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2章 死亡前的升華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有人甚至不敢看，泰勒堵上了自己的眼睛，她后怕看到年輕人被拳頭砸成肉泥，只能低聲祈禱。


  但此刻大地顫抖，泰勒捂住眼睛的手分開一條縫隙，看著發生的事情，年輕人依舊站著，薩瑪蘭斯被擊倒了。


  他們辦到了，擊敗了來自於地獄的魔神薩瑪蘭斯，但顯然事情還沒有結束，被擊倒的薩瑪蘭斯想要爬起來。


  看到趨勢，唐寧回過神，迅速奔跑，順著對方扶著地面的手掌爬了上去，崎嶇的胳膊就像是山峰的嶙峋怪石一樣，他身形矯健，急速攀爬，一直爬到了薩瑪蘭斯的肩膀部位。


  此刻薩瑪蘭斯已經重新站了起來，他抬起了一條胳膊，腋下的傷口清晰可見，就像是泄洪的漏洞一樣巨大。


  另外一隻大手伸過來，將巨大的窟窿堵上。「現在你得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被我的炙熱血液所融化。」


  他的意圖是不讓進入體內的賽博坦出來，體內的血液比岩漿還要炙熱，足以融化任何東西。


  唐寧用已經只剩下一半的莫斯利安匕首插入了薩瑪蘭斯的肩頭，但袖珍的匕首隻能造成輕微的傷害，就像是人類的手指頭被一根針捅破一樣微弱，根本難以撼動對方，挪開那隻堵著傷口的手掌。


  安娜神色焦急，她想要進場，但被人攔住，是那名聖騎士。「如果你也想參加戰鬥，至少先得過我這一關才行。」


  這場戰鬥一開始就說的很清楚，除了當事三人，沒有人可以加入戰局，同樣有人攔住了女孩。


  伊卡爾迪攔著女孩。「別著急，聖騎士不會死，他還活著，看看巨人的腦袋。」


  安娜扭頭看向巨人，此刻才看到，巨人的臉部出現了巨大的疙瘩，疙瘩不斷移動，朝著巨人的頭頂前行。


  那是在巨人體內的聖騎士，巨人體內的血液比岩漿炙熱，必須避開，血量最少的地方無疑是巨人的腦袋。


  唐寧看了一眼，丟棄了剩下一半的莫斯利安匕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手掌也被灼傷，是時候使用一些違禁的力量，濃綠色的光芒在手掌凝聚，那些綠色光芒急速生長，就像是瘋狂生長的藤條一樣，纏繞著薩瑪蘭斯的健碩身體。


  當纏繞之後開始收緊，薩瑪蘭斯想要掙脫收緊的綠色光芒，但綠色光芒柔韌性極好，根本無法掙脫，巨人被束縛著，先是身體，然後是雙腿，直至雙腿併攏，無法動彈之後開始傾斜，就像是山峰發生了坍塌一樣。


  唐寧緊緊抓住巨人身上的一根汗毛，說是汗毛，但對於人來說更像是一根粗壯的繩索，避免被甩下去。


  當巨人的身體完全倒地之後，發出一聲慘叫，地面震顫，天空也跟著轟鳴，穩定下來之後鬆開那根汗毛，快速奔跑，就像是在崎嶇的山嶺上前行。


  「放開我，蠢貨。」安瑞達想要起身，但無法掙脫繩索，雙腿也就無法站立，他想要將腦袋斜起來，但很快因為腦袋內傳來的劇痛放棄，不住的慘叫。


  賽博坦在腦袋內不斷的撞擊，幾乎快要將薩瑪蘭斯的腦袋衝破，腦袋因為撞擊而晃動，衝擊地面。


  對於賽博坦和薩瑪蘭斯來說危險並不那麼強烈，但對於唐寧危機即將來臨，大規模使用阿爾法元素，天堂和地獄應該會有新一輪的懲罰，所以必須抓緊時間，快速奔跑，到了巨人的頭部。


  晃動的頭部無法站立，用手抓著巨人崎嶇皮膚，移動到了嘴部，綠色的光芒從手掌灑出，進入了巨人的口鼻。


  「你給我吃了什麼，蠢貨，快停下來。」安瑞達當然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想要閉上嘴，但嘴太大，總是會有一些空隙。


  阿爾法元素灌注，當到達一定量的時候天空出現一抹亮光，電閃雷鳴，空曠的聲音從天際降落。「愚蠢的凡人，你一再挑釁天堂的權威，是時候給你點教訓。」


  所有人都看著天空，不明白對方警告的人是誰，那名倖存的聖騎士跪在地上，向天堂的來人行禮。


  當聲音消失之後明亮的電光從天兒降，落在了巨人的身體上，巨人的身體濺射起無數的巨石，巨石滾燙，安瑞達痛苦慘叫。


  雷電在臨近，但不能錯過機會，繼續將阿爾法元素灌注到巨人的口中，巨人頭部的皮膚開始龜裂，出現了微弱的縫隙。


  當第一道雷電擊中了唐寧的時候，火花四濺，原本利用魔法形成的無光之盾被天堂的雷電擊碎，顯然最高級的防禦魔法無光之盾在天堂的懲罰面前也不值一提。


  晃了晃神，繼續灌注阿爾法元素，巨人身上的那些縫隙變的更大，有人從縫隙中飛了出來，恢復肉身，是賽博坦，聖騎士看了一眼天空再一次落下的雷電，揮舞著翅膀飛升，飛臨年輕人的頭頂，長槍衝天而起。


