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硬氣

  「奶奶？」就在方陽想戳破他的詭計的時候，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厲吼。


  「方陽，你你……太不象話了，快把你爸扶起來！」


  「奶奶，你怎麼來了……」這時方陽才明白過來，惡狠狠的瞪了左安昌一眼。


  左安昌那個樂，便再次大哭大鬧起來：「陽陽，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這都怪好王二喇叭，當看到那左安昌跪到地上的時候，便甩開那飛毛腿跑到了他家裡，奶奶一聽這還了得，這剛剛做上村長，就把老丈人帶跪了，這要是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萬一傳到羅鎮長那裡，說不定就壞事兒了。


  「奶奶，不是你想那樣！這左安昌他……」


  「什麼左安昌，他是你老丈人，是你爸，你怎麼能這一點禮節都不懂，趕緊把你爸扶起來。」


  「叔，起來！」


  「叫爸！」奶奶說道。


  「叔……」


  「叫爸……」這時奶奶用命令的口氣說著。


  「爸！」


  「噯，好好，這孩子就是聽奶奶的話，好好那個嬸兒啊，你看看這怎麼還把您才人家給驚動了，來來，趕緊上車，我們回家，我呀有一件大事要給你好好說說。」


  奶奶剛想說，便讓這熱情的左安昌扶上了車子，而後徑直開到他家院子里。


  「來，嬸子啊，你看這些啊，都是給你的，腦白金，老年高鈣片，營養紅棗粥，這些呀可都是咱們這裡最貴最好的，你看就這一小罐在百多塊錢……」


  「哎呀，親家你又破費了，你來就來吧，還帶什麼禮物啊，趕緊的，快坐，陽陽啊，趕緊給你爸泡杯茶，趕緊的。」


  這左安昌說說笑笑便來到了堂屋裡。


  方陽這個時候，把茶倒好之後，便推到他面前說道：「叔……」


  「叫爸。」


  「好好，奶奶你別生氣啊，我叫還不行嗎？就是一個稱呼，跟大黃，大將軍沒什麼兩樣。」


  方陽這話一出，把杏蓮嫂子一下給逗樂了，心想方陽這小子真夠壞的。


  「你這孩子……我，我怎麼著也是你老丈人是吧，怎麼能和豬和狗相比呢？我……」


  「爸，別說那麼多了，既然都來了，就說說吧，什麼事兒，說完就回去吧，你那豬款不還沒結嗎？」方陽明白他為什麼來求他，估計這刀疤已經給他下套了。


  「哈哈，那，那是咱的錢，早一點晚一點都沒關係，那個咱們上午的時候，不是因為一點小事兒談得有點愉快嗎？後來我想了想啊，覺得是我說話欠妥，我呀現在就給你賠個不是，你的要求我都答應，你看怎麼樣？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左安昌這個時候一點脾氣都沒了，別的不說，就他和三寡婦那照片的事兒就夠他糟心的了。


  聲譽與錢來說，這聲譽還是最重要的，要不然全村人都知道他和三寡婦有一腿的話，非得把她家鬧得妻離子散不可，別看他在家裡很橫，但是老婆家那兩個高大魯莽的弟弟，那可不是好欺負的，鬧到娘家，非得把她暴揍一頓不可。


  這種作風的事兒要是傳到這新來的羅鎮長耳朵里，村長就別想當了。


  「什麼意思啊，你不是怕我拖你後腿嗎？」


  「不不，你想想和咱們這實在親戚能比嗎？你放心，從什麼時候開始干，咱位就上陣父子兵，一起同奔富裕路……」左安昌這時呵呵笑著，邊說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


  「陽陽，親家你們這是說的什麼事啊兒？」奶奶這個時候不解問著。


  「哦，奶奶，沒啥，就是我之前給你說過的，我想著把咱們村散養的豬想通過他的豬場賣出去，賣個高價，讓咱們村民們把積在手裡的豬銷出去。」


  這個時候那王二喇叭一聽，心裡那個高興，便接著聽了起來。


  「是是，這倒是個好辦法，現在正是豬瘟的高發期，而且外面經常傳來禽流感的事兒，所以以前專門收豬那豬販子都不要……」奶奶這時嘆了口氣說著。


  而杏蓮當然跟明鏡似的，便便cha了一句：「奶奶，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事兒啊我早就聽我老公方大嘴說了，是那幾個豬販子商量好了，以禽流感的事來壓低價格，故意讓大家恐慌，還說等幾天上面還可能要過來統一抓這種散養戶的豬，一起活埋了，這都是那豬販子坑人想出來的餿主人，都沒有的事兒……」


