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藥王穀
聽到淳於憶這樣說,那老bao眼珠子都要瞪得飛出來,這人擺明了就是來叫板的啊!
“你這丫頭怎麽這樣?抬杠是不是?看我今天怎麽教訓教訓你!”那老bao直接一瞪眼睛就要往上衝。
旁邊的多福一看要打架,趕緊攔到淳於憶身前,不過被淳於憶給拉到身後,這時候旁邊的巡邏隊也到了,看到這邊貌似不怎麽安生,就過來詢問。
“你們是幹什麽的?”新上任的近衛都統祝明遠就是莫飛嵐舉薦上來的,新官上任肯定是要三把火的。
淳於憶一看這人高大挺拔穿著都統的官服,就知道這人是誰了,不用多說,直接亮出一塊金牌。這金牌倒不是莫飛嵐給她的那一塊,而是她的縣主金印。
“佳陽縣主?”祝明遠一看那金印就知道這位就是前些日子在皇上麵前因為馬術超群封的縣主,佳陽是封號。
旁邊的老bao一聽是個縣主,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然後就掛著笑說:“原來是縣主,民婦真是有眼無珠,多有得罪啊!”說完就一溜煙跑了。
淳於憶收回了金印,然後就讓多福拿出兩粒金交給牙販子,牙販子不敢收錢,淳於憶也不管,把錢扔下就帶著那個小丫頭走了。
祝明遠一看人都走了,就各自散了。
“你說佳陽縣主為了一個奴隸,在市井和一個老bao杠上了?”莫飛嵐收到祝明遠的匯報,每日不論大事小情,祝明遠都是要和莫飛嵐匯報一下的。
“是的,這佳陽縣主應該是前不久剛封的,還帶著縣主金印,應該不會錯的。”祝明遠說。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莫飛嵐等祝明遠離開了才轉過頭和鄭真說:“她這是又搞什麽鬼?”
鄭真搖頭,不過自家殿下貌似對這個淳於憶越來越感興趣了,這不是一件好事。
在莫飛嵐看來,淳於憶一直是一個目的性比較強的女人,隻有想要什麽的時候才會有所動作,難不成是那奴隸有什麽特別之處?
另一頭淳於憶把買來的小丫頭帶回府上之後,直接領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後就讓多福燒水,小丫頭應該是好幾天沒有洗澡,蓬頭垢麵的。
“你為什麽救我?”那小丫頭抬頭問淳於憶,淳於憶則說:“救你?也不算,目測就算我不出手你也能從牙販子那逃脫。”那小丫頭雖然年歲還不大,但是呼吸的頻率卻和一般人不一樣,呼吸緩慢又有節奏,明顯就是從小習武的人。
“那你還要花兩粒金來買我?”小丫頭不以為然,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東瞧西看,最後在梳妝台拿起上麵唯一放著的一把梳子。
“因為你沒有照身帖對不對?”淳於憶說,那小丫頭就回看過來。
照身帖是天瀾國的一種類似身份證的證明,除了戰俘奴隸和罪奴,其餘的良民都是有照身帖證明自己的身份的。如果沒有照身帖,就會被牙販子盯上,抓去賣了也隻能自認倒黴。
“我都納悶了,以前都沒聽過照身帖這麽一說的,這一下了山怎麽就這麽麻煩!”小丫頭說。
“下山?你從來沒下過山的嗎?”淳於憶看著小丫頭穿著打扮的確不像是中土人士,看著還有些前朝的風格。
“嗯,爹從來不讓我下山。”小丫頭說完就看向淳於憶:“我叫林琳鈴,你呢?”
