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回 姐姐的維護
鄭焰紅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說道:「好啦,知道你只在乎我行了吧?可是你以後不許跟賈寶玉一樣看到誰喜歡你就憐香惜玉的,那我可不喜歡!」
趙慎三無奈的說道:「你真是個醋罈子,這哪跟哪啊我就憐香惜玉了?雙雙是你硬塞給我的好不好?自始至終我都沒喜歡她一點,要不是為了你不要我讓我心涼了,連跟她談那兩天戀愛都不會發生的!現在只不過是想叫上她一併解脫一下上次的疑惑罷了,偏你就又吃醋,罷了罷了,那就不叫吧!」
鄭焰紅得意的笑道:「我就是醋罈子怎麼了?范前進想我吃他的醋我還不稀罕吃呢!我不讓你叫雙雙倒不是為了這個,我明白你不喜歡她,只是這妮子忒不爭氣了,上次我原諒了她以為她改了,誰知最近發現范前進還是經常夜不歸宿的去她那裡,看來兩個人打定了主意要這麼鬼混一輩子了!所以呀,我就懶得管她了!」
趙慎三心裡也很為這個倔強的女人不值,但想了想自己跟她又何嘗不是一樣?更明白在雙雙眼裡,范前進是跟鄭焰紅眼裡的自己一摸一樣的能幹跟可靠,也就勸慰道:「傻妞兒,你想想看你還有我呀,反正咱們倆這麼恩愛的,就放過他們吧行嗎?畢竟范前進能真心對雙雙好,也算是他們倆的緣分,咱們就不要苛求她們了行嗎?」
鄭焰紅怔了一下,想了想才說道:「也是哈,反正我也不愛他,就讓他跟雙雙在一起吧,畢竟比在外面鬼混強多了。」
趙慎三伸手握住她一隻手,深情的說道:「傻,愛我一個人,有我一個人愛你就足夠了,別想那麼多了啊!否則的話我就吃醋了。」
正當鄭焰紅想打他一下玩笑的時候,對面突然有一輛車迎面衝來,趙慎三嚇了一跳,趕緊一腳來了個急剎車,可是對面的車卻依舊毫不減速的撞了上來……
鄭焰紅坐在副駕駛,看著對面的越野車越來越近,禁不住大驚失色的驚呼起來,她滿是恐怖的臉在前擋風玻璃下面清晰可辨,對面的那輛車終於在撞上來的那一霎那間猛然方向一打錯了過去,緊貼著他們的車停下了,兩扇車門挨得緊緊的,誰都打不開!
趙慎三剛才明明看清楚了對面的車是誰的,所以雖然明知道對方結實厚重的路虎如果撞上來了,他這輛國產車就會如同易拉罐一般瞬間變形,而他跟鄭焰紅也會如同裝在易拉罐里的沙丁魚一般變成碎末,但依舊沒有在逃脫大難之後破口大罵,而是慢慢的搖下車窗,用虛弱的聲音叫道:「大哥,至於這樣懲罰我么?」
對面的車窗也搖下來了,果真,朱長山那張冷峻的臉露了出來,陰測測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是懲罰你呢?你做了什麼事情了需要這麼心虛?」
趙慎三明知道朱長山就算想要做了他也不會親自出馬的,此刻不過是想嚇嚇他而已,但是如果剛剛不是他看到鄭焰紅也在車上,今天挨一下撞,毀一輛車、受點傷一定是在所難免的了,所以馬上就明白一定是流雲的事情朱長山知道了!
按理說這件事他的確是做得不對,明知道流雲是朱長山精心栽培的花朵,正等著待價而沽,取得政治效益呢,而他當初也不過是想趁朱長山拉攏到要人的時候利用流雲對他的愛分得一杯羹就滿足了,可是這次卻偷偷的把人家的花朵連根拔了去做了人情,人家朱長山倒是一點油水都聞不著,知道了怎麼能夠答應呢?
他昨天把流雲帶給二少的時候就有這種擔憂,不過當時一來情勢緊急沒有別的人選,二來也心存僥倖覺得二少也未必就看的上流雲,當留下流雲的時候又正值為鄭焰紅的誤會擔憂,所以居然沒有時間細細的考慮一旦經他的手把流雲送出去了,朱長山那邊應該如何的面對?
