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一次約會
XX餐廳飄著優雅的旋律，周泫一襲紅裙從黑色賓利上下來，腳上的高跟鞋將她的虛榮心扯向雲端，她抬著下巴，傲嬌的像只孔雀。
「周小姐，請。」服務生禮貌的拉開椅子。
「謝謝。」
「時濟還沒來嗎？」蘇鯉躲在角落裡問前台的服務生。
「還沒有。」
「他不能放我鴿子吧。」蘇鯉內心直打鼓。
「來了來了。」
蘇鯉立刻藏身，躲回角落悄悄觀察。
「時哥哥。」周泫興奮，目光追隨著他的身影。
時濟眉毛一凜，「嗯。」
服務生有眼色的換了餐具，安排上菜。
「你今天身體如何了？」
「沒什麼大礙，醫生開了點葯，囑咐不能再喝酒了。」
「嗯。」
「時哥哥，你還記得我們在船上的那次嗎？」，周泫回憶他們第一次相遇，「當時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若不是你，我應該也撐不到現在。」
「活著才有希望。」
「是啊，你就是我的希望啊。」周泫眼波流轉。
「.……」
時濟不語，空氣中夾雜著一絲尷尬。
服務員掐著點端上菜品，周泫笑道：「這還是我們在一起吃的第一餐呢。」
「其實我挺羨慕蘇小姐的，每天都能和你在一起吃飯。」
「.……」
「你說我不答」環節正如火如荼得進行著，小勺子那邊肯定不達標，蘇鯉有些著急，「落落穆穆，像什麼樣子！」
她緊急召喚服務生，施行plan B。
有錢的好處大概是「肆意妄為」，比如裹著玩偶服，扭著凌亂的舞步穿梭於這樣昂貴的餐廳，還另有鋼琴伴奏BGM。
「兩位您好，是否有榮幸邀請兩位參與本店舉行的小活動呢？」，服務生面帶微笑，「屆時將為兩位送出本店的鎮店之寶。」
「.……」
「什麼鎮店之寶？」周泫對「寶」不感興趣，A市最有價值的男人坐在對面，她無暇關心其他，但還是禮貌性的了解一下。
服務生掀開鋥亮的餐盤蓋，裡面是一塊精巧的甜點，用耀眼的項鏈點綴。
「雪落？」這是X牌最近火起來的飾品，除了貴，沒有缺點。
說不心動是假的，她捏著小心思，語氣脆生生的，「時哥哥，我們也參與一下好嗎？」
時濟沒看她，一直打量多動症一樣的玩偶。
「時哥哥？」
「嗯。」他冷不丁回神。
玩偶打了個誇張的手勢，鋼琴聲變得輕快，服務生：「那我們遊戲開始，第一關根據玩偶手中的問題卡做出回答，答錯要被懲罰喲。」
「第一題，A市共有幾所大學？」
「呃……好難喲.……」
時濟：「64所。」
「回答.……正確。」
「哇，時哥哥好厲害。」周泫掐著腔調，展現小女生式崇拜。
「請看第二題，這道題要由男士作答，觀察伴侶今晚塗了什麼顏色的腮紅？」
時濟索然無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參與這種無聊的遊戲，而那邊的周泫不自覺垂頭，埋起了臉龐。
時濟的目光是那樣的滾燙，燒的她兩頰緋紅。
「紅色。」直男答題，引得周泫小聲咳嗽。
「很遺憾，回答錯誤。」
「阿咻！」蘇鯉爽快的舞動雙臂，她等這一刻很久了。
「啊，我們的小白兔看起來很興奮啊。」，服務生道：「先生，小姐，請各自伸出雙手放在我們小白兔的手心裡。」
「好，非常好。」
蘇鯉輕輕將兩隻輕重不一的手合二為一，服務生又道：「請先生單手切牛排，兩位的手不要松噢。」
「最後請把切好的牛排餵給這位美麗的小姐，就算懲罰。」
蘇鯉放手，拿起泡泡機，在一米開外渲染氛圍。
時濟卻「騰」地一下起身，神情嚴肅，兩三步到蘇鯉面前，「把頭套摘下來。」
