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辛苦的賊
提亞馬特的別墅中，尼德霍格正在打瞌睡，巴哈姆特在讀《百年孤獨》，零伺則正在收拾著剛吃完的碗筷。
“話說你很喜歡看書嗎？”陸飛砸吧砸吧嘴巴，因為他剛享用完零伺為他做的美味早餐。
“書籍是獲取知識的來源之一，我很樂意看書。”巴哈姆特翻動著書頁，眼睛緊緊盯著那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密密麻麻的文字。
陸飛看著就頭疼。
“你們姐妹合為一體的時候，視覺，記憶，精神什麽之類的都會共享嗎？”
“嗯。”巴哈姆特又翻過了一麵。
“誰比較喜歡看書呢？”
“當然是巴哈姆特，她是個比較文靜的家夥。我就比較喜歡動手，這樣能讓別人少欺負我們。”
“欺負？天呐，還有人敢來欺負你們的嘛。”
“隻要力量在他人之上，就可以欺淩他人。這個世界的法則就是這樣的。”
“你們沒有一些相關的法律嗎？”
“法律是來保護弱者的，違反法律的罪犯，還在群星之間遊蕩呢。星盟會都沒有辦法。”
“好吧，話說你的維穩，到底是什麽啊？”
“多元宇宙說，你應該知道吧。但是現在聯合了，所以應該沒什麽是你不懂的了。”
“我怎麽感覺我還是有很多不懂。”
“維穩就是保持曆史的發展按照命運指定的來，我們不允許任何生命體肆意篡改曆史進程和走向。或者是在相對的情況下，盡可能保持雙方的平等關係，不輕易讓任意一方落入下風。”
“隨意舉個例子？我不是很懂。”
“比如有穿越時空的，我們是不允許的，這種情況下我們就要專程前往他的位麵進行調查、維穩、追捕。那個，昆陽之戰你知道吧。”
“昆陽？聽起來挺耳熟。”
“哦，你不是那個位麵的。抱歉抱歉。”
“哈？”
“那時候有個時空穿越者妄圖借用遠超當代幾百年的知識來創立自己的國度。條約規定我們不能透露罪犯的姓名，望見諒。”
“沒事，你說了姓名我估計也不認識。”
“所以我們在該罪犯帶軍打仗的時候，引發了一場異樣的天災。這導致了後麵其一蹶不起，創立王朝的美夢也因此覆滅。”
“哦！感覺還是很神秘的東西。”
“的確你難以理解，但是現在聯合宇宙了，我們的工作量就輕了許多，沒必要再穿越位麵耗費精力尋找罪犯了，說不定正是因為零伺聯合了宇宙，我們還能有個長假休息一會兒。”
“所以聯合宇宙挺好的咯。”
“對於我們這種職業來說確實挺好的。”
“那如果我去當這個改變時空的罪犯，你會抓捕我嗎？”
“哎呀，你還是太年輕。”巴哈姆特聽來這個問題，捂著嘴笑了笑，“一個人的命運若是可以僅憑其一己之力改變，那還要什麽親戚家屬和朋友。但我這不是說你不該奮鬥，你還要考慮到位麵的安排。”
“我沒有，家庭啊。”陸飛低落的說道。
巴哈姆特見狀，做好記號就合上了書，把二郎腿給收了起來，雙手不住地左右擺不是：“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意思是，一個人的命運，當然要靠自我奮鬥，但是也要考慮到位麵的安排。”
“哦哦。”
陸飛連忙點頭示意自己完全明白了。巴哈姆特老是講位麵位麵的，這讓他想到DND中的“PLANESCAPE”，這代指的是位麵的風景。多個位麵“PLANE”就能組一個多元宇宙。
“現在我感覺就像奇幻冒險遊戲中的主角一樣。”陸飛無奈的想著。
“陸飛，你要學著去運用自己的力量。從上次戰役來看，你肯定是個可塑之才。”
“真的嗎？”
“那可不是，你的力量簡直就是這世間最強大的力量。”
陸飛心中暗喜，難不成自己昏迷的時候還單槍匹馬擊退紮克斯了。開掛的感覺真爽。
“各位，現在都沒什麽事吧。”零伺跑來笑眯眯的說道。
“嗯。”
“那要不要下午我們出去玩玩？”
“巴哈姆特呢，你去不去。哇，尼德霍格還在睡覺啊。”
“我感覺和尼德霍格一起去的話，我們可能會吵起來。”
“沒事的沒事的，我們現在都是朋友了嘛。”
