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節 誤作奸細

  那皮開肉綻的樹幹嚇得初希若整顆心狠狠顫了一下,她冷哼一聲,“我早就不拿你當姐妹了,是你自己太傻,一廂情願罷了!”說話間,她邁開微瘸的腿,一步步朝藍沫走近。


  藍沫被她如此無情的話傷得心痛,但心痛隻是那麽一瞬間,因為,這個惡毒的女人,已經不值得她波動自己內心的情緒了。她緊握著長鞭,眼看希若離她越來越近,她退後一步,冷然出聲:“別再靠近!”


  聞聲,希若先是一怔,旋即又露出了一抹看似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怎麽,你怕我?”


  藍沫嗤之以鼻,不屑地應道:“想要讓我害怕,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反被嗆言,希若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然她並不因藍沫的話就停下腳步,仍舊跛著腳走近藍沫,一字一句陰森可怖地道:“知道讓一個人最痛不欲生的辦法是什麽嗎,那就是讓她最愛的人將她折磨到生不如死,所以,沫沫,我不會再傻乎乎地自己動手來對付你了!”


  她陰冷的話語在這黑夜下有些令人驚悚,藍沫滿是戒備地盯著她,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不知道她突然出現在這裏,又會做出些什麽事來!

  “你要幹什麽?”


  “我要做什麽,呆會兒你就知道了!”希若無視藍沫的問話,然後傾身猛地一下朝藍沫撲了過去,縱使藍沫加強防備,仍舊被她撲倒在了地上!

  藍沫被她撞得有些暈眩,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希若扯開嗓子大喊:“來人啊,捉奸細啊,快來人啊!”


  藍沫腦中‘轟’地一聲炸響,她終於明白初希若的最終目的是什麽了!


  “你瘋了,希若,你已經變得讓我完全不認識了!”藍沫冷聲罵道,使出內力想要震開希若,然希若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衣服,縱使她使了十成的內力,也擺脫不了這個發瘋的女人。


  “哈哈…沫沫,你今天晚上逃不掉的!”希若露出可怖的神色,盯光如死亡幽靈般,卻哀怨又犀利地瞪著藍沫。


  果然,她話音一落,樹林裏就響起了許多腳步聲,仿似這一切早有安排,希若將她撲倒,然後大喊捉奸細,那些人就快速地出現。


  藍沫終於醒悟,自己從一開始,就掉入了希若的圈套。


  眼看著那些從樹林中蜂湧而出的士兵將手中長戟架在了自己脖子上,藍沫縱然想要反抗,也是於事無補。


  希若以勝利者的姿勢從藍沫身上爬了起來,對著那些士兵命令道:“她是敵國的奸細,把她捉回軍營,讓恒王處置!”


  “是!”


  士兵們異口同聲應道,然後兩名上前,將藍沫駕起。


  看著希若臉上那抹得意的微笑,藍沫丟下一句:“初希若,你最好祈禱有一天不要落到我的手裏,否則,我定將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十倍還給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藍沫在現代做人的準則,既然初希若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那麽,她也絕不會心慈手軟,而事實證明,在不久後的某天,她確實做到了,雖然後來她有些後悔那樣做,但至少當時,她是下了狠心的。


  被士兵押送回軍營,藍沫並沒有抱著糟糕的心態,反而樂觀的想,反正她也想要見齊澤奕,這樣明目張膽地被押進來,總比她自己偷偷摸摸地混進來被捉住,要好的多了。


  可是進了軍營後,並沒有像她想象中的直接見到齊澤奕,反而見到了一個按理說也不應該出現在邊關的人,那就是太子夜琿。


  “啟稟太子,側妃娘娘在樹林裏發現了這名敵國奸細,屬下奉命將她捉來,聽候太子發落!”其中一士兵道。


  夜琿坐在帳篷的最上端,正神態悠閑的喝著茶,他眸光幽深地看了看藍沫,不動聲色地笑道:“本宮隻是來軍營遊玩,這軍中大事還得由恒王說了算,你去請恒王過來!”


  太子聰明地將事情推到了齊澤奕身上,因為他和初希若是一個心態,想要看著齊澤奕親自折磨他當初最愛的女人。


  士兵奉命離開,帳篷內就隻剩下藍沫和夜琿。


  對於藍沫而言,她自是沒有話同夜琿說的,所以她果斷地冷哼一聲,把頭別到一邊,懶得多看他一眼。


  夜琿微勾唇角,眉宇間有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他走到藍沫身邊,玩味地道:“你和六弟,可真是好玩,一個失憶忘記了最心愛的女人,而另一個,卻跑到敵國做了奸細!”


