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4章 人性
更早之前，唐寧親自到了伊卡爾迪的住所，然後將這些東西放入了伊卡爾迪的住所，大多數物品都是阿黛爾從兩名妹妹的住所中帶出來的，還有些首飾，看到這些的哈里斯五世一定會因為憤怒失去理智，只想將兇手抓住，不會考慮這些東西是否真的來自於奧莉文和瑞秋失蹤時候的著裝。
背後的傷口讓伊卡爾迪相當痛苦，原本他想要回家，但心底里的聲音告訴他，這個時候回家，意味著進入別人的圈套，對方一定會在家裡等著他自投羅網。
所以伊卡爾迪最終選擇了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卡隆城外的小鎮子上，那名鍊金術師死亡之後留下來的住所，裡面空無一人，沒有人願意去死過人的地方探查。
撕開衣服，背後的傷口比想象的還要嚴重，一條巨大的豁口，就像是某種動物的嘴一樣張開，鮮血淋淋。
這個時候使用普通的藥物恢復不太容易，伊卡爾迪必須儘快痊癒，展開調查，給予阿黛爾和綁匪們足夠大的壓力才行。
「我該怎麼做才能夠快速恢復。」他詢問心底里的聲音，希望對方給自己一個最佳答案，明天一大早他就得動身。
「看看你身後的那些貨架上，這名鍊金術師對於治療藥劑的研究相當精深，你可以使用他的那些藥劑，到不了明天早上你就能夠痊癒。」
伊卡爾迪回頭站在貨架前，一一接觸那些藥劑，他得確認哪一樣藥劑的效果更大。
「無色無味，看起來就像是水一樣的藥劑效果最為強大，因為那樣的藥劑提純的純度更高。」
伊卡爾迪看到了純凈藥水，打開之後的確沒有任何味道，就像是清水一樣，然後仰起頭喝了下去，背部立刻感受到灼燒的感覺，劇烈的疼痛感甚至比將他的心臟挖出來還要難受。
「你在騙我。」禁衛軍首領憤怒的大吼，因為疼痛而恍惚的意識令他無法站穩，身體搖搖晃晃，將房間內的不少東西撞倒。
「伊卡爾迪，我現在和你融為一體，你的死亡會讓我的那顆眼睛失去作用，所以我絕不會坑害你。」心底里的聲音解釋。
「那為什麼會這樣？」伊卡爾迪堅信，這樣的感覺他不想體驗第二次，比死更難受，他甚至認為自己已經在地獄開始接受地獄的懲罰了。
「凈化，復原是一個過程，通常凈化的過程都不會太舒服，這隻不過是正常反應而已，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得挺過去。」
伊卡爾迪倒在地上，他覺得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後背上此刻就像是有十萬隻螞蟻在撕咬自己的身體，很快他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醒過來之後那些不適完全消失，伊卡爾迪起身，觀察四周，確認自己還活著，留在房間內，伸手觸摸後背上的傷口，傷口已經完全消失不見，甚至連疤痕也觸摸不到。
他沒有欺騙自己，在房間內找到完整的衣服穿上，這時候心底里的聲音嘲弄道：「如果你沒有暈過去，我相信你現在應該精神失常。」
伊卡爾迪皺眉。「疼痛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麼，我能夠忍受，在戰場上我受過不少次的傷，雖然這一次的疼痛更劇烈。」
「不，不是疼痛，當巨大的傷口復原的時候，會有一種瘙癢的感覺，那種感覺比疼痛更讓人難以接受，你暈過去沒有感受到而已。」
伊卡爾迪現在不想糾纏這些問題，復原了他得儘快趕回去，現在他又多了一項任務，除了公主殿下阿黛爾之外，他還得調查襲擊自己的綁匪，找到綁架重臣的那些綁匪。
從小鎮上回到卡隆城，只需要一個時辰，但當要離開小鎮的時候，他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信息，小鎮的告示欄上剛才貼上了一張通緝令，那張通緝令上的畫像是自己，發生了什麼。
他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立刻逃離，然後進行了簡單的偽裝，再一次回到了告示欄前，看到了告示欄上的內容，他被認為是綁架兩位公主殿下的兇手，通緝令上不僅僅擁有代理司法大臣的簽名，還有陛下的簽名。
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夜時間情況為何會變成這樣？難道是阿黛爾做了什麼？或者是莫德里奇和圖拉姆為了除掉自己才這麼做？
