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除夕。
以往安靜的小鎮變得尤為熱鬧，到處都是‘劈裏啪啦’鞭炮聲和小孩兒嬉笑打鬧的聲音。
今年奶奶不在了，宋湘一個人過年，一個人過年覺得有些清冷，但看著電視，聽著外間接連不斷的鞭炮聲，她也覺得沒那麽冷清了。
早上起來，宋湘先拿出手機給關係親近的朋友發了祝福的話，滑過通訊錄看到裏麵備注的宋家大伯和二伯，她猶豫著給他們發了祝福的短信，不出意料的沒有得到任何回複。
宋湘也不在意，用熬好的米湯糊糊將家裏裏裏外外都貼上了對聯，又在門上貼上了福字，福氣臨門，一切順暢。
貼好對聯後，宋湘學著前些年奶奶的習慣，準備了十個菜，求個十全十美的意思，裏麵雞鴨魚都有，十分豐盛。
做好飯菜後，宋湘拿了兩副碗筷擺上，奶奶一副，她一副，她想奶奶回來陪著她一起吃年飯，一個人吃飯一點都不香。
但奶奶已經回不來了，宋湘隻能一個人默默的吃年飯，吃好後又安安靜靜的收拾好碗筷，然後搬一張板凳坐到小賣鋪的門口，曬著太陽看店。
每年年關時，鹿山鎮這邊就不怎麽下雪了，陽光燦爛，天氣很好，照在身上都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其他人家吃好午飯也搬著板凳桌子放到街道邊上來開始玩牌，有些人則出去轉悠一圈，爬爬鹿山，或是出去串個門。
方奶奶在街對麵問：“宋湘你吃好了？”
“吃好了。”宋湘朝方奶奶她們道了一聲新年好。
“你也新年好。”方家人客客氣氣的回了一句，轉過頭回到屋裏小聲的說：“宋湘一個人在家過的年？這宋家老大老二他們怎麽也沒叫她過去過年呢？”
“宋家的人一直都不滿意宋老太太收養了她，老太太現在去了宋家的人肯定不願意和她來往。”方奶奶小聲說著，“你們別嘴巴快跑人家麵前去問。”
“我們哪有那麽大嘴巴。”
……
宋湘安靜的坐在鋪子門口玩手機，和張嘉嘉她們在‘幹飯群’裏聊天聊得火熱，偶爾抬頭給小孩子拿個零食或是找補零錢。
“湘湘姐姐，我要兩包辣條。”一個小胖墩拿著五塊錢跑了過來。
宋湘看了小胖墩一眼，“你今天已經買過兩次辣條了，不怕吃壞肚子？”
“我是幫我姐姐買的。”小胖墩跑到屋裏去拿了兩包二塊一包的辣條出來，“湘湘姐姐給你錢。”
宋湘接過錢放到抽屜裏去，然後找了一塊錢的零錢，“你姐姐怎麽自己不來買？”
“我姐姐是千金大小姐，回家就躺在床上不出門的。”小胖墩嘿嘿嘿的笑，“我姐姐給我五塊錢，我還能賺一塊錢，劃算得很。”
宋湘忍不住好笑，“你可真聰明。”
“還好吧。”小胖墩往宋湘身邊湊了湊，盯著她的手機看，“湘湘姐姐，你是不是在和你男朋友聊天啊？”
宋湘輕聲道：“不是。”
小胖墩驚訝的看著宋湘，“姐姐還沒有男朋友？”
宋湘嗯了一聲，“怎麽了？”
小胖墩一副嫌棄的表情，“你還沒有我厲害，我都交過五個女朋友了。”
宋湘笑了笑，“你的確很厲害。”
“那當然了。”小胖墩說完沒有久呆，轉身就朝自己家的方向跑去了。
下午又陸陸續續的接待了不少客人，直到天黑時分就賺了一千塊，主要來源許多成人過來買酒水、鞭炮和煙花，所以賺得比較多。
等到天黑後，白天買了小煙花的人便在街邊放了起來，煙花噴到三米多高，火光燦爛，美亂沒換。
若是買了衝天的大煙花的則去鎮子中央比較寬的的地方去放，煙花咻的一聲飛上天，一下子在空中炸開，五顏六色的火花，絢爛多彩。
小鎮上的人隻要走到街道上就能看見轉瞬即逝的漂亮焰火，大家紛紛拍照留念，想要將一切都美好留下來。
小助手不解的看著這一幕，“宿主，星際全息艙可以隨時調出焰火，讓人身臨其境的觸摸焰火，比這個漂亮N倍，宿主加快改造進度，以後可以購買全息艙隨時隨地可以看焰火。”
