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別樣複興
“那好，我要聽聽你這家夥能放出什麽驚龍言論出來。”尼德霍格俯衝了下來，著陸在地麵上，將自己所踏足之地震得粉碎。
“你所希望的就是龍族複興吧，我能理解，每個生物群係都希望自己的種族能有一席之地，可以和其他種族平起平坐，互相尊重愛護。我有一個建議，可以不需要如此多的毀壞，你想想要是你看著自己的城市被親手破壞成這樣，肯定心裏不舒服吧。”
“我可不會和你想象中的一樣那麽好哄騙！”尼德霍格瞪大了血紅色的雙眼，伸展出利爪朝著陸飛衝去。陸飛根本不可能躲閃開，隻得向旁邊側過身子，即使這樣也被尼德霍格撕扯下一條手臂，鮮血不住地向外流失。尼德霍格抓起他的斷臂舔了舔，心裏也有些吃驚。她知道這個味道，是來自蓋婭的。
陸飛看見尼德霍格停止了攻擊，因為劇烈的疼痛而單膝跪地，麵部扭曲成一團。而他沒有想著逃跑，竟然還開始更為扯淡和恐嚇的對話。
“現今可以影響世界的組織叫做聯合國，你可以以自己龍王的身份向我們的領袖請示，我們會上報給聯合國，聯合國會根據龍族數量和需求量酌情處理，他們在整個世界所做出的決定沒有哪一個遵紀守法的國家敢違逆，這樣的話人龍可以平起平坐，自然也不會被嚴重的破壞。而如果你非要與人類打一仗的話，城市會被破壞成鋼鐵廢墟，自然的樹木花草盡被燒毀，整片土地死氣沉沉，假若是你們龍類獲得勝利，那麽這片死氣沉沉的土地就會由你們來居住，你們會嗎？更何況最壞的結果便是聯合國向你們龍族統一發射核彈，這種大殺器一旦發動，生物群都要好幾百年才會恢複，生活在滿是輻射的土地上，你們會覺得舒服嗎，不管是哪一邊都不願看到的結果，我們就不要去引發對吧？”陸飛一連串的說出了一大段話，上氣不接下氣。
核彈，那麽恐怖嗎？他們竟然有這樣的科技！輻射災害，曾經殺掉我族數萬條龍命。尼德霍格心裏想著，驚愕地看著陸飛，往後退了幾步，“我同意，我完全同意你的觀點，我會想著和平解決人龍之間的關係的。”
尼德霍格完全沒有想到，人類的科技如此發達，龍族的力量已經無法與他們抗衡了，自從敗給人類之後，他們一大部分就成為了人類的坐騎。本想奪回那份屈辱，並施於反擊，但是長期落後的技術又怎麽能帶領自己的種族戰勝人類，隻有先這樣暫熄一陣。而且自己要複蘇蓋婭，自然要先保住陸飛，不然她再也見不到蓋婭了。她扔下了陸飛的斷臂，回到了盤旋於天際的樹中。
“兄弟姐妹們，我在與蓋婭相談之後決定了，我們與人類和平相處。”尼德霍格回到樹上，數億的龍類聚集在這裏，他們希望的是王凱旋之時的喜悅之信，但是沒想到龍王會提出與人類和平相處的意見。
“這怎麽能，尊敬的陛下，您難道忘記了那份恥辱了嗎？為什麽下不去手摧毀人類的家園呢？”凱迪拉克不斷的對尼德霍格提出質疑。
“人類已經可以操控輻射元素了，並且不排除他們還會操控帕裏西元素。這對於我們來說都是致命的，帕裏西對我們的腐蝕性是非常強的。”尼德霍格回答道。
“我堅決不同意，我積蓄了百年的惡氣一定要出。”凱迪拉克心裏這樣想著，並且謀算著一個大計劃。
“尼德霍格呢？”零伺問道。
“我說服她了，會考慮和平共處的。”陸飛深呼吸了幾口。
“我就知道你會說服她的，你簡直就是天才啊！”零伺高興的抱了抱陸飛，但很快就注意到他的斷肢，“你的手……”
“啊……好疼，龍類都是這麽上來就把你揍一頓的性格嗎？”
“至少我不是……好了。”零伺撿起了掉落在地邊的斷臂，幫助陸飛接了上去。這能力讓陸飛眼前一亮，嘖嘖稱讚起來。
“幹得漂亮，沒想到你能說服龍王。”提亞馬特從洞裏爬上來同樣稱讚道。
“說服她是一回事，龍族是不是全都聽她的話又是一回事了。”
“你的意思是龍族內可能會有叛亂分子出來搗亂麽？”零伺問。
“陸飛預測的很有可能，因為數億頭龍類，肯定會有不服氣的。如今尼德霍格剛剛蘇醒，不會設置過多的管理者，她如果想要完全掌控龍族，心有餘而力不足。”提亞馬特同意了陸飛的看法，“並且可能龍族內的那些叛亂分子各個都是不好對付的家夥，我們如果想要攔截他們，肯定會陷入苦戰。”
