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真是累了
安然年二十七的時候病了,在床上躺著就如同是睡著了一樣,老太太都有點著急了,坐在安然的身邊一直看著安然。
老太太說:「我帶著然然十年了,這十年,只有那年大火中我救了她,她才這樣過,之後都沒有過了。
老太太知道,你們對然然好,是然然的親生父母,可是然然畢竟是人,你們也體諒體諒我,要是然然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這把老骨頭也就沒什麼活著的意義了。
阮家就算是十惡不赦的地方,是個龍潭虎穴,和然然有什麼關係啊,和阮驚雲有什麼關係?」
老太太看著歐陽納蘭夫妻,沈夢君此時也是淚眼朦朧:「媽,我們不是不同意,我們是擔心,這是他們來報復我們家的,我們沒什麼,擔心然然出事。」
沈夢君也不願意這樣,哭的很傷心,老太太嘆口氣:「就算是來害我們的,害然然的,現在然然病了,讓他來看看也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老太太這麼說了,沈夢君連忙看著丈夫,她就這麼一個女兒,她不想失去女兒。
歐陽納蘭點了點頭,無奈之下,只好把阮驚雲放了進來。
進來的時候,阮驚雲還在問歐陽軒:「然兒呢,這幾天怎麼沒有看到她出來過?」
歐陽軒微微低著頭,一邊走一邊說:「病了。」
阮驚雲停下,雙眼凝視歐陽軒:「怎麼了?」
歐陽軒看了他一眼:「病了就是病了,還能是怎麼了?」
「什麼病?」
「走吧,去了就知道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歐陽軒把阮驚雲直接帶去了安然的房間裡面。
進門阮驚雲一眼看到床上的安然,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後進門走到安然身邊坐下,握住安然冰涼的手。
「然兒……」
阮驚雲低叫了幾聲安然,安然只是皺了皺眉,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根本沒有睜開眼睛。
阮驚雲看有效果,低頭親了一下安然的嘴唇,老太太和沈夢君都在周圍,看到阮驚雲這麼做,都轉開了臉。
歐陽納蘭畢竟是做父親的人,臉色立刻有些不悅。
但是歐陽納蘭並沒有阻止阮驚雲,他也是用情至深的人,明白這些事情。
愛一個人,情未到深處體會不到那麼多,情到深處,體會到的就會不一樣。
歐陽納蘭轉身面向窗口,雙眼的目光帶著痛恨。
如果不是女兒被偷,妻子不會瘋瘋癲癲了那麼多年,兒子他沒時間去管,女兒顛沛流離。
那場大火害死多少人,又讓女兒遭受了多少痛苦,這一切都不是偶然。
那些做過壞事的人,就這樣算了么?
安然緩緩睜開眼睛,注視著眼前放大的輪廓,發起呆,但她抬起手摸了摸阮驚雲的臉:「你是?」
「我是人,不是夢。」
阮驚雲說著加深了安然的這個吻,安然感覺都快要窒息了,她瞪著眼睛,忽然發現周圍還有一些人,嚇得立刻推開了阮驚雲。
但阮驚雲握著安然的手,安然逃無可逃的,瞪著眼睛,臉上一片紅,呼吸一簇一簇的。
阮驚雲親了親安然的額頭,離開看看周圍的人:「給然兒打針吧。」
歐陽軒已經準備好了,給安然換了輸液,安然躺著,注視著阮驚雲,感覺太丟人了。
阮驚雲一邊握著安然的手,一邊解開衣服,他不脫,而是解開一些,只有這樣,他的手才不會離開安然的手。
這段時間來的分離之苦,阮驚雲已經受夠了,他已經無法再忍受了。
哪怕是一分一秒。
「奶奶。」
這會阮驚雲看到老太太馬上打招呼,老太太這才起來:「我先回去休息了,累死了。」
起身老太太回了自己的房間,沈夢君起身站起來,走到背對著大家的丈夫身邊,拉了下丈夫的手:「納蘭,我們先回去吧。」
歐陽納蘭轉身看了一眼阮驚云:「把手拿開。」
這是發自一個父親憤怒的聲音。
安然立刻想要把手拉回去,阮驚雲也沒有堅持,把安然的手放開,但他的目光依舊堅毅,好像在說他絕不會放棄。
歐陽納蘭看向安然,眼神溫暖許多:「先好好休息,我和媽媽也累了,我們先出去了。」
歐陽納蘭握著妻子的手,朝著門口走去,歐陽軒是最後離開的,跟著父母出去。
門關上阮驚雲說:「你父母的感情很好。」
「是很好。」
安然感覺天都要塌了,結果被阮驚雲這麼一說,竟然想笑出來,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這種心情,說什麼父母的感情好。
「我父親也喜歡握著我媽媽的手,景叔也是這樣,但是我見過其他的男人,極少數會牽著中年妻子的手,甚至對妻子沒有任何慾望。
一個丈夫,總是對著別人的妻子笑,喜歡看年輕女孩的大腿,雖然這不是道德敗壞的事情,但是某種意義上,是對妻子的一種侮辱,雖然身為丈夫沒有這種意識,但是無疑,這個丈夫已經在淡忘妻子的愛了。
而妻子,一直都深深渴望丈夫的愛,哪怕是深情相擁。
可是,在他們這個年紀,已經不這樣了,比比皆是。」
阮驚雲深沉的說道,安然在一邊微微皺著眉:「你一直都是這樣?觀察那些夫妻?」
「耳濡目染,看的太多了。」
阮驚雲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睡一覺了,脫了衣服鑽到安然被子裡面,摟住安然:「還想聽么?」
安然回頭看了一眼阮驚云:「還想。」
「我記得,家裡有個老司機,我十歲的時候每天接送我,他妻子美麗如花,他也善解人意,我聽家裡的傭人說,他們的愛情故事像是一個傳奇,很叫人羨慕。
所有人都覺得她們會相愛一輩子。
結果有一天妻子跟著別人走了,剩下了司機一個人。
很多人不理解,這是為什麼,但後來終有人知道,原來這個司機已經漸漸不在乎他的妻子了。
沒人知道他想些什麼,只是聽人說起她的妻子在臨走前和人說過的一些話。
那妻子和人說,他們已經不在一起兩年多了,沒有愛撫,沒有言語,甚至沒有同床。
妻子無法忍受這樣的事情,最後選擇了離開。
哪怕是沒有愛,也需要體溫。」
阮驚雲漸漸睡去,安然轉身去看著他,他說的這些是真是假,想表達什麼?
不過安然覺得阮驚雲真是累了,不然也不會說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