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8章 一江春水向東流
第1778回
兩個小時之後,一開始開閘引起的渾濁和浮沫散去,一眼望不到邊的河面泛動著清凌凌的水波,兩岸去年春天開始栽種的垂柳已經柳絲依依,河堤邊上的小玉蘭跟碧桃花還有紫荊花奼紫嫣紅開得煞是熱鬧,如果是熟悉南平的人乍然回來,肯定不敢相信,這就是那條污濁不堪的臭水河。
儀式結束,趙慎三站在河邊,心情還是久久不能平靜,任福田知道他的感受,喟嘆道:「總算是幹了一件實事,沒有愧對這個頭銜啦!」
趙慎三說道:「是啊,真不容易,我都覺得這一年多點,趕上我十年老的多了!」
任福田看看趙慎三烏黑濃密的頭髮,摸摸自己稀疏的腦門,苦笑著揶揄道:「你要說自己老,我更沒法活了!」
一行人終於上車散去了。
領導們一走,這邊的商人們也開始散,毛向東則黏上了吳玉桃,跟她一起去了碧桃居。
碧桃居的門廳大樓也不過六層,碧瓦紅牆,門廊上懸挂著一串串燈籠,很符合南平的古風,貴客們其實並不需要走進來,主樓兩側都是通往後院的花徑,一水兒的鵝卵石鋪出來的小路,通往一棟棟隱蔽的小樓,還有珍珠一般灑落滿園的一個個小溫泉池子。
吳玉桃卻把毛向東帶進主樓,在四樓給他開了一個大包間,這裡面也是能洗能玩能唱能睡的豪華包間,毛向東進去後轉了一圈,看著豪華浴池裡翻騰著一眼能看到底的碧綠溫泉,騰騰冒著熱氣,很滿意的點點頭,
吳玉桃斜倚在門上,懶洋洋說道:「毛總,是我先陪伴你吃點喝點呢,還是現在就讓紅杏過來陪你吃喝?」
毛向東很爽快的說道:「我知道吳總忙,又是潔身自好做大生意的,就不勞煩你陪我了,直接讓紅杏來吧。」
吳玉桃一笑說道:「那我就預祝毛總玩的開心咯。」
走出包間,吳玉桃給孟紅打個電話:「到我房間來一趟。」
此刻還不到中午,碧桃居的客人一般都是傍晚過來連吃帶喝帶玩兒的,中午也會有客人但不多,特別是孟紅這樣已經成為頭牌的姑娘,中午一般是不接活兒的,這會子也是剛起床,聽到吳玉桃叫,趕緊上六樓去了吳玉桃的房間。
吳玉桃看到孟紅,就說道:「歡喜屋有個客人點你的台,估計你聽說過,就是沸騰地產的毛向東。」
孟紅果然聽說過:「哦,毛總啊,那行。」
吳玉桃說道:「你要小心點,這個人底子不幹凈,後台也塌了一半,為了把自己摘出來,還不知道費了多少財來免災呢,現在在南州玩兒不轉了,轉到我們南平搶飯吃呢,這次他肯定是想插手南河區的棚戶區改造工程,想從政府手裡拿一塊地彌補一下。」
孟紅有點奇怪的笑道:「姐姐今天真怪,為啥把客人的底細跟我講這麼明白?我只需要陪好他,從他口袋裡儘可能多的掏出錢來就好了,難不成,你的意思是,他連今天的包台費都出不起了,讓我進屋先要錢再下水?」
吳玉桃眼睛一瞪說道:「死丫頭別做精,毛向東縱然是走霉運,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別說包台費了,買下你都不在話下!
我想跟你說的是,他拿地憑沸騰目前的狀況並不佔優勢,這個人心術不正,忽然提出點你的台,估計是想從你嘴裡了解一點趙書記的隱私,看能不能拿去做文章,或者要挾,或者利誘,讓趙書記對他開開綠燈!」
孟紅一直很機靈,她比魏紅蓮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很懂得自己要的是什麼,不能苛求的是什麼,所以,才會在趙慎三整頓領導幹部宿舍紀律,把異性服務員都清理出去后,果斷離開招待所,回歸碧桃居賺她自己的錢。
吳玉桃這麼一說,孟紅就明白了說道:「玉桃姐放心吧,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紅蓮姐就是活生生把自己給蠢死了,我可不學她。」
吳玉桃疲憊的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你懂事,但是,這個毛向東心思多得很,說不定你認為無關緊要的事情,聽在他耳朵里就有機可乘,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口咬定你根本沒去過招待所,更不認識趙書記,這樣他就狐狸咬刺蝟,沒處下嘴了。」
孟紅連連點頭,吳玉桃就揮手讓她去準備了。
毛向東換了衣服,穿上包間里準備好的潔凈浴袍,舒服的歪在榻上抽煙,聽到門被打開,一個身穿銀閃閃弔帶緊身裙的女子走了進來。
孟紅回到碧桃居后,經過專業的美容護膚調理,再加上烏山精心教導,現如今已經跟在趙慎三那邊服務的時候截然不同,脫胎換骨成一個火爆嬌娃了。
一頭烏髮染成微微的紫色,越發顯得膚白如雪,身材纖濃合宜,增一分太肥,減一分太瘦,骨感中有透著肉感,行走間就顯示出柔弱無骨的媚態來。
看著毛向東亮閃閃的眼,孟紅嬌滴滴叫道:「爺,您想吃點什麼口味的午飯?中餐西餐一應俱全,我讓人給您備著。」
毛向東笑道:「爺不忌口,當然是美人兒喜歡吃什麼就點什麼咯。」
孟紅笑嘻嘻說道:「奴家還真是餓了,那可就謝謝爺疼咯!」說完,扭動著腰肢走到門口,按鈴叫了飯菜。
安排妥當,孟紅走到毛向東跟前,坐在他身邊,雪白的手放在他膝蓋上,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柔柔的笑了笑,意思很明顯,飯菜上來之前,您要是想先預熱,她是伺候的。
毛向東早就聽說過南平的碧桃居,但之前姨夫在,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倒也沒工夫來這地級市的溫柔鄉體驗,現在過來一看,一切都仿照古代的青樓做派,憑空增添了男人的榮耀感,果然是增添了玩兒女人的趣味,就一伸手把孟紅摟進懷裡親了一個說道:「要不然,先給爺唱個曲兒?」
孟紅答應了,走過去坐在對面的琴台上,拿起琵琶彈了一曲《一江春水向東流》,婉轉的唱著,柔柔的眼波看的毛向東幾乎忘了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