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3章 洞天虛(2-3)
七生感覺到山巒之間有異動,但是不清楚是什麼陷阱。
他喜歡求穩,不喜歡冒險,最佳的辦法便是繞行。
七生率眾銀甲衛,繞了百里開外。天朗氣清,即便是離得非常遠,亦是能看清楚那些屹立天際,直插雲端的山巒。
「嗯?」
七生停了下來。
「殿首,有新發現?」眾銀甲衛奇怪地看著道道山巒。
「陣法。」
七生皺了下眉頭,山巒之間的陣法,似乎正在逐漸消失,偏偏選在他繞行的時候消失,「快走!」
嗖。
七生帶頭,朝著天際掠去。
銀甲衛也感覺到了不妙,迅速跟上。
飛行了大約兩千里,看不見那道道山巒的時候,七生減緩了速度。
「殿首,應該安全了。」
銀甲衛們,分成四個方位,將七生保護在中間的位置。
七生點了下頭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神煞大陣。」
銀甲衛們面露驚訝之色,說道:「那些山峰並無奇特之處,怎麼會如此邪惡的大陣?」
「有人故意在那裡等著我們。」七生判斷道。
「這怎麼可能?」
「他們不僅知道我們的行進路線,甚至還很清楚我的行事風格。」七生又道。
他不喜歡走公用的符文通道,一方面是對那些通道抱有懷疑態度,另外一方面是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行蹤。對方在那些山峰之下布下神煞大陣,明顯是知道他會從那裡經過。
七生忽然問道:「什麼時候到?」
左前方銀甲衛回頭躬身道:「還差半個時辰便可以到泰澤,那裡是最近的符文通道。」
話音一落,七生聲音低沉道: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泰澤?」
那名銀甲衛猛地抬頭。
其他三名銀甲衛頓時意識到了什麼,迅速飛掠,將其包圍,長矛對準銀甲衛。
七生做事情,還有一個習慣,每次出行的行進路線,只有他自己知道。偶爾也會在地圖上標記一下,遺漏在書房裡。
「殿首冤啊!我們現在飛行的方向不就是泰澤?」
「之前是,但現在不是……」右側銀甲衛冷哼一聲道,「叛徒!!」
七生來到那人跟前,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道:「你們下去。」
「是。」
三名銀甲衛轉身飛離,留下單獨的空間。
七生看著那名銀甲衛,說道:「說吧,誰才是你的僱主?」
「冤啊!」這名銀甲衛繼續喊冤。
七生搖了搖頭,大手向前一探!
手掌上泛著金光,五指一張,順利而輕鬆地抓住了那名銀甲衛的脖子,道:「說。」
「殿首,您……您……你擅長攻心,就不怕,中了敵人的離間計。屬下,屬下……冤啊!」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
七生的五指發力,越勒越緊,那名銀甲衛面紅耳赤,渾身發抖,眼珠子幾乎凸了出來。
七生在這時,低聲補充了一句:「去泰澤的地圖,是我故意標的……」
「啊——」
咔。
五指一收。
那名銀甲衛脖子盡斷。
蓮座被逼了出來,七生手起刀落,下殺蓮座。
砰!
快狠准。
蓮座煙消雲散。
銀甲衛化作死屍,落了下去。
七生看著下墜的屍體說道:「只是為了除掉你而已……」
其他銀甲衛返回,看著下方,沒有說話。
七生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在原地的空中等了一會兒。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天際傳來讚賞的聲音:「佩服,佩服。」
剩下的銀甲衛嚴陣以待,擋在了七生的身前。
七生卻笑著看向北方天際說道:「出來吧。」
天際,出現了上千名修行者。
他們像是蝗蟲一樣,不斷飛掠靠近。
不多時來到了七生前方的百米高空。
為首者,魁梧高大,面似黑石,眼神凌厲。
「你還是跑不掉。」來者沉聲道。
「閼逢,班頡班道聖。初次見面,有何指教?」七生有禮貌地打招呼道。
班頡微微皺眉,眼中驚訝道:「你認得我?」
「班道聖何人不知何人不曉。」七生說道。
自入太虛,他便早已將太虛中稱得上人物的畫像,全都默默記在了心裡。
這件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班頡說道:「我可真是小瞧了你……不,也不算小瞧。」
「此話怎講?」七生說道。
「你這人,的確自負。聰明反被聰明誤。」班頡說道,「小峰山那邊,只不過是一群人點的青煙罷了,沒什麼神煞大陣。你沒什麼分辨力。這裡才是堵住你的真正路徑。」
三名銀甲衛後退數步,有些緊張。
反觀七生,淡然而立,點了點頭。
班頡繼續道:「第二點……你殺錯了人。哈哈哈……哈哈哈……」
七生依舊平靜至極。
班頡見他不說話,便質問道:「自太虛登天以來,總有些跳樑小丑,想要入主十殿。你明明已經當了屠維殿首,為什麼還要把手伸到閼逢呢?」
「改天,換地!」七生先說了四個字,然後笑著道,「變一變,也許更好。」
「可惜,你等不到了。」班頡說道,「屠維大帝早已歸天,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叫日月換新天?這裡,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嗖嗖嗖。
上千名修行者迅速將七生團團圍住。
班頡俯瞰七生和僅剩的三名銀甲衛,說道:「臨死前,還有什麼遺言?」
七生展開雙臂,披風離開,兩名銀甲衛接住披風,識趣後退。
他抬起頭,臉上的面具泛著淡淡的紅光。
眼中帶著無盡的笑意,說道:「第一,你怎麼知道,今天不是我堵你呢?」
「嗯?」班頡皺眉。
「第二,是不是內奸,你應該下去看看屍體,再做判斷。」
班頡聞言,怒聲道:「廢話少說,今天你必死!拿下!!」
四面八方紛紛祭出法身。
宛若漫天神佛。
黑蓮,金蓮,紅蓮,交相輝映。
諸天顫動,無數道光印朝著七生飛去。
七生五官上的紅色面具,散發出一道波紋,將其籠罩。
呼!
