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葬禮(2)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有些驚訝,不可思議的問道。
“倘若隻有我們給鄭氏施壓,以鄭銘昊的手段,你真覺得他沒有辦法?”羞微微一笑。
我真驚呆了。
我萬萬沒有想過,真正的原因是這樣子的,“你的意思是除了你們還有其他人再給鄭氏施壓?”
“不然呢?”修不客氣地說道。
“那除了你們還有誰?”我終於止住了眼淚驚訝問道。
“各方勢力魚龍混雜,他鄭銘昊得罪的人可就多了,你問我?我也說不清楚。”修無所謂的笑笑,“我們隻是占據了主導地位,這樣的話,至少能把全局掌握在我們手裏,嗯。至少能控製他鄭銘昊人是我,不是某些真正居心叵測的人,我想要的隻有牟薇,而他們想要的,可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了。”修語重心長的說道。
還沒等我再次開口詢問,突然,前麵穿來了一陣騷動。
我轉頭看見了李曼文轉過頭像人群的後麵看了眼,我慌亂的摸了摸我的墨鏡,生怕讓他認出我來。
緊接著我看見她紅著眼朝這邊走來,我感到我的手心出了一層細汗。她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卻不是朝著我。
“鄭銘昊你怎麽有臉來這裏?”接著,李曼文看了看鄭銘昊身旁那個麵無表情的女人,憤怒的說:“你們這對狗男女,怎麽好意思舔著臉來這裏?”牟薇冷著眼的冷嗬了一聲。正好撞在的李曼文的槍口上。
李曼文指著牟薇的鼻子大罵道:“你這個賤人!現在他死了。你開心了吧?你高興了吧?”
緊接著,李曼文轉身對鄭銘昊怒道,“還有你,你當初不是說你很愛他嗎?現在,他屍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的勾搭上這個賤女人!就是說你們這些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你不知道昕窈她為你做了什麽?當初你們的孩子沒了,你不知道他有多難過。而你為他做了什麽呢?你連替孩子報仇的勇氣都沒有。你還好意思說你愛他?這就是你對她愛的方式。嗬。”
牟薇終於忍不住了,他以一種鄙視的眼神看著李曼文,冷漠地說道:“當初是周昕窈她自己上趕著我們家,管銘昊什麽事?他一個小小的主播,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覺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沒臉沒皮的上趕著給人家生孩子。他自己不自愛了。怪誰呢?如今是她自己把自己作死了。有什麽意思啊?難道你是要讓所有的人看笑話嗎?”
牟薇還打算再說下去,這時鄭銘昊就已經開口喝道,“夠了!不要再說了!是我對不起她。我多麽的想,當初,坐在那架飛機上的人不是他而是我,亦或是,當初,我能陪著他一起上了那架飛機……這樣我們就能死在一起了,就是啊我們活著不能在一起,至少他死了至少陪著她走到生命最後盡頭的那個男人是我。”
鄭銘昊低垂著他的眸子,睫毛覆上他陰鬱的眼神,好似一潭死水。而那潭死水裏有霧氣騰起,仿佛有什麽東西要湧出來一樣。
李曼文冷笑道,“現在說這些都晚了。昕窈,她已經不在了。當初他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不珍惜她。現在他已經死了。你跑到他的墳前來說這些東西。是為了什麽?求心安嗎?是不是你怕午夜夢回的時候,她帶著你們那未出世的孩子來找你?”
鄭銘昊仍就不說話。牟薇打算開口說著說什麽,也被鄭銘昊製止了。
倘若此時沒有墨鏡遮擋。或許就有人看見我已經發紅的眼睛。
為什麽這些話在我在他身邊的時候,他不曾告訴我?難道真的應了那句話——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人們在擁有什麽東西的時候,總是覺得理所當然。而不去珍惜。等到失去了,回不去了,才想著去撕心裂肺的彌補、去拯救?
那我們這段感情呢?拿什麽去拯救?我感到喉頭有些發緊的有點痛。而修好像看出了我微微顫抖的手。
他帶著嘲諷的意味輕輕的對我說,“怎麽?心動啦?”
我帶著略微嘶啞的嗓音,逞強說道,“沒有。不會。人這一輩子,犯一次賤。就夠啦。”我裝模作樣地指了指我的心,對他說,“這裏,曾經,滿目瘡涼。心兒現在已經結了痂,不再為誰而動。”
說完便聽見他的一聲輕哼。又將目光轉回到那三人身上。
李曼文在怒火朝天朝那兩人咆哮。牟薇非常不耐煩,但在鄭銘昊的壓製下,不好發作。
“我真的隻是想來看看她。沒有別的意思,等葬禮一結束,我就走。”
李曼文卻不依不饒的說:“昕窈她在天之靈,也不會想看到你。帶著你身邊這個女人。趕快滾,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到這個地方來,髒了昕窈她的墓。”
“李曼文,你夠了!你以為我們想到這個地方來嗎?銘昊,我們走。”牟薇伸手想去拉鄭銘昊離開,發現拉不動。鄭銘昊定定地站在原處,盯著墓碑上那張黑白的照片,出了神,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微微皺了皺眉,低聲道:“葬禮一結束,我就走。”
牟薇終於忍不下去了。她對鄭銘昊說:“你不要忘了,你的公司還要靠我們牟家。我答應你來她的葬禮,已經是網開一麵了。現在你還要在這裏,難道他還回得來嗎?”
鄭銘昊不說話,沒有打算回答他的意思。
牟薇冷笑道:“鄭銘昊,你記好了,是你欠了我!”語畢,怒氣衝衝地踩著她的高跟鞋走了。
隨著她的離開。本來晴朗的天,突然變得陰沉起來。
怕是要下雨了。
人們陸續離開了。隻剩下李曼文和鄭銘昊。
修拉了拉我的手,對我說:“我們走過去些,這裏他會看見我們。”我也隻好隨著他走遠些。遠遠地看見兩個人影站我的墓碑前。
大雨毫無征兆地下來。我們都沒有帶傘。曼文和鄭銘昊好像也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雨水淋濕了衣裳,順著鄭銘昊的發絲流到他的臉上。曉不得是雨水,還是淚水。
李曼文又和他說了什麽,隔得有些遠,聽不清楚。然後就憤憤的離開了,留下鄭文浩一個人,站在墓碑前,垂著頭。沒有往日的半點影子,仿佛一個失去了玩具的孩子。這樣的神情,我隻在我們的孩子沒了的時候見到過。
我和修站在遠處,天仍在不住的下著雨,修也並沒有要阻止我的意思。我們三個人就這樣一直在雨中僵持著。一個身影從遠處走來,朝著鄭銘昊的方向,越來越近。一把傘停在了鄭銘昊的頭上。鄭銘昊轉身看去,是牟薇。
鄭明浩聲音沙啞地說道:“你怎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