  藍沫滿是敵意的瞪了他一眼,並不理會他的話,而是下意識地將目光落入帳篷的簾步處,等著那抹熟悉的身影到來。


  見她不理自己,夜琿也不覺得自討了沒趣,反而更加貼近她,陰森地道:“本宮很期待,我那多情的六弟,呆會兒怎麽處罰你這個所謂的奸細!”


  藍沫憤懣不已,雙眸睡意犀利如劍,似要剮了夜琿似地冷盯著他:“你和初希不都等著看我的下場嗎,不管他怎麽處罰我,都會滿足了你們這些看戲的!”


  “本宮就是想看場好戲,看他齊澤奕如何能退得了喀昌國的軍隊,又如何與我爭奪太子之位!他連最心愛的女人都留不住,憑什麽和我鬥!”夜琿冷然厲喝,幽深的眼底充滿了恨意。


  藍沫懶得再理會他,因為她發現,夜琿和初希若是同一類人,一樣喪失了理智,不可理喻的人!

  士兵很快就去請了齊澤奕過來,看到那抹熟悉的紫色身影映入眼中時,藍沫仍舊忍不住顫了一下。


  跟著齊澤奕一同進來的,還有羅峰,見到被五花大綁的藍沫,羅峰眼底明顯閃過驚訝,卻仍舊鎮定自若地站在齊澤奕身後,不敢說些什麽。


  齊澤奕眼光慵懶地落在藍沫身上,心中有著說不出的震驚,心跳加速了幾拍,可又瞬間恢複平靜。


  今天的她,不似昨天見麵時身著了胡人的裝扮,而是一襲緊身的黑衣,嬌好的秀出了玲瓏娉婷的身段。


  昨天她哭成淚人的模樣仍在眼前,揮之不去,還有她貿貿然的擁抱和親吻,都讓他昨晚整夜思緒紊亂。


  他自認道行不淺,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左右得了他。可是他卻輸給了一個僅有一麵之緣的女人,而且對方還是敵國的未來王妃,明明知道她的身份,他竟然對她念念不忘!


  “六弟,你來得正好,這名喀昌國的奸細在營外鬼鬼祟祟的,被巡邏的士兵捉了個正著!”夜琿適時開口,然後以局外人的姿態,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倆。


  齊澤奕眉頭一擰,昨晚睡覺的時候,他想過無數次與她的重逢,卻沒想過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以奸細的身份,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然他還沒開口說話,就聽藍沫急急地出聲解釋:“我不是奸細,恒王切不可信了他們!”


  藍沫目光熾熱地看著他,別人說什麽她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她不能讓齊澤奕誤會她,更不想讓夜琿和初希若如了願。


  齊澤奕的眉頭擰得更深,不知為何,他心裏閃過一個念想,倒是很希望這個女人是奸細,這樣,他就可以把她囚禁在自己的軍營,讓她做不了二王子阿亞的王妃!

  當然,這個想法隻是稍縱即逝。


  “她既然是在營外被發現的,大哥又何證據證明她是奸細?”齊澤奕低聲問道,深邃的眼底藏了令人捉摸不透的沉府。


  夜琿聳了聳肩,“本宮當然沒有證據,不過六弟大可讓人搜她的身,說不定證物就在她的身上!”


  齊澤奕又將目光投向藍沫,看得藍沫莫名心慌起來,她急切地道:“我真的不是奸細,請你相信我!”


  “哼,信與不信,搜了身才知道,你說是吧,六弟?”夜琿厲聲搶言,完全不給藍沫解釋的機會。


  齊澤奕心下暗忖,太子既然這樣說了,他若是不照辦搜這女子的身,隻怕又會落人口舌,所以他隻有下了命令,冷聲道:“來人,搜身!”


  藍沫瞪大瞳孔,他不信她,竟然真的叫人搜她的身!


  眼看著得令的士兵朝她走來,藍沫恐慌地大叫:“別讓他過來,男女授受不親,請恒王找個女人來!”雖然隻是搜身,但她不想在他的麵前,被別的男人動手動腳。


  齊澤奕俊逸的臉沉了幾分,這軍營中除了他最寵的佟妃,哪還有別的女人,而且營中條件艱苦,佟妃已於昨日到了司洛城的太守府邸暫住,所以藍沫提的這要求,恐怕有些難度。


  正當齊澤奕凝眉苦思的時候,隻聽一句女聲傳來:“讓我來吧!”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帳篷地簾布被人撩起,初希若踩著不利索的步子走了進來。


  “有勞!”齊澤奕客套地吐出兩個字,表示應允,然後轉身走到桌案邊入坐,等待搜身的結果。


  希若得意揚揚地走近藍沫,她的唇角一直掛著笑,那笑,讓藍沫再度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


  當完全靠近藍沫時,初希若伸出雙手,緩緩地放在藍沫肩上,一邊開始搜身,一邊將唇貼近藍沫耳邊,字字句句無比陰險地道:“我說過,這次,你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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