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這不是夢
今天眼皮格外沉重，白穆想要睜開眼睛卻十分費力。周圍是吵鬧的吆喝聲，隱隱約約還有鐵匠敲打的清脆聲。
“怎麽回事，白曉寒你又大清早看電視！”
白穆奮力一腳，想要踹掉被子，順變恐嚇一下，每天早上五點鍾就爬起來把電視聲音開到最大的妹妹。
不對！怎麽這麽輕鬆？我十斤的棉花被不應該這麽輕啊！
突然的不適應，讓白穆猛然驚醒，睜開了雙眼。
“妖怪啊！”
一瞬間，白穆就嚇得彈坐了起來，並連忙向後退去。
這是一間簡陋的房間，四周支撐房間的木柱看起來有些年歲，屋子中間是一個陳舊的四方桌，牆角上是用樹枝雜草堆成來了簡陋的“窩”，白穆此時就臥在“窩”上，身上哪有什麽被子，隻是覆蓋了一些軟草。而在他麵前的，是一直碩大的立起來的狐狸。
這隻狐狸，足有成人那麽高，望著白穆時嘴角還露出詭異的笑。
“傻孩子，我們本來就是妖怪啊。”，那大狐狸竟然還口吐人言。
“不！我不是妖怪！”白穆嚇得連忙起身，也顧不得穿衣服，一溜煙衝出了門外。
說也起怪，今天他覺得自己腳下生風，步伐也快樂很多。
“臭小子，還沒吃早飯呢，快把早飯吃了去妖術學院修行。”，身後，大狐狸端著一個陶瓷碗，在屋內急切地呼喊著。
這是哪裏？怎麽會這樣？白穆越跑越慌，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大路兩旁，都是低矮的木房子，也偶有幾家是泥磚房。熙熙攘攘經過身邊的，不是人群，而是一個個立起身子的動物。有猴子、兔子、野豬，最多的還是狐狸。
這些動物都口吐人言，還像人一樣的，在進行市場貿易。
“兔老三，你這胡蘿卜怎麽賣？”
“一個銅板一斤！”
“老板，來三個包子！”
“嗨！狐穆，這麽早就去學校嗎？”忽然，一隻碩大的貓拍了一下白穆的肩膀。
剛剛愣住的白穆立馬嚇得又開始逃竄，他越過街道，穿過一個木製的柵欄式的大門，又越過一片淺淺的灌木叢。直到在一處小溪旁跌倒，才停了下來。
白穆爬了起來，伸手就要捧起河裏的水洗臉。可真當他伸手的時候，他再一次愣住了。
自己伸出來的哪裏是手，而是一對毛茸茸的爪子，清澈的河水，倒映出一個詭異的狐狸臉。
“這一定是夢。”白穆用爪子拚命地攪動著水，可水的冰涼頓時又讓他清醒了不少。
這樣的夢，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沒必要這麽恐慌了。
“狐穆，你也這麽早來晨練嗎？”一直壯碩的牛立起身子，兩個蹄子插著腰，對著白穆說道。
這時，白穆才感覺到，身邊還有別人。
這牛兒，腔調聽起來雖然稚嫩，但是立起來的身子足有一丈高。
“牛全？”白穆遲疑地喊出來。
“時間差不多了，一起去學校吧。”牛兒把一隻大前蹄猛地放在白穆的肩膀上，壓的白穆腰沉了一下。
“狐穆，你最近怎麽回事，有好幾次都嚷嚷著自己是什麽‘人’，還不去學校。連我和貓歪都不認識了，是不是生病了？”牛全關切地問道。
“哪有？”白穆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腔。而一部分的記憶，也漸漸湧入腦子裏。
他不是第一次做這個類似的夢了，夢裏他叫狐穆，是一隻一階小狐妖。有兩個朋友，一個是貓妖貓歪，另一個就是牛妖牛全。
這些記憶並不是狐穆原本的記憶，而是他前三次做夢時的經曆。以前，他都是極度抗拒這個夢的，每次都在夢裏亂跑。這一次，他鼓起勇氣，想要探究一下這個夢境。
反正自己在夢裏的身份也是個妖怪，沒必要怕周圍的這些妖怪。