“喂喂，起來了尼德霍格。”陸飛抓住尼德霍格的右臂，在沙發上把她推來推去。
“知道了，別推了。”剛睡醒的尼德霍格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我本來想冬眠的啊，你這樣打擾我我可能睡不著了。”
“你們龍類還要冬眠的嗎？”
“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尼德霍格是肯定需要的。”零伺在一旁說道。
“為什麽？”
“她習慣了啊。”
下午，冬日的陽光暫缺夏日中毒辣的熱，照在身上有些暖洋洋的，令萬物都感到舒適，但是風就不如在夏天裏那麽討人愛。
時代廣場每天都人來人往，馬克塔裏夫的科技和魔法完美解決了擁擠問題。人們可以自由自在的暢遊商場，遊戲廳，酒吧，電影院，僅憑一個手機就能做到消費支付，收款退錢等實在的操作，可以說是非常方便了。
巨大的電子熒幕不斷推送著各種優惠活動給來往的行人，好吸引他們參與。因為是下午，夜場的霓虹燈還沒有亮起來，若是換做夜晚來到這裏那又是別樣的風采。融合了東西方的建築風格，再重新打量一番的廣場，能讓每一個人都在這裏找到家鄉的感覺。每年都有數不盡的遊客前來此地遊覽。
“所以說這地方是真的很厲害。”陸飛得意地說道。
“然後呢？有啥好玩的。”尼德霍格四處尋覓，左瞟瞟右瞅瞅，依然找不到她感興趣的。
“陸飛，你也應該熟悉這裏吧，帶我們去找點樂子唄。”零伺還是用溫和的語氣跟陸飛對話。
“啊，這個。這個地方就是逛逛街，買買衣服，吃點東西，也沒什麽。”陸飛回頭看了看巴哈姆特，手捧著書，《克蘇魯的呼喚》津津有味的看著。
“難道她這麽快就把《百年孤獨》給看完了？”陸飛心裏想著。
“要不我們去……”
一連串的警笛聲打斷了陸飛的發言，廣場內的安保隊立即拉起了警戒線，並且迅速的疏散人群。陸飛往警戒線內望了望，發覺武警正在追捕一個人。
“這是在幹什麽？”尼德霍格挑起警戒線，立即被安保和警察給推開。
“看來有名罪犯在這裏啊。”巴哈姆特合起書。
“看這架勢肯定沒錯了，來，我有個計劃。”陸飛把大家拉近，靠攏在一起。
“我們去抓住這個罪犯，怎麽樣？”
“好啊，我好久沒活動筋骨了。”尼德霍格扭了扭脖子，骨頭活動的聲音嘎吱作響。
“人類罪犯嗎，那似乎不需要用到太多力。”
“零伺，把我們傳送進去，追捕逃跑的嫌疑人！”陸飛把手舉向正前方，正好對著廣場的內部。
零伺牽起陸飛和巴哈姆特的手，一同傳送了過去。
“哎！你回來啊，你還沒拉我。”尼德霍格被落下後猛然叫道，吸引了好多目光。
“切，我自己去算了。”然後她縱身一躍，隨著垂直於地麵的大樓牆壁爬過了警戒線。
“站住，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傻子才跟你們坦白。”
“快追，你們這邊，你們那邊。”
“老子要是被你們抓住就吃三頓高雅！呸！”罪犯一邊說著，一邊動用了機械臂，猝然向一旁的服裝店撞了過去，在散落的群衣之間逃出生天。
“哼，抓老子去坐牢？早著呢。”罪犯隨後又啟動了腿部的動力輔助，融合了紫水晶電池的能源可以說跑上一個星期都沒有問題，並且還有強力的能量輸出。
“給我站住！”罪犯本以為沒有條子還會來騷擾他了，猛地回頭一看，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還帶著兩個龍類。
“警察現在還招來了龍類幫忙嗎，混蛋，老子得趕緊跑路了。”裝載完畢後，腿部的動力輔助讓罪犯如虎添翼，一下子就跑的不見人影。陸飛使勁在後麵的追依然趕不上他的進度。
“操蛋，這玩意怎麽這麽能跑。”陸飛不得已停下腳步原地喘起氣來。
“我背著你。”還沒等陸飛緩過來，零伺又一把抓起陸飛坐在她的背上，以不亞於動力輔助的速度向罪犯的方向追去。
“我去包抄。”巴哈姆特穿梭在樓梯上下，選擇了另一條路追捕。
