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章 方子

  一枝花看看他,咯咯笑了兩聲說道:


  「怎麼謝,那就得空了說吧,你記得欠嫂子一個人情就行了。」


  說著便沖他遞個眼色,竟然是說你叔在這呢?有些話不好意思說。


  「好了,嬸,那就以後再說吧,我得再去轉轉了。」


  「好,去吧!」


  方陽知道要是再不走,說不定又要說什麼話呢?

  方陽剛走,便聽到柳大嘴拉了一下他的胳膊說道:「一枝花,你小子是不是也看上這臭小子了……」


  「胡說,你以為我是那些女人啊?我對你什麼樣,你不知道啊?不分好歹的傢伙。」


  說著拿抓起那袋射了他幾下,弄得柳大嘴連連躲著,大夏天這冰水射到身上,又涼又癢,真受不了。


  「知道當個屁用啊?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你心裡咋想的。」


  「你以為像你啊?竟然給老娘翻老帳,上回跟你那個的時候,你還叫著蘇美人的名字,說吧,這是怎麼回事?麻個皮,一想到這事兒,我心裡就窩火……」


  一聽這話,柳大嘴傻傻眼了。


  趕緊走了過去。


  跟我玩,陰死你!一枝花哼了一聲,望了望田間小路上不停吆喝的方陽,心想:臭小子,等著吧,早晚我也得把你給睡了。


  …………


  到了晚上的回來的時候,方陽心裡那個美啊。


  摸了摸褲兜里那一鄭錢,心時那個美。


  多麼希望這裡天天過麥啊?一天掙個幾塊錢,這樣幹個幾年就發財了。


  可惜的是,這過麥也有個把月的事兒,可以肯定的這樣的好日子沒幾天,要趁著這幾天趕緊多賺一把。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擦黑兒了。


  剛剛進門,便看到兩隻鵝已經鑽到了筒里歡迎了。


  「好了,兩個小東西,趕緊讓開。」


  這時就見院子里亮著燈,瞎娘正端著菜往外走。


  「來了……」


  「來了,娘,今天看著這兩鵝的精神好了不少啊?」


  瞎娘笑了笑說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師父啊,就在脖子那裡摸了幾下,這脖啊就好多了,全當時脖子就能直起來了,你師父還說了,讓我沒事啊,給他揉幾下,害得我給它們按了半下午,累死我了。」


  「哦哦。」方陽這時才明白原來師父還會這一手,看來這老頭還留著後手呢?


  「我師父呢?」


  「他說回家有點事兒,問他啥事也沒說,就走了。」瞎娘說著臉上洋溢著笑容。


  「啊?他能有啥事啊?啥時候走的呀?」方陽追問一句。


  瞎娘想了想,說道:「你走後不到半個小時吧,看他怪怪的,我覺得吧是他覺得在這很不習慣的樣子。」


  「嗯,也是,我師父他一個人慣了,再說跟你這樣的美女在一起,她肯定不習慣了。」


  聽到這瞎娘的臉都紅了,跟著柳老六過了一輩子,一直到他死,都沒聽到他一句,現在倒好,方陽這小子倒誇自己是美女,聽著雖然心裡很高興,便總感覺臉上熱辣辣的。


  試想柳小荷都那樣的絕美誘人,她媽能丑到哪去。


  要不是這兩眼不舒服,那絕對也是大眼一對,明眸善睞啊。


  「好了,你個臭小子,亂說,娘都多大歲數了,你還開這種玩笑。」


  「沒沒,我真沒開玩笑,在我心裡娘你就是一個完美的人,要不然怎麼能教育出來那好的女兒呢?」


  一聽到這,瞎眼又是一臉的愧疚,苦笑一聲說道:「膽兒,你是在挖苦我吧,要是那傻眼子真好,他會拋家棄娘,全然不顧……」


  方陽真沒想到他這無心的一句話,倒是引起了娘的質疑,趕緊解釋著。


  好一會兒,娘的心情才平復下來。


  而後當方陽把那一卷錢塞到娘手裡的時候,娘眼裡頓時流出了幸福的眼淚。


  「膽兒啊,你在娘的心裡就是一個神啊?要是沒有你啊?娘真不知道該怎麼活了?」


  聽著娘的話,方陽又是一頓安慰,心想這人老易多情啊?動不動就流淚,弄得她有點受不了。


  就在兩人準備吃飯的時候,聽到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哎呀,終於摸到這了!」說話間一個身影閃了進來。


  方陽兩人往門口一看,頓時吃了一驚,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方陽的師父崔八十,而這時見他滿身大汗,人還沒到便最到一股濃濃的汗臭味。


