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恨之根源
莫無雙冷笑道:“你給我?如今也用不著了!我做了皇帝,誰還稀罕一個太子之位呢?”
莫無顏原本就是假模假樣的說這些話,聽到莫無雙的回答之後,就直接回到皇帝身邊,說:“父皇,您也看到了,二皇弟已經不是一個太子之位能喂飽的了,他要的,可是皇位!”
“孽障!”老皇帝直接一怒之下一拍桌子,若是平日,他咳嗽一聲大家都要怕的,如今桌子拍的啪啪響,倒是沒有人再當回事了。
“二皇弟可想好了,逼宮是什麽罪?”莫無顏眉梢一挑,看向莫無雙,隻是臉上掛的都是冷笑。
莫無雙被莫無顏這冷笑給鎮住,那樣子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今日的逼宮大事他都是計劃得萬全,看莫無顏的樣子,難不成還是有後招?
“別故弄玄虛了,如今這寢殿都被我包圍了,父皇還是快些寫下禪位的詔書,免得受苦!”莫無雙怕話說多了浪費時間,直接進入正題。
皇帝一看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若是不些傳位的詔書,自己肯定是要吃苦頭,就看向了莫無顏,想看看莫無顏怎麽辦。
莫無顏起身,然後說:“二皇弟確定周圍都是禁軍的人了?”冷笑一聲,直接一揚手,周圍突然出現大批侍衛,都是東宮的近衛。
兩撥人對峙著,禁軍人數雖多,但是也沒有全都進入寢殿,隻憑這些東宮近衛,足夠控製這些人了。
“你!你竟然早有準備!”莫無雙心驚,他之前一直對東宮加大監視,竟然是一點端倪都未看出來。
皇帝也是驚訝,沒想到莫無顏在這寢殿周圍也布置了兵力。
“莫無雙,夥同禁軍逼宮,罪同謀逆,罪不可恕,就地正法!”莫無顏一字一句的說著,猶豫判了莫無雙死刑。
“你敢!外麵都是禁軍的人,就算拿下了我,隻要我不鬆口,那些禁軍就不會退兵!”莫無雙說,現在寢殿裏他是失去了優勢,但是隻要殿外的禁軍不退,他就還有機會。
莫無顏哈哈笑起來,小莫無雙想的太天真:“二皇弟,剛才我說的是就地正法,就地正法懂嗎?”
莫無雙的臉色一下子就青黑了,這是不給他活路了,若是殺了他,外麵的禁軍群龍無首,就是一盤散沙了!
“你不可以,你不可以殺我!”莫無雙說著就看向皇帝。
皇帝也沒想著要殺了莫無雙,就算是逼宮,再怎麽說也是自己兒子,大不了以後軟禁一生也就是了。
莫無顏沒有理會皇帝不可置信的表情,直接走到莫無雙身邊說:“二皇弟反抗過激而死,也是個不錯的理由!”
“不可!”皇帝在那擺手,想要阻止莫無顏,結果莫無顏直接給旁邊的侍衛一個眼神,那侍衛手起刀落,莫無雙的喉嚨直接被割破。
皇帝傻了,沒想到一個兒子就這麽死在自己的麵前!連遺言都沒有留,就這樣一擊斃命了!
“父皇,怎麽了?心疼了?”莫無顏見莫無雙死不瞑目也沒有理會,而是和皇帝繼續聊著。
“是我的兒子,我身上的骨血,我怎能不心痛,倒是你,竟然殺了自己的手足,你還是人嗎?”皇帝眼睛已經紅了,如今莫無顏殺了莫無雙,宮裏的情況完全掌控在莫無顏手裏了,他的情況也沒有變好,隻是從原來被莫無雙控製,變成被莫無顏控製罷了。
“父皇怎麽這樣的表情看著兒臣?兒臣可全是為了父皇才這麽做的!”莫無顏冷笑,做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來。
“為了我?你是為你自己,如今無雙已經死了,下一個是不是就是我?然後把罪責都推到無雙身上?”皇帝說,莫無顏是太子,隻要自己一死,那莫無顏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帝了。
莫無顏笑著搖頭:“怎麽會呢!父皇是兒臣的父皇,兒臣怎麽會做出弑父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手刃兄弟,毫無人性!”皇帝繼續罵著,聽到這句話,莫無顏臉上原本的笑意直接褪去,良久才說:“父皇可記得無痕?”