“狐穆，你之前說的人，是什麽妖怪啊？也是我們地界妖怪嗎？”牛全笑嘻嘻的問。
咳咳！狐穆輕咳了兩聲，故作神秘的說道：“人，乃萬靈之長，是這自然中最聰明最強大的存在。”
牛全搖搖頭道：“才不是呢，羊老師說，妖聖才是這地界世界最強大的存在。妖聖可以移山填海，摘星拿月，我等地界妖怪修行，就是指望有朝一日能夠成為妖聖。成為神一般的存在？”
聽著他的話，狐穆有了一絲的興致，這夢裏麵還能修行？說不好，還能混個妖聖當當。
正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所謂的妖術學院。同樣是木製的大門，和大門連接著的，是籬笆一樣的欄杆，欄杆內有四座茅草房。茅草房前，是一塊寬闊的空地。
在大門的側邊掛著一個長方形的木匾，上麵用奇怪的字寫著“獵狐村妖術學院”。
白穆一直對古文比較感興趣，這上麵的字，是中國古代的大篆體字，也就是春秋時期通用的字體。但是這字他也認不全，隻知道村、妖、學幾個字。
憑借推理，他也大概知道了，這個地方就是所謂的妖術學院。這麽破舊，也敢稱呼是學院，白穆不由得感歎，這夢也太寒酸了。
學院之內，他和牛全並不是最早來的學生，早上和他打招呼的那隻大貓，也就是貓歪比他們還早。於此同時，還有一些半人高的小妖們，大部分也是狐妖。
“這地方，怎麽那麽多小妖怪？”白穆不由得感歎道。
貓歪聞言，連忙用爪子摸了摸白穆的額頭。
“你病還沒好嗎？這裏是妖術學院，小妖自然是多。你我還沒修煉出靈體，照道理講也是小妖。”
白穆聞言，自然也知道貓歪是誤會了。他好歹夢過這個地方好幾次，也知道這裏對妖的劃分。
凡是二階及以下的妖怪都叫小妖，而二階以上的妖怪才能稱呼自己是妖士。所以無論是那些他們，還是那些身高不到半人的小妖怪們，都隻是小妖。
“要上課了，快排隊吧！”
遠處有三個半人半妖的妖怪走了過來，小妖們看到他們頓時齊刷刷的開始排隊。白穆他們大約十個妖排成一縱隊，旁邊是比他們略矮一個個頭的小妖們，再過去則是那些半人高的小妖們。當然，每個隊伍都有像牛全這樣身材魁梧的變態。
走過來的三個半人半妖各自站在一個隊伍麵前，白穆他們麵前的是一個羊頭的半妖。這個半妖隻有腦袋是羊的腦袋，身體四肢都和人一樣，而且他竟然也和人一樣穿著衣服。雖然這衣服做工看起來很粗糙，像是老麻布做的。
“各位學生，很高興今天沒有遲到的，就連平時最愛遲到的狐穆都沒有遲到。”山羊半妖說道，略有深意的看了看狐穆。
“還有三個月就到了進階考試了，希望大家抓緊時間聯係，今年和往年一樣，隻有二階妖怪才有資格進入更高的中級妖術學院！”
羊老師接著說：“白穆、牛全、貓歪，你們三個是我們這裏最老的學生了，也是年齡最大的。馬上就要成年了，要是三個月後還不能到二階，你們的修煉之路就到頭了。”
什麽？原來我是個學渣？聽到這裏，白穆頓時不淡定了。好歹醒著的時候，自己也是中上的成績啊，怎麽在夢裏還變成學渣了呢。
“今天早上，還是練習對擊體術，按照老陣容練習！”
羊老師話音剛落，貓歪就笑嘻嘻地找到白穆：“夥計，還是咱們倆對練吧！”
嘭！他還沒說完，就直接一拳打到了白穆的下巴。
“喔！真疼，你竟然偷襲！”白穆捂著下巴說道。
“不對！疼？這不是做夢！我這是穿越了？”白穆忽然內心驚歎。
“兵不厭詐”，貓歪脫口而出，身影更是像鬼魅般穿到白穆跟前。而後，某狐還在驚愕之中，就被整整錘到將近暈厥，直到開口求饒倉皇逃走，留下震驚的全院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