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於氏還是閼氏
淳於憶被門口的人圍堵,就想問一問那些人是幹什麽的。
那婦人就匆匆跑過來對淳於憶說:“他們家裏也有有病的人,所以就……”
那群人裏有一個人就說:“是啊,我們聽阿麗瑪說,你能治好這病,所以相求你也救救我們的家人!”
那婦人的名字叫阿麗瑪,不過淳於憶也是才知道的,之前她也一直沒有問,這會兒就看向那婦人說:“救倒是沒問題,隻是我帶來的藥,估計不夠的。”而且現在裏麵那孩子的情況還不是很穩定,很多藥材也是要試的,若是人數太多,她可能就有些心有餘力不足了。
“我們可以自己買,隻求你給我們指一條明路!”那些村民一個個的都跪下來了,淳於憶看了看就說:“你們不用跪我,三天以後再來吧,若是方子沒問題,我可以把方子留下!”北狄這邊漢藥可是相當稀缺的,她從林星良那“打劫”來的這些藥材,估計夠林星良哭一陣的了。
雖然沒有打包票,但是有了淳於憶這一句話,眾人也算是有了希望,也就紛紛回去了。
“今夜就別睡了,時刻盯著點孩子,看看什麽時候退燒的!”淳於憶對阿麗瑪說,阿麗瑪就一個勁兒的點頭。
晚上淳於憶靠在一旁閉目養神,時不時也會過來摸一摸孩子的頭,不過到了半夜也不見這孩子有什麽退燒的跡象,倒是阿麗瑪夫婦兩人一夜沒有睡,輪流看著孩子的體溫,直到天快亮了的時候,才聽阿麗瑪驚叫:“退了退了!”然後就來叫淳於憶。
淳於憶本身睡的也不很沉,聽到叫聲就過來摸一摸孩子的額頭,發現果然退了燒,然後就對阿麗瑪說:“快,再去熬藥!”然後就打開藥材箱子,抓了幾味藥給阿麗瑪。
阿麗瑪開心的要流下眼淚,她的丈夫眼圈也紅紅的,直接去準備些早上的飯。
飯做好了,淳於憶隨意的吃了幾口,藥已經給那孩子喂下去了,隻要之後孩子醒了,這鬼門關也就算是逃開了!
阿麗瑪吃了幾口東西,就一直守著,到了中午,那孩子才醒。看到孩子醒過來了,阿瑪麗就想上去抱一抱,結果淳於憶說:“先別抱,燒水,用艾草給他泡澡,記得喂些吃的!”人雖然醒了,但是衛生也是要搞的,這孩子之前都是在發燒,身上出了不少汗,若是處理不好,很有可能病情又糟糕回去的。
阿麗瑪此時看到孩子已經醒了,淳於憶的話就被當成了神的話,拉著丈夫就跪下,然後嘴裏嘀嘀咕咕著些什麽,淳於憶也聽不懂,就讓兩人趕緊去燒水。
阿麗瑪家的孩子病真的好了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村子裏的其他人也趕緊過來求方子,淳於憶一看藥材還剩的不少,就把藥方先給了那些人,有錢的就自己先去買藥,剩下的買不起藥的她就再分一點,基本上這一個村子也就算是全救回來了。
淳於憶沒想到自己的動作還挺快的,看看來不需要二十天,加上之後的觀察期,十天也就差不多了。
接下來的幾天淳於憶就挨家挨戶去看,到後來那些人就好起來,也不用淳於憶自己去看,都能主動過來讓淳於憶看,淳於憶估摸著瘟疫已經過去了,就讓所有的得過病的人把之前用過的東西,能燒的就燒,不能燒的就埋。
“大家都好了,我也該走了!”淳於憶說,帶來的一箱藥材算是都散盡了,回去隻需要背著自己的工具就行了。
阿麗瑪讓丈夫牽出牛車送淳於憶回啟城,門口也都是來送行的北狄老百姓,淳於憶笑了笑,也就準備動身了。
結果她屁股剛坐穩了牛車,村子裏就進來一大堆騎馬的人,看這些人不像是普通人,一身的裝扮到有些像北狄的正規軍。
“巫醫在嗎?”領頭的人問,臉上的表情也都凶神惡煞的,村子裏的人被這些人也嚇到了。
淳於憶皺眉,沒有立馬出聲,想看看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麽,結果就聽那帶頭的人說:“巫醫可在?聽說喀山村的人都得了瘟疫,若是真的,這一村的人都要死!”
