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輪回重音
“我們要是徒步走過去太慢了吧，陸飛。”
“西河試驗場不遠，我們乘這個無人列車。”陸飛指了指夜色下的車站。
隨著一聲清脆的叮鈴聲，西河試驗場便到站了。陸飛和青龍現在感覺時間過得非常快，他們必須爭分奪秒的去阻止百鬼。
“核基地的守衛都倒在地上了。”
“看來那群黑霧已經來到這裏一段時間了。”
“你知道什麽近路嗎？”
“不知道，不過我可以用聲波來尋找一下。”
青龍趴伏在地上，陸飛也在耐心的等，他現在焦急的想要來回踱步，不過這樣會影響青龍。
“好了，”青龍抬起頭，“我知道有個通風管道，跟我來吧。”
陸飛抓著青龍的尾巴，慢慢爬上了屋頂上的通風井，隨後跳了下去。
他們在管道中爬行，依稀能聽到黑霧們的談話。不過想好怎麽阻止數量眾多的她們才是當前最主要的任務。
“她們數量太多了。”
“如果是妖獸的話，我倒是有些製服的方法。不過數量如果多了起來我也沒辦法。”
“那就一個一個來吧。”
陸飛先跳了下去，隨後再是青龍。他們整備好後，立即貼在了牆後，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巡邏的守衛有很多，不過看著他們都翻著白眼，肯定是被黑霧給附身了。
“有一個要來了，青龍。”
青龍點點頭，蹲伏在牆角，待到她臨近的時候，便貼上了黃符來降服她們。不得不說還挺管用。
“這不是捉鬼用的嗎？”
“陰異邪獸其實都可以的。”
兩位就這樣一路小心翼翼地，來到了控製中心的大門前。陸飛觀察了一下，發現本該嚴加看守的大門一個守衛都沒有，一種要完蛋的感覺湧上他的心頭。
青龍從地上起來：
“沒有人，可以進去，說不定她們已經發射完了，正在倒數還是什麽的。”
“你竟然會知道還要倒數啊。”陸飛和青龍一起推開門，然後四處搜尋黑霧的下落。
詭異的是，他們什麽都沒有發現。隨後他們快速把視線轉移到控製台上，兩把鑰匙已經插在了上麵。可是程序並沒有啟動，他們互相望著對方，點了點頭示意，然後一起捏住了鑰匙，準備一起轉動把她們拔出來。
“我數三聲，三，二……”
“一！”一個不熟悉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背後傳來。
在他們驚訝之時，才陡然發覺自己身體已經不受控製了，他們捏住鑰匙的手正想要著去啟動發射程序。
“不好，被附身了！”青龍抓了狂似的身體瘋狂的擺動，但是始終脫離不了那把關鍵的鑰匙。陸飛這也才意識到他們兩個正中黑霧的下懷。
“哼哼哼，兩個蠢貨。你以為我們就是那麽好忽悠的嗎？在你們跟蹤嚎哭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你們會來搗亂的。”
“可惡！”陸飛惡狠狠的叫道。
“哈哈哈，這個基地裏麵的攝像頭可是記錄了一切，是你們倆偷襲守衛，並且啟動了這個致命的禁止武器！就算你們能逃出去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不過你們多半是逃不出去了。動手！”
話音剛落，身旁的黑霧就提起了從基地中找到的消防斧，砍向青龍和陸飛的雙腿。就僅僅幾斧子下去，他們的上身就與下身脫節，隨著重力自然落下，摔在地上。
“喲，竟然還沒有叫出來。這麽大的疼痛能忍耐，那要不要試試核武器的瞬間衝擊啊？”
屏幕上的倒計時已經結束，數顆核彈頭在那一瞬間就全部發射了出去，坐標不是其他國家，而是馬克塔裏夫的本土。
黑霧們統統撤了出去，鎖緊了指揮中心的門。隻留下止不住血的青龍和陸飛，這兩個驚天的罪犯在一起享受生命的最後時刻。
“那個……尼德霍格，說的果然沒錯呢。”青龍咬著牙開口說話，有些發音都不是很清晰。
“如果，如果……再，再多一個隊友。我們也許，還有……還有機，機會。”陸飛說完便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前的視線已經逐漸模糊。
“對不起啊……零伺，這次……又要讓你失望了。”
“陸飛，”青龍用力的把身子向前移動，想要安慰陸飛，“說不定他們，他們……會找到我們的。”
“嗬嗬，你永遠都是……咳，那麽樂觀呢。”
陸飛苦笑著回答，青龍也努力著撐起笑容回應，蒼白失血的臉卻讓這笑容顯得如此的無力。
陸飛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準備打電話給誰，但是他已經失血過多了，要昏迷了，手都不知道在點劃些什麽，便暈過去了。
“尼德霍格，尼德霍格！”零伺使勁著搖著睡夢中的尼德霍格，催促著她起來。
“怎麽了？”尼德霍格眯著眼，很是不爽的說道。
“陸飛和青龍不見了！”
“不見了？不見了就不見了唄，他們說不定……糟了！”
“糟了？什麽意思，你肯定知道些什麽吧？他們到底去了哪裏！”
尼德霍格一把推開零伺，衝出了家門。望著天空，零伺也趕緊調整回來，跟著她一起站到了門外。兩龍同時的看到了夜空中那幾顆升起的宛如明星一般的火箭，但這絕不是什麽天使下凡，她們是象征著凋零的死兆之星。
她們隨著垂直上升之後很快就落下來，落到馬克塔裏夫的城市上空。再然後，就是一瞬間的璀璨火花，那一刻的視線被無比刺眼的光芒所扭曲了，隻聽到萬般寂靜之時的嗡嗡聲，像是萬物在死亡之前發出的最後的哀嚎。當這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就剩下一片蘑菇雲冉冉在夜空中升起，像是黑星。但又何嚐不會是，死於這強烈衝擊下的靈魂呢？