煩亂的思緒讓禁衛軍首領幾乎快要崩潰，不過最令他感到傷心的是哈里斯五世親自簽署了這項逮捕令，多麼諷刺，當他用盡全力調查的時候他的上司卻選擇相信別人。
悲痛令他一蹶不振，獨自回到了哪所小房子內。「也許我該離開，我的調查毫無意義，他不在信任我。」
禁衛軍首領停止調查，然後從你哈里斯公國離開，他的計劃將全部落空，他的復仇計劃將無從談起，骷髏必須讓這位失落的禁衛軍首領重新振作起來。
「伊卡爾迪，你並不是在為哈里斯五世效力，你只為自己效力，彆氣餒，事情還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心底里的聲音提醒。
「不，我為哈里斯五世效力，如果沒有他的肯定，我的調查將失去任何意義，真相對於我來說並不重要。」伊卡爾迪痛苦的坐在地上。
「別傻了，你不為哈里斯五世效力，這是你內心的聲音，你只為權力效力，這才是你的真實想法。」
「沒錯。」伊卡爾迪坦誠自己的內心世界。「我只為權力效力，但現在我被權力驅逐，距離權力足夠遙遠。」
「聽我的，你會回到權力中心，掌握權力，這才是你應該做的，就像你說的，你曾經是個戰士，現在同樣是個戰士，不會被任何困難所擊倒。」
「但我沒有想象的那麼堅韌，我被擊倒了。」伊卡爾迪現在對自己徹底失望，他所說的那些話都變成了過去。
心底里的聲音消失不見，禁衛軍首領此刻就像是幽魂一樣，他甚至開始考慮是否需要永遠離開這裡。
「伊卡爾迪，你真的了解自己嗎？」當伊卡爾迪起身走出了小屋，打算去租借一匹馬遠離哈里斯公國的時候內心的聲音再度響起來。「你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甚至沒有我更了解你，這才是最可悲的。」
伊卡爾迪站在車行前，正在詢問租借馬匹的事宜，至於腦海中的聲音他自動屏蔽了，就算聽見也不會理財。
現在他做了簡單的偽裝，很少有人能夠認出他，他甚至能夠聽到那些馬行的員工們正在議論關於綁架兩位公主真兇的事情，真兇是禁衛軍首領。
當騎上馬匹離開小鎮，開始朝更遙遠的地方進發的時候，腦海中的聲音再度響起，這一次是個故事。
「我曾經也像你一樣這麼認為，我被人拋棄，變成了亡靈，然後被封印在那裡，我比你更傷心難過，我曾認為自己會永遠留在那裡，無法下地獄，也無法進入天堂，直至天堂和地獄消失。」
「但後來我明白，我們做絕大多數事情只是為了自己，人心本來自私，這沒什麼好隱藏的，我做的那些從明面上看是為了我效力的頭兒，但從更深處看我還是為了自己，所以我決定幫助你，跟你聯合，復仇，證明我的清白。」
「伊卡爾迪，為自己戰鬥，這才是你應該做的，看看你走後，人們會怎麼說，他們會說你就是真兇，雖然你不是真兇，但傳言會讓這些都變成真的，然後你的後代很有可能在遙遠的未來聽到這些事情，你將永遠背負。」
伊卡爾迪握著馬韁的手顫抖。「可我現在已經無力改變，我不再是禁衛軍首領，只是一個逃犯。」
「禁衛軍首領和逃犯都不過是別人的定論，難道你也這麼認為？」心底里的聲音發笑。「別天真了，別人可以背叛你，但你絕不能背叛自己，這個時候你應該做的是回到哈里斯公國，然後調查清楚事實，證明你的清白，至於那之後你決定做什麼都不重要了，因為你忠於自己，不向任何人效忠。」
調查清楚真相，證明自己的清白，為了自己，伊卡爾迪心中的火焰開始被點燃，他突然調轉了馬頭，甩動馬鞭。「你說的沒錯，我現在只為自己服務。」
卡隆城內的治安廳已經發布了不少的通緝令，提供禁衛軍首領線索的人可以獲得大筆的賞金，這個時候已經是傍晚，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整天。
霍恩大街上布滿了巡邏的士兵，任何人都要被檢查，看起來直接前往自己的住所是不可能的，必須想個辦法。
「這個容易，你的身體內擁有靈魂石，用你的手貼近自己的面孔。」心底里的聲音提醒回來的伊卡爾迪。
伊卡爾迪照做，然後繼續前行，等見到了檢查的衛兵之後他內心緊張，心底里的聲音提醒。「別緊張，現在他們絕對認不出你。」
果然衛兵們沒有認出自己，他徑直來到了自己的住所，住所附近有更多的衛兵守護。「我怎麼做？」
「接近一名衛兵，然後你會看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伊卡爾迪按照聲音所說的做，接近了一名單獨巡邏的衛兵。「夥計，我有些事情想要打聽。」他伸手接觸對方。
衛兵的身體在面前直接消失，禁衛軍首領難以置信，然後等待著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