村子裏的百姓一聽都要死,都嚇得不輕,之前阿麗瑪去啟程找人的事情也有人知道,在驛館的時候,也有人知道喀山村這邊有了瘟疫,相瞞也是瞞不過的。
淳於憶這時候覺得若是再不出麵,可能這喀山村的人就躲不過屠村的結果,自己的處境也會變得很麻煩,很可能會被一起屠了。
“他們已經好了,我就是巫醫,這會兒正要離開了!”淳於憶往前站了站。
淳於憶往前一站,那領頭的人就看過來,然後二話不說就讓人把淳於憶綁了,淳於憶看了下對方的數量,想要硬碰硬是不行的了。
淳於憶被綁這一舉動,讓村子裏的老百姓都不淡定了,連忙對那領頭的人用北狄話嘰嘰咕咕的說著什麽,而那領頭的聽了之後,也就讓手下的人把綁改成了控製,直接扔上了馬背。
淳於憶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麽要抓自己,不過看樣子也沒有特別粗魯,應該不是要命的事。
寒風嗖嗖的吹著淳於憶,淳於憶在馬背上也隻能把領子再立起來一點,等到馬匹再停下的時候,就看到一篇白色的營帳,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百姓的帳子。
“下去吧!”那領頭的人把淳於憶扔下馬之後,也跟著下了馬,然後就讓人進去通報。
淳於憶覺得這地方應該不一般,等到看到那個襄炟之後,才知道,這地方就是北狄王庭的王帳。
“是你?你就是巫醫?”那襄炟說,然後就聽那領頭的人在襄炟耳邊說了什麽。
“嗬嗬,昆侖神的女兒?”那襄炟聽了領頭人的話,就笑著說。
淳於憶一愣,昆侖神是什麽意思?昆侖神的女兒是在說她?再一聯想喀山村的人對那領頭人說的北狄話,估計就是在說她的了。
“我不是,我是中原人。”淳於憶說,盡管那些村民直接把她“神化”了,但是她也盡量的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就比如現在……
“既然救好了那些賤民,就說明你有些手段,跟我進來吧!”襄炟說完就讓人押著淳於憶進了一間王帳。
淳於憶一進去,就看到一個婦人躺在那,臉色蒼白,就算她進來,也隻是抬了抬眼皮,勉強看了一眼就把眼睛又合上了。
“我母親病了,你既然是巫醫,就治好她,否則……”襄炟的話沒有說完,不過意味也很明顯,若是治不好,那就是嗝屁的下場!
“你的人這麽押著我,我怎麽看?”淳於憶有些不悅,既然是求人,總得有點求人的態度吧?
襄炟對那兩個手下使了使眼色,淳於憶被鉗製的雙肩就恢複了自由。
“看吧,別耍花樣,我母親是整個北狄的女主人。”襄炟出言提醒,淳於憶看向躺著的婦人,的確年歲不輕了。
淳於憶先過去把把脈,然後直接說:“她不是病,是毒,中毒了!”這毒性比較淺顯,她也就直接說出來了。
襄炟眉頭一皺,不過也沒有什麽意外的意思:“都是於氏那賤人,以為父王賜她於氏,她就是真的閼氏了嗎?”
於氏和閼氏,雖然看著像,但是完全不一樣。北狄語裏,“閼氏”才是正妻,而於氏也隻是賜名,不算是正妻,如果確切的說,也隻是“腮脂”,妾室的意思。
“於氏?不是死了嗎?”淳於憶隨口一問,之前聽說過的。
“死不足惜,她就是因為給我母親下毒才會有那樣的結果的!給他們家族保留了顏麵才說暴斃!”襄炟也沒有隱瞞,說完之後就問淳於憶:“既然知道是中毒,那你就快些醫治吧!”
淳於憶想了想,這毒倒也不難解,隻是小兒科的程度,隻是現在她的立場和境況必須要有所改變。
“解毒可以,不過我有條件。”淳於憶嘴角掛著笑意,隻不不過皮笑肉不笑。
“這個時候和我談條件,你知道自己的困境嗎?”襄炟冷笑一聲,那一雙眼睛如虎狼一般盯著淳於憶,好像若是淳於憶敢反抗,他立刻就可以弄斷淳於憶的喉嚨一般。
“我知道,我這條件也不算難,不如先聽一聽?”淳於憶看著襄炟說。
襄炟本來皮膚就是小麥色,這會兒的臉色黑的淳於憶都能看出臉皮顏色變了,隻是有些風險她不得不冒。
“你先說!”襄炟說,然後還補充了一句:“最好不要太過分!”
淳於憶點頭說:“簡單,第一,救了人,放我走,第二,得讓你的人送我去啟程,不算過分吧?”她對北狄這邊的地形不是很清楚,若是沒有人護送她回啟程,這草原上,她迷路都能迷死!
襄炟一聽這條件倒也的確不過分,眼下還是救人要緊,就直接答應:“我答應你,隻要你能把人救了。”
淳於憶點頭,然後就讓襄炟派人準備烈酒。
襄炟雖然不知道淳於憶要幹嘛,但是還是讓人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