的什麽的,罪臣自知罪臣與弟,父親都罪孽深重,這些日子一直惶惶不可終日,就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您才好。
如今,罪臣想清楚了,既然犯錯那就該付出代價,罪臣願意承受。”梁戈這個態度倒是讓趙宗佻有些欣賞了。
“你願意為他們承擔?”趙宗佻故意問道。
“上將,罪臣不敢欺瞞上將,其實……一開始罪臣也不願意,也覺得氣惱,更覺得委屈。
可轉念想想,誰讓罪臣是梁家人呢,血緣斷不了,就算罪臣什麽都沒做,這失職疏忽之責也是再難免,更何況他們一個是罪臣弟,一個更是罪臣的父親。
自古忠孝難兩全,罪臣癡心,既想上忠於吾皇萬歲,下也不愧對父上大人,思來想去,也隻有微臣擔下此事,也許才能兩全吧,還望上將成全。”梁戈雖然心裏真的惱了父親,但他還是謹守心中那份忠孝仁義,所以願意代父親受過。
“嗬嗬……你父親倒是有福啊……”趙宗佻看得出來,梁戈這是真心話。
“呼……讓上將見笑了,罪臣到底為人子的,有些事即便再不願意,也得擔著,誰讓罪臣是父親的兒子呢。”梁戈卻苦笑一片。
“嗬嗬……梁鐸之事你也心甘情願?”趙宗佻挑眉。
“呼……即使罪臣不心甘情願又能如何,那還是父親想要的,罪臣作為兒子自然……”梁戈有些言語哽咽,話頓了又頓。
“所以你才強壓著送你父親離開。”
“是,罪臣知道以父親的性格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所以才私自做主送父親離開,上將若要責罰也一並罰下便是,罪臣絕不抗辯。”梁戈是做好了認罰的準備,態度誠懇遠比前些日子他父親梁國公那副裝模作樣要好得太多了,趙宗佻心裏自然有了其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