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巧遇
若飛坐倒在地,第一時間將那枚三彩的錦石球收起,將一抔墨精塗抹在肩上,一口大氣還未喘勻,眼前的一幕就讓他目瞪口呆。
四周“嗖嗖”地竄出六七條人影,將滿地的錦石球迅速收起,然後看著若飛“嘿嘿”冷笑。
這幾人若飛都不認識,但是看得出來,這些人互相之間也不很熟,隻是在利益的驅使下臨時抱團而已。
若飛不想和這些人衝突,好在那枚三彩的錦石球收了起來,其餘的錦石球都很一般,也不心疼,於是站起轉身離去,準備避開這夥人。
“呔!那裏去?將那枚錦石球放下再走不遲。”一個不善的聲音傳來,說話的是一個約有十六七歲的少年,本來生的極好看,但是眼睛瞪著、眼圈內四周白色十分紮眼,此時顯得有些凶惡。
若飛不喜打架,當然也不擅長打架。不知道對方境界高下,對方人又多,不過一枚錦石球而已,給他們有何妨?若飛歎口氣準備認慫。
四白眼的旁邊,又一個花蝴蝶一樣的小姑娘發話了:“口袋留下才能走!”竟然是光盤行動啊?
“‘羲之硯’的主人何時這樣怕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若飛大喜內視,就見石伯箕踞在墨海之上的小船中。知道若飛發現自己了,石伯語重心長道:“老主人當年研習書道,曾經說過,書道書道,書之有道,首先就是立身要正、剛直不阿,才能書寫流暢,才能骨硬筋強;其次要不畏強暴、強項抗上,才能不流於俗媚脂粉,才能為人做事持正端方!”
若飛恍然大悟:“待客以禮不錯,但這客人不能是惡客,腦海深處隱約還有一句‘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獵槍’。”雖不知獵槍為何物,估計絕不會是什麽茶水糖果之類。
見若飛臉色陰晴不定,那七個人不知何意,遂都看向最先說話的那人。
最先說話那人無疑是這一夥人中的頭頭了,這人看來也是有決斷的,隻見他手一揮,“上!,搜身!”
幾個人七手八腳圍了上來,齊向若飛的懷中抓去。
若飛此時主意已定,反倒不緊張了,看周圍人上來,神念力分出幾股襲向諸人,手中雀兒筆卻是不便使了,抖擻精神,雙手拈花般將“十三點”使動開來,但聽“噗、噗”聲響,圍攏過來的幾人紛紛中招,說來奇怪,幾人中招後卻不倒下,在輕煙薄霧中慢慢隱去,幾人似想掙脫束縛,怎奈禁製太強,空自呼吼著遺憾離開。
若飛猜想這幾人的“吼園”之行是結束了。
剩下為首的少年,見此情景也是慌了神,倒退著要逃走,不小心絆倒,兀自雙手著地向後方連滾帶爬地退卻。
見若飛盯著自己,少年帶著哭腔嗚咽道:“你放過我吧,你放過我會給你好處的,我父親是井陘郡的副郡守……”
若飛不耐聽他囉嗦:“你比那些人還無恥,怎麽能把你留下呢?那樣豈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話畢,雙手掄動,左手虛晃,右手在少年的額頭上一抹,少年飄飄蕩蕩隱沒於薄霧中。
若飛在動手之際,有意無意間都將這些人盛放東西的口袋留下,打開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不但自己的戰利品在,這些人的一點點戰果也都留了下來。
若飛“嘖嘖”道:“七個人才這麽一丁點錦石球,真是笨死了!”
點查一下自己的收獲,一個三彩,一個紫色,九個赤色,剩下的都是綠、蘭、黃了,光這些就有一百餘枚了。
看了一下周圍,確認沒有危險,隻是這環境真的很讓人焦心啊:赤色的土灰、拂麵的熱風、偶爾飛過的火蟲,或者由碎錦石化成的小小火鳥,無一不讓人心如火焚。
必須離開!馬上離開!若飛決定了。
認準方向,若飛撩起腿來飛奔。轉眼來到一個所在,似乎馬上要離開這處火地,眼前有耀眼的光明,若飛大喜。
驀地,感覺危險來臨。
若飛停下腳步仔細感應,“唔——是人?前麵既有危險的氣息,又有熟悉的味道。”
不禁疑惑,“什麽情況?其中一人好像很強大,還是遠離為妙!”
尚未轉身,一聲嬌笑入耳:“是墨海師兄吧?為何要躲著小妹呀?”
若飛“謔”地轉身,訝道:“是你?你怎麽來了?”
“你在這,我怎麽不能來呀?”對麵的是一個小姑娘,穿著不知什麽麵料製成的衣衫,式樣說不出的好看,隨著日光照耀的角度不同,煥發出不一樣的光彩來。
已經很久了,若飛的心裏對她已經不起波瀾,可是今天這樣的場合下,又出現在若飛麵前,令他早把危險忘卻。
“謝…謝師妹,你在這?”若飛很痛恨自己的失態。
謝蘊秋巧笑嫣然,“墨海師兄,都說你神念力驚人,我們都說你要在就好了,剛才一個師兄去驅趕一個強大的凶獸過來,我們還擔心不敵呢,現在好了,有墨海師兄在我們就不害怕了!”
若飛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擺手,“我怎麽行,我怎能比得上謝師妹。”說話的語調明顯已經暈暈乎乎了。
又有幾人湊上前來,聽言語卻都是同門關係,不禁佩服他們的好運。
幾人聽謝蘊秋安排:“一會兒,龍師弟將那隻凶獸引誘過來,有我和墨海師兄迎麵主打,你等隻要困住那凶獸別讓他跑了就行。”
回過頭來對若飛溫言道:“墨海師兄全靠你了,雖然我也是靈輪境,可畢竟是女兒家,見不得血腥,到時候我隻能躲在師兄身後了,師兄可不要笑我呀!”
聽得謝蘊秋軟語相求,若飛隻覺得男子漢理當如此,一股豪氣頓生,心裏暗想:“說什麽也不能讓蘊秋師妹受一點傷害!”
不知身後謝蘊秋正向眾同門連使眼色,一個陰謀正在向若飛逼近。
當年的悔婚之痛已經被此刻的熱血掩蓋住,父母的慘死也被若飛死死地壓製在心靈的一角。
謝老賊固然可惡,可是惡不及家人,謝蘊秋何辜?
父親母親也不會願意自己太冷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