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擊殺和領悟
看著滿腔怒火走近的離別，陳風終於再一次皺起了眉頭。
進入江湖這個遊戲雖然快到半個月，但論起真正的戰鬥，依舊只有在滄州郊區陳府門外和兩個潑皮也就是陳強陳興的那一役，且前10幾次都是以自己的完敗結束，來到泰山雖然已經將三項武功點滿，但至多也只是在旁邊琢磨琢磨砍腦袋劍法的秘密，所以論實戰經驗來說，陳風依舊是個菜得不能再菜的菜鳥。
而對方，至少說明了離別已經獲得了下山權，據古越的介紹，要獲得下山權，戰鬥力至少要得2000以上。
而陳風的戰鬥力，尚且不滿1000，所以在戰鬥數值上，他也同理是個菜鳥。
所以他不欲惹事，所以他不說話，所以他拉著唐瑤離去。可他想不到，自己這等自以為不惹事的做法，恰恰最能勾起對方的怒火。
所以他必須面對，看著離別越走越近，心情完全鎮定了下來，或許說他一開始並沒有把這回事當回事，因為他每想到僅僅因為自己沒有回話舊會導致這樣的結果，所以終於開始重視起來。
「拔劍吧！」離別走到離陳風兩米遠處，停了下來，抽出了佩劍，冷冷說道。
唐瑤看見離別拔劍，反射性地往陳風身後一縮，隨即或許是感覺這樣不對，又努力地挺了停小胸脯，站出大半個身子來。
只是一直忘記從陳風手裡抽出來，微抖的小手將她真實的情緒反應了出來。
陳風有點想笑，又復帶著點憐惜的情緒，破天荒的低頭在唐瑤耳邊安慰了句：「別怕，這是遊戲，最多掉一級武功，很快就升上去了。」
感受到耳肉上的熱氣，久久不現的紅霞再次升上了唐瑤的臉頰，只是心緒，卻因為陳風的這句話完全平靜了下來。
「你想怎樣？」陳風放開了唐瑤的手，示意她站到自己背後，這才對離別開口。
「拔劍，向我攻擊或者自殺，如果怕了，跪下磕個頭，說三聲師兄我錯了，這事便算完了，至於這位師妹，我還可以順便帶她打學點。」離別已是騎虎難下，再說先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想到這裡，便也完全放開了，復將最先的那副居高臨下的傲氣神色拿了出來。
「真的要打？」陳風再度確認。
「當然，除非你肯求饒。」離別還是終究將跪下兩字省略過去。
陳風不再說話，拔劍，刺出，清風劍化為一道匹練，目標直取離別肩部，泰山劍法套路簡單，比起基本劍法來只是多了幾路進攻勢子，變化很少，所以就算陳風至今為止還沒有使用幾次，依舊不會出錯。
而顯然，離別根本沒有準備好，沒有想到陳風居然拔劍就刺，等到發現劍光刺來時居然顯得有點慌手慌腳，再來不及舉劍招架，所幸他的臨戰經驗也算豐富了，一陣手忙腳亂之下，蹬蹬蹬退出三四步，終於避開了陳風的這次突襲。
「你……」本想指責陳風不講規矩偷襲，但離別想到自己兩人可是面對面，加上先前又說了句大話，讓陳風先攻擊，當下硬生生將自己接下來的話吞了下去。
雖然有點詫異對方的反應如此不堪，不過陳風可沒有就此住手的打算，當下急邁幾步，欺身上前，又是一招泰山劍法出手，離別剛剛擺了個架勢，卻根本來不及出招，只能再度狼狽退出幾步。
陳風有點奇怪離別的反應，也來不及思考，再度迫近，又是一招泰山劍法，離別再退！
於是讓所有人感覺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現了，離別居然被陳風一劍劍生生逼退，從洞口直接逼向了下一層洞口。
「住手！」離別至是忍不住了，大喊了一聲，陳風也不為己甚，當真停手。
「你……，不講規矩！」感受到旁觀的拿幾個新弟子投來的詫異目光，離別臉上一陣燥熱，不過隨即將這燥熱化為了憤怒，指著陳風大聲叫道。
「規矩？什麼規矩？」陳風納悶不已。
「你不讓離別師兄出招怎麼打，這樣偷襲，還要不要臉了？」依舊是最先說話的那個泰山弟子，跳了出來，一臉義憤地指責陳風。
「……」陳風無辜而茫然地朝唐瑤望去，想看看她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犯規」了，結果自然不問而知，他看到的同樣是一張無辜茫然的臉。
但答案隨即揭曉了，只見獲得喘息機會的離別，深深呼吸了口氣，換上滿臉嚴肅的神色，倒提長劍，左腳輕輕朝前賣出小半步，雙腿微屈，左手抱圓……陳風直到他做完這套動作，才終於發現離別是捏了個劍訣。
