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婚期
薛曉原本都在極力的閃躲,但是有些實在閃避不開,為了保存身份,他也隻能硬抗。
“快躲!”淳於憶一看薛曉連眼睛都閉上了,怕他傷到就直接擋在他的身前,然後手臂上就中了一箭。
薛曉一睜眼,發現淳於憶替自己擋了那一箭,心裏忽然有很大的觸動。
“計劃失敗,官兵來了,快撤!”黑衣人看到門口的官兵衝進來了,就一下子做鳥獸散,淳於憶一看終於有人來了,再不來她真的要大開殺戒了!
“我得先走了!”淳於憶二話不說也趕緊走了,帶人來的是近衛都統祝明遠,他認得她的臉。她不想自己被暴露,所以和薛曉說了一句就捂著傷口離開了。
薛曉看著淳於憶離開,想起之前魏齊遼的死應該和她有關,應該是不想和官兵扯上關係。
“小侯爺,你沒事吧!”之前替薛曉擋劍的小侍也起來了,皮外傷沒有傷及性命,看了一圈薛曉沒有受傷才放心。
趕過來的祝明遠連忙封鎖了整個茶館,淳於憶好不容易才跑出來,在胡同裏就把手臂上的箭頭拔下來,以免太引人注意。
淳於憶剛一到家,多福就連忙跑過來說:“小姐,你回來的太及時了,門外三殿下來了!”
“三殿下?”淳於憶納悶莫飛嵐這時候不在宮裏養傷,明目張膽的來王府是想幹什麽?
“呀,小姐,你怎麽受傷了!”多福這才看到淳於憶指縫裏流出的血液,衣服是玄色的,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流血。
“先處理一下,把衣服先換了!”淳於憶剛才拔了箭頭流了不少血。
“哦哦!”多福趕緊幫著淳於憶處理,等到傷口包紮好了之後,門口就來了一個下人,讓淳於憶去前廳接旨。
淳於憶換上衣服,就去了前廳,前廳現在已經站了不少人了。傳旨的太監是皇上身邊服侍的蘇德滿,一看正主來了,就開始宣旨。
“佳陽縣主淳於憶接旨!”蘇德滿的聲音一起,大家就全都跪下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佳陽縣主淳於憶,醫書高超,內治更資夫祗慎、典冊成休……現冊封為佳純郡主,欽此!”
淳於憶對這些拗口的文言文不怎麽太擅長,所以中間一大堆都選擇性沒聽,最後幾句倒是聽明白了,應該是她當日在宮裏救人的事兒,被皇上表彰了,直接封了郡主了!
“接旨謝恩吧!”莫飛嵐的聲音傳過來,淳於憶磕了一個頭,說:“淳於憶接旨,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德滿把聖旨交給了淳於憶,淳於憶才起身,後麵的一大堆人也跟著起了身。
“辛苦三殿下和蘇公公跑這一趟,進屋喝杯茶吧!”淳於直上前說。
“不必了,這次算是受郡主照顧了,所以特意請命和蘇公公一起來宣旨的,帶了一些謝禮。如今事情辦完了,我和蘇公公也要回去複命了。”莫飛嵐說,他說的是受“郡主”照顧,而不是王府,意思也很明顯,這是給足了淳於憶麵子。
“三殿下不必著急,複命之事老奴一人回去即可,三殿下大可自便的。”蘇德滿帶著笑意說,之後就離開了。
莫飛嵐這次來其實也沒什麽事兒,就想看看淳於憶這些日子有沒有受到什麽騷擾,因為下毒一事,宮中正在大力徹查,所以他就斷了和宮外的聯係。
“王爺不必陪著,如今得知郡主醫書高明,這次也是想和郡主討教一番。”莫飛嵐直接一句話就打發了淳於直。
“那就請三殿下自便,憶兒,好好招待著。”淳於直說完就離開了。
見眾人都走了,淳於憶就直接帶著莫飛嵐去了自己的青竹院。
“多福,去燒水沏茶。”淳於憶把多福支出去,就問莫飛嵐:“你的毒已經好利索了?”
