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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沒有推她

  女人穿著一身雍容華貴的長款刺繡衣裙,肩上披著同色系的披肩,頭髮在腦後鬆鬆的挽了一個髮髻,胸口是一朵珍珠胸花,同款駱念在雜誌上看到過一次,要過五位數。


  姜敏蘭正在和羅簡梅說笑,聽見門口傳來聲音,抬頭看了過來。


  羅簡梅起身想要迎,急忙叫羅旭寧扶著她站了起來,「念念來了,快坐。」


  駱念走過來,秉承著對長輩的尊重,「謝太太。」


  姜敏蘭沒什麼反應,低頭品茶,好似並沒有看到駱念。


  「梅姨,我記得你打電話過來,是想要說你哥哥的事情,這算是家事吧,不知道找謝太太來是為什麼?」


  姜敏蘭端著茶杯細細的品茶,唇角向上一勾,「駱大小姐對我的成見很大啊,我就是在茶樓這邊喝茶,剛好看見了駱太太,就過來說上幾句話。」


  駱念微微一笑,「謝太太想必是誤會了,我對您完全沒有任何成見,我巴結討好還來不及呢,雖然您極力反對我和您兒子在一起,但是您畢竟是我男朋友的母親。」


  「我不記得我有個兒子喜歡你。」


  駱念皺了皺眉,剛想要說什麼,羅簡梅已經插嘴進來,「念念坐吧,謝太太也只是聽說了我的事情,才過來的,是我邀請她的。」


  駱念也不再和姜敏蘭說話,拉開椅子坐在了另外一邊,「梅姨,說吧,現在報紙上網路上都在這樣大肆宣揚著,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羅簡梅嘆了一口氣,眼圈紅了,幾乎都要垂下眼淚了。


  「念念,我在家給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當時張國棟死於那場小型爆炸,撫恤金都被張家的那些極品親戚給領走了,就剩下這麼一個重傷的孩子,也都一直是我在資助他的……」


  「梅姨,」駱念打斷了羅簡梅的話,「我想問的是在項目前期投資的那五千萬,哪兒去了?」


  這是駱念叫倪朵查出來的結果。


  賬面上莫名其妙的飛走了五千萬的虧空,就算是已經做了假賬用來掩藏,錢是實打實的,又怎麼可能掩藏的了。


  羅簡梅聽了駱念的話,好似是有些驚訝,瞪大了眼睛,「什麼五千萬?我不知道啊……」


  姜敏蘭直接說:「我說駱大小姐,謝太太是全職太太,去年綠野項目開始實施的時候,謝太太才剛懷孕,那段時間胎象是最不穩的時候,怎麼有時間關注這些公司里的事情。」


  羅簡梅點頭,「我根本就毫不知情,當時是你爸爸交給我哥哥去做這個項目的,我還聽我哥哥抱怨過幾句,說根本就沒錢什麼的……」


  駱念已經被這女人的演技給深深地折服了。


  反正現在知情人,一個羅建永不知所蹤,一個張梁躺在病床上長睡不醒,什麼黑的白的還都不是羅簡梅一個人說了算。


  不過就算她不說,錢遲早也能查得到。


  「梅姨,本來吧,你打電話給我,叫我來這麼一趟,就是多此一舉,我沒指望著從你的嘴裡能聽到什麼有用的,聽你在這兒白話半個小時,不如我去找個偵探調查一分鐘,我來這裡,也就是因為你算是我的長輩,沒到窮途末路的時候,也都想要給彼此留一點臉面留一條路的,也算是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行善積德。」


