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混亂的一夜
我又把身體往車門縮了縮,直到緊貼在車門上,再無退路。就在我想著要不要推開他的時候,他卻抬起手摸了摸我的頭,很溫柔的笑了笑。
我一時怔在哪裏,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說實話,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街燈透過車窗照射進來,閃過他的臉,那眼眸的深沉裏帶著一絲溫情,讓人在不自覺間陷了進去。
“我就這麽好看嗎?”
我不置可否,他的確很好看。我偏過頭看著車窗外,霓虹燈閃爍,炫彩的顏色潤染了夜色。
車子開了很長時間才停下來,我一下車就愣住了,這裏看起來不像是KTV,也不像酒吧,反而像是一個私人會所。
我站在車前沒有動,鄭銘昊站在我身後,陰陽怪氣的說,“怎麽嚇到了,玩不起了?”
“誰玩不起了,今晚誰慫誰就是孫子!”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雖然回答的很豪邁,其實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
但我還是硬撐著,骨子裏有種驕傲的東西在作祟,我看了鄭銘昊一眼,轉過身仰著頭向著會所的門口走去,像個英勇衝鋒的戰士。
“噗,嗤……”身後的鄭銘昊一下子大笑起來。我知道他在笑什麽,此刻我的樣子一定可笑極了。
我翻了翻白眼,沒有理他,繼續大步的向前走去。
門口的兩個保安,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後笑的不知所以的鄭銘昊,眼神裏有著不可置信的懷疑,隻是這眼神裏的懷疑到底是什麽,我說不清楚,也無從說起。
“小姐,請您留步,等一下鄭先生。”其中一個保安,笑著對我說,然後兩個人還一起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我歉意的笑笑,回頭看著還在原地大笑著的鄭銘昊。街燈下的他褪去了身上的厲色,像個頑皮的孩子。我甚至有那麽一刻的恍惚。這個男人隱藏起他的本性,戴著多重麵具,而麵具下的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忘乎所以的大笑過了。
鄭銘昊走過來的時候,大門裏也正走出一個穿著低胸禮服的美女,她對鄭銘昊討好的笑笑,“鄭先生,您來了,老房間怎麽樣?”邊說著邊把身體往鄭銘昊的身上靠了過去,而剜向我的眼神,卻是那麽的不懈。
鄭銘昊此時已經恢複了他冷傲的麵孔,他沒有說話亦沒有推脫,任由她挎著自己胳膊,走了進去。我跟在他們身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雙手不由自主的扯著衣角,擰來擰去。
富麗堂皇的房間裏,有著我從沒見過見過的奢華,燈盞琉璃轉換間閃著耀眼的色彩。
鄭銘昊和低胸禮服美女走進去後,直徑走到了那寬大到可以當床的沙發上坐下。他們麵前的大理石茶幾上擺著一排我認不出名字的酒。
還沒等我從這個陣勢裏跳出來,門口已經傳來了李曼文的吵鬧聲。我轉過身看著和顧澤易勾肩搭背走進來的李曼文,沒想到一個路程的時間,他們已經打得這麽火熱。
顧澤易一進來就看著沙發上的兩個人嚷道,“玫瑰,今晚銘昊的口位很重,自帶熟女,今晚沒你啥事,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我看到被稱作玫瑰的低胸禮服美女,臉色變了變,身體更加貼近鄭銘昊,用她那對碩大的胸蹭著他的胳膊,作出撒嬌的樣子。
可惜,鄭銘昊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直似笑非笑的盯著我看。
蹭來一會,見鄭銘昊沒有理她,玫瑰嘟著嘴不甘心的起身離開,走過我身邊時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笑笑,對著她比了一個中指的手勢。
這是李曼文的專用手勢,此刻我卻神使鬼差的用了。看著玫瑰變綠的臉,我更得意的笑了起來。故意扭著胯,姿勢妖嬈的走到鄭銘昊身邊坐下。
我自認為自己長得還可以,不然也不會去做主播。隻是從小的教育,讓曾經的我隻想安分守己的做個賢妻良母。可惜現在,一切都變了,變得麵目全非。
“周昕窈,和小妹妹鬥,有意思嗎?”鄭銘昊邊說著,邊伸過手很自然的攬住我的肩膀。
“很有意思!”我沒有掙脫,任由他攬著。
“那就玩點有意思的。”鄭銘昊笑的很陰險,他對著門口招了招手。
片刻間,走進來的兩個侍者,就把酒擺滿了桌子,下層大杯,上層小杯。我雖然不會喝酒,但是我卻知道這是什麽玩法,深水炸彈。
然後,我就很可笑的想起了電影‘擺渡人’裏的高爾夫九洞。
李曼文和顧澤易兩個人湊了過來,嘭的一聲坐到沙發上,“怎麽玩,什麽規矩?”李曼文的聲音本來就大嗓門,現在酒精上頭的她更是不管不顧的每個女人形象。
“簡單粗暴,直接喝,兩對兩,周昕窈你選誰?”鄭銘昊抽回抱著我的手,點燃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當然懂他的意思,選誰?選他嗎?顯然是不行的。選李曼文嗎?她已經醉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吧。
鄭銘昊悠閑自得的繼續抽著煙,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誰也不選,和你單挑。”
鄭銘昊楞了一下,顯然他沒想到我會這樣說。當然我也沒想到,不過看這個陣勢,今晚已經是不死不休的節奏,那麽我就隻能豁出去的拚死一搏。
“有意思,那麽開始吧,走一個!”鄭銘昊淡淡的說道。說著伸手取過一杯,一仰頭,幹了。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我偷偷吞了一口口水,開始為自己剛剛的衝動後悔。可是現在就算知道自己會喝死,我也已經沒有了退路。鄭銘昊一手挑著空了的酒杯,一手指著桌子上的酒,邪笑著。
我端起一杯酒,聞了聞,有點刺鼻。屏住呼吸一口悶了下去,瞬間嗓子裏火辣辣的。
“可以啊周昕窈,隱藏的挺深呀,之前我怎麽沒有發現你酒神的氣度呢,那個誰,我們也來,今晚誰縮了,誰就是烏龜王八蛋……”
已經醉的舌頭都打結的李曼文,再次叫嚷起來。顧澤易哈哈哈大笑著迎合著她。
而我一杯下肚,就已經開始感覺天旋地轉,全身冒火了。
這一晚,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喝了酒的自己又會是一個瘋狂的樣子,我隻記得到喝到最後,鄭銘昊不讓我喝的時候,我甚至還大叫著喊來侍者,上酒。
我躺在鄭銘昊的懷裏,又哭又鬧,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失態,卻還是歇斯底裏的發泄著。
癱軟的肢體,像條柔軟的蛇,纏繞在鄭銘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