宋湘回答：“那不一樣的。”
小助手不明白，“有什麽不一樣？”
宋湘回答：“時代不一樣，每個人喜歡的東西不一樣，就像這裏的人會覺得過年時放的煙火很美，而你們會覺得植物才是彌足珍貴的。”
小助手是機器是程序，哪怕設定了擬人的情緒神態，但它還是不會懂人類複雜的情感。
宋湘在心底歎了口氣，“算了，和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小助手扭動著遙控小汽車，“我懂的。”
“懂也不想和你說。”宋湘看煙花已經放完了，回了小賣鋪，關好門後去了未來小城。
給種下蔬菜和樹木澆了水，舀著水一趟一趟的跑也很忙飯，不知道可不可以弄一個專門用的抽水機，她想自己的想法對跟著過來的小助手說了。
寄居在遙控小汽車裏的小助手說：“宿主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調節防禦網內的天氣模式，進行小範圍的下雨。”
宋湘差點被一口老血給梗出毛病，“.……你怎麽不早說？”虧得她每天辛辛苦苦的打水澆菜。
小助手十分無辜：“宿主又沒有問。”
“.……你就給我裝吧。”宋湘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小助手，小助手就是個奸詐小人，什麽信息都隻說一半藏一半，一點都不靠譜。
宋湘問小助手，“怎麽弄？”
小助手將防禦網的控製界麵調了出來，方便宋湘操作，她研究了一會兒，點了確認後便看到天空逐漸變陰沉了，兩分鍾後天空就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小雨落入菜地裏滋潤著土地，澆灌著菜苗和樹木，待泥土澆透後，這場人為製作的小雨便慢慢停了下來。
宋湘看著濕噠噠的土壤，雖然這裏環境不大好，但不得不說星際科技真的牛。
“小助手你看我的菜苗長得真好，不用摘給哈爾吃，這些全部都可以摘來賣。”提到哈爾，宋湘忍不住開始想那個雖然傲嬌但能吃苦的小家夥了，“也不知道哈爾現在回到家了沒有。”
被念著的哈爾此刻正在一艘星艦上的高級權限的套房裏的全息艙裏上課，上完課後去虛擬的街道轉一轉休息一下，街道上的超級大屏上正在播放廣告。
旁邊兩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望著廣告屏：“你看，空中樓閣餐廳又出了一款用植物做的複古菜，我們去看一看？”
“好啊，就是不知道這次有沒有開全息品嚐模式，如果開了我們就不用去實體餐廳預約排隊用餐了。”
哈爾看著廣告屏上空中樓閣餐廳打的廣告，嫌棄的撇了撇嘴角，“這個圖片一看就很苦澀難吃。”
兩個女人回頭看了一眼哈爾，“你懂什麽？空中樓閣可是全星際唯一一家偶爾會用植物做複古菜的餐廳，據說是考古學家那裏得來的古地球文明菜式，大家想吃都吃不到。”
“就是，你又沒吃過你知道什麽？植物就是苦苦的澀澀的，這才是正宗的複古菜。”
哈爾沒想到兩人會針對自己，“誰說我沒吃過？我不止吃過，我還吃過不是甜甜的的植物。”
女人嘁了一聲，“全星際人民都知道植物都是苦苦澀澀的，你編謊話也要編得像樣一點。”
“我沒有說謊。”哈爾吃的就是植物就是甜的。
“小孩兒這麽愛撒謊，下線去念書吧你。”女人直接點了未成年監督按鈕，哈爾直接被係統踢了出來。
哈爾氣呼呼的從全息艙裏爬了出來，“什麽破係統，未成年就不是人？”
哈爾不高興的往外走，剛出房間就聽到舅舅的房間傳來動靜，他推開門，就看到顧默抱著腦袋痛苦的坐在沙發上掙紮著，時不時發出隱忍低吼聲。
