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選擇！
鳳天內心竟有一絲別樣的悸動。
雙眼竟不由自主地凝視了幾息。
“阿天，你來這裏幹嗎？研究不是你的最愛嗎，怎麽會有閑心來此蹉跎時光？”一位俊朗的少年向前走了兩步，將二人的視線切斷。
他們這群人從剛才這幕中，感覺到了不小的危機。幽月公主可是一直與他們相處，彼此熟悉得多，可是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真誠的笑容，如此真情的流露。
在眾人的眼裏，這位來自幽冥族的公主，身上罩了一層薄紗，怎麽也看不透，心裏蒙了一層保護色，怎麽也看不清！
可鳳天一句普通問候，卻換來了別開生麵的歡顏相待，這讓大家情何以堪？
少年此時明似問候，實是提醒鳳天收斂一二。
“哈哈，前段時間被老祖們關慘了，好不容易讓我逮著機會出來透透氣嗎？一路行來，搗鼓了一些小玩意兒，總覺得沒有各位兄弟奶妹們在側，老是缺些什麽，因而才尋到此處。沒想到幽月公主也在這裏，我有些意外——”
鳳天解釋了一陣，想化解剛才的尷尬。
“天哥，聽說你的哥哥正在閉關衝擊三境，怎麽樣了？”有一位姿容秀美的女子怯怯地問道。
“唉，進展不大。其實呢，秀麗呀，你可以去看看我哥，這段時間我不在他身邊，他正需要一個貼心人照顧，我想你挺合適的。”
鳳天一本正經地說道。
“是嗎？”聲若蚊蠅，臉上飄起了一團紅暈。
“肯定呀。要不你去試試？”鳳天慫恿道。
大家一陣哄笑，都說這是一個好主意，幸福是需要爭取的。
秀麗被說得極不自在，掩臉落荒而逃。
正在眾人一陣嘻鬧之際，一個黑色的人影突兀地出現，對著鳳天說道：“小天，家裏有事你先回去一趟。”
“正在興頭上，等一會兒。”鳳天頭都沒有回一下，他正想著與幽月說上幾句話。一隻大手遙遙而來，像提小雞一樣，將他拎走。
隻留下一陣漸漸遠去的抱怨聲，隱隱還有一句“等我”什麽的話語。
幽月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鳳天消失的方向，便回頭與大家繼續閑聊起來。
“放我下來吧，我早知道你們是不會放我清靜的，哎，都怪我自己不知收斂，自找的。”鳳天自怨自艾地說道。
“這可是老祖親自吩咐，你也不要怪叔動粗，大家正在議事廳等你，耽擱不得。”
這位中年漢子放下鳳天，解釋了一句。
“隻是眼前局勢，我有是有心無力，這一次，我們小看了對手。要想爭取之前的利益，恐怕沒有什麽機會了。”
鳳天語氣較為低沉，喃喃地說道。
“你別給我說這些，說了我也不明白。不過，我勸你最好動動腦子，想想破解之法。不然，今後你想自由自在肯定是沒有什麽希望的。”漢子好心提醒道。
這個道理鳳天自然明白，族中的事務總要人來管理，之前，他情急之下透了自己的底，老祖們定不會放過自己。除非自己有足夠的籌碼，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很快，鳳天就來拿到了議事廳。
“小天，你來得正好，最好一個人選我們一直沒有敲定。要不，你去得了。”
三太上長老笑嗬嗬地看著鳳天，提議道。
“這個建議好，有一個腦袋瓜子靈光的在，我們也放心一點。要不，這事兒就這麽定了，大家覺得呢？”
六人太上長老目光懶洋洋地看了一眼眾人，征詢著意見。
除了鳳一劍外，其它人都表達著支持，畢竟主要人選已經確定，最後一個人更多的是湊數，誰去也都關係不大。關鍵若是鳳天去，多少可以看看這小子是不是隱藏的天才，便於之後對其委派一些事務。
“各位老祖，就饒過小子吧。你們都知道，我修為低，腦子並沒有大家想的那麽好用，若去參加這種事關家族重大利益的比賽，真怕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呀。”
鳳天據理力爭，他可不想與那一群天之驕子們站在一起，比長短論輸贏，從而傷了和氣。
“沒事兒，到時有老祖去主持大局，你想壞事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所以別擔心！”
這樣說，基調已定，無論誰說，就是不懂事找罵的節奏。
鳳天頓時像霜打的茄子——焉了。
鳳一劍看了看自己這個淘氣的兒子，便接著主持會議。
“此次抉擇關係包括鳳族在內，所有百獸各族的命運前途，因此我們需要充分論證、仔細推敲，盡量爭取最滿意的結果。現在大家繼續商議當前我族何去何從這件大事！”
