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風暴來臨
“鄭公公?你這是……?”淳於憶走到房間門口問了一句。
“老奴見過郡主。”鄭真先是行了一個禮。
“公公不用多禮,可是你家二殿下有事?”淳於憶問,鄭真是莫飛嵐的心腹,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估計派個眼熟的太監來就行了,不會讓鄭真親自來的。
“殿下想請郡主入宮一趟。”鄭真恭敬的說。
淳於憶愣了,然後問:“入宮做什麽?”
“殿下給皇上尋了一位名醫,知道郡主醫術高明,就想讓郡主也去給瞧一瞧,那名醫是不是欺世盜名之徒。”鄭真說。
淳於憶想了想說:“你家殿下既然尋了名醫,我若去了,那名醫難道不會不高興?”
“不會,那名醫也是想結交同樣醫術高明的懂醫之人,不會有什麽意見的。”鄭真說,其實他這話也是隨便瞎編的,名醫本來就是假的,隨便怎麽說,隻要淳於憶嫩跟著進宮就行了。
淳於憶想了想,其實是想拒絕的,宮裏的人一個個的都猴精猴精的,現在日子挺安逸,她是不想再莫名奇妙淌到什麽渾水裏的。
看淳於憶有所猶豫,鄭真又說:“殿下說,皇上在一天,他的日子就能安生一天,現在就全仰仗郡主了。”
這話也是鄭真自己瞎編的,莫飛嵐和淳於憶之間的關係,鄭真看得很清楚,之前淳於憶為了和莫飛嵐劃清界限,已經送出了一筆嫁妝,但是莫飛嵐並不想劃清界限,所以對淳於憶還是處處包容照顧。
淳於憶的確是心裏有點動搖,鄭真一看這情形,又說:“殿下為了郡主,不惜被太子殿下威脅,郡主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不顧殿下啊!”
淳於憶聽到鄭真這樣說,有些納悶:“你說什麽?為了我被莫飛白威脅?為什麽?”這是她不知道的。
“太子殿下之前去過寒山寺,發現郡主不在,之後又有人說郡主在薛家那個小子身邊,所以就來威脅二殿下,若是二殿下不幫他除掉五皇子,就把郡主的事捅出去!”鄭真一字一句的說著,看著淳於憶的眉頭越皺越緊,就知道目的達到了。
淳於憶這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事,她就納悶,之前淮南王府為什麽這麽太平,薛家一出事,凡是和薛家走的近的肯定都要查一查的,原來是被莫飛嵐給擋住的。
“既然如此,我們走吧。”淳於憶說,鄭真的心思淳於憶明白。也許這番話也是鄭真自己說的,之前莫飛嵐在回天瀾這一路上都沒有提一個字,估計就是不想讓她知道吧。
“謝郡主!”鄭真深深的作了一個揖。
淳於憶去那了自己的藥箱,然後就聽鄭真說:“郡主,老奴有一個不情之請,今天老奴對郡主說的這番話,還請郡主不要對殿下提起。”
“也難為你一片忠心耿耿了。”淳於憶歎了一口氣說,她就當自己不知道。
“多謝郡主體諒,郡主請。”鄭真說著就在前麵領路。
淳於直梁氏還有堂姐弟幾人就在門口站著看著,鄭真是莫飛嵐的人他也知道,如今淳於憶成了二殿下手下的人,對淮南王府來說,不算是好事。以後太子登基,若是翻舊賬,不知道淮南王府會不會受連累。
“這小賤人,都退了婚了,人家一來找還這麽樂顛顛的去,真是不檢點!王府的臉都被她丟盡了!”梁氏一旁罵著。
淳於憶耳朵好使,梁氏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就被淳於憶回頭瞪了一眼,把梁氏給瞪老實了。
等淳於憶出了門了,才聽梁氏說:“早晚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胡說八道什麽!還有孩子在呢!說話也沒有一個遮攔!”淳於直露出不悅,現在心裏也是糾結,宮裏的淳於影也有日子沒有和王府聯係,皇上久病不上朝,宮裏到底什麽情形沒人知道,他們淮南王府以後的日子該何去何從?
