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節 真假藍沫1
侍衛駕著藍沫,將她拉到了殿外的廣場,準備朝著皇宮的天牢而去,卻不想剛走到廣場中央,藍沫就看見了一臉幸災樂禍的雲諾朝她走了過來。
侍衛都停下腳步給雲諾行禮,藍沫卻是正眼也不瞧她。
“喲,我道是誰呢,這不是恒王身邊得寵的小書童嗎?”雲諾冷言譏諷出聲,高傲不可一世地斜睨著藍沫,粉雕玉啄的臉上盡顯了不屑和鄙夷。
雲諾的神色都被藍沫盡收眼底,她暗自思忖,今天發生這樣的事,肯家與這個女人脫不了幹係!外麵關於齊澤奕斷袖這事的流言蜚語再怎麽傳得熱鬧,也不可能這麽快就入了皇帝的耳,除非有人故意和皇上說了此事。
見藍沫不理她,雲諾也不覺得自討了沒趣,反倒是故意對那押著藍沫的侍衛問道:“這小書童犯了何事,你們這又是要將他押去哪裏?”
“回太子妃,他迷惑恒王,觸怒了龍顏,皇上下令將他打入天牢!”侍衛恭敬地回答。
藍沫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冷眼掃向雲諾:“太子妃恐怕是在明知故問吧,我今天會有這樣的遭遇,究竟是拜誰所賜,想必太子妃心裏自個清楚著吧?”
“笑話,你一個小小的書童,本太子妃有必要清楚你的事嗎,快把他帶下去,別在這兒礙了本宮的眼!”雲諾嫌惡地吐出話來,踩著蓮步好不得意地離去。
藍沫氣結,都怪自己大意,昨天不該逞一時之能與她先結下了梁子,這會兒落入天牢,隻怕想要脫身,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而在離廣場不遠處的長廊上,韓予洛眼見著藍沫被侍衛押走,正準備上前去幫她,被一道突來的重力接住了手臂!
他猛地回頭,在看清來人時,還沒說話,就聽得對方開了口:“你這樣貿貿然出去,不僅救不了她,反而會害她又多了一項與驃騎大將軍曖昧不清的罪名!”
韓予洛微愣,他自是沒想到這一點的,可是天牢那種地方,根本不是一個女人可以呆的,他又怎麽忍心看著藍沫去天牢受苦!
“那月公子可有何計策?”他沉住氣,向月銘殤問道。
月銘殤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走動,便道:“此事還得從長計議,眼下六弟被皇上囚禁在了景祥宮,皇上也正在怒頭上,你和丞相也不益去替他求情,方才我看到太子也進了宮,想必今天這事同他脫不了幹係,所以你悄悄跟著太子,看他有何舉動,而我,則潛入天牢,看能不能幫到藍沫!”
聽了月銘殤的話,韓予洛微微點頭,當下便和他兵分兩路。
天牢裏,藍沫被侍衛毫不憐香惜玉地丟了進去,重重地摔在了鋪滿稻草的地上,頓時痛得她呲牙咧嘴。
鐵鏈鎖門的“哐啷”聲響傳來,藍沫揉著被摔得開花的屁股站了起來,望著那些侍衛離去的背影,她憤憤地撲到木門邊大喊:“你們回來,告訴我齊澤奕在哪裏,我要見他!”
自己慘糟牢獄之災,那齊澤奕呢?此刻她渾然不知自己正處於危險的境地,還滿滿地擔心著齊澤奕,生怕虎毒食子的皇帝會對齊澤奕做出什麽凶殘的事來。
“吵什麽吵,到了老子這兒不想吃苦頭的話,就安安分分的,否則爺讓你知道厲害!”外麵的牢頭凶神惡煞地對藍沫一陣惡吼,還抄起手中的流沙棒重重地朝木門砸來,若不是藍沫夠機靈閃得快,隻怕那木棒就要砸到她的手上了!
“凶什麽凶,等本姑娘出去了,看本姑娘不燒了你這破地方!”藍沫怏怏地退到一邊,小聲地嘀咕著,縱使她心裏有再多的疑惑和不滿,可也不能意氣用事,萬一再次衝動而害齊澤奕處於兩難的境地,那她就是罪人了!
她難得老實地沿著牆壁坐在草席上,眸光時不時地看向門外,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著齊澤奕來救她了!
半個時辰後,當藍沫坐在那裏昏昏欲睡之時,卻聽得‘哐啷’一聲,像是有人打開了鐵鏈鎖!
她疑惑地睜開迷蒙的雙眼,隻見一個侍衛打扮的男子走進了牢中,可是當她細細地定睛一看,差點歡呼地大叫出來!
眼看她張嘴要大喊,月銘殤忙奔過去捂住她的嘴:“噓,不想本公子和你一樣受牢獄之災,就把你的興奮咽回去,別喊出來!”