「.……」
我的止疼丸呢，我感覺他要殺人滅口？？！我好像沒得罪他吧，難道是遊戲太無聊？他生氣了？？聽說霸道總裁都有潔癖，不會是剛剛摸了他的手，就要砍我的雞爪吧？？
「摘下來。」
「摘……什麼？」蘇鯉太過緊張以至於根本沒聽清前一句。
時濟抬手將玩偶的腦袋拽了下來，過程中還扯到了蘇鯉的長發。
「嘶……」好疼。
她披頭散髮，後腦勺靜電四起，亂的像團稻草，和周泫柔軟捲曲的長發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為什麼在這？」
「我……」，蘇鯉像是被人踩住尾巴一樣尷尬，「我在這裡兼職。」
「.……」
「嘭！」
玩偶腦袋落地成盒，將地板砸出一片迴響。
周泫嚇得身子瑟縮，「時……哥哥……」，她的聲音像貓咪一樣。
「回家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他丟下這句話便領著周泫往出口走。
蘇鯉怔怔地，在原地一動不動，服務生將她的手機取來，「蘇小姐，有人打電話。」
「喂。」她淡淡道。
「小鯉，我是秦許，你在哪？」
「我……在XX餐廳。」
「嗯，我一會兒去接你，明天預約了體檢，今晚要斷水斷食。」
「.……」
秦許來的時候，蘇鯉正抱著玩偶服站在街角，冷風呼嘯，她單薄的身軀略顯落寞。
「小鯉，怎麼不去裡面等？」
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罩在她的身上，「別感冒了。」
車內舒適溫暖，蘇鯉不明白時濟為何大發雷霆，讓她如此難堪，越想越委屈，眾目睽睽，她的臉算是沒了。
秦許照顧她的情緒，微微擔憂，「小鯉，你沒發生什麼事兒吧？看你臉色不太好。」
「沒事。」她瑟縮著，埋在外套里。
一路無話。
秦許不明白如何安慰女孩子，下車后，他的手放在她肩頭試了又試，終究沒有落下。
冬日的天空星星稀少，蘇鯉披了塊毯子坐在門廊的長椅上，不遠處細長的藤蔓悄悄溜至腳下，她獨自消磨這份間接性的喪。
「小鯉。」秦許出來叫她。
蘇鯉緩慢回頭。
「給你個驚喜。」
「.……」
蘇鯉深呼吸，起身跟著他。
她卧室的燈暗了，空無一物的壁爐里燃起了熊熊火焰，火苗照耀著蘇鯉的臉龐，暖暖的。
「你把它燃起來了啊。」她笑了。
秦許將矮沙發挪至壁爐旁，上面疊放整齊的粉色小毯，印著六芒星的圖案。
「這不是我的毯子嗎？」蘇鯉驚訝。
這是她兒時最愛惜的毯子，她一度認為這顆六芒星里積蓄著某種能量，只要蓋上它，自己便是擁有魔法的巫師。
「父親說這是你小時候最喜歡的毯子。」
「？」這是遊戲設定嗎，連毯子都一模一樣。
「現在心情好些了嗎？」秦許像個乖巧的孩子，小心謹慎，又可愛十足。
蘇鯉抿著嘴角，鑽進了毛毯里，「你猜？」
秦許鬆了口氣，「明天早上我陪你去體檢。」
蘇鯉笑嘻嘻的點頭，「要很早嗎？」
「八點。」
「那我起不來怎麼辦？」
「我會叫你。」
「你怎麼不臉紅了？」，蘇鯉假裝仔細端詳他，「也不結巴了？」
「我……」秦許怔愣著，燙紅了臉。
照顧她是父親千叮萬囑的任務，他剛剛一直想著父親的話，做事也冷靜許多，父親給了他本厚厚的日誌，上面詳細記錄了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她不開心時應該如何去做等等，但就是沒寫被她欺負了應該如何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