皇帝一愣:“小十一?”
魔無痕是皇帝的第十一個兒子,早年病逝了,皇帝不知道這時候莫無顏提起莫無痕幹什麽?
“沒錯,是小十一,才七歲而已,的確是小十一。那父皇可曾還記得小十一是怎麽死的?”莫無顏問。
“不是病故的嗎?”皇帝回答。
莫無顏苦笑,說:“病故?當初要不是莫無雙把他推到宮裏的蓮花池裏,他又怎麽會生病?隆冬寒天,一個七歲的小孩子在那蓮花池裏泡了兩個時辰,愣是沒人敢救,不就是因為父皇寵愛莫無雙,讓他肆無忌憚嗎?手刃兄弟?沒錯我是做了,不過這事兒莫無雙也做了,還是在十一歲的時候!十一歲就能把自己的弟弟溺死,我與他,到底誰更沒人性?”說到最後,莫無顏已經控製不了情緒了。
莫無雙的生母祥嬪生前就受皇帝寵愛,雖然當初位份不高,但是莫無雙也跟著受寵。當初他莫無顏雖然是皇太子,但是生母式微,外祖家也沒有什麽勢力可以依靠,皇後才生下莫無痕之後身體愈發不好,莫無痕慘死之後更是心死,不再管宮中之事,就這樣,淩妃還不放過皇後,竟然暗中下毒。
“怎麽?父皇這表情,可別說你不知道,當初無痕臨終之時,我想見他一麵你都不肯,隻是因為我打碎了祥嬪的一隻琉璃盞,父皇就罰我跪宗廟,莫無雙還為了給自己生母出氣,就把無痕推到蓮花池,這事兒父皇難不成都不知道?”莫無顏一字一句說著,有一句話說的對,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那時候他十三歲,看著自己的母親弟弟這樣淒慘,怎麽能心中不怨恨?也許成長隻需要一件事,他人生的轉折,就在十三歲那年。
皇帝被說的啞口無言,當初他的確不了解這事情,莫無痕病故的時候他也曾傷心過,但是架不住祥嬪的眼淚,如今被莫無顏全都解開,這一樁樁舊事還真是不堪入目,讓他無從反駁。
“父皇也累了,先歇著吧。”莫無顏說著就讓後麵的侍衛善後,莫無雙的屍身自然要處理,被按住的禁軍也要一個不留,一時間刀鋒割破皮肉的聲音在寢殿裏一直響,皇帝聽著皮肉割破的聲音,忽然很害怕這種聲音,這不是皇宮不是寢殿,而是地獄!
“啊!”皇帝慘叫一聲,直接暈厥過去。
榮邈把那些割下來的人頭都那到外麵,連帶著莫無雙的屍體也抬出去了。外麵原本待命的禁軍一看事情到了這一地步,也就不再反抗了。
“太子殿下,外麵已經處理好了,禁軍的人已經拿下暫時押到了天牢看著。”榮邈回來稟報。
“嗯,帶人去把禁軍首領朱雲生拿下,滿門抄斬,誅九族,剩下的暗中和莫無雙有勾結的,都論罪處理,這是名單。”莫無顏拿出之前的那份名單,朝堂上要進行大洗牌了。
“是,隻是皇上這……”榮邈見皇上已經不省人事,不知道怎麽處理。
“傳太醫就行了。”莫無顏看了看皇帝,眼下沒有空理會這邊,淩妃那邊也要處理,就對榮邈說:“淩妃那裏,你知道怎麽做的。”
榮邈眸中寒光一閃,點了點頭,就帶著人先去了。
淩妃先前一直在等皇帝寢殿那邊的消息,可是時間一長,她也覺得有些不對了。匆匆去了東宮,結果就見到院子裏都是侍衛,把淳於憶的院子層層包圍。
看到這樣,淩妃怎麽還能不明白,莫無顏這是早就有所準備了。隻是之前他們放出的眼線竟然沒有發現莫無顏這些動作,不然也能早些做準備。此時莫無雙那邊應該已經出了事了,她想要活命,隻能拿淳於憶來當擋箭牌,莫無顏一直都對這個淳於憶不同尋常,應該會有所顧忌了。
淳於憶院子裏的侍衛雖然多,但是對淩妃的毒卻是沒有辦法,等淳於憶聽到院子裏的動靜的時候,外麵的侍衛已經倒了一大片。
