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喝涼水都塞牙縫
“今夜就動手吧。”薛曉直接說,一些聽話的直接收編了為自己所用,現在局麵已經變了,至於那些不聽話的還是少數,這樣的直接抹殺就可以了。
一早,淳於憶就看到青鸞在帳篷外麵的天空盤旋著,她還挺意外,青鸞竟然能找到這裏,想著動物應該有一套自己的辦法。
打了個口哨,青鸞就落下來,腳上沒有信,想著應該是薛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
“你起得倒也早!父王今日要見你,你跟我來吧!”襄炟過來說,淳於憶的到來倒也引起不小的轟動,畢竟外麵傳得她都能活死人肉白骨了,人們好奇也是正常的。
淳於憶點頭,然後就跟著襄炟一起進了主帳。
北狄王年歲也不小了,一臉的胡子拉碴,皮膚也是黝黑黝黑的,看到淳於憶的第一眼,眼睛裏冒出來的卻是“欲望”,這讓淳於憶心中有些厭惡。
“真是沒想到,竟然隻是一個小丫頭!”那北狄王笑著說,淳於憶也就是那麽低頭聽著,不想抬頭。
襄炟知道北狄王的德行,因為女人也沒少弄出各種亂七八糟的事兒,所以看到北狄王看淳於憶的眼神,心中有些不舒服。
“她就是昆侖神的女兒,之前喀山村的人就是她救得,就連母親的病也是她治好的。”襄炟解說著。
“昆侖神的女兒啊!嘖嘖!”北狄王聽到之後有一些遺憾的意思,褻瀆神靈的事兒是不能幹的,要不然,在這北狄,又有什麽女人是他不能得到的呢!
淳於憶想了想,覺得這北狄亂的很,什麽兒子可以把老婆送給爹享用,要麽就是老爹死了,兒子可以把爹的女人都接受了,要麽就是哥哥死了,弟弟可以娶嫂子。這些“蠻夷之人”對倫理道德什麽的,實在是不怎麽看重。
淳於憶想到這,隻覺得北狄的女人實在是不容易……
離開了主帳,淳於憶就被放回了自己的營帳。
過了沒幾天,王庭就開始熱鬧起來,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是宸國的太子要來這邊接收奴隸。
一聽到宸國太子幾個字,淳於憶的臉又糾結了,感覺自己真是不太走運……
接下來的幾天,淳於憶就更不出門了,連上廁所的次數都變得少了,外麵愛怎麽熱鬧怎麽熱鬧,反正她是不要拋頭露麵,免得和不想見到的人見到。
莫無顏這次來北狄接收奴隸,倒也不是淩妃和莫無雙搞的鬼,之前在天瀾他也損失了不少人手,這次來是重新挑一些可用之人。雖然奴隸是給宸國的,但是他經手的時候,會把有些可造之才的先留在自己的手裏。
到了北狄的王庭,莫無顏的心情也不見得不多好。北狄這種生活方式實在是和“舒適”搭不上邊,雖然已經算是對他特殊照顧了,但是亭台樓閣過慣了的,再住“帳篷”總覺得生活質量有所下滑,唯一值得高興的也就是北狄王送來的高車美女了。
“太子殿下,聽說北狄找到了昆侖神的女兒,現在那位襄炟太子可是勢頭正猛的。”旁邊的下人在莫無顏耳邊說。
“還昆侖神的女兒,怎麽不說女媧娘娘的親閨女呢!這北狄神神道道的,這破地方,估計是神都得住帳篷!”莫無顏諷刺著,北狄在宸國眼中實在算不上大,能有什麽高人。
“聽說那女人真的很厲害,一個村的瘟疫,隻用了一副藥就治好了!”那人接著補充。
聽到這莫無顏倒是想起一個人,然後說:“醫術高明的女人我倒也見到過一個。”不過他也隻是想一想,想著現在的淳於憶應該還在天瀾享清福呢!當初要帶她一起走也沒能帶走,現在肚子裏還憋著一口氣。
“是個中原女人?”那人還是補充了一句,不過莫無顏也沒有心情聽了,什麽樣的女人他都睡過,中原女人又能怎樣!