“好了,剩下的餘毒也已經清幹淨了,不過我倒是好奇,你怎麽還懂得醫的?”他真的納悶,淳於憶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藥王穀的醫術,我也隻學了一點點皮毛而已!”淳於憶說。
“藥王穀?你和藥王穀有來往?”莫飛嵐驚訝,藥王穀自從百年前隱居,很少與外界再有來往,世人都再傳藥王穀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醫術。
“來往算不上,隻是一本醫書而已,我也隻懂得一些藥理,你中的火毒也是我知道的為數不多的一種毒而已,你運氣好,若是換了別的,估計我也白扯!”淳於憶說著,就喝了口水,她失血不少。
莫飛嵐覺得自己能拉攏到淳於憶真是意外之喜,但是一低頭,就看到地麵上有一滴紅色的血跡。
淳於憶順著莫飛嵐的目光一看,是剛才沒有清理幹淨的血跡,就說:“今天上街被刺殺來著!”
“什麽?五皇弟真的對你下手了?”莫飛嵐一直都認為五皇子會對淳於憶下手,不過之前好一陣一點動靜都沒有,他都要以為五皇子放棄了,難道是特意找了淳於憶出門的機會才動手的?
“不知道,不過不是衝我的!”淳於憶說著就從床底下拿出帶回來的那支還染血的箭頭。
莫飛嵐接過來仔細看了一下,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看不出是哪裏的來路。
“不是衝你怎麽你還受傷了?”莫飛嵐問。
“雖然不是衝我,但是卻是衝著薛曉來的,我怕他死,就替他擋了一箭傷到的。”淳於憶把之前經曆的經過都和莫飛嵐講了一下。莫飛嵐也有些想不明白了,為什麽一個傻子會被刺殺?難不成是因為和薛侯結仇所以尋仇到薛曉這個兒子的頭上的?
“此事我會回去調查的,倒是你,還真的對一個傻子動心了?”莫飛嵐怎麽看淳於憶都不像一個能夠做出“舍己為人”的事情來的人。
“你不懂,我這不算動心,隻是我感覺他很幹淨而已。”淳於憶說,每次薛曉衝著她笑,她都覺得薛曉是一個萌物,治愈效果和奶貓是一樣的……
“嗬嗬,隨你吧,不過下次小心一些吧!”莫飛嵐說著就告辭了。
淳於憶想著這次雖然救了莫飛嵐,但是同樣讓莫飛白也得救了,沒能直接毒死莫飛白,她倒是覺得有些遺憾,結果第二天莫飛白的賞賜也下來了。
莫飛白沒有直接來,隻是派了侍衛送過來東西。東西直接被抬到了淳於憶的青竹院,倒是讓梁氏看得眼紅。
“這丫頭肯定是去勾引男人了!要不然怎麽會這麽順風順水!連太子都對她上心了!”梁氏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
“你別胡說,是因為她的醫術救了兩位殿下才得了賞的!”淳於直說。
梁氏不以為然:“醫術?她會不會醫術我會不知道嗎?”
淳於直其實對淳於憶懂得醫術的事情有些顧慮,這個女兒從小接觸到的東西非常有限,上次在獵場淳於憶的馬術就已經讓他意外,如今又懂醫術,難不成真的像梁氏說的一樣,淳於憶是邪祟附體借屍還魂?