“淩妃?”淳於憶一看院子裏的慘狀,就知道莫無顏那邊的手了,這淩妃是狗急跳牆了。
“賤人!”淩妃大罵一聲就棲身上前,總歸是唐門出身,有些功夫的。
淳於憶一看淩妃突然就發難,就趕緊閃避,淩妃是用毒高手,一個不小心就容易中招。
見淳於憶一味的躲閃,淩妃的動作也淩厲起來,從袖中掏出一把短刃,當做暗器就扔出來。
淳於憶一個縱身,利落的躲過,現在手裏沒有趁手的兵器,實在有些束手束腳。看著牆角有枝雪平時打掃院子用的掃帚,直接抄到手裏和淩妃就打起來了。
兩人的打鬥絕對稱不上有什麽飄逸的美感,唐門善用暗器,拳腳功夫不算好,再加上淩妃沒想到淳於憶竟然是練家子,一時間也沒占到便宜。
“嚐嚐我唐門的冰淩針!”淩妃說著就指尖用力,扔出幾枚毒針,淳於憶快速閃過,結果那淩妃手裏還捏著一把毒粉,也不關下毒手法高超不高超,直接撒了出去。
淳於憶往後一退,掩住口鼻,就見那淡紫色的粉末在空氣中彌漫著。
“斷魂散都用了,看來真是窮途末路了!”淳於憶得意的說。
淩妃一聽淳於憶叫得出她用的毒的名字,一愣,問:“你怎麽會知道我唐門秘製毒藥的名字?”
“嗬嗬,莫無顏去端唐門老窩的時候,用的解藥都是我給的!我怎麽就叫不出毒藥的名字?”淳於憶笑著說,然後就看著淩妃的表情從震驚到無法相信再到滔天憤恨的變化。
淩妃怎麽能不恨,唐門以毒藥在江湖立足,毒藥都被破解出來了,基本也就算失敗一半了。她也想過莫無顏應該是找了什麽高人助拳,卻沒想到這個自己一直輕視了的女人,竟然才是導致唐門覆滅的罪魁禍首!
“我殺了你!”淩妃已經失去了理智,她現在已經一敗塗地,大不了同歸於盡,也要弄死淳於憶,為整個唐門報仇!
淳於憶見淩妃幾近瘋狂的撲上來,向後退了一步,接著就見淩妃的動作一滯,眼睛睜得老大,一臉的不可置信。等到淩妃終於倒下了,淳於憶才看到後麵手拿弓箭的榮邈。
榮邈去了淩妃的寢殿,結果已經不見人,有人說看到淩妃奔著東宮來來,他也是怕淩妃搞什麽動作,最後淳於憶出事,那可就沒法和莫無顏交代了。
淳於憶一看榮邈來得及時,鬆了一口氣,走到榮邈身前說:“你家殿下呢?”
榮邈原本想折磨淩妃一下再把人殺了的,要不然不足以平息清微劍派一百多口冤魂的憤怒。結果情急之下隻能先把人殺了,不過終究是死在他手裏的,也不算太遺憾,仇也算是報了。
“太子殿下還在皇上寢殿,等事情處理完了就會過來了,良娣暫時先不要離開這裏,宮裏現在一片混亂,還是這邊安全一些。”榮邈說。
淳於憶點點頭,然後看了看榮邈身後躺倒的那些侍衛。榮邈也沒想到淩妃竟然這麽喪心病狂,把這麽多侍衛都給撂倒了。
“還有救嗎?”榮邈問。
“沒事,隻是迷魂散,藥勁一過人自然就醒了。”淳於憶說,聽了淳於憶的話,榮邈也鬆了一口氣,這次不算是損失慘重。
榮邈先把院子裏的侍衛都轉移走了,重新派了侍衛過來,淩妃的屍體也先抬走了。
天黑了之後莫無顏才過來,淳於憶正吃著飯,見莫無顏來了,先放下飯碗,問:“你那邊實誠了?”
“事成?你猜到是什麽事了?”莫無顏笑,直接坐下,宮女直接添了碗筷,他忙了一天,也的確餓了。
“沒有啊!我有說什麽事嗎?”淳於意挑眉說,太聰明也不太好。
莫無顏笑,端起碗就先吃起飯來。
如今莫無雙已經除掉,明日朝堂上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倒是淳於憶的事情也該好好處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