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胡鬧

  接著,她未在看我,竟然直接出了屋內。


  我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王芝芝從這個屋內離開后,春兒跟如萍便從外頭走了進來,問我王芝芝跟我說了什麼。


  我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躺著。


  春兒她們見我不說話,便也不敢再多問,只能在一旁站著,沒多久,穆鏡遲便從玄空大師那邊回來了,他見我無聊的躺在床上,便笑著朝我這邊走了過來,手上拿了個些新鮮的東西,我瞧了一眼,竟然是些野果子,我立馬眼饞著瞧向他。


  穆鏡遲看我這個模樣,便笑著遞了一顆在嘴裡,我剛咬了一口,那酸澀的味道從舌尖蔓延開來,我整個人往後縮。


  穆鏡遲瞧見我這副模樣,悶聲笑了,我立馬用力吐著說:「這什麼東西。」


  穆鏡遲見我臉都酸成一團了,他笑著說:「酸棗,沒吃過?」


  我說:「你怎麼不告訴我是酸的,我可是最討厭吃酸的那種。」


  穆鏡遲將我咬了一口的酸棗遞給了一旁的丫鬟,然後用乾淨的毛巾擦拭了一下手,笑著說:「見你這麼嘴饞,逗逗你。」


  我氣得不行,立馬朝著春兒咆哮著說:「春兒,快給我水水水!」


  春兒見我算成這副模樣,趕忙去端了水過來,到達我的手上,我立馬一口氣吞了下去,喝完后,我瞪著穆鏡遲說:「你欺負我。」


  穆鏡遲笑著坐在椅子上說:「聽人說,剛才王芝芝來了一趟你房間?」


  我沒有否認,氣鼓鼓的擦著嘴唇說:「她說,她是來看我的。」


  桌上擺著一小碟瓜子,穆鏡遲在碟子內拿了幾顆磕著說:「嗯,聊了什麼。」


  我沒說話,而是扭捏了一會兒,說:「還能夠聊什麼,她以為她能夠和我聊什麼,不就假模假樣的客套了一番嗎?」


  穆鏡遲坐在那漫不經心的磕著說:「嗯。」了一聲,過了半晌,他突然問:「這山上的廚子倒是換了。」


  我身體猛然緊繃,當即眼神略有些獃滯的看向他,穆鏡遲見我沒說話,他表現得很正常問:「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我反應過來,立馬笑著說:「我有什麼問題,你才知道山上的廚子換了?」


  穆鏡遲用完全閑聊的口吻問我:「什麼時候換的。」


  我說:「前幾天吧,沒多久,聽說廚娘要下山回鄉去起房子,兒子要結婚。」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又怕是穆鏡遲閑聊時的隨口一問,反而因為自己的多疑打草驚蛇了,可他突然問了我這樣一個問題,又太過不尋常的很,不過我還是沒有克制住自己,又接著問了句:「怎麼了?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可是跟我一樣吃不慣現在這個廚子做的飯菜?」


  穆鏡遲將手心內的瓜子挑揀了出來,笑著說:「我聽春兒說你吃不慣,不如替你把原先的廚娘找回來,嗯?」


  我說:「倒也用不著了,這個廚子坐的菜,胃口倒是合了些。」


  穆鏡遲說:「倒沒以前那麼嬌氣了,看來在這待了一段時間,少了幾分大小姐的脾氣。」


  他坐在那又開始翻書,穆鏡遲似乎有事沒事就愛翻書,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開口說:「我想下山,跟你回去。」


  穆鏡遲聽到我這些,他翻書的動作停了停,擰眉問:「怎麼了?不是跟你說明白了?」


  我說:「在這山上無聊,我想回金陵,而且。」我指了指自己的說:「而且,讓我在山上躺這麼久,我一定會無聊死,不管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跟你下山。」


  穆鏡遲將手上的書合上,然後緩緩放在了一旁,他起身朝我走了過來,來到我床邊坐下后,便握住我抓著枕頭的手說:「不是上回才跟我保證自己會聽話嗎,嗯?怎的,這麼快就不記得了?」


  我將手從他手心內抽了出來,繼續抱著枕頭說:「我反悔了,我要跟你下山,我不要再待在這上頭。」


  我沒有跟他開玩笑,而是將話說得很認真,穆鏡遲看到我這樣,他嘆了一口氣抱住了我,在他懷中后,我抓著他衣襟,繼續小聲的哀求說:「你就答應我嘛,不會有什麼事情的,這些都是迷信,你以前從來不信這些的,怎的,這次會聽了那老道士的話。」


  穆鏡遲低眸看著我,他沒有答應我,只是握住我抓住他衣服的手,安撫著我說:「不要胡鬧,這種事情不能開玩笑,這是為了你好,明白嗎?」


  我說:「我不明白,你就讓我下山嗎?」


  我開始纏著穆鏡遲,可在他懷中耍賴了整整二十幾分鐘,也沒有將穆鏡遲給說服,倒是被他用一個新鮮玩意轉移了注意力,是瓶指甲油,國外產的,裡頭的液體極其的獨特,和國內顏色單一的指甲油不同,裡頭有著亮片兒。


  穆鏡遲見我愛不釋手的瞧著,也不再跟他鬧了,他低眸笑著凝視我。


  我擰開放在手上試塗了一下,可才塗兩下便歪了,覺得不方便又改為抓住穆鏡遲的手,在他指甲上塗著。


  穆鏡遲的雙手線條均勻,十指修長,皮膚白皙,這雙手拿任何東西,都讓人覺得是視覺上的享受。


  我試著在上頭塗了兩下,穆鏡遲也不阻擋,見我開心,便任由我在那胡鬧著。


  之後他看我塗了良久,還在一旁指點我,哪樣塗更流暢一些,我按照穆鏡遲的指點,便在那慢吞吞的塗著,塗了好一會兒,他的勻稱端正的指甲上,便塗滿了亮晶晶的東西。


  春兒和如萍見我拿著穆鏡遲的手如此糟蹋,便在那悶笑著,好半晌,春兒在一旁搭話說:「先生這雙手,向來可是只提筆的,平時可是連任何髒東西都不沾,今兒個倒是被您糟蹋了個遍。」


  我得意的看著春兒說:「你懂什麼,我這可不叫糟蹋,我這叫藝術。」


  然後我又立馬對穆鏡遲吵鬧著說:「你幫我塗,我也要亮晶晶的。」


  穆鏡遲被我纏得沒辦法,在那輕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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