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4回 神秘的調查組
「姚靜怡是一個對待事業極其認真執著的商人,也是我十分敬佩的女子,我跟她之間除了惺惺相惜,不存在任何曖昧。這一點我可以用黨性人格擔保,也可以接受組織任何調查。謝謝連書記對我的關懷,但我想這個事情,不需要您幫我遮掩什麼。」趙慎三在這件事上問心無愧,平靜的說道。
「姚靜怡沒有就罷了,那麼代表天源瑞通集團參與投標的黎姿呢?也就是那個既是雲都市委書記黎遠航親侄女,又是諸多官二代情婦,號稱紅罌粟的女人呢?你能保證你跟她也毫無關係嗎?你能用黨性人格繼續擔保嗎?如果能的話,我樂意信任你。」連月冷微微冷笑一下,咄咄逼人的說道。
趙慎三聽到這個名字,又是一陣心驚肉跳,他第一反應是跟剛剛一樣矢口否認,畢竟男女私情這種事除了當事人自己承認,別人想要徹底抓到真憑實據,除了捉姦在床,也沒什麼其他的好法子,就算連月冷日後傳喚黎姿詢問,以黎姿的圓滑狡獪,也肯定不會承認的。
可是,一個「不」字剛到唇邊,趙慎三抬頭看到了連月冷亮得嚇人的眼神,雖然泛出來的光芒微帶調侃,並沒有幾分冷意,可他卻立刻一個寒戰襲來,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他,讓他的頭又慢慢的低了下去,不知道怎麼的,兩行眼淚「撲梭梭」落了下來。
「小趙,你怎麼這麼情緒化呢?這個問題其實跟案子關係不大,你不必這個樣子嘛!」連月冷詫異的走近趙慎三,遞給他幾張紙巾寬慰著,心裡卻想不明白剛剛那麼嚴重的問題都沒有打倒他強韌的神經,為何一個小小的男女關係問題卻讓他如此脆弱?
趙慎三流著淚抬起頭,眼神里都是凄然,哽咽著說道:「連書記,我跟黎姿的確有過不正當男女關係,不過那不是在這個案子發展期內,而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
「嗨,那有什麼關係呢?哭什麼?只要不是涉及到你這次負責事務期間的權色交易,我也不會胡亂給你按罪名的。」連月冷憐惜的說道。
「不,我難受並不是怕承擔責任,而是因這個女人想起了……想起了我妻子……我去年在京城出差,期間黎姿糾纏住我跟我在一起了幾天,誰知她為了達到徹底得到我的目的,假裝懷孕,趁我妻子在京期間出面欺詐,害得我妻子車禍舊創複發,差點命喪京城……故而,我對這段可恥的婚外情痛心疾首,對黎姿更是除了刻骨銘心的恨,沒有任何第二種感情存在。
我妻子出事後我跟黎姿已經決裂,並且利用關係逼她離開國內了。這次她出現在雲都,聲言代表天源瑞通參與投標,並且看上去成熟穩重了許多,還幫我提供了一些絕密的消息,我才跟她表面上達成了和解,這些情況也都在我提供給陳書記的材料里,除此之外,我沒什麼愧疚之處。」趙慎三根據自己對連月冷秉性的了解程度,瞬間就做出了實話實說並且以情動人的選擇,滿臉痛楚的哽咽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對不起了小趙,我不該提及你的傷心事。好了,咱們進來時間不短了,有些話我就給你坦白說吧。
小趙,你不要因為我剛剛說的出去召開案件分析會,就會把你的檢舉信公開出來就感到有壓力,這並不是僅僅針對你個人進行的例行查擺求證,而是咱們這個特殊的調查組每個成員都必須進行的程序。
你可能還不知道咱們這個小組的特殊性,就包括我帶過來的幾個同志,也都不是同一個系統的,故而,我們磨合之前,都必須對每個同志的清白問題得到充分的印證,這下你明白了吧?」連月冷覺得這種私人化的談話無法取得突破性的進展了,就做出要結束的姿態說道。
「連書記,我還是有點不明白,成立咱們這個專案組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就是為了肖冠佳的突發死亡案件嗎?這個事情雖然突然,但畢竟是H省紀委專案組控制之內的案中案,似乎不必驚動您吧?」趙慎三奓著膽子問道。
