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0章 太虛的本質（1）

  白帝爽朗一笑：

  「這恐怕要讓大帝失望了，此子頗有遠見卓識，對於人生追求，有獨到見解。太虛固然人人嚮往，他卻未必買賬。」


  大帝微微搖頭：


  「白帝，你若想要重回太虛，本帝自然會賣你面子，何必編造一個不存在的人，誆騙本帝？」


  白帝道：「大帝要懂得信任他人，十殿才會唯聖殿馬首是瞻。」


  聞言，大帝眉頭皺了一下，又舒展開來，嘆息道：「本帝維繫天下平衡，難道有錯？」


  「沒錯。」


  「十大天啟之柱，乃立天下之根本。你插手天啟，本帝不該問？」


  「該問。」


  「給本帝一個理由。」大帝語氣變淡。


  白帝道：「又饒回來了，答案還是剛才那句話——受人所託。」


  他知道大帝得不到真正的答案可能不會輕易離去，只得嘆息一聲，說道：「我若是想重回太虛，直接找你就是，何必拐彎抹角？太虛縱然是人人嚮往的仙境，我卻並不喜歡，也不追求。這裡的天，很藍，水，很清澈，人們安居樂業，修行者自由自在……不比你太虛差。」


  大帝環顧四周。


  這裡的環境明顯與往昔不同，別緻優雅，清凈宜人。


  海平面上也沒有太大的風浪，來時的方圓千里範圍，亦是沒有太強大的凶獸出沒。


  他看到了海平面上有一道道暈圈。


  「失落之島的古陣，竟也被你修復了。」大帝說道。


  白帝說道：「還可以吧。」


  大帝有些相信他說的那位青年才俊了。


  如果真的有能修復古陣的人才，那麼維繫十大天啟之柱，將會變得更加順利。


  那些自天地誕生之初便存在的古陣，複雜玄奧，晦澀難懂。


  「真不讓見？」大帝問道。


  「抱歉。」白帝抬手，「請。」


  這是要下逐客令了。


  大帝目光環視島嶼，看不到任何人影，便道：「罷了。」


  「恭送大帝。」白帝面帶微笑，姿態上沒有變化。


  大帝轉身，沒有回頭，語帶威嚴地道：「管好你的人。」


  嗡鳴一聲，空間撕裂了似的，大帝的身影消失了。


  白帝看著空空如也的天際，過了許久才開口道：「在一旁聽了這麼久，出來吧。」


  島嶼上一座巨石的背後，身著華服，面帶暗紅色面具的男子走了出來，腳尖輕點，飛到了白帝的身邊，看著天際。


  二人並肩而立。


  男子道：「太虛大帝要招攬我？」


  白帝看了他一眼，笑著道：「你動心了？」


  青年男子說道：「確實有些動心。」


  「？？？」


  「不過，白帝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豈會輕言背叛。」青年男子說道。


  白帝嘆息一聲，看著遠空說道：


  「金鱗豈是池中物，你的天賦前所未見，留在失落之島，會埋沒你的才華。或許大帝說得對，太虛才是你施展拳腳的地方。」


  青年男子的眼睛中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白帝會是這個想法。


  「太虛大帝叫什麼？」青年男子問道。


  「大帝本名冥心，取代了最初的五帝之中大帝，成為五帝之首。」白帝說道。


  「取代？」


  「很久很久以前，在五帝之上，還有一位大帝，與天地同生，後來不知所蹤。」白帝道，「再後來，太虛十殿誕生，天地出十方帝君，主宰大帝平衡。冥心後來居上，洞悉天地大道規則。大地裂變以後，冥心建立聖殿，凌駕十殿之上，主宰天地平衡。」


  青年男子點點頭說道：

  「十殿願意？」


  「冥心有大道規則，手握公正天平，是唯一一位，最接近桎梏的大帝。」白帝說道。


  青年男子搖了下頭，說道：「我並不認為，他有此能力。」


  「哦？」白帝露出笑容，他最喜歡聽這位青年才子能將簡單的事情，說的天花亂墜，頭頭是道，偏偏說得通。


  青年男子繼續道：

  「所有的人類都要面對天地桎梏，從上古時期，到現在最成熟的三道修行體系，無一不再尋求突破各種桎梏。修行的本質，是變強，增壽。可我翻閱了失落之島上萬卷典籍，所記錄的大能和聖凶之中，無一人能破桎梏。冥心大帝，順勢而生，格局和眼界始終小了一些。」


  白帝哈哈笑了起來，道：「繼續。」


  青年男子又道：


  「十大天啟之柱，從何處誕生，又因何誕生。古籍記載，大地裂變以後，生出九蓮，大地出九根天啟之柱，托起太虛。奇怪的是，竟無一人目睹這壯觀的場景。十大天啟之柱，是憑空出現的嗎？

  「顯然不是。太虛耗時多年，追查天啟誕生緣由，最終卻沒有結果。冥心身為五帝之首，要維繫天下平衡，要主宰天下，理應比任何人都更注重這個答案。」


  白帝點點頭說道：「依你之見，天啟之柱如何誕生？」


  青年男子說道：「我曾仔仔細細繪製過太虛乃至九蓮的全貌……有一個驚人的發現。」


  白帝眼睛一亮，道：「繼續。」


  「九蓮世界，共同勾連未知之地，缺一不可。任何一蓮崩塌，天地失衡，動蕩不安。唯獨失去太虛……無傷大雅。」青年男子道。


  「你的意思是？」


  「天，可以塌。」青年男子說出他的結論。


  白帝道：「太虛中人人都說，天不可以崩塌。否則無數生靈塗炭，大地崩裂！」


  青年男子對此嗤之以鼻，搖頭道：「我還有一個更驚人的發現。」


  「請講。」白帝越發地感覺到青年男子太招人喜歡了，不由得用了一個請字，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大可不必這樣。


  青年男子說道：「重明山，是曾經的太虛，失落之島，也是曾經的太虛……」


  「……」


  「……」


  身為失落之島的白帝，表情也不禁怔住。


  他看了一眼居住了多年的失落之島，又看了看著一方天地。


  青年男子看出白帝不信，於是繼續道：「我曾去過重明山，那裡也有十大無底洞穴。失落島嶼，共有五島，每個島嶼上有兩大深坑。此前我與白帝前往天啟之柱，仔細觀察過天啟之柱的內外構造。巧合的是……它們的構造剛好與洞穴吻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