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消失殆盡
淳於憶一聽南碩青真的見過著印記，就問：“什麽來頭？”
“隴西賽氏一門，所有江陽大盜或是有人追殺的人都會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去投奔，江湖人生‘陽關道’，所有入了陽關道的人，身上都會刺上粉紅鳥。”
淳於憶納悶，不知道從哪裏又冒出一個隴西賽氏，所以看向薛曉。
薛曉搖頭，他對江湖事了解的不是很多。
淳於憶讓人把馬夫的屍體抬出去，然後問南碩青：“照你這麽說，這個賽氏應該不出世藏著才對，為什麽要混入宮裏？”
南碩青說：“賽氏收留這些人不是無條件的，所有入了陽關道的人都會是殺手，而且這些人也不一定都是會武功的，會什麽都行，隻要有用，就會手下。活的時候自生，死了之後自滅。”
淳於憶感覺這個賽氏有些詭異，現在被這樣的人盯上，不知道之後還會鬧出什麽事來。
“事到如今，搜宮吧。”薛曉說道，既然有這粉紅刺青作為標誌，那就好找了，隻要全宮上下查一遍就沒有問題了。
淳於憶點頭，早點把這些人揪出來也能安心。
薛曉一聲令下，宮裏所有的宮女太監包括侍衛全都被召集到了一起。先是檢查侍衛，之後就是太監，宮女這邊淳於憶負責，著重針對舞女教坊這邊加大了盤查力度。
這不差不知道，一查還真是大開眼界，一共揪出了三十多個人，身上都有粉紅刺青。
舞女這邊倒是出奇的少，淳於憶覺得有些不太科學。
“查出來的這些已經送去嚴加審問幕後黑手，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薛曉說道，他臉色不好，看來是最近鬆懈了，若不是那馬夫暴露了，之後還不知道會有什麽事情。
對於舞女教坊那邊的收效甚微，淳於憶還是有些在意，最先出問題的就是教坊那邊，竟然一點都沒有查到！
“派人盯著吧，多提防一些。”薛曉說道。
淳於憶歎了口氣，也隻能這樣了。
秋季一過，很快就是冬季，北方的天氣冷得早，莫無顏感受著北方的孤雁落日，忽然想起以前了。
“皇上，武貴妃求見。”榮邈在門口通報。
“進來吧。”莫無顏回答道。
武貴妃這次來的時候滿臉都是淚，抱著孩子哭個不停。
“哭什麽？孩子怎麽了？”莫無顏問道。
“皇上，求求你讓大夫給孩子看看吧，已經燒了幾天了，再這樣下去孩子會沒命的！”武貴妃邊哭邊說，孩子病了好幾天，都沒有大夫來給診治。
莫無顏皺了皺眉，看向了榮邈，他是說過囚禁武貴妃母子不可以亂走，但是有病了也沒說不讓人來醫治。
榮邈上前來說：“已經來過幾個大夫了，都說是瘟病，治不了。”
莫無顏楞，問道：“瘟病？什麽時候爆發的？”瘟病就是瘟疫，有很強的傳染性的，武貴妃被囚禁有些日子了，哪裏接觸到的瘟疫？
榮邈走到莫無顏身前說了幾句，莫無顏大發雷霆，直接怒道：“把梁妃和鄭賢妃叫來！”
榮邈去傳人，莫無顏看著下麵哭著的武貴妃說：“你不該和那幾個女人走得那麽近，不然也不會讓孩子染上這病！”
武貴妃仗著自己有“皇長子”，就在後宮翻手為雲，背後搞這些動作被梁妃和鄭賢妃鑽了空子，用染了瘟疫的布做了衣服給孩子穿。他從小生活在宮中，後宮女人哪來的同仇敵愾，就算看著像是一個陣線的，但是隻要找到機會就會下毒手！武貴妃膝下若是沒有了皇長子又能算什麽？
莫無顏可以不在乎這孩子的死活，但是這孩子卻意義非凡，沒有了子嗣，他的地位也會動搖！雖然武家不敢忤逆他，但是若是他對這件事坐視不管，總會讓下麵的人心寒！
梁妃和鄭賢妃來的時候也是戰戰兢兢的，莫無顏一臉的黑色，他們兩人一看武貴妃正跪在那哭著，就猜事情要敗露了。
“拖出去直接砍了，毒害皇子的後果，夠你們誅滅滿門了，如今隻殺你們兩個的命，你們應該慶幸！”莫無顏冷著臉說道。
榮邈一開始也隻是猜測兩人給武貴妃送去布料是想拉攏武貴妃，沒想到不是拉攏，而是想除掉。
“冤枉啊皇上，我們沒有毒害皇子啊！”梁妃哭天搶地，趴著上前就要抱著莫無顏的大腿。
“事到如今還想狡辯！”莫無顏一抬腳，就把梁妃踢到一邊，對於這樣的女人，他實在是厭惡。
“皇上，我們隻想讓武貴妃吃些苦頭，送去的布料也是希望她穿上的，並不是衝著小皇子去的啊！”鄭賢妃也跪著哭著。
“殺母奪子嗎？”莫無顏嗬斥一聲，然後就看向了榮邈。
榮邈讓外麵的侍衛把兩人先拖出去，莫無顏想了想，然後對武貴妃說：“你也先回去吧，大夫會去的！”
武貴妃沒有抱著孩子回去，先前已經來了好幾個大夫了，這城裏能來的大夫都來過，都沒有用了！
“皇上，所有大夫都說沒救了，我就是回去也是抱著孩子等死啊！皇上！”武貴妃聲嘶力竭的喊著。
莫無顏一看武貴妃為人母，孩子現在這樣，最後說：“那你想怎樣？”
武貴妃把孩子交給旁邊的宮女抱著，宮女也怕染上瘟疫，但是也不敢不接。
武貴妃跪在地上，頭幾乎是貼著地說：“皇上，臣妾聽聞當年的東宮良娣醫術高明，還曾為新國攝政王續命，能不能找到當年良娣為臣妾孩兒續命！”
聽到武貴妃這樣說，莫無顏也不知說什麽好了，要是他能找回淳於憶，這後宮哪還能輪得到他們這些女人胡來？
“當年良娣找不回來了，你先回去吧！”莫無顏說道。
武貴妃絕望，最後隻能帶著孩子先回去。
“榮邈，去書房把那基本醫書交給那些大夫研究。”莫無顏說道，現在沒有專門的禦醫，隻能指望這些城裏的郎中了。
那些醫書是淳於憶從前留下來的一些，這麽多年誰都不敢碰，如今莫無顏肯拿出來，也算是給了武貴妃一條活路了。
莫無顏歎氣，有些東西，終究會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消失殆盡，淳於憶留在她這裏的東西，也越來越少。想到這，莫無顏伸手摸了摸腰間佩戴的那個荷包，還是淳於憶多年以前繡的送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