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又欺負她了?
“嗯,我……我弄髒了你的車。”安寧無奈的指指緊貼在自己身上的禮服。
陳陽笑笑,翻出一條嶄新的毛巾遞給安寧,原來是這種小事,這有什麽關係,“哦,那個啊,我早就想換一套了,總是用不壞,沒想到今天你倒是無意中幫了我忙,我還應該感謝你呢!”
拿著幹毛巾,聽著這明顯就是哄人的話,安寧心裏一暖,但想到自己接下來的請求可能有些過分,不由有些吞吞吐吐,一邊用幹毛巾給貓貓擦著毛,一邊小心翼翼的問著,“你……你能幫我照顧它麽?我……”
陳陽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接著眼中一抹幽光快速閃過,點了點頭,“嗯,可以啊,不過,你要常去看看它才行,我隻能給你寄養哦!”
沒想到她居然連自己往下滴著水的頭發都不擦卻去先幫貓兒擦毛,可見,她是真的喜歡這隻小貓,那麽,自己就將這隻小貓留在身邊……
安寧一喜,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雖然有些蒼白,但依然明媚。
銀灰色的跑車呼嘯著離開。
一輛黑色的跑車緊隨其後,許子浩鐵青著臉,一拳打在了身邊的座椅上,虧他還想著淋壞了她就又少折磨了幾天,立刻結束工作上的事情來找她,倒沒想到她勾搭人的速度這麽快,最為讓他不能接受的是,勾搭誰不好,偏偏勾搭陳陽!她是故意讓自己難堪的麽?
轉角的另一輛車裏,洛佳笑的得意。
陳陽可是許子浩最強力的商業對手,這是業內人人皆知的事情,沒想到那個蠢女人居然和陳陽攪合在一起,這下,不用自己動手,這問題就解決了!
還想跟她洛佳搶男人,也太嫩了點吧!
一路上,陳陽不時的說著一些俏皮話,逗得安寧展開了久違的笑顏。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的那麽快,不知不覺就到了許子浩的豪宅門前,安寧臉上那明媚的笑意一收,蒼白又隱隱浮現。
許子浩的車居然已經停在了大門口,安寧扯開唇角,不想載自己回來就直接說,何必聯合別人找理由來騙她,她已經任由他擺布了,他還想怎麽樣,恐怕他現在正等著看她的狼狽模樣吧!
她的狼狽夠多了,多到她自己都數不清,現在怎麽能看過癮?安寧自嘲的牽動唇角。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她就被許子浩安排著搬到了這裏,雖然許子浩從那天之後並沒有再對自己做什麽,但她卻不得不防備,即使知道這防備恐怕沒有一點用處,她還是會小心翼翼。
“安小姐,到了,是這裏麽?”
陳陽怎麽會不知道許子浩的住處,隻不過他不想讓安寧覺得自己是有意接近她而對自己產生什麽隔閡。
隻不過,既然許子浩說她不是他的女人,那麽怎麽會讓她住進這裏?看樣子他有必要查一查這件事,不過,不管結果如何,他都希望能夠得到她,畢竟,許子浩對她並不好,不是麽?
安寧麵色蒼白的點點頭,將仍舊賴在自己懷裏不肯動的貓貓輕輕放下,“陳陽,拜托你了。”
拖著一身的濕淋淋,安寧一下車就禁不住抖了抖,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舍得回來了?”許子浩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衣服怎麽這麽濕?不是坐陳陽的車回來的麽?那麽蒼白的臉色,不時的發抖的虛弱模樣讓許子浩的心狠狠的顫了下,該死的,她不會生病了吧!
“還不去把衣服換下來?難道是舍不得這身衣服麽?”心裏一緊,語氣就不由的加重。
安寧頓了下,隨即更加快速的往房間走,她就是舍不得這麽好的衣服,她就是一個貪圖虛榮的女孩,又怎麽樣?
她妨礙到他了麽?他是許總裁,是自己的恩人,是自己的上司,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但難道這樣就可以肆意侮辱她了麽?他有沒有想過,她也是一個人,一個需要溫暖的人!
這一夜,安寧不停的被噩夢驚醒,夢中她被困在一個密封的盒子裏喘不過氣來,拚了命的想要掙脫開,誰知逃離開一個卻落到另一個更大的盒子裏,總是有一雙手不斷的將盒子打開,讓她以為得到了自由,卻在看到陽光的那一刻又將盒子緊緊的關閉……
呼……安寧長長的舒出一口氣,雖然是一個荒誕的夢,但那種窒息感是那樣的強烈,讓她感同身受一般。
摸著自己還平坦著的小腹,安寧感受著那隱隱的血脈相連的搏動,臉上散發出一絲母性的光彩。
哪怕她什麽都沒有了,隻要想起這個小生命,她就又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氣。
安寧護著腹部再次沉沉的睡去。
許子浩本來以為安寧一定會大病一場,甚至已經想到網開一麵讓她休息幾天,第二天早上便沒有載著她一起去公司,甚至沒有叫醒她,誰知道安寧居然硬是自己來了。
這女人是怎麽回事?
許子浩煩躁的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從接手公司開始,他就從沒有這麽煩悶過了,偌大的公司,他管理起來得心應手,一個女人居然會擺不平,真是……
他就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多的刁難,那麽多的難堪,她居然還可以像現在這般平靜,她不是應該歇斯底裏麽?不是應該委屈大哭麽?
可是現在呢?她是越來越平靜了,越來越不平靜的人反而變成了自己,這根本就和他的初衷背道相馳。
突然,“鈴鈴……鈴鈴……鈴鈴……”桌子上的私人行動電話響了起來,三個字在屏幕上忽閃著——林弈鳴。
猛然想起林弈鳴就要在這幾日回國,到時候又要插上一腳,那女人說不定要在他和好友中間扮演什麽可憐角色,許子浩就一陣頭疼,胡亂扯了扯頭發,接起電話,“弈鳴。”
“喂,子浩,我這邊的事情全部處理好了。”林弈鳴溫和的聲音傳來,居然破天荒的帶著隱隱的急切。
“好,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處理好的。”對於林弈鳴的能力,許子浩從不質疑。
“子浩,寧兒怎麽樣了?”林弈鳴迫不及待的想回國,明明隻是不到兩個星期不見,卻像是已經分開了很久,明明就才相遇,卻像是已經在心裏印刻了無數次。
寧兒,寧兒!許子浩每次聽到林弈鳴這麽親熱的叫著安寧,心裏就悶悶的不舒服,他不是說了麽,讓他不要接近那個女人,他倒好,一頭陷進去了。
難道非要讓他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他才肯相信麽?
“怎麽了?你是不是又欺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