藍沫聽話似地‘咕嚕’咽了口水,然後迫不急待地拉開月銘殤的手,小聲地問道:“你怎麽來了,月大叔你行事總是出乎我的預料,連天牢這樣銅牆鐵壁的地方你也能進得來!”
說話間,藍沫偏頭看了看外麵看守的侍衛,全都被點了穴道躺在了地上。
“那是自然,我從小在皇宮長大,沒有我進不了的地方!”月銘殤莞爾笑道,順著她的吹捧自誇了一句,又道:“我來是給你一些防身的東西,免得在這裏麵受皮肉之苦!”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放入藍沫手中。
聞言,藍沫一陣失望,嘟著嘴問道:“我還以為你是來救我的,為什麽不帶我出去啊?”
“笨女人,我能帶你出去嗎,越獄豈可兒戲,你要是這一逃了,牽連的不僅是六弟,還有整個丞相府,雖然皇上現在不知道你就是藍沫,但天底沒有包得住火的紙,這事遲早會被拆穿!”
“那我該怎麽辦?總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吧,萬一他們拿烙鐵燙我,拿皮鞭抽我,我怎麽辦?”藍沫忍不住想起了以前在電視裏看的那些屈打成招的情節,讓她沒由來得一陣害怕!
月銘殤抖了抖眉,挖苦她道:“沒想到還有你怕的,我以為你現在已經到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境界,昨天若不是你惹了雲諾那個小心眼的女人,今天又豈會有牢獄之災!”
“誰讓她欺負我來著,我隻是正當地反擊!”藍沫甕聲甕氣地吐聲道,不管怎麽樣,她以後和雲諾可是扛上了!
月銘殤恨鐵不剛地彈了下她的額頭,教訓道:“能忍時則忍,你怎麽連這個道理也不懂!我沒時間在這裏多留,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他站起身就要走,藍沫忙擋住他。
“怎麽這就走啊,月大叔你真忍心把我丟在這裏,任由他們虐嗎?”她說得楚楚可憐,故技重施來博取月銘殤的同情心。
然月銘殤不再吃她這一套,莞爾笑道:“以你現在的性子,他們不會被你欺負就是好的了,怎麽豈會傷到你,再說,我不是給了你藥嗎,以你的聰慧,自是知道怎麽應付這些牢頭的!”
藍沫給了他一記白眼,不再糾結於是否能應付那些牢頭,那是急切地對月銘殤問道:“齊澤奕呢,皇帝沒把他怎麽樣吧?”
“他被囚禁在景祥宮,暫時不會有事,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知道她的心急,月銘殤終於不在調侃她,而是沉聲安慰道。
藍沫擰了擰眉,被皇帝囚禁了?難怪昨夜一晚都沒回王府,齊澤奕為了她,竟然不惜與皇上對抗,她在他心裏,真的比任何東西都重要嗎?
“月銘殤,你幫我留意希若,她和太子妃勾結,想要用陰謀逼齊澤奕就範,從而娶了她,我不想讓她的陰謀得逞!”這是她最擔心的事情,而且眼下了不知道希若究竟打的什麽鬼主意!
月銘殤點了點頭,“我會的,你安心在這裏等著消息!”
語畢,他片刻也不再逗留,飛快地解了外麵幾個牢頭的穴道,然後離開了天牢。
藍沫幽幽歎息著踢了踢地上的稻草,眸光不經意地看向地上那些醒來的牢頭,她真能應付這些人嗎,為什麽她沒了以前在村莊對付惡霸時的自信?月大叔會不會是高估她了?
是夜,景祥宮。
齊澤奕看著重兵把守的院門,還有院牆上隨時待命的弓箭手,他不禁拂唇冷笑,皇帝為了囚禁他,竟然如此興師動眾,這讓他想逃出宮也是插翅難飛啊!
他無奈地坐在院裏的竹凳上,雙眸輕抬,仰望著夜空中的那一輪半月。心思不禁飄到了府裏的那抹人兒身上,自己一天一夜未歸,想必她該著急了吧!
可他卻全然不知道,自已此刻思念的人,正蹲在宮裏不見天日的大牢中。
晚風微拂,吹來一陣清新撲鼻的玉蘭幽香!
齊澤奕為之一振,這香味他再熟悉不過了,是藍沫身上特有的香味!
他猛地從凳子上站起身來,眸光落向院門,隻見幽暗的夜色中,緩緩走出一位身著淡藍色羅裙的女子,不正是他剛剛叨念的藍沫嗎!
“沫兒,你進宮了?”看到她,齊澤奕忍不住內心的欣喜,忙奔過去把她摟入懷中,然欣喜過後,他卻立即反應過來,明明告訴過她,不能將自己的身分暴露,為何她還穿回女裝進了宮?
他擰著劍眉凝視著她,卻見她輕啟朱唇,頗為俏皮地道:“還不是你父皇讓人家進宮的,他說你被囚禁在了這裏,讓我過來陪你!”
‘藍沫’說完,主動抬起雙臂摟著他的脖子:“奕,一晚不見,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