晚上繼續開宴會,連著幾天喝酒吃肉有美女作陪了,北狄王也深諳此道,所以這幾天玩的也是開心愉快。
襄炟心情好不起來,如今高車投誠了天瀾,他們北狄還要仰宸國的鼻息,心得多大才能高興得起來?
“這次太子殿下遠道而來,不如見一見我們北狄昆侖神的女兒?”北狄王喝點酒就開始口不擇言,襄炟眉頭一皺。
莫無顏好色他們都知道,昆侖神的女兒在北狄還能算是個人物,但是在宸國,尤其是在這位好色太子的麵前,那就是和普通的暖床女人沒有區別的。
“父王,珈藍這幾天閉門不見客的……”珈藍是襄炟給淳於憶起得名字,淳於憶的漢名在這邊叫著不方便,他想要替淳於憶推掉這樣的場麵,但是莫無顏卻已經接話過去:“好啊,既然大王如此盛情,那莫某就見識見識!”莫無顏說完就轉頭看向襄炟,以後北狄若是歸了襄炟,那以後他們兩人打交道的日子也多著呢,若是現在不拿捏好了,以後就不好管了,這些北狄人別的不多,就是反骨多!
襄炟看現在的局麵,推是推不掉了,最後隻能讓人去帳篷請淳於憶了。
淳於憶接到消息的時候,翻了翻白眼,她連廁所都不敢多去了,怎麽還是躲不過這一劫?莫無顏若是認出她,她就離死不遠了,這些北狄人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若是莫無顏嘴欠直接出賣她,她覺得不管是“天瀾郡主”還是“淮南王女兒”甚至是“和皇子議婚過的女兒”,這幾個身份隨便挑出一個,她的下場都不會好!
“走吧……”門口的人等著,不走也不行,不想去也隻能硬著頭皮去了,她覺得最近自己絕對是犯了太歲了,要不這些倒黴事,怎麽可以全都一下子湧到一塊了呢!
到了主帳門口,淳於憶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就把皮領子立起來,盡可能的擋臉吧……
進了主帳,淳於憶就看到了坐在前麵的莫無顏正左擁右抱的和高車的女奴們親親我我,她連忙低下頭走到前麵去,就連和北狄王請安也是盡量不抬頭。
一開始莫無顏倒也沒覺得這從頭到腳把自己“裹”的嚴實的女人有什麽特別,北狄的女人一個個的也都比較粗獷,看著穿著也的確是有些臃腫,不過他之前好像聽說是個中原女人的啊?
“這位是宸國的太子殿下,是我北狄尊貴的客人!”上麵的北狄王說著,淳於憶一聽,又轉過身給莫無顏行個禮,行禮的動作極快,行禮過後又馬上把臉別過去,盡量不在莫無顏麵前露正臉。
“珈藍這是怎麽了?怎麽忽然駝背了?”北狄王看淳於憶縮頭縮尾,就有點納悶。
襄炟一看淳於憶刻意躲避著莫無顏,想著應該是她聽說了莫無顏好色的風評,所以盡量避免讓你莫無顏看都自己。
“珈藍沒事,隻是覺得在太子殿下麵前應該謙卑而已……”淳於憶壓低了聲音說,想要敷衍過去,心裏也祈禱莫無顏不要聽出自己的聲音。
北狄王覺得有些道理,也就沒說什麽,就讓淳於憶到旁邊找個地方先坐下。
淳於憶一看有驚無險的躲過了,之後隻要低著頭老老實實的呆著,熬到宴會結束,基本就安全了。
淳於憶剛要往後退,鼓聲就響起來了,這是有舞姬要上前獻舞,淳於憶因為縮手縮腳,也不能抬頭看前麵,就被一個跑得急的舞姬給撞倒了。
那舞姬眼看自己就要摔了,下意識的就往淳於憶身上撲。淳於憶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頭上的羊毛氈帽就被那舞姬給扯掉了,身上的皮襖因為承受了舞姬的整個人的體重,直接被扯偏了,如此一來,淳於憶立起來的皮領子也被扯的走了型,臉一下子就露出來了。
“撲通”一聲,舞姬倒地,淳於憶被扯得倒在舞姬身體上麵,姿勢也極其“銷·魂”……
淳於憶也沒想到自己能倒黴成喝水都塞牙縫的程度,臉一露,下意識的就轉頭看向了對麵坐著的莫無顏。
莫無顏也被這舞姬跌倒的樣子把目光挪過來,然後就看到淳於憶正一臉驚愕的看向自己,弄得他也驚愕了。