罪犯時不時的就回頭看看情況，黑紫色的龍類背著警察緊追其後，絲毫沒有減速。他四處尋望，想找到障礙多的地方來擺脫追兵，最終他來到了大馬路邊上，正是紅燈口，麵對著來往的車流人群，他僅僅愣了那麽一下，就很快的徑直向路口衝去。後來的車輛見狀瘋狂打著鳴笛和方向盤，大貨車因為不好控製而直接翻了過來，壓倒了一旁等待綠燈的轎車。
“這狗東西，還真敢闖紅燈啊。”陸飛從零伺背上跳下來，理了理頭發。
“他就是為了擺脫我們才這樣幹的。”
“那邊，趕緊去救人！”陸飛拍了拍零伺的肩膀，火速趕往發生車禍的地方，零伺也緊隨其後，沒有絲毫怠慢。
罪犯往身後望了望，車禍堵截警方果然百試百靈。雖然這也會害到無辜的人但是他已經無所謂了，為了自己兩個女兒，他必須豁出自己的性命。
他的妻子是個沒良心的，生完子之後就胡口編造事實，把責任推卸到他身上。前不久，妻子找到了一個有錢人家，要把她收了去做二奶，她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養孩子那麽累，我們為什麽要結婚？更何況有倆，我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跟了你，不如把孩子送去那什麽學院吧，這樣我們都會輕鬆。”
“你個沒良心的，他們是你的血肉，你怎能不負起責任來！”
“負責任？明明我每天下班回來都這麽累了，你的意思是要我給你做飯炒菜洗碗擦桌子掃地拖地清灰嗎？”
“就當是為了孩子，我們過著都不容易，為了孩子，為了她們的未來，好嗎？”
“要為你去為！”
他大聲吼著妻子的名字，嚇了那女子一跳。本想動手打她的，結果忍住了。但是她還是以“家庭暴力”把他送去坐牢，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這個沒心沒肺的跟了那個有錢人之後幹的。
這導致他失去了工作。
法院把撫養權判給了他，並要求她每月提交一定的撫養費。她並沒有依據法院的意思照做，還更進一步，又請律師要走了他的房子，讓他無家可歸。
他望著還在求學路途之中的女兒，不知如何是好。他曾經想著自殺，但是每當他想到兩個女兒，就會放棄這個念頭。
他找不到工作，隻好起了歪念頭。
他曾經對天發誓，隻要能好好將女兒撫養成人，用他的命來換都沒有關係。但是上天沒有回應他，隻有冷漠的烏雲在天空來回飄動。
“我，恨這個世界，恨這個國家，更恨我自己！”
他直到走向不可挽回的餘地之時，都在痛恨自己的無能，未長大的女兒還不知道他的情況。
“壞人總會被打倒的，對吧，爸爸。”大女兒望著他，那微笑是多麽攝人心弦，多麽的迷人眼眸。女兒看著電視中的新聞報道，正氣淩然的對她的父親說道。
他愣了一會兒，盡力的讓臉上浮現出笑容。過了一會兒，他覺得眼眶微微有些濕潤，便背過身去，到陽台上哭泣起來。
他如今就是女兒口中的“壞人”，總會被打倒的，總會被製裁的。但是他要是倒下了，兩位女兒又該怎麽辦，他們人生的路還長，要是沒有家人該怎麽辦。
他試著和親戚朋友聯係，可沒有一個人給予他正麵回應。
“你要振作起來，現在哪還有找不到工作的？”
“我說你別這樣下去了，你繼續幹遲早要進局子，趕緊去找工作吧。”
“她們需要你，別再去偷東西了。”
站著說話不腰疼。
罪犯回憶了自己的過去，用手背抹去了眼淚，更加賣力的跑了起來，突然他的麵前，從天而降的黑白相間的發色的少女出現了。
“滾開！”他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又加快了步伐。
“我知道你的，很悲慘，事實。”巴哈姆特用及其不順暢的語序和他對話。
大風，迎麵吹著罪犯的臉；同時吹著巴哈姆特的背。
他慢慢的停下腳步，再然後緩過頭看著巴哈姆特：“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