“淳於憶。”兩人這就算是認識了。
“你真的是縣主啊?你們家很厲害?”林琳鈴問,然後從懷裏掏出一顆鈴鐺往窗外一丟,就有一個黑色的小東西竄出來,叼著就走了。
“那是……?”淳於憶看著那小東西跑的還挺快。
“那是我的墨玉貂兒,讓它給我師兄送個信,我師兄會來接我的。”林琳鈴說。
“既然這樣,你落難的時候為什麽不讓他早早來接你?”淳於憶好奇。
“如果我師兄找到我時候看我那個樣子,絕對是要打死我的!”林琳鈴煞有介事的說,少女感爆棚,讓淳於憶笑出來。看來相比被賣到妓院,林玲玲更怕被師兄罵。
修整了一番,林琳鈴也換好了幹淨的衣服,都是淳於憶這邊的舊衣,林琳鈴頭一次穿上新樣式的衣服,還有些小激動。
傍晚的時候,那隻墨玉貂兒又跑回來,林琳鈴就知道師兄已經到了。
“我師兄到了!”林琳鈴說了一句就走到了院子裏,淳於憶也放下手中的書本,一起跟到院子裏。
一個一身白衣的男人站在牆頭,淳於憶直接示意他走最中間的青磚路。那男人到了林琳鈴身邊,就黑著一張臉,說:“一跑就是這麽多天,怎麽前幾日都不給我送個信?”
淳於憶打量著這男人,給她最深的印象就是纖塵不染,眼眸中有雖然也有深邃的東西,但是就是讓人覺得這人不應該是俗世間該有的人。
察覺到淳於憶的打量,男人也停止了訓斥,轉過頭說:“在下沈冰,多謝姑娘相救。”
“淳於憶!”淳於憶做了自我介紹:“公子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日後若有需要,藥王穀必會傾盡全力報答姑娘今日之恩。”沈冰說。
淳於憶一聽藥王穀三個字,覺得有些耳熟,猛然想起看過的一本書上說起過藥王穀。
“藥王穀?那兩位可是藥聖的什麽人?她是姓林?”淳於憶追問,書上說百年前藥聖林闕隱居藥王穀,收弟子也隻收一個,這個林琳鈴姓林,是不是……?
“我師妹是藥聖後人,我隻是一個弟子而已!”沈冰說完,眉頭緊皺起來。世人都對藥王穀趨之若鶩,但是近年來藥王穀的人鮮少出山,若不是師妹頑皮非要跑到穀外,他也不用在這暴露行蹤了。
“原來如此。”淳於憶點頭,沈冰以為她會提出什麽條件,但是除了點頭淳於憶什麽也沒說。
“你不提條件嗎?你救了我師妹,藥王穀什麽條件都會答應你的。”沈冰追問,他想把這件事直接了結,免得以後牽扯不清。
淳於憶一愣,問:“條件?難不成你們還要把我花掉的兩粒金給我?”
沈冰一愣,他身上還真的沒錢,連照身帖都沒有,這一路小心又小心才沒被人發現。
“錢……我們沒有……”沈冰有些尷尬,不說別的,就他身上帶的各種各樣的靈藥都是有價無市,但是他這次是倉促下山尋人,並沒有帶多少錢。
“所以你們盡管走就可以了,不過你們沒有照身帖,估計現在也走不了,酉時以後出城門是要過檢查的。”
“那師兄,我們在這裏再停留一夜吧!”林琳鈴是不想走的,她來這裏幾天,都是在牙販子那裏度過的,什麽都還沒玩,不想這麽快就離開了。
沈冰權衡了一下,覺得也隻能先這樣,索性就看向了淳於憶。
“沒事,空房還有,你們隨意!”淳於憶還是很開明的,剛才從沈冰的臉色她就看出來,他是怕她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的,所以她什麽都沒提,反倒讓沈冰心中在意。
晚上多福開了小灶,幾人一張桌子吃飯,多福考慮到有外人在場就沒有上桌,站在淳於憶身邊服侍著。整個晚上幾人都沒有過多的交流,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淳於憶發現林琳鈴還沒走,倒是沈冰不見人影。
“今天你們不是要啟程?”淳於憶問,她昨天看沈冰的樣子,恨不得立馬就走,怎麽今天把李林玲留在這?
“師兄說沒有盤纏了,就去把藥材賣一賣,湊夠了盤纏再走。”林琳鈴說。
淳於憶點頭,然後看著院子裏的小桌上擺著一大包東西,好奇是什麽東西。
“師兄收集到的醫書。”林琳鈴隨便掏出一本翻看起來,然後邊看還說:“師兄說有很多醫書前朝的時候就從藥王穀流出在外,所以每次下山都會找一些醫書。”
淳於憶也拿起一本看起來,她因為行業關係,本身對人體的穴道經絡甚至骨骼都了解,所以一看就是好半天,直到林琳鈴注意過來,她才放下。
“你看得懂?”林琳鈴疑惑,這醫書上都是經絡穴道等等一些平日見不到的詞匯,就算是她自己看起來也會犯困,結果淳於憶看著好像還挺津津有味的樣子!