淳於憶應該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現在這裏的人,莫無顏看到淳於憶之後還以為是自己眼花,連忙揉了揉眼睛,結果發現真的是淳於憶,隻是穿著一身的皮毛,和之前見到的裝束不一樣,卻是別有風情。
淳於憶一看這種局麵,跑也沒法跑,她要是這時候跑,帳內其他人肯定會懷疑她有什麽鬼,最後咬咬牙,爬起來繼續往旁邊的座位走。
坐下,如坐針氈……
莫無顏腦海裏過著千百種可能,他是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為什麽淳於憶會出現在這裏。
淳於憶在那之後就一直沒有敢抬頭了,時而刷耳撓腮,時而扶額搖頭,她想要把自己變成小透明,但求沒人注意她,但求莫無顏不要大嘴巴的揭她老底兒……
襄炟一直看著淳於憶,那之後莫無顏的眼睛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低著頭的淳於憶身上,他覺得這樣的情況實在不太正常。
宴會一結束,淳於憶就跟飛一般的離開了主帳,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多福見淳於憶這麽慌張的回來,以為是出了什麽事,就擔心的上前問。
“小姐,你怎麽了?”多福怯怯的問,自從來了北狄,基本就沒發生什麽好事……
淳於憶一言難盡,隻能衝著多福搖搖頭。多福見淳於憶現在情緒激動又不想說,就給淳於憶倒了杯水,然後就不去打擾淳於憶了。
淳於憶想著,莫無顏會不會抖自己的老底,之前在茶陵山莊沒能讓莫無顏把她帶走,這次不知道要迎來怎樣的“報複”了。
第二日,淳於憶依舊沒有出門,看整個王庭的氛圍,貌似也沒有針對她的,估計著莫無顏應該是沒有說什麽。
“小姐,太子殿下讓你過去一下!”多福掀開帳篷的簾子對淳於憶。
一聽“太子殿下”幾個字,淳於憶最先的反應是哪個太子?
“哪家的太子?是不是那個宸國的?”淳於憶心裏糾結,這次算是讓莫無顏捉到小辮子了。
“不是,是襄炟太子。”多福莫名其妙的說,心裏還納悶宸國的太子為什麽要找她家小姐?
“呼……”淳於憶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莫無顏就好,之後就走出帳篷,往襄炟的帳篷去。
“你找我?”淳於憶一掀開簾子,就直接問,襄炟一個人在帳篷裏,不知道找她有什麽事?
“有些事想問你。”襄炟看向淳於憶問,淳於憶點了點頭,然後問:“什麽事?”
“這東西,是什麽?”襄炟說著就扔出一個金印,淳於憶看到那東西之後,忽然覺得胃疼……
佳純郡主的金印,到底還是被翻出來了。之前她已經把這東西藏得很隱蔽了,之後被襄炟帶回來,行禮也被扣押,原想著這東西不會被翻出來的!這回可好,還沒等莫無顏舉報她,她這先原地自爆了!
“這個……”淳於憶腦子裏快速的想著用什麽話來糊弄一下,結果她的“鬼話”還沒組織好,又一樣東西也被亮出來了。
她天瀾國的照身帖!
這回不用想鬼話了,她“身份證”都被扒出來了,說什麽都死球了……
“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我是天瀾國的人,那是郡主印。”淳於憶隻能老老實實交代,這個時候說真話,估計能活得再長一點……
襄炟一聽淳於憶竟然是一個郡主印,心中不是不震驚的,他第一次見到淳於憶,以為淳於憶隻是一個商人,雖然女商人不多見,但是他也沒有懷疑。後來喀山村的瘟疫被她解決,來到王庭的時候,他以為她是賣藥材的商人,懂些醫理也不奇怪。隻是現在一看,就能想得通為什麽當初天瀾國的那個皇子這麽緊張她了。
“真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郡主!”襄炟的眼神變了,眼睛裏閃過很多東西。
淳於憶一看襄炟這樣,知道這次算是在劫難逃,手就要摸向懷裏的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