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兌換銀子
當徐央四人來至湘城,隻見湘城又恢複了往日的繁榮,車水馬龍,人流穿梭,一掃前幾天的頹廢之狀。徐央四人看著熱熱鬧鬧的市井繁華場麵,正要踏進湘城中的時候,就看到兩人走卒手執兩卷紙從城中快速的走出,然後來至右邊的城牆上,將牆上塗抹漿糊後,就將兩張告示貼在牆上離開了。
徐央四人看到那個告示周邊圍滿了人,也走上前看去,就聽到一位老學究念道:“懸賞通緝。兩日前,聖蓮教的歪門邪道狂徒,夜襲軍營,燒殺搶掠,造成兵營重大的人員物資損失,罪惡當誅。若是有人能夠提供聖蓮教的窩點,賞銀千兩;若是能夠擒獲一名聖蓮教的成員,賞銀百兩,以此類推;若是能夠殺死聖蓮教的成員一名,賞銀五十兩,以此類推;能夠擒獲其主要的骨幹首腦,賞銀萬兩。聖蓮教的亡命之徒乃是朝廷的頑固毒瘤,危害社稷的禍害,人人得而誅之。若是有人提供的信息,就可在各個知府、縣衙門舉報,必定中金犒賞,決不食言。”
徐央看到又是懸賞聖蓮教的告示,想到這個聖蓮教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竟然到處的殺人放火,逼迫的官府總是出告示擒拿。徐央四人搖了搖頭,大步朝著湘城而去。當徐央四人看到城門口的官兵明顯的要比以往多了很多,並且檢查也嚴格了許多,就知道聖蓮教已經成為官兵處理的頭等問題。
當徐央四人依次被官兵查完身體後,才徐徐的朝著城中走去。而徐央將銀票則是藏在了貼近皮膚的內衣裏麵,才不至於被官兵們搜出,否則可就惹了麻翻了。徐央想著先換銀票,然後再給連貴配藥,之後吃一頓,再返回到安寧村不遲。隻是,現今這四人來到湘城已經是中午時分了,若是返回到安寧村隻怕又要到晚上了。
於是,四人快速的來到城南的金信錢莊,看著錢莊門口依舊是人出人進的,生意依舊是十分的紅火。隻是人數明顯的要比往常多了許多,可見是與聖蓮教殺人放火有一些關係的。四人看到錢莊沒有關門,才重重的鬆口氣,生怕錢莊會關門了一般。四人踏進錢莊裏麵,就有一個錢莊人員走來,問道:“是兌換銀、票,還是存儲?”
“我們要將銀票兌換成為銀子。”徐央說道。
那錢莊的人員聽到對方來兌銀子的,眼皮跳了一下,依舊點頭哈腰的說道:“我們金信錢莊在全國都有分店,資金充足,銀票也可以用來買賣,何必要兌換出銀子啊?”正要委婉說服四人不要兌銀子的時候,就看到四人是堅定要兌換銀子的,故而才不情願的說道:“若是要兌換一千兩銀子以下,就去櫃台兌換;而若是要兌換一千兩以上,請明天再來罷。”
“什麽?難道錢莊不給兌換一千兩以上的銀子不成?還是說這麽大的錢莊已經沒有了銀子來兌換了?”馬子晨嚷道。
那錢莊的人員看到馬子晨大聲的嚷道,就猜測出對方要兌換一千兩以上的銀子了,心裏越加的不情願了,但是依舊麵帶微笑說道:“今日來兌換的人數太多,而你們又是在下午兌換的,故而錢莊已經沒有那麽多現成的銀子來兌換了。各位客官,你們還是明早兒來兌換罷。”說畢,轉身離開了。
徐央看到對方一說完就離開了,跟先前自己來兌換銀票的態度簡直就判若兩人,越加的堅定這個金信錢莊可疑點太多了。當看到對方去向別的人開始詢問兌換銀票的事情之時,還時不時的偷眼朝著自己這方看來,但是就不過來詢問自己。
徐央在那個錢莊人員說話之時,也看到對方的眼皮明顯的跳了一下,也清晰的看到對方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頓時就覺得其中有蹊蹺,若是明兒再兌換,隻怕一定會發生不可預知的變故。徐央手中的金信錢莊銀票加上村民和馬子晨的共有二千一百多兩,思忖:“若是金信錢莊明早兒不開張,或者永久都不開張,豈不是都打水漂了不成?”
