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浩然硯
“不是一個一個增加的耶，是一股腦的直接變成了十二耶！”一位長老眼睛瞪得溜圓，應該是始終盯著大屏幕來，所以看得清楚，此刻難以置信地反複說著。
“誰能做到啊？也許湊巧了吧？一定是一群弟子同時爆發了！”沒有人相信這會是一人所為，就是對若飛抱有極大信心的逐鹿書院幾位長老都動搖了、覺得這也太巧了吧。
很多人都以為，這一批弟子中，天才可不止一個兩個，保不齊讓自家攤上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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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若飛眼前的最後一點清明消失的時候，碧血硯中卻發生了大變化。
此刻，他正在墨海中的蒲團上、隨波蕩漾著。
墨海無邊，五彩浪花飛濺，紅石礁小了許多，在浪花中隱現；若飛在其中不過一個小點點，在他的旁邊則是一個龐然大物——黝黑的身軀、不知其幾千裏也——赫然是小雀兒的波動。
門樓上，先前的三個楷書大字“碧血硯”，如今已是古拙的三個隸書大字：“浩然硯”！
墨海岸邊，“混沌靈根”挺拔高聳、似與山高；樹葉的嘩啦聲裏，傳出陣陣誦經聲，仔細辨識，竟然是“逍遙遊”，一會功夫又念誦起了“心經”，又一會兒，不知名的經文響起。
忽然，若飛動了一下。
“石伯，小主人醒了哩！”龐大的身軀發出的居然是小雀兒稚嫩的聲音。
“嗬嗬，小主人的身體真得是沒的說，要是尋常人，沒有隕落就是天大造化了，要想無恙地醒來，怎麽說也得三五十日。”石伯應道。
若飛艱難地睜開眼睛，神念一轉，已知身處何地，並且感知到碧血硯已經大大改觀，與先前截然不同。不及細看、馬上又返觀自照，“謔！”嚇了一大跳，這還是自己的丹田氣海嗎？蒼茫的大海上，風卷積著烏雲，在烏雲和大海之間，海燕像黑色的閃電，高傲地飛翔。……
除了那棵“混沌靈根”聳立雲端、樹下綠草如茵之外，居然還有生物誕生於這裏！
若飛精神一振：“到底是進化了！”再看識海，本來在丹田氣海的映照之下才能顯現的模樣，如今漸有分開的趨勢。
神念釋放，突然覺出大不一樣，瞬間已達近千裏方圓：近處，一個小姑娘在外警惕地守護，不時地四下張望；遠處，三人正往這裏疾馳，熟悉的身影讓若飛倍感親切；更遠處，一大群人正商量著離開這裏的事呢。
再仔細感知，，發現近處這小姑娘很不簡單呢，隱隱似有敵意，不知為何；最遠處那群人中，魚龍混雜，有清清君子、也有惡濁小人；隻有奔向這裏的三人，讓若飛感到了溫暖。
這就是神戰宗師嗎？若飛不確定，隻知道神念力更強大了，也更細微了，尤其是能夠直指人心，這是以前所不能達到的。
神念又落到小雀兒的身上，輕輕一推，隻見小雀兒龐大的身軀急速地蕩了開去。
小雀兒不知所措，湧身一躍、跳起在半空中，身軀急劇縮小、化為一頭金雕，在墨海上空翱翔。
石伯一笑，溺愛地說道：“主人啊，你現在可不能欺負他了，好歹他現在也能化身為‘鯤’、水擊三千裏了，再進化就能扶搖直上九萬裏、成為名副其實的青天鵬了！”
“那——石伯，您是不是就可以進化為‘青雲硯’了？”若飛興奮地問道。
“是啊，真的很期待呀！跟隨老主人時，老主人已經是歸真境了，所以我的腳步始終追不上他老人家，最高境界不過碧血硯。現在我已經是浩然硯了，比那時候境界還要高，跟隨小主人的腳步，我們共同成長，老主人說的沒錯啊！”石伯的眼睛閃閃發亮、感慨地說道。
“不過，還是急不得，小主人的進步已經稱得上神速了。如今以通幽境的境界，在這爿大陸上也算小有成就，但是比起那些玄天境人類大能還是不夠看，幸好你的神念力提高夠快，小小年紀就已經是神戰宗師了，比老主人那時有過之而無不及，以此輔助你的肉身境界，還勉強說得過去。五國聯盟的地界內，除了那些隱形的大能，沒有人能奈你何！”石伯耐心地和若飛講解，聽得出來，他的心裏是很驕傲的。
若飛心下思忖：“同樣的玄天境，自然是人類更厲害一些了，至少人類比那些凶獸更狡猾、或者換個說法叫做更有心機吧！我雖然不過通幽境，可是我先天之靈厲害呀，我的丹田氣海厲害呀，我的神念厲害呀，我的修煉環境厲害呀，我的——我這不是自我吹噓嗎？”
急忙換了個口吻，說道：“石伯，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我會以通幽境的心態處事的，這樣別人也不會懷疑我。隻是——我現在可以報仇了嗎？”
石伯沉默半晌、才緩緩說道：“你知道，先前我們把事情都想得簡單了，這次‘蘭亭大賽’一行，才知道那謝朝天並不是一般的朝官，就衝他的女兒是這裏主人‘金剛猿’的徒孫，可知他與這些凶獸早有勾結，當然了，也可能是玲瓏書院的人。應該小心的是金剛猿在外界還有一個師弟，也不知是人是獸。待完成大賽之後，我們再從長計議。”
若飛點頭稱是。
知道墨嘉幾人還遠，若飛沉下心來開始修煉，小雀兒又化身為鯤、挨挨擦擦地也擠到蒲團旁。
若飛知道自己的這次突破，小雀兒借天劫的光、得益極大，要不也不會一下子成長為“鯤”。但是你這麽大的身板，還要來“蹭”這點好處，未免過分了吧？
神念推去，小雀兒隻微微挪動一點，原來它已有經驗，不為所動。若飛加力，小雀兒估計也在相抗，隻是看不出罷了。直到若飛加力到七分時，小雀兒才求饒道：“小主人開恩，雀兒就沾一點點光而已，何必如此小氣？”
若飛哭笑不得：“好你個小雀兒，還說我小氣，你借光可以，但是下次遇到敵人，可就全指望你出力了！”
說歸說，兩個還是友好鄰居，相傍著進入冥想狀態。
約莫一個時辰左右，墨嘉三人出現在視線盡頭。他們也一眼看到了矗立在這裏的宮殿，想不看到也難，因為這是此地唯一突出之物，且毫光萬丈、蝶金掛彩，巍巍然大氣磅礴。
隻有紫晴目光直接鎖定了宮殿前的一個如畫中人一般的小姑娘：“唔，這是什麽人，她從哪裏來，她在這裏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