“啊啊啊，頭好暈啊。”巴哈姆特來到一片陌生的大陸上，四周黑暗無比，伸手不見五指。
“這是什麽鬼地方？”巴哈姆特抱怨如此。
“打開它，打開它……”
“誰！”巴哈姆特隱約聽到有聲音在她耳邊徘徊，但是環視周圍又卻什麽都沒有。
“嗒……嗒……嗒……”這聲音又傳來了。巴哈姆特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專心致誌的聆聽聲音的來源。
“來這裏，這裏……有好東西。”
巴哈姆特隨著那聲源前進，屆時周圍的黑暗略微消散，但還是很難看清路。
“打開她，對。就是這裏，打開她。”
巴哈姆特來到一個盒子麵前，盒子造型非常精致，銀色的如同樹枝般纏繞整個盒身，盒子的正麵，太陽與月亮相互交合，散發著詭異的光芒。在盒子的正上方，擺了一個五行的圓盤，而中間是由七個碎片組成的水晶，每塊碎片都看起來像未滿的月亮，而組合起來看，則是一束甜蜜的滿月。
“月之華，葉應開；封立七，傷痕起；天空離，大地裂；裂罅間，群魔舞……”
話音落下，隻見那組成滿月的七個碎片突然閃爍著光芒，以光速飛躍到不知何方了，太陽和月亮撞到一起碎裂了，盒子就此被打開。
大量的黑霧被釋放出來，巴哈姆特既害怕又好奇。那盒子裏，突然瞪出無數雙眼睛，盯得巴哈姆特心裏發麻。
“且記住，不能留！”
白光一閃，巴哈姆特發現天地驟然變化。裂罅四處而起，生靈塗炭。數不清的怪物從裂罅中爬了出來，巴哈姆特頓時腿都嚇得軟了。趕緊用位麵穿梭逃回去了。
“走吧走吧，離家之女，以刺袸相報於吾輩。”巴哈姆特捂住了耳朵，但是這令龍不安的聲音仍然在腦海中回旋。
“啊啊啊！”終於，她精神失控了，摔倒在大地之上。從裂罅裏走出來的怪物，緩慢的扭曲著來到她身邊，撕裂開她的衣服，在她的背上為她烙上印記，死亡的印記……而被賦予標記之物，怎能留在如此神聖的地方，她的身體漸漸的化為碎片，被送往其他的世界。
“尼德霍格本身就是創造四大元素之主的龍嗎？”陸飛放下茶杯，問著麵前兩位少女。
“嗯，要收回力量其實也是必須的，你不必為此而感覺他們可憐。”提亞馬特說道。
“但是那也是生命啊，任何一個生命擺在你眼前，而你要眼睜睜看著她消散殆盡，再鐵石心腸的，隻要他還存有人性也會有所觸動吧。”
“你挺多愁善感的嘛。”
“這是正常人都該有的表現吧，感同身受。”
哐當，隻聽茶館外頭突然傳來爆炸聲，震耳欲聾。少數的客人都因此嚇掉茶杯，紛紛掉落在地。
“外麵怎麽回事？”陸飛站起身來，準備下去勘探。
“說不定那些反叛的龍類已經開始行動了。”
“我們得去阻止他們。”
陸飛一行來到街上，不出其所料的，果然是龍類在大肆破壞，虐殺生靈。隻見正攀爬在樓宇之間的，全身覆滿麟甲，頭頂帶有龍類的一對角，四肢是龍類的駭爪，令人看了就會不住發抖。黝黑的麟甲在陽光的照射下不斷的反射著耀眼的光芒，仔細觀察麟甲之間的關節部位還會發現似乎是機械零件的骨頭。
“你們就是勸說尼德霍格的那群家夥嗎，準備受死吧！”
“那你就試試吧！”提亞馬特應聲對戰，同樣全身覆上了麟甲，頭帶對角。關節部位同樣也是類似於機械零件的骨頭，不過她的麟甲成土黃色，在數個關節之間還流著似乎是液體的白色能量。
“提亞馬特，我準備轉移位置了，我們不能在城市裏麵和他打，做好緩衝準備。”零伺說道。
彈指間即來到了野外的森林內，提亞馬特還正和那頭反叛的龍類糾纏在一起。隻見他們摩擦出電光火石，其餘的很難看清。提亞馬特對其施展了好幾拳，但都被擋住了致命的攻擊，隻好用腳與其拉開距離。
“沒有什麽和你們好玩的了，我會用我的能力，終結你們！”
頃刻間從他身上飛出大量的飛刀，速度與子彈旗鼓相當，提亞馬特就算召喚出士兵也抵擋不了其衝擊力，身中數刀。而那反叛的龍類借勢跳到提亞馬特麵前，拿出了流星錘，猛的向提亞馬特的頭部砸去。瞬間提亞馬特就飛出去幾十米遠，重重的砸斷了幾棵樹，落在地麵上再也沒有動靜了。