此刻一看朱長山陰狠的臉,他明白一絲僥倖都不能抱了,這一定是對方已經知道了他的行為了,可是,怎麼會這麼快呢?難道流雲昨夜在得知他另有心上人之後告訴朱長山了?要是那樣的話可就糟了啊!
趙慎三剛剛遭逢了生死劫難,要說他不害怕那是假的,關鍵是事情發生的太快,恰如電光火石一般,讓他來不及害怕罷了,等朱長山的車停在他的車側面的時候,他要擔憂的就已經不是車禍,而是接下來即將面臨的解釋了!
硬著頭皮,趙慎三尷尬的笑了笑,滿頭的冷汗依舊涔涔而落,吶吶的說道:「大哥,我就說今天晚上找你去說明這件事呢,可是這不是鄭市長想去雲山寺嗎,我就……」
「哼!你少拿紅紅當擋箭牌,趙慎三,我朱長山打了一輩子雁,沒想到居然還能讓你小子這隻雁給啄了眼啊!我他媽的真是看錯了你了,居然把你這隻夜貓子給當成兄弟了呢!早就看出來你野心不小,也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滅了你,可還是覺得既然一個頭磕了下去,就要顧全兄弟的顏面才是,沒想到你居然連挖牆腳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看來你還真是沒有把我朱長山看在眼裡呀!好啊,那就好合好散,從今天起,我朱長山不再有你這個兄弟了!」
趙慎三苦著臉說道:「大哥您要給我解釋的機會呀……」鄭焰紅卻湊過來沖著朱長山吼道:「黃向陽,你想撞死我呀?哼,你怎麼不撞過來呢?撞死了我你的仇不就報了嗎?幹嘛又躲開?怕跟我們同歸於盡呀?我告訴你我還不怕你了!你隨時隨地都可以來弄死我,我要是怕了你就不是我爹的閨女!」
朱長山可能正在暴怒之中,指著鄭焰紅不假思索地說到:「你不怕你也不是你爹的閨女!你個死丫頭,糊裡糊塗的認賊作父,還沾沾自喜,我要不是捨不得你,早就一巴掌拍死你了!」
鄭焰紅氣的滿臉通紅說道:「我告訴你,那個女孩子是我讓小趙送給北京客人的,你要殺要刮都沖我來,別欺負小趙!」
朱長山冷哼一聲斜睨著趙慎三,不屑的說道:「這就是你一個男子漢的胸懷嗎?讓一個女人替你擋風遮雨?你這個軟骨頭狗的樣子,還真是不配我朱長山出手!那你就一輩子靠著鄭焰紅吃軟飯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橫行到幾時!」
趙慎三好似被人在大街上當著眾目睽睽扒光了衣裳一樣難堪,那句「吃軟飯」如同三枝見血封喉的毒箭一樣又准又恨的刺中了他的命門,讓他連反擊的機會都不曾有就倒地而忘了!
鄭焰紅一看趙慎三的臉青一塊紫一塊的充滿了羞辱,哪裡受得了,惱怒的吼道:「你有什麼資格羞辱他?他吃軟飯怎麼了?也好過你小時候寄人籬下在我家長大,那你是什麼?賣身投靠嗎?你有比他高尚多少?滾你的吧!」
誰知道鄭焰紅這幾句話非但把朱長山氣的一腳油門驅車而去,連趙慎三也被她那句「他吃軟飯怎麼了?」給噎的越發喘不過氣來了,獃獃的坐在駕駛座上,一隻手神經質的揪著胸口,好似窒息般的大口喘著氣。
鄭焰紅趕緊勸解道:「三,你別生氣啊,朱長山那個混蛋瘋掉了,他胡說八道的,你別在意啊!你要……」
「我真的是吃軟飯的,不是連你剛剛也沒否認嗎。」趙慎三的臉木木的,看著鄭焰紅毫無表情的說道。
鄭焰紅看著他的樣子更害怕了,雖然此處並不是繁華的路段,但是卻也不停地有行人走來走去,她看著趙慎三魔怔了一樣,就跳下車轉到他那邊,拉開車門把他拽了下來,牽著傻乎乎的趙慎三到了副駕駛,伸手把他推了進去關上車門,然後自己跳上駕駛室開車繼續往雲山寺奔去。
車一直開到山腳下,趙慎三才好似從剛剛的震撼裡面清醒過來,雖然清醒了,他的情緒卻依舊看起來十分的低落,時不時的就會發出一聲充滿了壓抑的嘆息。
一開始鄭焰紅沒搭理他,到了他一連嘆息了十幾聲之後,她終於受不了了,把車猛地往一條寂靜無人的路邊一靠,伸出手指指著趙慎三的額頭就破口大罵起來:「趙慎三,你他媽的到底是不是男人呀?就黃向陽說你那麼幾句你至於就這樣死樣活氣的嗎?他說你吃軟飯的你就是吃軟飯的了嗎?