  「但是關鍵現在那些豬販子不來，咱們也沒地方賣去啊，你想想這裡連個男勞力都沒有，你讓女人家去抓豬，不被豬給踩了都是萬幸了！」奶奶這時再次嘆了口氣。


  方陽點點頭：「無奸不商，為了錢，什麼損人利己的事都能做的出來。」


  「哈哈，好了好了，陽陽啊，有你老丈人在你就不用為這事兒犯愁了，從我那安昌豬場出貨，不但安全還價高，絕對讓你小子在這村裡打響第一~炮，陽陽，你說你是不是該感謝感謝我呀，剛剛還把我逼得給你下跪，你小子啊，就是……」


  「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不跟你合作，我照樣能為村民們一謀福利！」方陽這時極其不瞞的說著。


  「陽陽，你怎麼給你爸說話的，別那麼多事兒了，不管你們上午發生了什麼，但是從現在開始，就算翻片了，好好說話，一起為村民們謀福利才對，好了，你們倆個啊就在這商量商量吧，我們就先出去忙去了，杏蓮走吧。」


  杏蓮本想聽聽的，卻讓奶奶拉走了。


  方陽這時看看左安昌，沒好氣的說道：「左安昌，你可以啊，我真是小看你了。」


  「陽陽，看你說的啥話啊，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嗎？再說了，我可是你老丈人啊，不要老是左安昌左安昌的叫，沒大沒小的，要是真把我逼急了，我現在就給雪柔打個電話，讓你們兩個散夥得了。」


  「你……」方陽對雪柔的感情那絕對是一見鍾情，相見恨晚，這麼好的女孩怎麼捨得放手，所以他沒再給他頂下去。


  這左安昌活了這麼大歲數，自然什麼都不明白，一看方陽沒敢再頂嘴，就更得意了。


  「好了，都是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要是沒事啊，跟我到鎮上一趟唄。」


  「幹啥？」


  「還能幹啥？我想請那刀疤吃一頓，畢竟這小子幫了咱們大忙，這做生意啊靠的就是有關係，特別是像刀疤這種人，別看這小子是個大混子，但是他和鎮派出所的馬所長那關係可很微妙的，說白了了，他刀疤之所以在這旗山橫行霸道了這麼多年，這馬所長就是他的靠山，他就是馬所長的一個狗腿子，沒有馬所長，他就是一坨屎，所以這個關係咱們還得要，而且這也關係到你的未來，有這小子幫忙，我想你無論做什麼，都可以如虎添翼，一切都會順風順水……」


  不愧是個老江湖，這左安昌可是把這一切看得透透的。


  方陽想想自己要想開展工作，還真的需要這左安昌，就算這老傢伙再滑頭，也只得和她合作。


  「好，走吧。」


  「啊，真的，哈哈，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女婿是個明智的人，哈哈，走走！」


  說完便笑笑走了過去，給奶奶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臨走的時候，杏蓮便拉了一下方陽。


  「陽弟啊，我這叔可不是一般人啊，你可不能讓他把你領溝里去了。」


  這杏蓮是左安昌一門子里的侄女，當然明白他叔的為人。


  「放心吧嫂子，我會注意的，這這家裡的事啊就麻煩你了。」


  杏蓮呵呵一笑，悄悄的輕擰了他一下：「傻弟弟，這有啥，多苦多累嫂子都願意幫你。」


  說話的時候，便沖著方陽挑挑眉眼，方陽趕緊乾笑一下走了。


  當方陽的車子剛一出村口，那王二喇叭不由得沖著那方陽伸出大拇指：「看到沒有，方陽這小子就是個干大事的人，這兩人已經在想著怎麼把咱們村子里的豬給賣出去了，我家可還有三頭公豬呢？要是不賣啊，非得把我愛的糧食給吃完不可？這回好了，不用擔心了。」


  「是啊，能把咱們這村子里的豬給銷了，的確是件大好事兒，之前看別人家養豬以為能弄個錢，可是沒想到現在賣都賣不出去，我家那豬啊，都他麻辣個壁的瘦成一隻羊了……」


  「哈哈，看你那嘴，說一句一個逼，你那嘴是逼啊……」


  哎呀媽呀，這女人聊不了幾句就實在聽不下去了。


  ……


  車子上，方陽坐在他的車子上，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看著這綠油油的莊稼地，隨風起伏，夾雜著木腥氣，透著一絲親切。


  「那個陽陽啊，你說去哪裡吃好啊，是去大酒店還是……」


  「請一個混子還去什麼大酒店啊，浪費！」方陽這時口氣硬到不行。


  不過這時的左安昌心裡特別高興。


  就喜歡方陽這麼硬氣的樣子，便問道：「那刀疤可不好惹，要是去那小飯館是不是太掉架子了，這小子萬一不高興了可怎麼辦？」


  方陽笑了：「不高興，我還不高興呢？這樣吧，我們去他們的老窩去，讓那孫子請我們吃飯！」


  「啊？這樣不好吧？」左安昌嚇得打一尿顫，差點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