淳於憶看著眼前太子送來的東西,雖然不多,但是各個樣式精致,看著價值也不菲。想著皇上已經下了旨意,莫飛嵐雖然也送了謝禮,但是無非就是綢緞藥材,和太子送的這些完全沒法比。
“小姐,你說太子殿下是不是後悔了?”多福一臉糾結的在那推測。
淳於憶想了一下,要說莫飛白後悔,估計是後悔,如今淳於影瘸了,又拿不出嫁妝,兩相對比,她淳於憶一下子成了更好的。
“他愛怎樣怎樣,你有空拿著這些東西去當鋪。”淳於憶說。
“去當鋪幹什麽?”多福沒明白。
“當然是賣了換錢!”淳於憶可沒傻到他莫飛白隨便來忽悠兩句就中了美男計。把東西賣了,也讓莫飛白早點從他那春秋大夢裏醒過來。
薛曉被刺一事,很快就鬧得滿城風雨,一切和薛侯有過不和的大臣都成了懷疑對象。皇帝因為兩個皇子中毒的事情正在頭疼,又遇到這樣的事情,直接就讓大理寺的人來徹查。
薛曉雖然沒出什麽事兒,但是這些日子他一直心神不寧,隻要一閉眼睛,腦海裏就會浮現淳於憶替他擋箭的一瞬間。
“公子,老主人那頭聽到了消息,已經在暗中調查了,讓公子最近小心一些。”黑風稟報。
薛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刺,這幾天也派了人去查,順便想查一下淳於憶的來曆,隻是都沒有消息,尤其淳於憶,就好像從來沒有這麽個人一樣。
淳於憶想著眼看就要過年了,準備和多福去街上置辦年貨,身後直接跟著倆壯漢,等著一會兒好提東西。
淳於憶把太子的那批東西直接拿去當鋪換了不少錢,當鋪老板看了一眼這東西,之後這些東西就又到了太子麵前。
“殿下,萬寶齋的掌櫃把東西送來的,說是全都當了。”南碩青在一旁匯報。
南碩青是宮中近衛,時常替太子傳話。
太子看著眼前的東西,又得知是淳於憶親自去當掉的,臉上帶著玩味一笑。
“這女人還真是變得太聰明了!”莫飛白說,看來淳於憶已經想明白他的目的了,所以做出這些事情就是為了讓他死心的。
…………
新年夜,淳於憶讓多福做了不少菜,就連那幾個大漢也分到一桌大魚大肉,隻是酒沒有給,男人喝多了就壞事!
“小姐,這年夜飯咱們不需要去和王爺他們一起吃嗎?”多福問,按照規矩年夜飯都是全家一起的。
“不去,大過年的,看到他們太糟心!”淳於憶說,之前因為吊打逼供的事兒,這滿府人的德行她也算是見識到了。估計他們現在也不想看見她,她也省得去自找不自在。
還沒到半夜,多福就已經開始犯困,淳於憶被多福打哈欠也傳染到了,想著午夜一過就去睡,熬夜她是不行了。
宮門口到了時間就放了煙花,淳於憶在院子裏也能看到,正看著,發現一隻黃色的小鳥飛過來,她接過來一看,紙條上寫著幾個字:除夕闌珊,佳人嘉日。
淳於憶笑了聲,莫飛嵐雖然是過來拜年的,但是這詩句寫的倒是有些輕佻。
來而不往非禮也,她也給莫飛嵐回了一條。
莫飛嵐接到回信,看了淳於憶寫的話,直接笑了。
“殿下看起來很高興啊。”一旁的鄭真看過來,他知道那黃鸝帶回來的是淳於憶的回信,現在莫飛嵐和淳於憶兩人之間走的有些太近。
鄭真雖然是不動聲色的和莫飛嵐聊家常,莫飛嵐卻是對淳於憶的回話“耿耿於懷”。
淳於憶的回話也簡單,五個字:君知妾有夫!
“殿下,該去信德殿了。”鄭真看時辰也該到了,該去給皇上熬子時了。
“我知道了。”莫飛嵐說著就跟著鄭真去了信德殿。
春節過後,因為之前皇子中毒的事,宮裏就把初七的宮宴給取消了,準備二月的時候一起辦。
不過平陽侯一張奏折,讓終於安生幾天的淳於憶又再次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薛青奏折上以獨子到了適婚年齡為由,請求皇上下旨把婚期定了。皇上一聽是清河的那個女兒,最近還因為立了功升了郡主,雖然有些糾結,但是兩家的婚約是早就定好的,此時不下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皇上一道聖旨一下,淳於憶就成了準嫁娘。淳於憶之前清點過那批嫁妝,她沒想過要全都帶走,淳於宴的份她也是要留出來的。不過現在淳於宴還太小,這些東西不能直接放到淳於宴手裏,不然也會全都便宜了梁氏。
“小姐,小姐馬上就要出嫁了,紅嫁衣也該繡了。隻是……”多福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隻是王妃去的早,沒有長輩給小姐繡嫁衣了。”
天瀾國的習俗,出嫁女兒的嫁衣是要母親縫製的,如果母親不在,就需要族中女性長輩來代勞。這麽一看,淳於憶的嫁衣則成了老大難。
“直接找裁縫鋪子做就行了。”淳於憶不在乎嫁衣有沒有人繡。
另一頭的薛家也在緊鑼密鼓的張羅,薛王氏整日都在置辦成婚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