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回 不可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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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該喝藥了……”晉城趙朝宣終於是見到自家叔叔了，而京裏吳王妃卻也到了時候，侍女端著藥在一旁恭候。臉色凝重。
“川兒呢？”雖然外頭是qingiānbáiri，可因為不能著涼的關係，吳王妃的屋內窗門緊閉，光線發陳，而她的氣色始終不大好，就無精打采地靠在那裏，仿佛已經放棄了掙紮那般無望。
“回娘娘的話，世子爺就在外頭等，等著娘娘您這裏的消息呢。”侍女這話回得心翼翼。
“呼……川兒終究是要對我這個母妃下狠手了……嗬嗬……原來本宮也會有這麽一日，自己兒子恨不得要了自己的命，嗬嗬……”吳王妃聽到這個便不住冷笑起來，心裏一片孤寂淒涼。
“娘娘，別這樣，世子爺他怕也是……”
“也是什麽？有苦衷，嗬嗬……他怎麽會有苦衷，所有不合他心意的不都一一除了嘛，他還會有什麽苦衷？嗬嗬……”吳王妃一臉冷笑。
“娘娘，您別這樣，奴婢瞧著心疼。”侍女眼眶有些泛紅。
“呼……也就剩你了，他不好明著動本宮，就隻能拿本宮身邊的人撒氣，如今倒也不剩下幾個了。
嗬嗬……罷了罷了，誰讓本宮這一次栽在他手裏了呢。
若不隨了他的願，怕是本宮將永無安寧之日了，唉……藥拿來吧。”吳王妃知道她兒子就在外頭等著她這裏的消息，這藥她已經拖了許久了，怕是再也不能拖了。
與其每日提心吊膽還真不如就此來個痛快，也好不再受製於人。
想了許久，吳王妃還是接過了藥碗，眉頭微微一蹙，然後嘴邊一計冷笑，一揚脖子，一碗落胎藥便一飲而盡。
“娘娘……”藥碗碎地，一旁的侍女心中不忍，便跪在地上一臉戚戚……
“怎麽樣了？”屋外，**川果真就帶著柳嫦曦等在屋外頭，麵色焦急不耐，侍女在屋裏伺候吳王妃，大夫則在一切處理完畢之後出來複命。
“回世子爺的話，孩子已經拿掉了，隻是王妃到底上了年紀，身子還是有些虛弱，世子爺要不要進去瞧瞧？”大夫如實道。
句良心話，這樣的場麵他一個做了幾十年的大夫還真是不曾經曆過的，兒子逼著自己母妃打胎，真是聞所未聞，他都瞧著有些不忍了。
“嗯？”**川恨不得再也不用提起那“孽種”，這大夫的話難免有些多管閑事了，惹得他甚是不快，滿眼的不耐和冷酷。
“呃……世子爺恕罪，是，是老朽多嘴了。”大夫不是傻子，見世子**川臉色不對，便知道是自己多話了，立刻低頭賠罪，誠惶誠恐。
“哼！不該管的別管，不該問的別問，做完你自己的事就下去吧！”**川冷著臉隨意地擺了擺手，大夫便如臨大赦，連忙告辭離去，連背影都顯得甚是慌張。
“南川，你……真不進去看看嗎？”大夫離去，一旁的柳嫦曦才近前甚是關切起來，這蹙眉的模樣像是真在擔心吳王妃似的。
“呼……算了，今日母妃身子不適，改日吧，走吧，咱們回去。”**川不想那麽快就要再見自己母妃，畢竟他實在不想再想起那件“齷齪”事來，所以眉頭皺了又皺，最終還是帶著柳嫦曦離開了。
轉身之際，誰也沒注意到柳嫦曦那眉眼間的得意和暢快，隻是那麽片刻，轉瞬即逝……
“王爺，這裏就是……”
“哎，你怎麽過來了，叔叔呢？”薑墨陪著星凡玩了許久，然後又喂著他喝了藥，哄著他再次入睡才起身準備到前廳去找趙朝宣他們的，倒是沒想到一出門卻就見著趙朝宣就杵在星凡屋門口了。
“你父親那有事叔叔過去處理了，哎，這裏頭的就是蔣老將軍的孫兒蔣星凡吧？”趙朝宣著還探頭往屋裏頭瞧著。