徐央將馬子晨和大虎小虎拉到錢莊的角落當中,然後從懷裏將銀票全部拿出來,然後給每人分五百兩銀票,這樣豈不是就直接可以在櫃台兌換銀子了,就不用再等到明日了。大虎小虎二人看著自己手中有五百兩的銀票,臉上笑開了花,兩人從小到大還不曾見到過自己多的銀子,豈是不會笑逐顏開。
四人於是都各拿著銀票朝著櫃台走去。徐央想到若是都換成了銀子,隻怕銀子太多太重給行走帶來不便,故而就決定兌換為金子,這樣豈不是就攜帶方便了。故而,徐央和馬子晨兩人手中的九百兩銀票來兌換為金子,就成為了九十兩的金子;而大虎、小虎二人則是將一千二百多兩銀票兌換為銀子。隻是,四人將銀票兌換成為銀子之後,還是需要向錢莊付一定的費用。
四人成功兌換好之後,馬子晨則是拿著兩錠的十兩金子小心翼翼的藏好;而大虎小虎則是將一千二百多兩的銀子藏好;徐央則是有七十兩的金子,另外的一百兩銀票則是在李廣振的手中。而就在四人將銀票都兌換好之後,剛踏出錢莊,就看到剛才接待四人的那個錢莊人員立刻朝著錢莊後麵跑去。
四人出來金信錢莊尋找著藥鋪,快要接近城中央的時候,就嗅到滿街飄滿了藥香氣味,而後就看到街對麵有一個藥鋪,上麵懸一牌匾,題“濟仁大藥房”,左右對聯寫:濟世懸壺有丹心,仁心妙手可回春。徐央四人看到這個大藥房人來人往,有的垂頭喪氣,有的興高采烈,而出來的人都提著一個用紙包好的小包裹。
徐央四人踏進這個藥方,就看到這個藥方占地一畝,左邊盡數擺滿了一個個的藥櫃,小夥計跑來跑去的為客人選、秤藥,右邊則有幾位把脈的老郎中。徐央走到左邊,一個夥計上前問道:“客官,你是抓藥,還是看病?”
“我是來抓藥的。你拿張紙,我將藥單寫出,然後你抓給我。”徐央說道。
那夥計點點頭,然後將筆墨紙硯給了徐央。徐央研墨醮筆,在紙上大筆一揮,藥方寫完了。那夥計拿著藥單看了看,按照單子上的藥材數量開始一一的抓好藥,並包裹起來。徐央要求夥計包四個療程的,然後夥計又按照單子上的藥材數量,又包好了三包。那夥計將藥包好之後,請徐央去門口的的櫃台結賬。
徐央正待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發現藥櫃的醒目位置上擺放一摞摞的紅紙包裹,這包裹有橘子大小,上麵紅紙寫一個醒目的“壽”字。
那夥計看到徐央打量這些包裹,頓時眉開眼笑,說道:“客官可要福壽膏(鴉片)啊?這福壽膏比別的地方便宜許多,隻需要二兩銀子就可買一包。”
徐央看到每個藥櫃的醒目位置上都有這類福壽膏,又聽到夥計向自己推薦,心裏冷笑,擺手說不要。徐央萬萬沒有想到連藥房都開始賣鴉片了,這豈不是變本加厲的害人不成?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黑土的利潤空間竟然這麽的大。“這麽一小包的黑土從安寧村收走隻需要幾文錢,就算在熬製的過程中損失一些,除去人工成本等費用,那利潤也要翻上幾十倍都不止啊!”
大虎小虎二人提著藥包,跟在徐央的身後朝著櫃台走去,正要付錢的時候,馬子晨已經付了不到一兩銀子的藥錢。
徐央看到馬子晨已經都付好了,微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看來你還是看上了那個女孩兒了啊!”