“大體情況，之前我們已經匯總了。以目前情形看來，影響我們抉擇的因素主要有以下幾個：一是翔天代表的勢力是否值得投靠？二是以八大首領代表的百獸官方，我們能否得罪？三是選擇任何一方之後，我們接下來的利弊會怎樣？”
族中一位執事率先開口。
“以我個人淺見，我們無需考慮太多，就目前而言，就是站隊問題。要麽跟著官方走，要麽跟著大眾走。跟著官方的好處就是少樹強敵，而且有那三位老祖主持大局，情況再怎麽樣也不會太糟。不過壞處就是，一旦失誤，我鳳族就可能喪失一個千載難逢的發展機會！
如果跟著大眾走，好處是人多力量大，不做那出頭鳥，可以保整體無礙，不會因為時局動蕩動搖我族根本。壞處就是弄不好，就會受到翔天的控製，成為其馬前卒，會犧牲不少族人性命！
所以，圖安穩還是跟著官方更穩妥，若想搏一搏，與翔天接觸接觸也是可行的。”
此人話音剛落，便有人出言反對。
“以我們收集的情報來看，與翔天接觸無疑於飲鳩止渴，病穩亂投醫！翔天的手段太過毒辣，哪裏把人當人看？修士隻是他手中的刀劍，爭霸天下的工具。為了族人的安全與生命，我們還是趁早斷了與其合作的念想為好！”
另一位執事態度十分鮮明，不願意拿族人的生命去換所謂的強大。
“或許，大家多少知道官方三位老祖之所以看好陳心，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此人值得交往，秉承雙贏的宗旨，懷揣善良的初心，其背後隱藏的力量恐怕不比翔天弱。不然，官方三位老祖也不會力排眾議，力主與陳心結盟。”
一個清朗的聲音適時響起，提醒著大家多思考，而不是一味地表態與誰合作或是結盟。
“你們口中的翔天，也算得上是一個真小人。他拿出的東西是實打實的，並不存在欺騙，他的要求也明白之極，根本沒有強迫誘騙之舉。而且以他現在的情形來看，他若想成事，自然離不開強大力量的支持，行控製之事，隻是想把問題簡單化，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爭霸天下也好，壯大種族也罷，從來都是鮮血開路，生命鋪階，現實就是這麽殘酷。隻不過，選擇權在我們手裏，加上鳳族本身的實力，一切都有變數。現在我們討論的是，選擇誰？或是都不選保持中立？”
聽著族中賽諸葛的一番分析，大家劍拔弩張的情況才略有平息。
“如果我們選擇中立，會怎麽樣呢？”
鳳天實在覺得這群決策者們太過磨蹭，準備幫他們加快一下進度。
“中立？當然好，自然不用死人，還可以做隔岸觀火的漁翁！”
有人回答道。
“這樣呀？那確實是好。可是實際上行得通嗎？作為百獸國的超級大族之一，無論是哪一方都不會給我們袖手旁觀的機會。在他們真正有所行動之前，如果我們還沒有拿定主意，他們必會多次 遊說，遊說不成，接下來會怎麽樣，想必各前長輩都心中有數。”
鳳天不緊不慢地說著。
鳳天的話很走心，讓在場的人不由一陣驚駭。
“小天的話有道理。我鳳族的態度與實力，影響十分深遠，無論怎麽選擇，必會樹敵。敵人要麽出於樹威，要麽出於掃出障礙，在必要時必然對我族發難。畢竟當各種勢力站隊完成，彼此之間矛盾不可調和，唯一的解決辦法，就 是決生死！”
有人終於明白過其中的緣由。
眾人因此人言語，開始議論起來。
幾位太上長老麵帶微笑，別有深意地看了幾眼鳳天，相視而笑。
他們自然對形勢看得十分通透，可笑的是這群族中骨幹，被一些所謂的利益擾亂了思緒，影響了判斷，根本不能看到問題的實質。
作為族長，鳳一劍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主持著討論的繼續深入。
“以你的意思，我們不能保持中立，必須有所選擇？如何選，你可有主意？”
一位執事長輩向鳳天問道。
“如今是形勢逼人，我們被裹挾在曆史的大潮之中，撲閃幾下，就多一點喘息的機會。不過，要想毫發無傷，盡得好處，顯然已無可能，畢竟執棋之人不是我們，而是別人。因此，與其被動上船，不如主動挑選。”
鳳天侃侃而談，根本不像一個不問世事的少年，反而更似是一個久經權力場的老手。
之所以有這麽深刻的認識，是因為他平時無事時，推演局勢的時間用得不少，加上他腦袋好用，一些道理一想便通，所以長期積累下來，有關局勢的大體脈絡早已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