渾身立時沐浴在火焰之中。
身子如同虛化了一般。
所有的進攻,竟穿過了他的身子,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班頡皺眉道:「這是什麼秘法?」
嗖!
七生沖向天際。
右手一橫,一道光華逐漸在掌心裡形成——一道閃耀的金光,一簇神秘的輝煌,宛如純金鑄成、閃閃發光的圓筒,輝煌燦爛,絢麗奪目!
「這是什麼?」班頡驚訝道。
火焰衝天。
眾修行者警惕道:「小心真火。」
班頡目不轉睛地看著七生手掌里的武器。
那武器,漸漸變得狹長,細小……像是一根,又細又長的金針!!
「此物名為洞天虛。」
「虛?」
「你也可以稱之為,虛。」
說完,七生拋出了掌心裡的洞天虛。
那洞天虛掠入天際,綻放絢爛的光華,如黑夜裡的流星,又如白晝里的光束……以可怕的速度刺向眾修行者。
當他們試圖抵抗的時候,發現那洞天虛,像是從另外一個空間突然出現似的,根本無法躲避。
每當施展罡印橫在身前的時候,洞天虛會跳過罡印,刺穿他們的身軀。
噗,噗噗噗……
由近及遠。
一個又一個的修行者被洞穿了心臟,胸膛。
起初,班頡只是驚訝,但很快,隨著一顆又一顆的天魂珠,也被那「虛」毫不留情穿過的時候,他感覺到了巨大的恐懼。
殺戮和血腥味瀰漫而來。
那些修行者,竟沒有一人擁有抵抗之力。
屍體從天空落下。
那些將天魂珠轉化成命格的修行者,也逃不開洞天虛的奪命刺,被刺成了馬蜂窩。隕落了下去。
嗖嗖嗖!
班頡整個人懵了。
腦袋失去思考。
他眼睜睜地看著洞天虛,在空中來回飛掠,準確來說,以他的目力,看不清楚洞天虛的行進路線和速度。就像是穿針引線,目光所及之處,全部被洞天虛穿過胸膛。
他們就像是肉串一樣,毫無抵抗之力。
班頡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七生……
渾身火焰,雙眸滲人,眼裡儘是冷笑。
臉上的面具,就像是發光的傷疤似的,讓他看起來異常的可怕滲人。
「你……你……你是至尊!?」班頡難以置信地道。
七生嘴角勾出淡淡的微笑,說道:「現在知道,還不算太遲……我會替你照顧好閼逢。」
噗——
洞天虛迅速穿過了班頡的胸膛,是從後背進入,再從前胸出來,帶出一道細小的血箭。
班頡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奪命之虛,飛向前方,又折返歸來,刺向他的胸膛!
「……」
他想要動彈,掙扎,卻感覺到了七生身上散發的威懾力。
他回想起七生剛才說的那句話——你怎麼知道今天不是我堵你呢?
恍然大悟。
可惜為時晚矣。
……
聖殿。
花正紅從外面走了進來,躬身道:「殿主,大淵獻來信。」
「何事?」
「羽皇在信中說,讓你小心身邊人。」花正紅說道。
冥心大帝道:「身邊人?」
花正紅單膝下跪道:「花正紅對大帝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鑒。」
外面也傳來三道聲音,異口同聲,表達忠心。
冥心大帝表情如常,說道:「呈上來。」
花正紅將書信恭恭敬敬遞給冥心。
冥心打開書信,上面的確只有一行字:「小心身邊人。」
冥心看著那行字許久,將其捏碎,隨風飄散。
冥心開口道:「回復羽皇,本帝已經知曉。」
「是。」
花正紅領命,離開了聖殿。
……
與此同時。
玄黓,道場中。
陸州懸浮在半空中,渾身沐浴在天相之力中。
每當他在空中停留片刻,便會有一部分天相之力,化作點點星辰,沒入他的身軀當中,形成新的力量,流轉於奇經八脈當中。
待力量平靜之後。
陸州睜開了眼睛。
本能地看了一眼面板,壽命的確減少了十萬年。
「藍法身不增壽命,雖然開了五命格,卻也少了十萬年的壽命。」
好在陸州有二十五萬年的壽命,足夠用,逆轉卡還有一大堆。
「是時候去一趟,回太玄山看看了。」陸州自言自語道。
這時,外面傳來聲音。
「陸閣主,本帝君可否進來一敘?」
「進來。」陸州說道。
道場外眾人早已習慣了這一幕。
這叫什麼事,堂堂帝君,還得過來求見一位客人。
玄黓帝君進入道場,開門見山道:「大事不妙,第二根天啟,塌了!」
PS:嚴重卡文,還把之前的數據和線索給記錯了,還得翻回去找,重新捋一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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