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六回 悄然而贏
對於西夏王子而言,大夏是他們最有力的靠山,至少這幾十年都是。
從利弊上分析,歸順大夏之後他們再沒有被外敵環伺,更多的精力便放在了國內的治理之上,再加上與大夏之間互通有無,經商貿易往來,他們西夏在短短十幾年間已經繁榮富庶。
若是不是後來父王沉迷於美色,他們西夏也不至於會落到這一步,讓一個心狠手辣狼子野心又極其狂妄昏庸的大將軍遏製住了他們西夏命脈!
這件事讓西夏王子倍感憋屈,所以他心裏發誓一定要把他們一舉拿下,徹底清掃幹淨,如今朝南之事便是他最好的機會!
西夏王子很清楚賈淳封一係的目的與用意,孤立他們西夏然後趁機奪權,作為西夏王室,作為西夏未來的儲君,西夏王子李韞又怎麽能夠讓他們如願。
說句實話,若不是顧全大局,擔心賈淳封突然暴斃會牽連甚廣,甚至引來外敵趁虛而入,西夏王子的心裏可是不止一次生出過暗殺他的念頭。
但就因為賈淳封黨羽盤根錯節,也因為軍權還在他手中掌握,更因為這幾年周邊幾個小國還在不斷得打著他們的主意,西夏王子再三權衡之下才會讓他再活了這麽久。
西夏王子本是想著借宗主國問責之由徹查賈淳封一事,這樣即便殺他也能名正言順,而且有大夏兵馬作為依仗他可一點都不擔心周邊小國生出什麽不該有的心思。
但……這個問責卻也需要個合適的理由,就在他們左右為難之際,朝南這貿然的行為雖然讓他們吃驚不小,但卻也在某種意義上解了他們的僵局。
賈淳封死了,不管是因為什麽,他現在死了,而且還死在大夏,死在一個被冤屈了的人手裏,這件事怎麽都好解釋,而且當年淩將軍一事確實是個最好的借口,可以借此把賈淳封一係徹底斬草除根!
不過……這第一步殺了賈淳封,這第二步嘛……就是要先把使臣團中賈淳封的所有勢力全部去掉!
西夏王子就在等這一天呢,冷笑這看著那還正滔滔不絕,意圖唆使西夏王子反了大夏的張大人。
“張大人的意思是要本王反了大夏?”西夏王子冷笑。
“殿下……老臣……”張大人就是這個意思,但卻不敢如此直接的承認。
“嗬嗬……倒也不是不可,隻是張大人要怎麽個反法呢?”西夏王子這一句反問倒是讓包括張大人在內的不少大臣都麵色一驚,似乎是很意外這樣的話會從他們王子殿下的口中說出。
“這個……老臣不敢妄議,隻要是殿下吩咐的,老臣就一定照辦。”張大人雖然心裏急切著這個事情,但卻仍舊不敢做出頭之人,還企圖妄想把這責任推給西夏王子。
“是嗎,本王吩咐的任何事情你都會照辦,就像是聽命了賈淳封一般?”西夏王子這話已經帶著諷意了。
“殿下您……”張大人自然聽出了話裏有話,但卻還要強裝鎮定。
“嗬嗬……張大人的意思便是賈淳封的意思吧,你這樣的居心叵測是想置本王於死地,置西夏於死地,倒是好險惡的用心啊!”西夏王子突然站起了身。
“殿下,老臣不敢,老臣也是為西夏著想啊……”西夏王子突然發作,張大人像是一怔隨即便連連解釋起來,隻是他這貌似一臉忠心耿耿的樣子卻在西夏王子這裏沒有半點說服力。
“不敢?嗬嗬……你的話眾位大人們都聽見了吧,來都說說張大人到底是什麽意思呢?”西夏王子故意把話頭扔給了屋裏一群接連吃驚的臣子們等著看他們的反應。
“來,王大人說說吧,你素來與張大人較好,該是能比本王更理解張大人所言吧。”眾人有些摸不清西夏王子這葫蘆裏到底是賣得什麽藥,沒人敢隨便出聲。
見狀西夏王子倒是一個個點起名來。
“殿下,老臣不敢,老臣與張大人也隻是同朝為官的關係罷了,張大人心中所想,老臣確實不知。
老臣隻知道為君臣者當是忠心無二,老臣對西夏一片忠心,還請殿下明鑒。”這被點名的王大人如何聽不明白張大人的話。
他曆來也與他們有些關係,是知道賈淳封一係打得什麽主意,他也曾經搖擺不定,但今日賈淳封突然被刺殺身亡,而王子殿下的意思又那般直白,這王大人自然知道這件事的嚴重,再沒有比此刻更合適表示忠心的時候了,他應聲跪地,行了大禮。