  駱念把玩著手中的茶盞。


  這座茶樓之所以出名,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茶盞和茶壺。


  據說都是古董,倘若是不小心蹭了刮花了,都是要賠償的。


  「話說完了,如果沒什麼事,我也就不耽誤兩位太太在這裡說話了。」


  駱念把茶盞放在桌上,轉身就往外走。


  羅簡梅站起身來,扶著腰就朝著駱念走過來,「念念,你收手吧,現在你叫記者大肆報道那個案子,終歸受損的還是駱氏……」


  「駱氏?」駱念冷笑了一聲,「那是駱海東改成自己的姓的!公司原本是成環,是我外公起的名字!」


  「他是你爸爸啊,你不也是姓駱么?」


  「我是姓駱,」駱念面容陡然平靜了下來,「可是你問問他啊,他有沒有把我當成他的女兒來看?你在我面前表現慈母,甚至是比對駱麗嬌還要好,可是好,不是光說說的。」


  她不想在這裡繼續和羅簡梅多費口舌,轉身就要走。


  羅簡梅拉著她的手臂,「念念,我們都是一家人,你也看在你和你爸爸有血緣關係的份兒上,這件事情就不要揪著不放……」


  駱念向前走,後面拖著一個喋喋不休的孕婦,也是心煩意亂。


  她皺了皺眉,想要甩開羅簡梅的手臂。


  手臂剛一抬起來,還沒有用幾分力氣,羅簡梅就猛地向後退了一步,一下踩在了樓梯的邊緣,踩空了,向後仰了過去。


  駱念瞳孔猛地睜大了。


  她急忙伸手去拉羅簡梅,幾乎就差一點點,就觸碰到羅簡梅的手了!

  「啊!」


  樓梯下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樓梯不高,一共有三層,羅簡梅踩空了一個台階,又向後踉蹌了一個台階,摔下了不到六十厘米高的台階。


  即便這樣,可是對於一個臨產的孕婦來說,就已經是致命的了。


  駱念呆在原地,看著倒在樓梯下的羅簡梅身下殷開大片的鮮血。


  「死人啦!快來人啊!」


  「快叫救護車!」


  底下一片混亂,獃獃的駱念被混亂之中的人群猛地推搡了一下,額角磕在桌角,疼的一下滲出了一絲鮮紅。


  有人已經先把羅簡梅給抱起來出去了,只留下了地面上大片還在持續蔓延著的紅。


  駱念靠在二樓的木質欄杆上,眸光獃獃的落在樓梯下那一片蔓延開的血跡,那血色刺紅了她的眼。


  和那個時候,媽媽從樓梯滾下的時候一模一樣。


  腦子裡嗡嗡亂想,好似是炸開了一道驚雷,她痛的險些都掉下眼淚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逐漸恢復了神志。


  駱念大口的喘息著,手指攀著欄杆,一點一點的站起身來,她抬眸的一瞬間,才看見了面前站著的一個人。


  姜敏蘭拿著手包站在三米開外,目光沉靜的看著駱念。


  駱念收回了目光,剛想要轉身離開,身後快步走過來穿著制服的警察,手腕被拉住,冰冷的手銬銬了上來。


  「有人報警說你試圖故意傷人,請跟我們走一趟,你可以沉默,但是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會記錄在案。」


  …………


  駱念被關在了看守所里。


  她有些渾渾噩噩的,腦子裡不斷地都翻來覆去的浮現她七歲那年發生的事。


  那是媽媽和駱海東離婚之後的第二年。


  在離婚的時候,不出意外的,駱海東和媽媽都在爭奪她的撫養權。


  那個時候,成環已經被駱海東拿走了,一大部分的股份都掌控在他的手裡,媽媽手裡握著的股份很少,但是即便是這樣,年底分紅也是足夠帶著她生活的。


  當法官問駱念,是想要跟爸爸還是媽媽的時候,她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跟著媽媽。


  媽媽蹲下來,抱著駱念,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好孩子。」


  她知道,媽媽捨不得她。


  在這一段破碎的婚姻里,媽媽是受害者,而駱海東是勝利者,她全程看著這樣一出鬧劇,就彷彿是有人在刻意的操縱著一樣,後來想起來只覺得啼笑皆非。


  媽媽帶著駱念離開了別墅。


  剛一離婚,駱海東就迫不及待的把公司改成了自己的。


  媽媽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一下吐血了。


  剛從學校放學回來的駱念驚呆了,一下沖了過來,扶著媽媽坐下,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了下來。