“噓……聲點，星凡身子骨不大好，剛喝了藥睡下，別打擾他。”薑墨帶著趙朝宣往一旁挪了挪。
“嗬嗬……你倒是還挺緊張那子的啊。”趙朝宣挑眉道。
“想什麽呢，我當他是我親弟弟呢，哎，對了，我問你，皇爺爺派你來就是為了催叔叔回去吧？”薑墨皺起一邊眉頭問道。
“你知道幹嘛還問啊。”趙朝宣這也算是回她了。
“呼……我就知道叔叔才沒辦法真的躲一輩子清閑呢。”薑墨的臉色多少還是有些落寞的。
“哎，叔叔什麽身份你也是知道的，皇爺爺怎麽可能讓他躲一輩子清閑啊，這一次要不是因為你，皇爺爺斷然不會那麽輕易地放叔叔出京的。
要知道那時候叔叔都以命相要了，皇爺爺不得以才點了頭。
可誰曾想他這一放，叔叔到這在還真樂不思蜀了，怎麽催都不見他有回去的意思，皇爺爺他老人家能不急嘛。”趙朝宣直撇嘴道。
“呼……這底下又不隻有叔叔一個厲害的人，皇爺爺也真是的，是心疼叔叔的，可這麽可著叔叔一人用到底也不嫌累著他。”薑墨是有些不樂意的。
“這麽多年了你還不習慣啊，叔叔對皇爺爺而言曆來都是最最重要的，那是他心坎上的人物，皇爺爺又怎麽會舍得啊。
這放任了兩個月啊，大概已經是皇爺爺的極限了。”趙朝宣歎了口氣道。
“就為了匈奴的事情？”薑墨以為如此。
“嗬嗬……我到不覺得，畢竟這事從頭到尾也沒麻煩到叔叔啊，這……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不過，叔叔確實得回去了，現如今朝裏朝外都有些不尋常的動靜，雖然有皇爺爺和我父王壓著，可到底不是什麽長久之計。
知道的是叔叔來追你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叔叔跟皇爺爺之間起了嫌隙呢，這朝廷內外就從不缺那些心懷不軌的，所以……”趙朝宣一臉認真道。
“怎麽，京裏不太平了？”薑墨有些緊張道。
“唉……你知道的，隻要有權勢紛爭，京裏頭就不可能真正太平了，最多是殺雞儆猴偃旗息鼓，可多數也是由明轉暗，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裏蠢蠢欲動呢。
你也知道叔叔是皇爺爺的定海神針嘛，他不在，那些個妖魔鬼怪難免會作亂的，雖然現在翻不起多大風浪，但多少也糟心啊。
所以……你該是明白的……”趙朝宣一字一句地分析給薑墨知道現如今京中的情況。
“明白，明白，叔叔那樣的身份，我又怎麽能不明白呢。
是我太貪心了，其實我心裏早知道叔叔是不可能一直陪著我悠悠哉哉的，隻是沒想到這麽快他就得回去了，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薑墨歎了口氣，一臉的落寞。
“哎，你這什麽話啊，難不成你，你不打算跟我們回京了？”趙朝宣像是發覺了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一臉的驚愕。
“我太久沒有回來了，如今好不容易回來，我想多陪陪爹娘。”薑墨低著頭道。
“你，你不跟著我們回去，那不是就要跟叔叔分開了，你，你舍得？”趙朝宣一臉激動。
“我不舍得，可我也放不下我爹我娘啊……”薑墨一見到趙朝宣，心裏便清楚這是皇爺爺這變相催促他們回京了，她舍不得叔叔，亦舍得爹娘和星凡，這心裏頭不可能不矛盾的。
“哎呦，你嚇死我了，你可知道你若不回去，叔叔鐵定是不會回去的！
不過就是你爹娘的事情嘛，這又不算什麽大不了的事。
咱們若走了，就叫薑將軍和薑夫人跟著咱們一塊回去便是了，不過是一道調令的事情，都不用叔叔開口的，我寫信給皇爺爺就是了。”趙朝宣還當是多大的事情呢，鬆了口氣，一臉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