“匿蹤型，也敢和我獵殺型做對手？讓我來確定你到底死透沒有吧。”
“住手！”在一旁觀戰的陸飛突然跳出來擋住了他，陸飛身後還有與他一起的零伺。
“人類麽？”龍類一錘下去，陸飛隻感受到一瞬間的痛覺，被打中的那部分已經完全麻痹了。隨後零伺也被他打飛幾米遠，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
“啊啊啊！”陸飛捂著肚子，憤怒的發出了怒吼。而他感受著他跳動的心髒，他不想放棄，他要給零伺或者提亞馬特的恢複爭取時間，他想要盡力的把那頭龍類往自己這邊引。心髒的咚咚聲在陸飛的耳朵中不斷響應著，眼前的黑幕越擴展越大，也許他會麵臨終結，但他還是不願放棄。
“還沒死夠？”龍類果然過來了，就在他準備殺掉陸飛之時，陸飛安然的閉上了雙眼，默認了自己的死刑。但突然，陸飛身旁出現了由鮮血組成的魅影，造型像是尼德霍格，可是陸飛失血太多了，在暈過去前一刻，他看見了那血色魅影正砍下那龍類的腦袋，隨後消失於天際……
不知過了多久後，陸飛睜開了朦朧的雙眼。望著白色的，千篇一律的天花板，陸飛知道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自己的身上到處都掛著的是急救設備，此時此刻他感覺全身無力，想要動動都難。
重症監護室外，零伺和提亞馬特正擔心著陸飛。提亞馬特不斷的踱步，而零伺正輕輕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昏迷52小時了，應該醒來了吧。”提亞馬特突然停下說。
“去找醫生問問情況？”零伺提議。
兩人來到ICU門前，禁閉的銀色鐵門給了他們一種壓抑，絕望的感覺。進去重症監護室的，很少有活著出來的，他們大部分都在ICU內度過餘生。好在時間不長，白色沉淪的寂靜空間裏，帶給人的孤獨感實在是嚴重十分，搞不好心態會崩掉。還好裏麵的醫生每天會與病人陪聊，以至於他們不會那麽孤單。
“我想知道一下16號床位，陸飛的情況。”零伺問道。
“好的，請稍等。”醫生隨著腳步聲而去，零伺無法看到ICU的內部通道，就算是10秒，也如同一小時般漫長。
“病人是叫陸飛對嗎？”漫長的等待後，零伺終於得到了回應。
“對，情況怎麽樣？”零伺焦急的回答。
“情況正在轉好，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如果有什麽狀況可以服用這個藥，情況惡化請盡快送到醫院來。”
“好的，謝謝。”零伺連忙點頭，醫生同樣點了點頭以表回應。
出院手續辦好後，陸飛被提亞馬特扶著出來。他是第一次感覺陽光如此刺眼，即使是陰天。
“哦，太感謝了……額。話說我是……怎麽進的醫院？”陸飛說話時，眉頭也還是禁皺著。
“你被打的腦溢血了。”提亞馬特回答。
“被那個龍類嗎？”陸飛問道，下階梯時腳還踩了個空，若不是提亞馬特扶著恐怕又要進醫院了。
“小心點，嗯。不知道你是怎麽活下來的，最大的可能是尼德霍格親自出麵把那個叛徒給除掉了。”
“也就是說……尼德霍格會站在我們這邊嗎？”陸飛望著提亞馬特，眼裏充滿了希望的光芒。
“還不一定，不過至少一段時間不會與我們為敵了。”
“提亞馬特！我檢測到了少數龍活動的跡象，可能他們是……”
“反叛者增多了嗎？”
“我還不確定，但是少數的龍正在融入人類社會。我不確定他們會不會捅婁子。”
“肯定會的，陸飛，我去拜托萊茵哈頓找一個住所，你在那裏休息。我們去監視那些龍。”提亞馬特抱緊了陸飛，往上提了提。
“好，好的……”陸飛連說話都覺得很吃力了，看來這次腦袋傷的不輕。
尼德霍格一步一步，緩慢而沉重的的踏上台階。一層層的階梯上盡是灑落的鮮紅的血液，那正是她手中所提著的頭顱所滴下的痕跡。當登上最後一層，也就是王座所在之地時，尼德霍格慢慢的轉過身來，把左手的頭顱猛的往地上摔去，接著又是一腳踩上。頓時，血花四濺……