  她還是個孩子,如何能知道這些呢。


  媽媽安慰著她沒事,後來她才知道,原來媽媽自從離婚以來,就開始生病了,只是當著她的面,一直都不肯說實話。


  直到,那個陰雨天。


  或許是媽媽已經感覺到了,她已經將要不久於人世了,就拉著她,在大巴車的後座,牽著她的手,「媽媽要去很遠的地方治病了,帶著你很不方便,所以,還要麻煩你回去找你爸爸。」


  「我不要!」


  駱念搖著頭,扎著羊角辮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我不要跟著爸爸!我只要媽媽!」


  媽媽蒼白的臉上,依然是帶著笑容,摸著她的臉蛋,「你還要上學,媽媽沒有辦法帶著你去國外,媽媽是去看病的,好了就來接你,好么?」


  她那時已經是懂事了。


  過早經歷的這些事情,叫她明白,媽媽去看病,帶著她只是累贅。


  她點了點頭,「好,媽媽一定要回來接我。」


  這樣,媽媽牽著她的手,重新回到了駱家的別墅。


  那棟別墅,和原來她離開之前,近乎一樣,傢具的擺設都一模一樣。


  駱海東不在家,只有傭人,在通報之後,才領著兩人進了門,「夫人在樓上,您請吧。」


  駱念感覺到握著的媽媽的手在顫抖,她握緊了媽媽的手,朝著傭人大聲喊道:「滾開!誰是夫人,她就是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她大概是懂得小三這個詞最早的小孩了。


  原本是兩人世界,插入了第三人,就是小三,就是壞人,羅簡梅就是壞人。


  或許正是因為兒時的印象太過於深刻了,以至於後來羅簡梅不管是對她怎麼好,她都完全無視,甚至咄咄逼人。


  媽媽蹲下身來,安撫的拍了拍駱念的肩膀,「她也只是一個在家裡工作的人,不要對傭人大喊大叫,你要有修養,念念。」


  駱念低了低頭。


  媽媽說:「你在樓下等媽媽,媽媽待會兒就下來。」


  駱念不想叫媽媽一個人上樓去,但是還是點了點頭,「媽媽,你一定要快一點哦,我今晚想吃餃子,你包餃子給我吃。」


  媽媽點了點頭。


  駱念看著媽媽上了樓,才轉身,傭人走過來,「小姐,吃點水果吧。」


  「我不想吃,我一會兒要吃餃子。」


  駱念避開傭人,轉身走到門口的台階上,直接坐在了地上,托著腮看著花園裡面一片陰雨連綿。


  花草樹木都好似渡上了一層水光閃爍的墨綠色。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傭人的一聲尖叫。


  駱念急忙轉身,她親眼看見,媽媽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駱家別墅的樓梯一共是二十八層。


  很高。


  駱念記得,她小時候還經常上下樓梯數數,蹦跳著,媽媽還總是說叫她小心點,不要摔了。


  因此,媽媽還特別在樓梯上,鋪上了防滑地毯。


  可是,自從媽媽和駱海東離婚之後,樓梯上的地毯就被去掉了。


  駱念呆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媽媽從很高的樓梯台階摔了下來,她甚至在心裡默數著媽媽的肩膀和腦袋撞在樓梯上的次數。


