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8章 輕飄飄的師徒情份
慕容義就這麽死去,猝不及防,震住了所有人。
絕世武功,在江湖上名聲顯赫,擁有無數擁護者的一代武林盟主,就這麽死了。
死在一個女孩子手裏,死的這麽輕飄飄。
霽月嘴角微勾,笑的雲淡風輕,“這就是害我的下場,大家都看清楚了吧?我不會給任何人第二次機會的。“
她笑的很甜美,卻讓無數人膽戰心驚,魂飛魄散。
這是妖孽啊。
霽月震懾住了全場,從容不迫的揚了揚手,“走。”
半春幾人跟在霽月身後,從容的走出眾人的視線。
剛走出去,霽月的身體一軟,就要倒下去,半春連忙扶住她,“小姐,小姐。”
霽月力氣用盡,小臉慘白,額頭全是晶瑩的汗珠。
“轉道去瀝城,讓人來接應我們,動作快。”
她殺了慕容義,後患無窮,但是,不殺就震不住場子。
半春心中暗驚,“是。”
她想了想,“布一個局,將人引去北方,虛虛實實,不能讓人看透。”
她一一吩咐下去,眾人聽的很仔細。“是是,小姐,您還好嗎?”
看著氣色極差的沐霽月,大家都很擔心。
霽月微微一笑,“我要暈了。”
話音剛落,她就暈了過去,嚇死人了,“小姐。”
半秋一把扛起霽月,飛快的往前衝,“快快。”
……
淒風冷雨中,一群人圍坐在一起,神情都呆呆的。
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大家都心有餘悸。
大家在地上躺了四個時辰,淋了一身雨後,才得以恢複,才能行動自如。
坐了良久,沉默,還是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一名小弟子忍不住開口了,“師兄,怎麽辦?”
師父就這麽死了,感覺天都塌了,看不到未來。
他們清泉山莊沒有了師父庇護,不知會是什麽情況?
眾人麵麵相視,交換了一個眼色,依舊保持沉默。
小弟子急的不行,總不能不管吧。
他們是清泉山莊的弟子,如果坐視不管,會被天下人笑的。
師父再不好,也是他們的師父。
“我們要不要追過去?”
猴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誰想去送死,我不攔著。”
那是公主,光是她的身份就足以壓死他們。
師父也真是的,什麽人不好對付,非要對付人家公主。
這不,出事了吧。
小弟子年輕氣盛,氣的跳了起來,“師父死的這麽慘,你們想坐視不管?”
大家微微皺眉,他們管得了嗎?
就算一起上,也不夠對方砍的。
再說了,沐霽月留下的警告猶然在耳,他們怎麽敢亂來?
連武功高強的師父都死了,他們又算什麽?
“不是不管,而是……”猴子輕輕一聲歎息,“要講究策略,我建議先通知武師兄,他是最有資格管此事的人。”
江湖最重情義,也最看重師徒情份。
如果他們不肯伸手,全江湖的人都會唾棄他們。
真是左右為難,愁死人了。
“我同意。”
“我也附議。”
慕容武是慕容義的獨子,早早就接手了清泉山莊的事務,將清泉山莊打理的風生水起。
武功雖然不是最高,但長袖善舞,極會籠絡人,師兄弟們沒有說他不好的。
小弟子猶豫了一下,“不過,在武師兄來之前,真的不管嗎?”
“怎麽會?”猴子在心裏暗罵小師弟不懂事,但麵上不露,義正言辭的表示,“等雨停了,我們就兵分三路,出去打探消息,但是,就算打探到她的去向,也不要輕舉妄動。”
打又打不過,還能怎麽著?
小弟子這才滿意了,“行,聽師兄的。”
他們說話之間,那幾個江湖黑道豪客冷冷的看著他們,眼神陰冷。
猴子心裏很不自在,怎麽還不走?
他拱了拱手,以示尊重,“幾位大俠,不知您們有什麽想法?家師遭遇不幸,我等痛心疾首,欲與仇人周旋到底,但此事太過凶險,幾位沒有 必要摻和。”
他說的很好聽,其實是想將人送走。
這些人名聲不好,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也隻有師父能壓住他們。
“給錢。”楊老大冷冰冰的開口。
猴子愣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麽?”
楊老大淡淡的道,“你們師父許了我銀子, 他人不在了,你們替他還。”
弟子們都傻眼了,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許了他什麽銀子?事情沒辦成,要什麽錢呀?
還進不講理了?
不過,這幾人習慣了黑吃黑,跟他們講道理,這不是開玩笑嗎?
那年輕氣盛的小弟子激憤難當,大聲叫了起來,“……哪有這樣的道理?我們師父剛去世,你們就落井下石……”
楊老大的臉色一變,殺氣騰騰的喝道,“再說一遍。”
小弟子嚇到了,臉色白白的,好強的殺氣。
猴子在心裏輕輕歎氣,不得不跳出來打圓場,“他年紀小不會說話,還請幾位恕罪,不過,我們幾個都作不了主啊。”
這是實話,在清泉山莊,他們沒有話語權。
楊老大被說動了,“誰能作主?”
“當然是武師兄。”
“當然是吳桐師兄。”
一個是慕容義的獨子,未來的清泉山莊莊主,一個是慕容義最寵愛的弟子,身份特殊。
楊老大嘴角微勾,“也好,我們就等著他們過來。”
幾個弟子麵麵相視,驚疑不定。
……
同一時間,霽月一行人沒有趕路,而是選擇了找一家普通的農家借宿。
霽月淋了點雨,發起高燒,把手下們嚇壞了。
半秋急的直跳腳,“這雨太大了,怎麽辦?”
急死她了,都沒辦法出去找大夫治病啊。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主子高燒不退吧,萬一燒成傻子怎麽辦?
半春沉穩些,眉頭緊皺,腦子飛轉。
“別慌,一定有辦法的。”
半秋急的快哭了,“快想啊,小姐可不能有事。”
“別催……”半春心裏一動,腦海裏閃過一道靈光,“有了,還有烈酒嗎?半冬,你還記得三年前發高燒時的情景嗎?”
半冬一臉的茫然,“不記得了。”
她隻記得很難受,清醒已經是幾天後,嗯,對了,那幾天她的飯食都是主子做的,可好吃了。
被半春一提醒,其他幾人清醒過來,半秋精神大震,“我記得,我去找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