尼德霍格一言不發，他知道沉默對於龍類來說是最大程度的壓力給予。隻有這樣她才能樹立威信！底下的龍群無一例外的心裏發寒，這無以言表的恐懼正在侵蝕著他們每個龍的內心，像眾多螞蟻啃食著剛剛被她們獵食的獵物一樣，躁動不安。
陸飛現在正在苦惱著一件事情，如何把提亞馬特和零伺的特殊身份隱藏好，在這片大陸上人們即對龍類保持敬畏也對其有好奇心。而她們倆的外貌，實在是令人提不起敬畏之心。
“話說你們，就打算這樣一直成為人類嗎？”陸飛發問。
“人類？這隻是偽裝而已，但是我們龍類擁有特殊的骨骼結構，主要適應的東西有很多，我可不吹牛。像是你們的汽車，飛機之類的我們大體上也可以模仿。不過即便這樣，變得類似與人也無法隱藏識別信息的重要部位，也就是尾巴。”提亞馬特解釋。
“變形金剛啊？話說為什麽尾巴是重要部位。”
“尾巴是龍類傳遞信息的首要部位，其次的是頭上的角和眼睛。傳遞的信息主要有對方的類型，血統，年齡等等。”
“哦，是這樣啊！”陸飛聽完之後點了點頭，“不對，那你們為什麽還要變成類似於人類的樣子？”
“這是為了更好的融入你們的社會，讓我們符合你們的審美。”零伺用手點了點桌子，一會兒就有位服務生上前來為她沏茶。
“那如果以後真的人龍共和了呢？”陸飛又問。
“人龍共和我不知道是不是必然的，但是如果共和了，龍類想必自然的就會變成似人類的樣子。”提亞馬特解答道，“不過人類肯定會在尼德霍格前去談判的時候發表一篇大新聞吧！”
“那是絕對會發布大新聞的啊，畢竟人們對於你們這種傳說中的生物都有所耳聞。”
“我們勉強來說算生物，不過一些龍類可能就算不到了。”提亞馬特搖搖頭。
“哈？還有不算生物的龍類嗎？”陸飛疑惑了。
“是的，生物的年齡是十分有限的，不管怎麽樣總有一天器官會相繼老去。所以龍類在自己死亡之前會用鋼鐵為自己鑄造一個身軀，並且將自己的靈魂注入到一個能代表自身特征的容器內，這個容器由珍惜的金屬和寶石製作，並且硬度由靈魂的強度來決定。死亡的時候隻要把靈魂注入到容器內，容器與身軀結合，就可以獲得新一輪的生命了。這個由金屬和寶石組成的容器與靈魂結合就被稱為靈樞，相當於心髒所在。而有些更加厲害的上古龍，他們的心髒會自動生成硬質，這種也是靈樞的一種。”零伺解釋道。
“哦，這和你們原生的骨骼有什麽區別？”
“區別很大，原生的骨骼可以有根據姿態而自我適應調試的功能，但是再造骨骼和軀體就不行。而再造骨骼和軀體支持變形但是變形齒輪卻沒有辦法很好保養，並且作為器官其也是要害之一。拿持兵器的時候，我們的骨骼會逐漸適應其特性從而打到更穩定的打擊，但是再造骨骼和軀體就不行。”
“那麽有哪些龍類使用了再造骨骼和軀體？”陸飛問起來就停不下來了。
“軀體一般很少用，成功注入靈魂在容器內的都可以隨心所欲的自定義軀體外貌，除非受到外界的影響而有所偏差。骨骼的話，我記得與南宮文樂前輩關係很好的神靈就在用，不過她是屬於龍類的分支，有龍族血統但是嚴格意義上不算龍族。”
“那她屬於什麽？”
“不知道。”零伺也聳了聳肩。
“唉，話說住所定下來沒有啊？這樣每天都到餐館什麽的蹭位置坐感覺很不好啊。”陸飛慚愧的低下了頭，聲音越說越小。
“已經好了，萊茵哈頓給我們安排了一棟別墅，而且出行也很方便，就在東湖邊上。”提亞馬特給陸飛打了個OK的手勢。
“哦，那我們快去看看吧。”陸飛聽到這句話恨不得連褲子都不穿。趕緊就拉著提亞馬特出了肯德基。看的零伺好生羨慕。
“坐這個公交車就可以了。”提亞馬特指了指即將到來的364路，讓陸飛付了車費之後趕緊挑了個位子坐著了，坐下去的時候就閉上了眼睛，像是在冥想，但那皇帝的本質無一的不外露出來，高傲自信的氣質令所有人都不禁多看上她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