  「師父,你……這是去哪了,滿身臭哄哄的。」


  老頭一聽,便揮起手做出要打的樣子。


  「你個渾-蛋玩意兒,我臭嗎?你看看這是啥?」


  說著便把一個塑料袋子扔了過來。


  方陽這時趕緊接過袋子,這時不用聞倒聞到一股濃濃的草木氣,還有他熟知的葯腥味。


  「師父,你不會去採藥去了吧?」


  老頭這時從腰裡掏出那酒葫蘆喝了一口,長出了口氣,「你以為老子薅(Hao)草去啦。」


  說著便大口的喝起了酒,能看得出那饑渴難耐的樣子。


  「呀呀,老哥哥,你可別啊……這麼喝酒傷身!」


  老太太一看老頭一仰咕咚咕咚的喝起來沒完,便叫了起來。


  她守活寡這麼多年,哪裡見過么生猛的男人。


  方陽看看笑了:「娘,沒事,我師父他身體好著呢?如果沒猜錯,我師父他為了采這草藥啊應該憋了一下午了,讓他喝吧,之前經常這樣!」


  「噢,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可把我嚇不了,那以後得改,要不然啊,這身子哪能受得了啊?」


  老頭一下喝個精光,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把酒糊蘆,一下扔給他說道:「去給我打酒去。」


  方陽沒吭聲,便跑了過去。


  當然這麼些年,師父的話聽慣了,這話絕對是命令,不快去,那就是作死的節奏。


  要麼說這老頭怪呢?


  愛的時候,不擅表達,但是發起火來,那絕對可怕。


  很快便把酒打了回來,這時卻看到他已經靠著椅子睡了過去。


  「你師父怎麼這麼怪啊?你走了,我給他說話一句話都沒有,我推他的時候,才知道,已經睡著了。」


  方陽嘿嘿一笑說道:「娘,這個你不用管,你看著哈,有一偵辦法,他馬上就能醒。」


  說著便把那個酒葫蘆的蓋一打開,頓時一股酒香,飄了出來!


  「酒,好酒……」


  說著便一機靈,精神了,而且能感覺他雙眼放光,炯炯有神。


  這時老頭一清靜頓時便狼吐虎咽的吃了起來。


  不一會,一桌子菜便吃個精光。


  看來老頭胃口還不小。


  「哎呀,你們怎麼不吃啊?」老頭抹了一下嘴,問道。


  方陽給娘遞了一個白饅頭說道:「娘,就剩湯了,咱們沾沾吃吧?」


  老頭這時才有點難為情了,說道:「不好意思哈,今天下午幹活有點餓了,那菜在哪裡,要不我再做兩個?」


  瞎娘笑了笑說道:「沒事,我來就行。」


  方陽這時拉了一下娘說道:「沒事,饅頭泡湯挺好喝的,吃吧。」


  娘僵持了一下也便坐了下來。


  吃完飯,老頭便拿來鈔鍋,開始煎藥。


  這時瞎娘也睡不著,便走了過來。


  「老哥哥,我來吧。」


  老頭從來沒接觸過女人,這時見瞎娘挨得這麼近,有點不好意思。


  「不,不用不用,這煎藥啊?講究得多了,還是我來吧。」說著便走了過去。


  方陽這時為了在師父面前表現,便手裡拿著那本線裝本的書也走了出來。


  看了看兩人沒過去,就在不遠處立著。


  「老哥哥,你這是哪裡不舒服啊還是咋的?要不然讓方陽帶你去大醫院裡看看去。」


  聽著這麼關心的話,老頭說話竟然沒有了之前的生硬,變得吞吐起來。


  「那個,不,不是我喝……我是……」


  「咋?是不是那方陽有啥事啊?你看你不早點告訴我?要是有個啥病啥災的得給我說呀,有病可不能拖……會拖出大事兒的,你看看,我這眼就是這樣,起初吧沒當回事,現在啊想看恐怕也不行了?」


  他剛剛說完,就聽到崔八十吞吞吐吐的說了一句:

  「不是我病,方陽也沒病,這葯啊,我是熬給你喝的……這是我一個曾經給我的一個方子,之前我老母親也是得的這種眼疾,就是吃這個吃好的……」


  聽到這裡老太太頓時感覺到心裡一陣翻騰,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油然而生。


  使得她不由得再次望了望崔八十,臉色出奇的綻放出一片紅暈。


  而立在一邊的方陽,頓時也感覺到一種特別的感覺。


  總感覺怪怪的,老頭是個不擅表達的人,但是他內心卻是個非常善良的人,就像是對方陽也是一樣,練功的時候雖然往死里整,但是萬一受了傷,便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省不得打車便背著他,上回因為他的胳膊被摔斷,崔八十愣是背了二十多里路,半夜三更,要不是老頭那腳程,恐怕方陽現在的胳膊都廢了。


  而現在他卻花了一大下午的時候,去采那些不知其名的葯,指不定跑了多少個地方才湊齊的?

  難不成師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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