“隻是一些穴道經絡還算懂得,不過不能和你們比,我對藥理一竅不通的。”淳於憶笑著說,就算看得懂,她和醫生也是兩個概念,一個是殺人,一個是救人。
“那就了不得了,人體這麽多穴道經絡,我從小就背,到現在還老是被師兄罵的!”林琳鈴說著就拿過剛才淳於憶看過的那一本,的確是很有難度的。
“是嘛,那我豈不是也能當一個醫者?”淳於憶笑。
林琳鈴還真的好好考慮了一下,然後從那一大包書裏找出一本放到淳於憶手上。
“我師兄找的這一本算是孤本,對藥理和醫理都有涉獵,如果你看得懂,說不定你真的能當個醫者也說不定!”林琳鈴拿著沈冰的東西送禮,淳於憶一看,笑了。
“那好,我先抄下來,你師兄回來之後,什麽都不會發現!”淳於憶也很有誠意,讓林琳鈴很是滿意。
抄了一天,等到日落之前,沈冰終於回來了。此時淳於憶也已經全都抄完,毛筆她不太會用,用的是雞毛沾墨汁……
“明早就出發吧,早點回穀裏,師父說這次要扒了你的皮的。”沈冰連唬帶嚇,林琳鈴就算不想回去,也隻能乖乖的跟著啟程。
淳於憶第二天一早就送走了這一對師兄妹,然後就開始苦心鑽研手抄本,在她看來,等淳於宴的減肥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就可以學以致用,醫治一下他的腿疾。
莫飛嵐那邊很快就調查出來那批嫁妝的事,所以夜裏就來尋淳於憶,淳於憶一開始不知道莫飛嵐夜裏會來,所以洗漱之後就準備脫衣服睡覺了。
“咳咳。”莫飛嵐的咳嗽聲忽然傳來,淳於憶原本半退的衣服連忙被她拉回來,不知道莫飛嵐藏在哪裏。
莫飛嵐見淳於憶已經穿好了衣服,就從窗外一閃而入,淳於憶皺了皺眉,她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莫飛嵐的靠近!
“怎麽來了也不打個招呼?”淳於憶問,這種撞上她正脫衣服的局麵實在有些尷尬。
“倒是我考慮不周了,不過我倒是覺得沒什麽可看的。”莫飛嵐臉上掛著壞笑,其實淳於憶的身材是比較幹瘦的,就算最近日子好了,也沒那麽快補回來。
淳於憶尷尬,現在的身體也就十六歲,放現代都算未成年,再加上長期營養不良,估計以後能不能長起來還是個未知,被莫飛嵐就這麽輕描淡寫的鄙視,她不甘心啊……
“那還真是對不住了啊!”淳於憶冷著臉翻了個白眼回了一句,然後問:“今天又是什麽事?”
“淳於影的籌碼我查到了,而且還和你有關。”莫飛嵐把調查到的結果和淳於憶一說,淳於憶幾乎傻了!
“原來是這麽回事!想拿著我的東西去送禮?”淳於憶簡直無語了,怪不得梁氏會突然對老夫人下手,原來是想強取豪奪。
“不過老夫人應該並不會把東西給梁氏,所以梁氏才會下毒,如今淳於影拿出的隻是一個空殼!”淳於憶說,這消息絕對是勁爆的,可是老夫人就算這種情況下都不願意把事情告訴她,老夫人也是有私心的!
“隻是這筆東西,不是被淳於影搶去,也會落到你手裏,到時候你嫁到平陽侯府,以著兩家的關係,太子也還是會間接受益!”莫飛嵐說出了關鍵,這筆東西,不管到不到淳於憶手裏,太子都會旱澇保收。
“那你想怎樣?”淳於憶想到這裏,眼睛看向莫飛嵐,如果莫飛嵐怎樣都得不到好處,那他對自己的態度,也會有所轉變。
莫飛嵐的想法很簡單,既不能讓太子占了便宜,自己又能得到好處。
“毀了你的婚事!”莫飛嵐說,隻要毀了婚,那這筆嫁妝就沒有機會流到平陽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