  直到,媽媽摔倒在地面上,在腦後,蔓延開大片血跡。


  傭人嚇得急忙打急救電話,樓梯上,羅簡梅驚的捂著嘴,半晌才回過神來,急忙從樓梯上下來。


  另一個傭人上去扶她,「小心點夫人!」


  羅簡梅叫了家裡的家庭醫生過來,家庭醫生來到她的身邊,先去探媽媽的鼻息,在去摸她的頸部脈搏。


  「已經沒氣了。」


  駱念抓著媽媽的手,眼淚啪嗒啪嗒的就掉落下來,砸在了媽媽的臉上,她伸手去抹媽媽臉上的血痕,媽媽最愛漂亮了,一定要擦的乾乾淨淨的。


  羅簡梅來扶駱念,卻叫駱念一巴掌給揮開了。


  「滾開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都是因為你!」


  駱念跪在地上,一直摟著媽媽的胳膊,直到急救車來了,也搖了搖頭。


  駱海東回來了,叫了殯儀館的人來,家裡的正門口總不能一直都躺著這樣的屍體吧。


  「別碰我媽媽!我媽媽說了,她今晚會給我包餃子吃!她還說她會到國外去治病!好了也接我去國外!」


  她固執的不肯鬆開媽媽的手。


  其實,駱念已經感覺到了,媽媽的手冰涼的,已經完全僵硬了。


  她哭喊著,還是被身強力壯的傭人給拉開了。


  駱念眼睜睜的看著殯儀館的人拖著媽媽的身體走了,她大哭大喊著,猛地推開身後拉扯著她的傭人,追了出去。


  她跟在車後面追了一條路,重重的摔在地上,看著那車離開,再也看不見了。


  媽媽的葬禮,駱念也沒有去。


  這件事情幾乎壓垮了這個才七歲的孩子。


  自那天之後,駱念有近一年的時間,都沒有說過話,一句話都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過多的表情,傭人把飯端過來就吃,把水送過來就喝,每天除了睡覺的時間,都蹲在樓梯上,獃獃的看著樓梯前面的一片區域。


  血跡被完全清理乾淨了。


  就連沾染了血跡的這兩塊地板磚都已經被換掉了。


  可是她還是這樣看著這片區域,彷彿可以看到媽媽在她眼前最後的模樣。


  一個夜晚,羅簡梅從樓梯上下來想要喝水,卻看見坐著一個黑影,嚇得失聲尖叫,駱海東急忙走過來安慰羅簡梅。


  「念念,你看念念……」


  駱海東盯著樓梯上坐著的這個小小的身影,眉頭已經緊緊地皺了起來。


  現在剛辦了喪事,想要直接把駱念給丟出去未免傳出去被人詬病,但是在家裡面整天看著也是礙眼。


  駱海東想了想,直接就給駱念辦了寄宿學校送了過去。


  一個月回一次家,平時就在學校裡面,住學校的寢室。


  不過好在條件很好。


  寄宿學校是分為小學部、初中部和高中部。


  駱念很聰明,從小一到小二跳了一級,現在是三年級,是班裡年齡最小的女孩子,也是最乖的孩子,卻不說話。


  任課老師點了幾次叫她回答問題,她站起來就是不說話,不管老師怎麼引導。


  別的同學都說:「老師別管她,她就是個小啞巴。」


  老師也以為是這樣,以後再點名回答問題,也就在沒有叫過她了,相反也很關照這個性格孤僻卻實在漂亮的小姑娘。


  七歲的駱念,已經可以從稚嫩的五官看出來是一個美人胚了。


  在老師的眼裡,她除了學習好,一無是處。


  學習好有什麼呢?不會說話,沒有人際關係,沒有團體合作,會很快就被這個社會縮淘汰。


  她孤僻,獨來獨往,在女孩子都喜歡結伴成為小團體,就算是去上廁所也要一起的時候,她就是一個怪胎。


  一次,在上體育課的時候,一個女生忽然跑到駱念的身邊,「駱念!老師喊你去后操場去拿墊子。」


  那節課是有關於仰卧起坐的練習,是需要很多墊子的。


  別的同學兩兩組合,都是一個幫另外一個壓著腿,但是她的面前沒有別人,所以就排在隊伍的末尾。


  聽了同學的話,駱念不疑有他,就直接去后操場拿墊子。


  她卻沒有想到,在後操場的小倉庫外面,已經等了幾個高年級的女生。


  女生之間的仇恨,本就沒有什麼原因的,或許就因為看她不順眼,或許就是因為她們在青春期暗戀的男生偷偷地多看了她一眼。


  駱念被逼到牆角,一個女生拉著她的頭髮,拳打腳踢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靠在牆上滑落下去,抱著自己的頭,用脊背抵擋了那些外在的疼痛撞擊。