旁邊的淳於憐剛才就一直看著淳於憶離開的背影,直到人消失了,還沒有回過神。
“大姐?大姐!”淳於淩拍了拍淳於憐才讓她回神。
“我們也回去吧!”淳於憐說完就往自己的院子走。
淳於憐先前也聽說過這位堂姐的事兒,三婚三嫁,最後還是沒有一個成了的。這樣的女人,不管什麽身份,放到天瀾國甚至整個東方大陸,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可是她看著這個淳於憶,倒是過的很是滋潤。
“大姐,我看憶姐姐好厲害啊,宮裏都有人來找她去看病!”淳於淩說,兩姐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淳於淩和淳於宴同歲,隻比淳於宴小兩個月而已,再加上從小在老家生活,心思也單純。
“哼,隻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女人而已,醫術再厲害又能怎麽樣?”此時周圍沒有別人,淳於憐也沒有看起來那麽“低眉順目”了。
“大姐,你不要這麽說憶姐姐……”淳於淩看著淳於憶也沒什麽不好,成婚的事又不能怪她。
“淩弟,現在咱們是寄人籬下,能不能在這都城站住腳跟,就看咱們的本事的了,如今這府裏,能指望的,可能隻有王妃了。”淳於憐分析到,淳於憶不可能總是來在府裏,老夫人雖然是親奶奶,但是歲數還還那麽大,朱姨娘就是個妾,也就隻有梁氏看著有個女主人的樣子。
“可是現在掌家的不是憶姐姐嗎?”淳於淩說。
“都是暫時的,以後咱們得和王妃多靠近乎!”淳於憐打定了主意。
淳於淩畢竟還小,很多事業不明白,也做不得主,隻能跟著淳於憐,畢竟自己的姐姐不會害自己的。
…………
另一頭的淳於憶跟著鄭真就入了宮,鄭真直接把淳於憶帶去了鹹陽宮一趟,莫飛嵐一看人來了,就上前來。
“憶兒,你來了。”莫飛嵐笑著說。
淳於憶看了看莫飛嵐身後一個臉生的人,看著像個郎中,之後次啊看了看莫飛嵐問:“你這搞什麽鬼?有名醫又何必找我呢?”若是找她,為什麽一開始不找?
“事情比較複雜,一會兒你去了父皇的寢殿,不管這名醫說什麽,你隻要點頭就行了。”莫飛嵐囑咐道。
淳於憶有點驚訝,一臉茫然的看向莫飛嵐,不知道莫飛嵐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聽我的就好,我總不會害你的!”莫飛嵐說。
淳於憶一想,莫飛嵐為了自己都受了莫飛白的威脅,自己要是不答應似乎也不太厚道。一會兒進去之後,她看情況行事吧。
“走吧。”淳於憶說。
莫飛嵐雖然沒看到淳於憶點頭答應,但是他也不擔心,一會兒淳於憶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淳於憶跟著幾人去了皇上的寢殿,一到門口就聞到裏麵濃重的草藥味道。皺了皺眉頭,是藥三分毒,這皇上的身體應該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父皇,兒臣把名醫帶來了!”莫飛嵐在門口說了一句,蘇德滿就走過來,把眾人引入內室。
皇上此時正醒著,隻是精神頭不太好,看著有些慵懶,藍色蠟黃裏透著一些青黑色,看著狀態的確不怎麽好。
皇上點了點頭,然後就看到了一起進來的淳於憶,好奇的問:“這不是清河家的那個丫頭嗎?”
“佳純郡主醫術也很高明,曾經還救治過兒臣,兒臣就把郡主一起帶來,給父皇看一看身體。”莫飛嵐解釋道。
“佳純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淳於憶跪下說,佳純是她的封號,已經許久未用了。
皇上點點頭,然後說:“起來吧,這丫頭的確是個醫術好的,有心了……”然後就抬抬手讓淳於憶起身。
莫飛嵐給那“名醫”使了一個眼神,那名醫就上前去,少不了下跪請安,老皇帝也先麻煩。
那名醫上前煞有介事的把了把脈,一臉的高深,皇上的表情也沒有什麽變化,甚至是沒有去看那名醫的臉。
“皇上的身體應該是操勞過度又急火攻心導致的,皇上年歲不輕,自然是身體有所損傷,但是要治好,也並不是難事,隻要安心喝草民配出的獨家藥方就能恢複了。”那名醫按照一開始就教好的話說。
淳於憶一愣,她就算沒有去把脈,也看得出那皇上應該命不久矣,這名醫到底是哪裏來的“神醫”,真的能跟閻王爺搶人?
