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命不好,遇見了人渣
眸子猝然一緊,手心落在她的額頭,那溫度都燙手,“你是沒長腦子嗎?發燒了都不知道,嗯?”
語氣又冷又硬,態度也凶惡,可有一點是真的。
他在擔心她。
夏樂檸不甚在意,“又死不了。”
“你倒是想死,可我不給你機會也是真的。”長臂一把將她撈起,禁錮在懷裏,“你要是燒成傻子,我就把你扔給乞丐當媳婦。”
明明長著一張文質彬彬的君子臉,就是每次說話都能這般惡毒,她在他懷裏拱了拱,“你吃屎長大的嗎?”
“我吃你長大的。”
傅行思已經把她帶離臥室,隨後是重重的關門聲。
夏樂檸泡了涼水澡,導致著涼感冒,送進醫院的時候高燒到四十度,身體熱的能煎雞蛋。
礙於傅行思的身份,醫生不敢說什麽,但還是好言提醒道,“病人的體質很虛,這樣的高燒對身體傷害是很大的,一不小心就是燒成腦炎,肺炎,到時候真就麻煩了。”
“好,我知道了。”
傅行思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攥著手機,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夏樂檸身上。
醫生離開後,寬敞的病房裏隻能聽見輸液的聲音,‘滴滴噠噠’從耳膜流入血脈之中,靜謐的氣氛仿佛凝結出了一種奇異的氛圍。
夏樂檸沒敢與他對視,她總覺得傅行思很奇怪,“我沒什麽事,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就行。”
“嗯。”
他抬步坐到陪護椅上,翹著腿,兩隻手放在膝蓋上,像是陷入了一種思索久久不能回神,良久才問道,“我不記得你以前的體質這麽差。”
是的,夏樂檸的體質從小就不錯,又被夏侯精心嗬護著長大,補品營養一點也不少,小時候同班的小朋友感冒一半,她也什麽事都沒有。
要說什麽時候身體才一天天變差,應該就是生產之後吧。
“命不好,遇見了人渣,想要健康順遂挺難的。”她諷刺的開口,想起當年難產,差點死在手術台上,她還覺後怕。
這一次,傅行思沒有反駁。
當年她九死一生活了下來,其中的心酸就算是不說明,他大致也能才出個大概來。
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這種感覺很不好。
就在這時,傅行思的電話響了,他接起來後,電話裏的女人主動開口,“阿行,我胃疼,你能不能過來一趟?”
“你助理呢?”
方錦涵攥著拳頭,心想,他這是不願意過來嗎?他和誰在一起?一定又是夏樂檸那個賤人。
“她家裏有事,今天沒有來。”她小心翼翼的的詢問,“阿行,你很忙嗎?”
夏樂檸的眸子在他淡漠的臉上一掃而過,聽語氣和內容,她大致也猜出來是誰的電話。
她有意無意的清清嗓子,然後說了一句,“傅行思,我腿麻了。”
方錦涵豎起耳朵來聽,清楚的辨別出是誰的聲音,“阿行,你和夏樂檸在一起?”
“我過去找你。”
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傅行思掛了電話。而後,他若有所思的看向夏樂檸。
如潑墨般純黑的眸子深沉又神秘,定格了兩秒,“腿麻了,嗯?”
“嗯,有點。”
“讓我給你按摩?”
“我哪敢呀。”
四目相對,夏樂檸也半步不讓。
傅行思狡猾聰明,肯定猜出她方才意欲何為,遮遮掩掩反倒矯情了。她從靠的姿勢改成了躺,下了逐客令,“不打擾傅總哄媳婦了,我要睡一會兒,慢走不送。”
背對著傅行思,沒聽見腳步聲,似乎過去五分鍾之久他才離開病房。
夏樂檸轉過身,臉上已然沒有了方才的輕鬆和笑意,她望著窗外褪去了奪目光彩的夕陽,天邊逐漸暗沉下去,就如她此刻的心沉入大海。
直到天徹底黑下來,她的吊水也打完了。原本夏樂檸打算回去了,而醫生告訴她,她的燒還沒有退下去,必須留院觀察。
沒辦法,她也隻能留在醫院過夜了,不過,留在醫院,總好過回去後看見傅行思。
但看樣子,傅行思今晚應該不會來找她。
躺了幾個小時,渾身的骨頭都疼,夏樂檸起身活動,她走在長廊裏,一邊走一邊做伸展動作。
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突然從一處病房裏傳來嘶吼聲,當時嚇得一抖。
等她看過去,就是右側的VIP病房傳來的聲音。
夏樂檸不是個多管閑事的性格,所以她打算原路返回。
突然,病房的門被人打開,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撞開,隻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臉白的像鬼一樣,眼窩凹陷,瘋瘋癲癲的衝出去,嘴裏喊著,“殺了她,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夏樂檸幾乎是本能反應,可就在回眸的瞬間,正對上瘋女人的眼睛。
同時,女人的眸裏被血紅是殺戮浸染,她瘋了一樣的朝夏樂檸衝過來,像極了要和她同歸於盡。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女人在情緒失控的情況下能爆發出的力量不可估量,平日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此刻雙掐住夏樂檸的脖子,逼迫著她連連後退。
她已經失去理智,“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殺了你給她報仇。”
孩子?
是的,她方才就覺得哪裏奇怪,原來是她的肚子平了。
霍遠追出來,試圖去拉開夏雯莫,但並沒有多大的用,“雯雯,孩子沒了我們還可以再生,你冷靜下來,放開朱迪。”
夏雯莫抱著和她同歸於盡的想法,瞪著眼睛,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不,我要為我的孩子報仇,她今天必須死。”
夏樂檸原本就在發燒,渾身無力,這會兒被人卡住脖頸她連掙紮的力氣都不剩多少。
她虛弱的被夏雯莫向後推,腳不受控製一樣。
忽然腳下一空,她踩到了台階,與此同時夏雯莫鬆手,看見她露出凶殘的笑意,以及鋪天蓋地的恨意。
等到霍遠想要伸手拉住夏樂檸的時候,抓了一個空,為時已晚。
倒退著跌了幾節台階後,腳步淩亂,身子後傾即將滾下樓梯。倏然,一雙手拖住了她下降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