“哦……”西夏王子微微挑眉,卻沒有露出任何情緒。
“臣等本就是西夏朝臣,食君俸祿,承君厚愛,理應為西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若是不忠妄為人臣啊。”剩餘幾位大人見狀也像是反應了過來,大家似乎已經明白本以為會鬧得腥風血雨的一場鬥爭卻在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之中立見了勝負,而這贏家隻能是他們的王子殿下了。
既然如此,他們就絕不會自尋死,隻能立刻朝西夏王子表了忠心。
“嗬嗬……”而西夏王子看著跪了一地口喊忠心的大臣依舊冷笑,畢竟這裏頭到底有多少向著他的人,他心知肚明,至於其他的嘛,不過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想要明哲保身罷了。
“殿,殿下……”見屋裏局勢瞬變,這張大人也有些惶恐。
“嗬嗬……張大人,本王甚是好奇你所謂的辦法,不如說來聽聽吧。”眾大臣跪著,西夏王子連讓他們起身的意思都沒有,隻是勾著嘴角依舊帶著冷笑咄咄得看著已經開始臉色發白頭冒冷汗的張大人……
“朱統領,您……這麽晚了,是,是來看裏頭那位的?”到了後半夜,一直擔心著朝南的薑墨才勉強讓趙宗佻哄著睡下了,不多久的時間朱晌便出現在了天牢門口,負責把守的禁衛軍倒是有些詫異。
“是啊。”朱晌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笑著道。
“嗬嗬……不會是夫人對我等不放心吧,有夫人的話交代在那裏,我們可誰也不敢怠慢,裏頭那位好吃好喝得供著呢,一點委屈沒受。”這禁衛軍以為又是薑墨的意思,便連忙笑著解釋道。
“兄弟這說的什麽話,二爺最放心的便是你們禁衛軍了,我不過是受了上將的命令有些事情還需要再問問朝南,所以這才漏夜前來,倒是給你們添麻煩了。”朱晌客氣道。
“哎呦,朱統領,您這話才是真見外了呢,既然是執行公務,那就更沒什麽好說的了,來,裏頭請……”說話間禁衛軍送著朱晌往天牢裏去了……
“朝南。”
“朱統領,您怎麽過來了,是,是二爺……?”
“不是,二爺很好,你不必擔心,我來是因為你的事情。”
朱晌進了天牢,解開了披風,見到了尚未入睡的朝南。
朝南因為今天白天的事情還處於亢奮之中,如何都睡不著,便一直坐在那裏癡癡得望著窗戶,一直到聽見背後響動正起身卻發現是上將趙宗佻身邊的朱晌朱統領過來,以為是與薑墨有關,甚為緊張。
“我的事……呼……二爺沒事便好。”朝南一聽不是薑墨的事情便暗暗鬆了口氣。
“你……真擔心二爺?”朱晌見他這幅模樣倒是挑起了一邊眉頭。
“呼……我雖然不能跟您與白統領相比,可對於二爺我朝南也是忠心耿耿,除了這件事,我朝南其餘之事皆是無愧於心的,隻是……”
“隻是你擔心這件事讓二爺煩憂,甚至讓二爺為難,對嗎?”朱晌倒是很了解朝南心裏的的愧疚與顧慮。
“是,我……我對不住二爺,可若……這一次我不動手,那一輩子我怕是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殺人我朝南從不後悔,因為賈淳封他該死,但牽連了二爺我……”朝南一說起這事便顯得頗為落寞。
“嗬嗬……二爺確實沒有白疼你。”朱晌看得出朝南的一片真心,倒是笑了。
“是,二爺待我極好,真的是極好,就如同家人一般,可……”朝南又陷入了自責與不安之中。
“既然你有這個心,那接下來的話我想你也能夠明白。”朱晌突然有些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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