“舅舅，你哪裏不舒服？”哈爾推門走了進去，焦急的去拉顧默的袖子，“你快進醫療艙裏待一會兒。”
顧默壓抑快要爆炸的腦袋，咬著牙說：“哈爾，出去。”
哈爾看著顧默疼得青筋直冒的太陽穴，隱約猜到是精神力暴動的原因，“舅舅，我這就去找醫生。”
顧默閉著眼，咬著牙：“別讓人知道，我一會兒就好。”
哈爾：“可是.……”
顧默伸手摸了摸哈爾的頭，“真的沒事。”
星際人類順應時代變遷，進化出了精神力，可以操控機甲戰鬥和壓製其他人，但頻繁使用精神力會導致精神崩潰，精神力等級越高越嚴重，而且終身無法治愈，隻能請治愈係的人幫忙及時梳理。
如果長期沒有治愈係的人幫忙梳理，久而久之精神力會徹底崩潰，最後麵臨死亡。
顧默現在隻是初期症狀，後續隻需要治愈係的人幫忙及時梳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哈爾擔憂的看著顧默，“舅舅……”
顧默死死的咬住後槽牙，嘴唇上慢慢的都溢出了血絲，“真的沒事，一會兒就好。”
“舅舅.……”哈爾想去找醫生，可舅舅不許他去，那他怎麽辦？
哈爾絞盡腦汁的想著自己該幫舅舅緩解一下痛苦，突然讓他想到了糖，他每次想母親覺得難受的時候吃一塊糖就好了，他去給舅舅拿糖。
哈爾跑回自己的房間翻箱倒櫃的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糖，舅舅這裏怎麽連一顆糖都沒有？
哈爾猶豫著想出去找其他人要糖，這時他的視線落在了自己從A77帶走小白菜上麵，這個煮一煮也是甜的，他煮給舅舅喝應該也有效的。
等哈爾煮好，顧默已經扛過了精神暴/亂，臉色蒼白的走了出來，看著哈爾手裏端著一碗綠油油的湯，“哈爾，你在做什麽？”
哈爾將湯端給已經好了許多的顧默，“舅舅，你喝這個，這個甜甜的喝了會舒服很多。”
顧默看了眼綠油油的菜葉湯，“你哪裏來的植物？”
“那個廢星上沒有實物，宋湘拿了它們給吃，我回去拿東西的時候一起帶上的。”哈爾催促著顧默喝這個植物湯，“這個不苦的，甜甜的。”
顧默沒想到那顆廢星上竟然有植物，難怪食物要五十萬星幣，植物很珍貴，顧默並沒有打算喝，“舅舅不喝，哈爾喝。”
“舅舅你喝，甜甜的還是很好喝的，你喝了就能好一些。”哈爾一定要顧默喝。
顧默無法隻能接過哈爾煮的植物湯喝了一口，嚐過一口他覺得有些奇怪，這個植物湯的味道和以往吃過的味道不一樣，入口甘甜，的確很好喝，
哈爾看著舅舅的眉頭舒展了，“舅舅，你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顧默看了眼用期待視線看著他的哈爾，覺得好多了，“好多了。”
哈爾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難受的時候吃一點甜果然沒錯，那我還有一些植物，都給舅舅吃。”
顧默並不認為是吃了甜的植物緣故，抬手揉了揉哈爾金色的頭發，“哈爾留著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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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湘湘：不開心的時候吃一點甜的，或者喝一杯甜甜的奶茶。
小哈爾一手端奶一手端茶：舅舅，喝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