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往事與真相
不知道舅舅舅媽現在怎麽樣了,許子浩說過的話,安寧明白,肯定會成為現實,那時候的事情,一件件一樁樁,現在想起來,曾經的淚水和笑,都會讓她覺得那般的回味,回味過後,隻剩下一聲歎息。
“寧兒,你肯定想想不到,姐姐還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吧,說起來,我們還真是有緣,不僅是有共同的夢想,共同的愛好,還有著那麽相似的過去。”
柳雅妃麵對著安寧,笑的愧疚,但是,她的心裏是坦蕩蕩的,“寧兒,我調查過你了,你,會生氣麽?”
柳雅妃的話音還沒落下,安寧就已經開始搖頭了,她沒什麽可見不得人的事情,也明白不隻是柳雅妃調查過自己,隻不過,柳雅妃對自己沒有隱瞞罷了,她是單純,但是,她並不傻。如果沒有一點的調查,恐怕連她自己都要懷疑柳雅妃對自己這麽好的目的了。
柳雅妃沒有一點意外的神色,說這句話之前,她就明白,安寧不會怪她。
這是兩個人之間的默契,或者說是女人神奇的第六感。
“雖然我小時候並沒有你那樣的寄人籬下,但是,很遺憾,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甚至,連母親的模樣也都是從別人的口裏知道的,不過,我的父母給我留下了豐厚的財產,就算我什麽都不做,也足夠我用大半生的財產……”
柳雅妃陷入了回憶,連眼角都眯起來。
“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人可以為了錢,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說起來真是好笑,你是被自己的舅舅舅媽賣給了別人,我是被自己的男朋友丟給了叔叔嬸嬸,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
柳雅妃的話讓安寧的心裏一突,雖然,柳雅妃說的雲淡風輕,但是,安寧就是知道,她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樣的難受,還有到底是怎麽樣的糾結無奈。
那個時候,她肯定是非常無助的吧。
“那個時候,好像是突然從天堂到了地獄,一夕之間,就從幸福的小女人變成了寄人籬下的孤女,我很恨啊,但是,沒有任何辦法……並且,一件更讓我不知所措的事情發生了,我懷孕了,我開始想象著他能回頭,能夠來救我出去,我可以不在乎他之前對我做過的事情,隻要他和孩子都在,我可以什麽都不在乎。”
柳雅妃一邊說,一邊伸手隔著玻璃在那件極為簡單的白色婚紗上撫摸,手顫抖的厲害。
安寧立刻伸手捂住唇,她可以想象的到,那時候的柳雅妃是怎麽樣的絕望。
“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有名的年輕富豪,出手闊綽,身邊還帶著漂亮的女伴,但我以為他是來接我回去的,所以,我幸福的不知所以,卻在他介紹身邊女伴是他剛訂婚的未婚妻的時候,徹底絕望。”
安寧想要壓製住自己的哭泣聲,不想驚擾了柳雅妃的回憶,但是,她更想打斷柳雅妃的回憶,不讓她再次重溫那些痛苦的過往。
“我開始整日整日的不說話,開始抑鬱,開始不論叔叔嬸嬸的打罵訶責都不做任何事,他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我懷孕了的消息,又從那裏將我帶走,承諾會好好對待我和孩子,我居然,居然就傻傻的相信了!寧兒,你說,姐姐是不是傻的厲害?”
柳雅妃好像在說著別人的事情,痛苦被他隱藏的很好,隻有心裏的痛,還在不斷的延續。
安寧點頭又搖頭,又點頭,最後,可能是怕自己的眼淚影響了柳雅妃的心情,隻顧著低著頭,不斷的流著眼淚。
“後來,他未婚妻找上門,用了點小計策,他很快就相信那孩子不是他的,他像是發了瘋……孩子就沒了,我想,如果不是遇到了那個好心的東方醫生,我可能也會一起死的吧。”
柳雅妃顫抖了下,卻是展開了笑顏,“不過,我不能死,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我還要去參加他的婚禮,他和他未婚妻的婚禮……”
安寧睜大了眼,卻因為淚水的模糊,怎麽也看不清柳雅妃臉上的表情。
她想,雅妃姐這個時候一定是笑著的吧,沒錯,是笑著的,如果是自己,也一定會是笑著的。
“你絕對想不到,婚禮的那一天,我出現的時候,他居然不顧一切的跑到我身邊,對我傾訴愛意,噢!你肯定想象不到當時的場景,那種混亂的場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安寧也被這突然的轉變驚呆了,在那個時候,對雅妃姐傾訴愛意?可是,可是孩子已經沒有了啊!而且,而且他都已經決定要結婚了!這樣做,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安寧沒有忍住,居然就問出了聲,“他結婚,新娘不是你,對你傾訴愛意?這……”
柳雅妃卻沒有在意安寧的打斷,“沒錯,所以,一切都混亂了,雖然,我那時候才知道,一切都是那女人在中間搞得鬼,讓他誤會我,他也終於知道了真相,但是,已經沒用了,我絕對不會原諒他,因為,我再也不會有一個孩子了,這一輩子都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隻有在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柳雅妃才真正的將滿腔的感情都噴發了出來,聲音也是顫抖著的。
安寧猛地站起來,以後都不會有孩子了,這或許別人不會了解到底是怎麽樣的傷害,但是,她明白,甚至耳邊還響起了當初柳雅妃對自己的勸慰。
柳雅妃這次也沒有立刻說下去,而是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算是平複了自己的心情,接著說了下去,“不論他說的再好聽,解釋的再合理,我的心,也回不到以前了,就算是他費盡力氣將所有的事情都回歸到了原來的樣子,一切還是回不去了,我恨著他,這一點,我一直以為永遠都不會變。”
是啊,她也以為她會永遠的恨著許子浩,但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他幫我實現夢想,一切都以我為主,什麽都聽我的,名下的所有產業都劃歸到我名下,甚至,因為我的一句話而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但是,這些都不夠打動我,直到他又慢慢的遠離我,再也不出現在我的麵前,我開始不習慣,開始失落,開始連設計圖都畫不下去。”
安寧皺著眉頭,在這個時候消失,難道是想要用什麽欲擒故縱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