  「你們在幹什麼?」


  後面傳來了一道低沉的男聲,幾個女生回頭一看,是一個手裡拿著掃帚簸箕的初中男生,嚇得急忙就一鬨而散。


  男生看了駱念一眼,「被打不會喊救命?」


  駱念捂著手臂,死死地咬著牙。


  男生冷哼了一聲,「果然是個啞巴。」


  他轉身離開,卻聽見了身後細弱蚊蠅的輕輕的嗓音——「我不是啞巴。」


  男生轉過頭來,對上駱念一雙黑的發亮的眼睛。


  這是自從媽媽去世后,一年來,駱念說的第一句話。


  ……面對他。


  或許,在很小的時候,有些事情,就已經是冥冥中註定了,後來的後來,當這個男生褪去了一身的桀驁和痞氣之後,他再見她,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被拳打腳踢也不吭聲的小女孩。


  …………


  門鎖響了一聲。


  羅旭寧走進來,坐在靠近天窗的床上的女人一眼看過來,目光叫他心裡一驚。


  他走過來,「姑姑在急救室裡面十個小時,生下了一個男嬰,母子平安。」


  駱念哂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沒什麼,和你也犯不著說什麼話。」


  駱念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天又快黑了,她在裡面住了一天一夜了。


  「我知道你想什麼,你是不是覺得姑姑是故意的?」羅旭寧走過來,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可是誰會拿自己的孩子去冒險的,從樓梯上摔下去,很可能在救護車趕來之前,孩子就在母胎裡面閉氣死掉了。」


  「你了解的很清楚么。」


  「當時她過去拉你,卻也沒有想到你會伸手推她……」


  「我沒有推她!」


  駱念的言辭陡然間激烈的起來,瞪大眼睛怒視著羅旭寧,「我甚至手臂都沒有碰到她,我沒有推她!」


  「當時你情緒激動,大腦亢奮的時候,自己做了什麼動作都不知道。」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推她。」


  「你沒有推她,她為什麼會摔下去?」


  「呵,」駱念冷笑了一聲,「羅旭寧,你問的這話跟傻逼,就跟在大街上走路,我去一個商店裡買東西,卻進去一個搶劫的,難道就是因為我去了那個商店,搶劫的才去打劫了么?就跟一個女孩穿了一條漂亮的裙子出門,結果被強姦犯給強姦了,難道去怪女孩不該穿漂亮的裙子出門?」


  「你……」羅旭寧覺得不對,也不知道怎麼反駁,「你這是歪理。」


  「隨你吧。」


  駱念靠在牆上,閉上了眼睛。


  反正不管過程是什麼,現在她都已經是被關在看守所裡面,成了故意傷人的嫌疑犯,還被羅旭寧這種人來探視。


  羅旭寧走後,駱念吃了點送進來的晚飯,接到了提審。


  她被帶到了一間審訊室內,旁邊是一塊巨大的鏡子,看過去,能看到自己的影子,這種應該就是單面可視鏡,在另外一邊能看到審訊室裡面的人和物。


  燈光打開,駱念下意識的閉了閉眼睛,抬手想要遮一下眼睛,手銬輕輕撞擊了一下,發出了清脆的叮鈴聲。


  審訊室的門再度打開,一前一後走進來一男一女兩個穿制服的警察,女警坐下來打開了手中的筆記本電腦。


  「名字。」


  「駱念。」


  「年齡。」


  「二十三。」


  「和受害者羅簡梅的關係。」


  「她是我繼母。」


  「你知道你繼母現在懷孕幾個月了么?」


  駱念想了想,「九個多月?好像快預產期了。」


  「說一下昨天在茶樓里發生的具體情況。」


  駱念緩緩地說:「她打電話約我出去,說有公司一個項目的事情要告訴我,是關於羅建永的,她哥哥,我就去了,但是去了之後她什麼都沒說,一味地為了她自己洗脫,我知道問不出什麼來,就走了,她就追了出來,攔著我還在不停地說……」


  「然後你就在樓梯口推了她?」


  「我沒有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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