是!我鄭焰紅是幫你不少忙,把你從一個小科員推上了仕途。可是如果沒有你自己過人的能力,就算我能想老推著你,能推得上去嗎?你也不想想看,在我遭到暗算的時候,是誰幫我出謀劃策擺脫囹圄之災的?又是誰巧妙的認識了二號首長讓我跟李書記夫人扯上關係的?在我當上常務副市長之前,又是誰幫我在省城積極運作的?在縣處級幹部調整上,又是誰巧妙措施讓我成為最大的贏家的?這麼計算下來,到底是我在靠你吃飯還是你靠我吃飯分得清楚嗎?你我豈不是早就成為牢不可分的一體,一輩子都不能分開了嗎?為什麼你心裡還存著那麼庸俗的男女分別呢?難道非得要你地位比我高才不算吃軟飯嗎?
如果不是你自己心裡有陰影,就憑黃向陽說的那幾句混賬話又怎麼能讓你變成這幅鬼樣子?趙慎三,現在都到了雲山寺了,你明白告訴我到底想明白沒有?如果想明白了就振作精神過來開車咱們上山,沒想明白就給我滾下車滾蛋回市裡去,我才懶得跟你這樣鼻涕蟲一樣沒骨氣的男人在一起呢!」
雖然鄭焰紅如同河東獅一樣破口大罵,而且還毫無風度的口沫橫飛直噴了趙慎三一臉,可是他的臉色卻在她的一番臭罵之下越來越泛過了顏色,漸漸的越來越充滿了神采。當女人罵完了準備喘息一下的時候,他猛地伸手一把把她從駕駛座拎了過來放在自己懷裡,二話不說就吻住了她的紅唇,痴痴迷迷的把她吻了個昏天黑地,然後幸福的把她放在自己做的位置上,而他卻翻過去坐到了駕駛室,吹著口哨開車上山了。
鄭焰紅被他吻得渾身發軟,懶懶的靠在椅背上,媚眼如絲的斜睨著已經神采飛揚的他低聲罵道:「神經病,一會兒狗一會兒貓的,被你打敗了!」
趙慎三的心裡卻因為女人對他能力的認可而充滿了自豪,他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卻感動地想,是啊,自己怎麼會是吃軟飯的呢?跟鄭焰紅一路從教委走過來,一路上可說是相依相伴的披荊斬棘,經歷了多少坎坷磨難呀!如果沒有自己,女人能不能順風順水呢?認真算起來,到底誰的功勞大一點還真是難以分清呢!
如果把鄭焰紅的地位比作一個平台的話,離開了他趙慎三的精心策劃,能不能把這個平台運營的風生水起,也真是難以推測的呢!最最難得的是,這女人都知道的呀!她是那麼的懂他,又是那麼毫不掩飾的依賴他,有了這樣的女人做一生的紅顏知己,一生的知心愛人,還有什麼困難是不能克服的?還有什麼羞辱是不能忍受的?趙慎三,你剛剛的表現的確是連她都不如了啊!
想到這裡,他轉臉看了看女人,當看到她依舊臉頰緋紅,柔情四溢的時候,心裡一陣發熱,又把車停下了,把她揪過來再吻了好一陣子,末了才在她耳邊堅決的說道:「好寶貝,這一輩子我如果負了你,一定不得好死!」
鄭焰紅被他又吻的渾身酥麻,正滿腔柔情蜜意呢,誰知道他卻突然間冒出如此血淋淋一句誓言來,氣得她柳眉倒豎,伸出手惡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罵道:「死小子真是瘋掉了,正上山呢發這麼重的誓言幹什麼?呸呸呸!童言無忌啊!佛祖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趙慎三挨了打更得意了,重重的又把她的臉蛋親了一口,這才再次開車上山了,弄得鄭焰紅更加幸福無比了,不停地嬌嗔著罵他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