  璀璨的光芒與雷電交逐，在空中炸裂，就像是璀璨的煙花一樣，天際震顫，很快在一次傳出了空曠的聲音。「天堂的叛徒維爾馬倫，與邪惡勾結，跟天堂為敵，這才是你的真面目。」


  賽博坦看向天空，神色堅定。「正義守護者維爾馬倫已經死了，現在是賽博坦，不屬於天堂，也不屬於地獄，只屬於正義。」


  聲音驚天動地，天空震顫，不久之後雷電消失，空曠的聲音遠去。「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更慘痛的代價，這一次不是從天堂墜落，而是永墜地獄。」


  天堂的懲罰結束，地獄的懲罰很快會來臨，大地開始哭泣，惡魔將再一次降臨人間，但此刻一切都結束了。


  薩瑪蘭斯的皮膚你裂開了巨大的口子，黑色的氣流傾瀉，安瑞達停止了反抗，臉上浮現了笑容，猶如初生的嬰兒，純潔坦然。「年輕人，你贏了，但你的任務還沒有結束，我們並不是邪惡的最終姿態，只不過是邪惡的代理人而已，有時候我們別無選擇，但你有，你代表了所有人的希望。」


  唐寧鬆了一口氣，看著躺在地上的巨人，點頭示意。「去吧，真正的邪惡會比你得到更嚴重的懲罰，人性本善。」


  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這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巨人的身體開始融化，從巨人身體上離開，走到了遠處，回頭看著消失的巨人和火山，大地停止了哭泣和顫抖，地獄妥協了，放棄了這一次的懲罰。


  教皇已死，教廷永眠。


  唯一的聖騎士掃視著這裡的所有人，他整個人似乎放鬆了，沒有了以前承擔的使命，他的信仰崩塌，轉身默默離開人群，去他該去的地方。


  泰勒扶著年輕人。「我們可以休息一段時間，教廷覆滅，最大的敵人消失，至少目前永恆大陸是安全的。」


  休息？這個詞讓唐寧略略微怔了怔，自從離開凱瑟塔，他從未休息過，除了受傷昏迷，但那似乎算不上休息。


  是時候將隊伍進行精簡了，有些人無法進入天堂和地獄，參與最後的戰鬥。


  「亞伯，你該找個妻子結婚，有你自己的生活。」唐寧隨手拿出一張支票。「這些錢足夠你展開新的生活。」


  亞伯看了一眼，斷然拒絕。「不，我要重新組建地下世界的秩序，這才是我的夢想。」他轉身離開，拒絕了那份支票。


  「海明威，帶著你的同伴回到海洋上去，做個漁民，沒什麼不好，至少不像海盜那樣冒險。」唐寧將支票遞給了無畏艦隊的兩人。


  海明威揚了揚手。「我會回到海洋，但不是漁民，習慣了戰爭和冒險，我得重新找回久違的感覺。」他的臉上相當平靜，一旁的比利臉上洋溢著自信。「你將我帶到了海洋，謝謝你。」


  兩人離開，唐寧苦笑看了看手中的支票，遞給了薩拉。「比起他們你更成熟踏實，你的妻子和孩子需要這筆錢。」


  薩拉是個商人，沒有太大的追求，經歷過大風大浪，是時候該歸於平靜，但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更大的支票。「抱歉，在作為你副手的時候我有不少額外收入，並沒有在國王收繳的範圍內，不缺錢，那些錢足夠我買下十座莊園，而且我還有不少人脈，他們對我印象相當不錯，雖然國王將我變成了通緝犯，但他們還願意和我做生意，這都是誠信換來的。」


  「好吧，看起來我才是窮人。」唐寧將薩拉那張支票接過來，目送年輕人離開。


  然後是伊卡爾迪，伊卡爾迪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如果你接下來還要做什麼，我願意陪同，雖然力量不大，至少可以幫上忙。」


  伊卡爾迪的實力可不像他說的那樣弱，滿足進入天堂或者地獄的條件，唐寧不介意多個幫手，走到了馬爾克斯面前。「偉大的盜賊，是時候去重振你的威名，天堂和地獄沒什麼東西可偷的。」


  「我轉行了，現在是刺客，懷亞特說的沒錯，盜賊可恥，刺客才是我的最終夢想，跟你在一起的時光讓我對我的新職業有了全新的認識，我想作為刺客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小個子盜賊玩弄著手中的匕首，揚揚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