“這是……這是，什麽啊？”零伺捂住臉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別哭了，我們要趕去西河那邊了。”尼德霍格趕緊抓起零伺背著，開啟了蟲洞傳送了過去。
這裏也依然成為一片廢墟，不過埋藏在地下的秘密應該不會被波及到。可是就算是尼德霍格，也無法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冷靜的尋找陸飛和青龍到底在哪裏。
零伺自己跳了下來，抹去了眼淚，然後又因為強烈的輻射塵而咳嗽了起來。尼德霍格也是，此外她的皮膚也因為接觸到輻射元素而有了灼燒一般的痛感。
“應該，在……咳咳……下麵。”零伺用手指了指地下。
尼德霍格點頭，還沒點完又猛烈的咳嗽了好幾下。然後她用星核破開地麵，帶著零伺一起跳了下去。
地下的空氣遠沒有地上的清淨，不過在輻射塵侵染之後，地上的就變成了天上。這讓兩位龍類好受多了。
“這麽大的基地，應該從哪裏開始找啊？”尼德霍格叉著腰，苦惱地說道。
“你找不到嗎？你怎麽會找不到！”
“我……抱歉，他們可能已經……”
“怎麽可能呢！”
“不過也有可能是受輻射影響大了，我一時沒有反應來，你先別急。”尼德霍格還想給零伺最後一點希望，不過她自己都覺得陸飛和青龍已經涼了。
雙方僵持了許久，零伺站在那裏靠著牆壁，雙手抱肩一直沒有動。尼德霍格則不知所措了，她不知道下一次零伺問起來，應該怎麽解釋。
可是她就是不願意放棄希望，零伺也是。
“尼德霍格，你聽？”
“聽？”
“嗯，有什麽聲音。”
尼德霍格和零伺紛紛豎起了耳朵聽，確實是有什麽聲音，像是歌聲。
“隨著這個聲音找吧！”
“嗯。”
兩龍緩慢地走著，他們怕一時的疏忽就聽不到這微弱的歌聲，也怕急促的腳步聲會掩蓋這唯一的希望。
哪怕隻有一絲，一點，他們也會追蹤下去，絕對不放棄。
慢慢的，隨著越來越近的歌聲，他們來到了指揮中心。零伺上去，慢慢的推門。可是門紋絲不動。尼德霍格又用力踹了幾腳，門還是沒有一點點動作。
“這門不會從裏麵鎖著了吧。”
“鎖著了就用蠻力破開！”
尼德霍格和零伺一起準備好了架勢，然後雙雙用力踢向大門，可是門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哇，老天啊，這門怎麽就是不動一下啊！”尼德霍格使勁的捶著門，搞得咚咚作響。
“可惡，明明這歌聲就是從這裏麵傳出來的。”
“呀啊啊啊！”尼德霍格拉著門來回運動，終於門有了一絲動靜。
“哎，會不會是拉開的？”
“啊！”
兩龍又一起搓了搓手，站穩了腳步，然後一起拉門，果然這扇牢不可破的鐵門被拉開了。在他們還在為打開了門而欣喜時，在他們眼前浮現的一幕，卻把所有的喜悅都衝得一幹二淨。
陸飛和青龍的屍體，就停擺在控製台前。
而那歌聲，是從陸飛手中的手機裏放出來的。零伺向前跪去，跪在陸飛麵前，雙手握住陸飛早已沒有一絲餘溫與血色的手，終於再也忍不住情感，爆發了出來。
尼德霍格也不禁捂住了額頭，閉上了雙眼。
而陸飛的手機，在歌曲結束之後，又再次播放了一遍又一遍，上演著無盡的輪回。
“There’s a point ips，
There’s a pointbreaks，
There’s a pointbends，
And a point ake
anymore.
There’s a lihat we’ll cross，
And there’s urn，
There’s a time and a place，
Nes left to burn
anymore.
We ’t just ake，
Until they think we’re ready.
Our enemies are gathering，
The storm is growing deadly.
Noo say goodbye，
To the things we loved，
And the innoce of youth.
Hoo fly，
From our carefree lives，
And the solitude and peace we always knew.”
By Casey Lee Williams.
零伺沒有去管，沒有再去聽。不管什麽東西都不能撫慰她此時此刻崩潰的心靈。
尼德霍格再也沒有望向這淒慘的場景，默默地念起了類似於口訣的東西，她知道的。
滅世決。
“聯合宇宙了，就一切都會變好的，蓋婭。”尼德霍格默默地在心中許願道。
明日，宇宙重塑，新一輪回又來到每個人的身邊。
陸飛睡眼朦朧的從床上醒來，望著美好的晨光，伸了個懶腰，隨後他起身刷牙，然後靜坐在餐桌上，等待著零伺為他準備的能讓一天都精神滿滿的早餐。
“昨晚睡好沒有啊？”零伺端著盤子，微笑著問道。
“哎呀，感覺睡了好長的一覺，挺安穩的。”
“那就好，不過這也說明你最近太累了，注意身體。”
“尼德霍格和青龍呢？”
“尼德霍格去給青龍準備她想要的廟宇了。”
“噗，這麽快，要建在哪裏？”陸飛一邊咬著煎雞蛋，一邊問著。
“就建在提亞馬特的別墅前麵。”零伺指了指大門前的那塊方向。
“哦，那頂吼的（挺好的）。”
“恩，離我們很近。”
陸飛享用完早餐，穿起了鞋，出去散步。
看著大街上的行人與車輛，又看著熟悉的路標，陸飛覺得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但是他不想管那麽多了，珍惜現在的每一刻美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