“太好了!父皇您聽到了嗎,父皇的病是能治好的!”莫飛嵐裝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對皇上說。
皇上笑出來,也沒有戳破,倒是看向了淳於憶,說:“他看完了,那你呢?”
淳於憶低了低頭,然後說:“那皇上,佳純就獻醜了!”然後上前去把脈。
從脈象上來看,淳於憶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錯,皇上的確是要油盡燈枯,剛才那神醫要麽就是真的有逆天本事的大能人,要麽就是騙子!
想到這,淳於憶一愣,騙子?聯係了一下如今天瀾朝堂的情況,立馬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
“丫頭,怎麽樣了?你怎麽說?”皇上詢問的聲音傳過來。他剛才察覺到了淳於憶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應該是猜到了什麽,此時麵對他的問話,淳於憶就看想了他,滿眼都是審視的表情,看起來是在做什麽抉擇。
莫飛嵐在後麵站著,看不到淳於憶的表情,隻能看著淳於憶的後腦勺心中忐忑,他希望淳於憶千萬不要這個時候改口。
淳於憶看著皇上,剛才皇上聽到那位“名醫”的話的時候,也隻是笑一笑,並沒有多麽的欣喜,她猜想皇上也許早就猜出來莫飛嵐是設了一個騙局給他。現在該怎麽說,隻是皇上對莫飛嵐到底是什麽態度呢?
“皇上的身體會好!”淳於憶幽幽的說,眼睛一直看著皇上的表情,想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後麵的莫飛嵐終於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看來淳於憶最後還是在乎他的。
“是嘛,那就開藥吧,我也早些康複。”皇上笑著說,隻是對淳於憶有了新的想法。
他見淳於憶第一麵應該是在之前圍獵,那個時候隻是覺得她長的像清河,騎馬的功夫雖然會,但是卻也不及當年的清河,隻是他沒有說破而已。之後淳於憶宴席上給莫飛嵐解毒,再到莫飛嵐大婚時候她被擄走又回來,他也隻是覺得可惜。不過方才他試探過後,卻是知道,這丫頭絕頂聰明,就連莫飛嵐沒有想到的事情,她卻是一點就通透!
“你們先下去吧,今日佳純來宮裏,我想和她說說話。”皇上忽然說,這倒是讓莫飛嵐一愣。
父皇留下憶兒是為了什麽?
“下去吧。”皇上看莫飛嵐看著淳於憶,沒有立即離開,就補充了一句。
“兒臣先告退了。”莫飛嵐這才離開皇上的寢殿,隻是心裏一陣忐忑。
“鄭真,派人在這盯著,憶兒出來了立馬去鹹陽宮通個信。”莫飛嵐覺得還是留下一個人盯梢比較妥當。
“是!”鄭真點頭,然後就叫了身後的一個小太監在這邊守著,他則和莫飛嵐先回鹹陽宮。
被留下的淳於憶心裏開始打鼓,她剛才的確是想明白了些什麽,隻是事情發生的比較突然,自己的表情一瞬間沒有管理好,看皇上的樣子,鐵定是看出來了。
“知道為什麽留下你嗎?”皇上等人都走了,就讓蘇德滿去門口守門,寢殿裏一下子就剩他們兩個人了。
“皇上定然是關懷我們小輩,留下來話家常的。”淳於憶低著頭回答,此時的眉頭已經皺到一起,她估計以後自己都得未老先衰,褶子一堆。
“嗬嗬,你倒是會說話。”皇上笑了兩聲。
淳於憶沒有回話,隻是腦子快速運轉著,不知道接下來皇上會問什麽要命的問題,回答的好了,自然是皆大歡喜,但是要是回答的不好,那就是送命題。
“原想著你和老二能走到一塊,當初他來跟我說,讓你當側妃的時候,我還挺納悶的,直到之後你主動提出退婚,放著價值連城的嫁妝都不要了,我才隻到,老二做錯了一件事。”皇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