然後，只見離別嘴裡輕喝了一聲：「泰山十八盤第一式——枯藤盤繞！」，長劍自左而右緩緩而動，速度似慢則快，綿延彎曲朝陳風卷至，順帶著還有几絲劍風響起，只是準備動作實在過多，陳風雖然還處於傻眼狀態，依然有時間朝旁邊側身邁步，躲了過去。
「這是……傳說中的機械系統流啊！」陳風終於確定了某件事，難得忘乎所以地叫了出來。
根據玩家的出招習慣，可以分為套路流派和自由流派，前者威力穩定，後者能比較靈敏地把握戰機，但實際上，除了這兩種流派之外，還有一種大家實在不好說出口的流派，被戲稱為系統流。
不同於套路流，套路流的玩家是依靠自己對於戰鬥形式的把握，而為了保證招式的準度威力，實時給系統下達命令，從而施展出某招式，而系統流，則是直接省略了前面那一步，不顧戰局，直接讓系統來給自己完成所有施招動作，就像離別這樣，連一套劍法開始前的點綴，劍訣都不放過，所以這系統流又叫機械流。
要是打學點，這問題不大，或者說根本看不出什麼問題，但放到玩家之間的pk，依照古越的說法，那只有像陳風這類從來沒有玩過遊戲的人才有可能用。
但陳風沒想到，自己沒用，卻親眼看到了，號稱殺怪無敵，pk無用的系統機械套路流。
陳風情不自禁的叫聲，讓離別心裡暗暗羞腦，他也是不得以，平時做任務打boss他都是跟在別人後面，自己偶爾落單也只是做做帶新人刷學點這種小任務，還是刷戰力值比自己低得多的npc，根本無所謂實戰經驗。
不過因為進遊戲的時間久，武功消點的等級較高，平時又有人護住，根本沒有遇到過什麼危險，這才也覺得自己是個高手了，縱然隱隱覺得自己的實戰技術實在不怎麼樣，但想想面前這兩個只不過是在莫離洞刷學點的新人，憑藉自己的泰山十八盤的威力，根本不用放在眼裡，這才傲氣凌然。
不過惱歸惱，離別可是連話也不敢說，生怕多餘的動作導致施招失敗，這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的事，那時才更加糗大了。
發現離別不過是個超級花架子，陳風頓時放下心來，再度退後幾步，從離別中規中矩的泰山十八盤逃離開去，然後清風劍瞅著空穴，照準離別左胸刺下，離別不慌不忙，長劍旋轉，兩劍交接，將清風劍蕩漾開去。
泰山十八盤畢竟是門中級武學，加上離別有了足夠的時間發動，縱然是完全交由系統操控，比較起泰山劍法來，那也算得上是門精妙的武功。
但說這系統流是機械流pk無用自然有它的道理，兩人交手幾招后，陳風已經慢慢摸索到了對方的弱點，過程中且戰且退到了洞內中央位置，見陳風被打得幾乎沒有防守之力，旁邊那個不甘寂寞的玩家又跳出來了：「離別師兄真厲害，快點殺了這小子，小子，不想死快點投降，跪下磕個頭，我讓離別師兄饒了你。」
小丑的話音還沒落下，離別已經施展完了所學會的泰山十八盤前幾招，系統施招自動停止，離別正要命令系統重新施展一遍，就是這一停頓，一直後退躲避的陳風忽然暴起，急邁幾步，欺身上前，清風劍捨棄了泰山劍法，一個簡潔的直刺，目標直取離別左肩。
離別沒有料到一直處於躲避的陳風能恰好抓住這個破綻反擊，吃驚之下，只得放棄了立即進攻的打算，急切朝後面退去，同時雙肩下沉，躲過了劍刃。
「出手……太慢了啊！」看著劍鋒刺空，陳風朝前逼近的同時，心裡暗嘆，眼看劍勢以盡，劍的速度僅憑人的速度維持，已經對離別沒有了任何威脅。
「這是——那個點？」陳風忽然盯直了眼睛，離別的頭在急退中略顯搖擺，落在陳風眼裡恍惚變成了一個圓圈，而清風劍的劍尖，離圓圈的位置……
腦子裡靈光乍現，陳風來不及思索，憑藉那點直覺，手腕一翻，小臂肌肉憑空湧起一絲微小的力道，就是這股微小的力道將劍的方向調整了過來，然後狠狠一劈，一砍。
劍光驟停，剛剛站穩身子準備反擊的離別只看見一道銀光，然後脖子一涼，旁人只見劍光乍亮，銀光破空，一顆大好頭顱，帶著滿臉茫然之色飛了起來。
「叮！你擊殺了同派玩家，道德值下降，邪惡值上升，門派貢獻下降。」
「叮！你領悟了『砍腦袋劍法』精髓，學會了基本武功『砍腦袋劍法』，悟性+1，激發屬性致命，發動幾率1%，恭喜玩家！」
致命：要害攻擊時有幾率直接殺死目標，目前可激發要害——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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