馬子晨則是幹笑兩聲,頓時臉紅的像蘋果一般。徐央看到對方羞紅了臉,正要繼續向對方開玩笑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麵鞭炮齊鳴,而後藥方中的客人和夥計們相繼的朝著外麵看去跑去。徐央四人也出去一看,驚恐的看到一個商鋪開張了。
徐央看到那個店鋪上麵懸掛一匾,題“恒昌大煙館”,煙館門口散落一地的桃紅,而煙館的門口站立數名夥計,其中一位肥頭大耳的中年人拱手向過往的客人作揖,並邀請客人們進煙館。有的人嗤之以鼻不搭理,有的人嬉笑著走進煙館,有的人朝著對方道喜。
徐央本來也不願意上前湊熱鬧,但是剛走兩步,猛然發現這個煙館正是多渾蟲的那個煙館,思忖道:“我上次不是將煙館給燒了嗎?最後官兵不是也將這個煙館給查封了,怎麽現今又開張了?更有意思的是這個煙館居然開在藥方的門口,前者是用來害人的,而後者則是用來救人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徐央四人在路過這個煙館的時候,也要清晰的嗅到空氣當中散發著水果檀香氣味,忍俊不禁的使人遐想連篇,而後就看到好奇的客人走進煙館當中就再也沒有出來了。徐央朝著門口的那幾個人看了看,發現這些人都不認識,並不是多渾蟲一夥的,頓時也疑惑多渾蟲藏到哪兒去了?
徐央搖了搖頭不去想這個問題,而馬子晨也認出這個煙館正是多渾蟲的那個煙館,心裏也是很奇怪這個煙館是誰從官府那個買下來了?徐央四人邊走邊想著各自的心思,而後驚訝的發現湘城當中的每條街道都有煙館存在,甚至有的煙館在門口擺放一個牌子,上麵寫著自己的黑土多麽多麽便宜,多麽多麽好之類的話,明顯的開始打價格戰了。而有的店鋪則是開始拆自己的招牌,開始懸掛煙館的牌子,改做煙土的生意了。
徐央等人看到商販們都漸漸的不做老本行,都開始換招牌改做黑土生意了,這豈不是越加的將市井眾人往火坑當中推了。馬子晨和大虎小虎則是見怪不怪的看著周邊的黑土商鋪越來越多,知道商人們隻追求利益,那還會管這些市井中人的死活。徐央歎口氣,選了一個稍微好點的酒樓草草的吃頓飯,然後就朝著南門離開了。
當四人從城中離開的時候,門口的侍衛們則是沒有查驗四人,唯獨隻向進城的人搜身。當四人沿著回安寧村道路走之時,已經是在旁晚時分了。徐央本來還尋思要不要買四匹馬,這樣回安寧村豈不是快速了許多,但是後來才得知馬匹乃是戰略物資,就算要買也是需要花費二十兩銀子不等的,並且還很難買到好的馬。而城中基本都沒有馬賣,都是一些騾子驢子,故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馬子晨也看到徐央詢問關於馬的事情,才向對方說了不僅是官兵需要馬,就連聖蓮教的人也到處買馬,“差點的馬,在當今的行情當中就需要花費十五兩的銀子,要是好的馬則是需要花費三十兩甚至更多的銀子。並且,馬匹乃是戰略物資,市井當中已經很少能夠見到好點的馬了。”
徐央無奈的隻能打消這個念頭,沒有想到馬兒竟然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當四人繼續朝著前方走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三岔路口出現在了那兒。當徐央和馬子晨兩人看到這個三岔路口的時候,不由的就想起了那一老一少拐賣人口的事情,而現今在這個路口隻剩下了一堆殘害,依稀記得當日所發生的事情。
雖然這個草帳篷已經不複存在了,但卻在路邊有幾個人歇息聊天。徐央看到這些人在路邊歇息,又看到在這些人的身後還拴著幾匹馬,仔細一打量,猛然發現這些人的脖子上都係著一條白色的布條。徐央在看到這些人脖子都係著一條白色的布條之後,就知道這些人定是聖蓮教無疑了。徐央看到這些人有六人六馬,頓時示意馬子晨和大虎小虎快點走。
而就在徐央四人經過這六人身邊的時候,隻見六人頓時跳起身,亮出樸刀,一字擋在了四人的身前,一個個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四人,其中一人冷笑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