連月冷嚴肅的說道:「小趙,我們當然不僅僅調查肖冠佳的死亡原因,若是單純的這件事,交給公安機關就是了,我幹嘛參與呢?你知不知道,雲都的案件已經驚動了京都,甚至國際輿論都十分不好聽,好多國外媒體都暴露過所謂的『幕後真相』,故而,整個案子以及有可能牽涉到的方方面面問題必須儘快解決。
你暫時不需要去參加培訓班了,就服從我的領導參與這個小組,其餘的不要多問,咱們出去吧。」
趙慎三懵懵懂懂被連月冷拎進來,又迷迷糊糊跟在她身後走出去,臉上的淚痕跟紅腫的雙眼都沒有調整好,就讓客廳坐著的幾個人神色很是訝異,特別是陳偉成的眼神里掠過一絲驚悸,跟李建設對望了一眼,卻從李建設眼睛里看到了若無其事的笑意,想了想也就坦然了。
連月冷說道:「關於咱們這個專案組的性質,我剛剛已經跟趙慎三同志講過了,他個人的問題,我也已經初步進行驗證過了,跟咱們早期掌握的情況沒有任何出入,那就不再重複勞動了,對他的查擺求證程序到此為止。」
陳書記終於開口說道:「謝謝連書記對我們當地同志的信任,既然這樣,我們幾個就都留下來配合您工作吧。」
連月冷說道:「偉成同志,你畢竟主持一個省的紀律檢查工作,就不必天天陪著我們了,有事情的話我會隨時跟你溝通聯繫,需要協助我也會隨時開口的。
還有建設同志,也沒必要都候在這裡了,趕緊回雲都去把案子跟紀檢工作都抓起來,咱們共同協作早點結案。至於子明廳長嘛……我想,調查肖冠佳死因是你們獨立行使公安職責的權利,我無權左右你的行動,走與留,隨便你。」
方子明說道:「放心吧連書記,我們一定儘快調查清楚原因,今晚我不走,還需要跟劉司長一起把一些情況捋清楚,我們先回房間了。」在連月冷的點頭下,方子明跟一個男人一起下樓了。
陳偉成書記也算是紀檢行業的一員大將,在國內絕對是威名赫赫的,但是跟連月冷站在一起,平素龐大的氣場自動的消失了,他此刻就平和的站起來說道:「那好吧連書記,我隨時恭候您的召喚。」回過頭又對趙慎三說道:「小趙,留下來要好好配合國家來的同志,不能有任何思想負擔,安心工作,你黨校的培訓問題我會跟組織部溝通的。」
眼看著陳偉成跟李建設站起來告辭走了,趙慎三有一種被孤獨的扔在深山老林里,四周群狼環伺,危機一觸即發的那種場景中了,可是他即便是再覺得孤獨無依,也不能哭著喊著拽著陳書記不讓他走啊?也只能是沉默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趙書記,請把您的通訊工具先給我吧,需要用的時候找我要。」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說道。
連月冷看趙慎三掏出了三個不同的手機拿在手裡,貌似在猶豫該交哪個過去,就說道:「趙書記,這是我們的規定,調查組的行動要統一指揮,統一執行,決不允許私自透漏內部秘密,更不允許跟外界私自聯絡,所以,手機暫時由鐵主任保管,等結束的時候還給你。如果你覺得有隱私的話,可以實現把手機關閉再上繳。」
「哦,沒事沒事,不需要。」趙慎三乾脆的把私人的、公務的手機都交了,可是那個鐵主任接過去后卻當著趙慎三的面逐一關閉,然後用一個袋子裝好,封面上寫上趙慎三的名字,就收起來了。
當連月冷宣布一聲今晚散了,明天再開始具體部署,讓大家都各自去睡覺時,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微笑著對趙慎三伸出手說道:「趙書記,我叫老武,不是一二三四五的五,是武術的武,這幾天你就跟我一個房間吧,我帶你去休息。」
「哦,您好,武首長您好!」趙慎三趕緊伸出雙手跟對方握手說道。
「呵呵,叫什麼首長,你如果覺得叫我老武不好意思,叫一聲武大哥就是了,首長多生分。」老武很性情的樣子。
兩人一前一後下到二樓,武警已經不見了,看來都各自休息了,老武領著趙慎三擰開一個卧室的門,看到裡面擺著兩張單人床,靠窗戶的那張還一塵不染,顯然沒人睡過,他就默默走過去坐下了。
老武自己進衛生間洗過了走進來,趙慎三問道:「武大哥,您也是中紀委的嗎?呃……我這麼問您不違反紀律吧?」
「沒事沒事,其實嚴格來講,我並不算是你們調查組的一員,頂多算是一個聯絡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