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心情好,適合虐人
禦二世子烤了一夜雞,頂著兩個明媚的‘黑眼圈’回到督察院裏便忙的腳不沾地。
天元鎮的事兒還不算了,以巍帝的性子,定會召見他。
不過折子遞上去已有時辰了,宮內還沒動靜,但這一日遲早是會到的。
而另一點,從京兆大牢裏逃走的那個叫王越的男人,轉化雲英的罪魁禍首,目前仍無蹤跡。
不過……
“院主,這王越本是個鹽商,與刑部前端時間查辦的那樁私鹽案有關。
京兆尹會抓住他並非巧合,不過奇怪的是,這家夥神秘失蹤了一段時間。
被抓當時便是昏迷狀態。”
呼蘭整理著新呈上來的密函,放在禦淵手邊。
“失蹤?”禦淵抬起頭來,“可有查到他那段時間具體的蹤跡?”
“這點還在查,恐怕還需要些時日。”
“讓其他人抓緊點,此人逃逸在外,定會再犯案,除了外圍,京都城內也不可放過。”
禦淵吩咐下去,正要再細看那密函。
阿柒風風火火從外跑了進來,“二爺,出事兒,出大事兒了!”
禦淵斜睨向這廝,“說。”
“宇文……宇文彥博把他侄兒給送到咱們督察院來了!”
禦淵眉梢一挑:“那老狗瘋了?”
“不是他瘋了……是我聽說、聽說……”阿柒吞了口唾沫,鼓起勇氣道:
“今兒在春花秋月樓宇文卓那小子色膽包天,輕薄了您家那位!”
“我家那位?”禦二爺噗哧一笑,下意識回道:“他輕薄我家那老不死的作甚,那二世祖喜歡老男人不成……”
禦淵話一說完,臉色驟然沉了下去,反應了過來。
“你說的是吃肉肉?”
“不然還能是誰?”阿柒甚是無語道。
用屁股想也知道,宇文卓不可能去輕薄老王爺啊!
這得多重的口味才去啃那根老茄子啊。
禦淵二話不說,起身往外走,眸中一片森寒:
“宇文卓人呢。”
“已被帶去正堂那邊了。”
禦淵腳下一頓,又問道:“那宇文彥博呢?”
“那老狗把人帶來就走了,別的一句話沒留下。”阿柒趕緊道:
“聽說今日二殿下也在,這宇文卓當眾輕薄了遲家二姑娘,鐵真還有遲玉樓都受了傷。”
“吃肉肉呢?”
阿柒表情莫名有點古怪:“她……據說哭的挺厲害。”
哭?
禦淵心口的怒火微滯。
那死丫頭會哭?
他唇角忽然朝上一勾,表情變得玩味起來。
阿柒有點摸不準他現在是喜是怒,過去他可從未見過禦淵這般緊張誰。
“二爺,這宇文卓如何處置啊?”
“遲重樓打下勝仗,乃至國之功臣,此番又傷了一雙腿。這節骨眼去羞辱鎮國公府的人,就是自己往斷頭台上送。”
“宇文彥博將人送來督察院,倒是狠得下心,想來他這會兒已入宮請罪去了。咱們再對宇文卓下手,便有獨斷之嫌,得等陛下旨意才可。”
阿柒點了點頭,“二爺說的有理。”
“不過爺今天心情甚好。”
“嗯?”阿柒疑惑的看著他,有點跟不上他的腦回路。
您老心情好,所以呢?
“爺今兒還交了個朋友。”
“誰這麽命硬……”阿柒下意識嘀咕。
禦二爺恍若沒聽見,又把那文玩核桃拿出來盤的咯咯作響,桃花眼緊眯:“這麽好的心情,不虐個把人耍耍說不過去啊。”
“去把徐雲之叫來。”
阿柒有點忐忑:“叫徐大夫來做什麽?”
禦淵眯眼笑著,那張俊臉沐浴在天光下說不出的好看。
隻是半闔著的眼眸裏卻泄著冷光,凜冽森然,像是臘月天裏刮過的冰刀子。
“那二愣子不是一直缺個試藥試毒試針的麽。”
禦淵不緊不慢的說著:
“讓他好好替宇文家的小少爺診診脈,頭疼醫腳,臉疼醫腚,拿出赤腳大夫的本事來!”
阿柒吞了口唾沫,拱手去傳令了。
狠毒男人啊二爺,那徐大夫的手段可比黑牢裏的酷吏還黑,虐起人來,身上連個痕跡都找不出來。
怕是今夜那宇文家的小少爺要在活地獄裏走一遭咯!
阿柒走後,呼蘭麵帶不解的過來:
“院主,如此怕是不妥當啊。”
禦淵繼續盤著核桃不為所動。
“宇文彥博為人有仇必報,孟玄照的事他吃了啞巴虧,咱們私下處置宇文卓,此事若是叫陛下知道了……”
禦淵斜睨了他一眼,詭異的笑了起來,反問道:“呼蘭,你說陛下會知道嗎?”
呼蘭心神一凜,低頭不敢作聲。
禦淵拍了拍他的肩,“本君行事,自有本君的分寸,這些年,倒是辛苦你在本君身邊提點了。”
“呼蘭不敢。”
禦淵眸中帶著淡淡的譏誚,卻沒再繼續說下去。
“今日二皇子也在春花秋月樓,以宇文彥博的性子,要讓他當機立斷把人送來督察院,是絕不可能的,除非有人提點他。”
“嗬,這二皇子可真有意思啊。”
“看似獨身世外,隨手一撥便又挑起戰火。”
“給本君送了份‘禮’,又及時點醒了宇文彥博,兩頭都不得罪。”
呼蘭站在他身後,對禦淵的自言自語略感屏息,忍不住道:
“院主,這些話要慎言啊……”
“無妨,無妨。”禦淵仿若真沒心眼一般的擺擺手,他笑睨向呼蘭:“反正陛下也不一定會知道,對吧?”
冷汗一層層爬上背。
呼蘭的拳頭已經攥緊,卻不敢作答。
等他好不容易鎮定下來,抬起頭時,禦淵的身影卻已經走遠了。
……
遲柔柔帶著一群弱病殘幼回到府上,可把許伯給嚇壞了。
她安撫了老人家兩句後,便把人帶回了淩霄院。
遲玉樓這一路都在發抖,瞅著像是犯了癲癇似的,老人家臨出院時還不放心,忍不住問道:
“可要給三少爺叫大夫瞧瞧,他樣子不大對勁啊。”
遲柔柔又是一陣勸,才讓老人家安心離開。
等人走了之後,遲柔柔走到遲玉樓身邊去,一腳把他踹了個狗吃屎。
唔,這一腳真爽,她忽然有點理解爛芋頭為何這麽喜歡踹人了。
“遲柔柔,你踹我幹嘛!”遲玉樓怒吼道。
“喲,不打擺子了?”
遲二姑娘一臉戲謔。
遲玉樓臉色變幻了一下,對著空氣一揮拳,興奮蓋過不爽,大叫道:
“誰打擺子了,本少爺這是激動!”
“我早就想揍宇文卓那個鱉孫了,你先前就該讓我多揍他幾拳!”
遲玉樓滔滔不絕的罵的停不下來,好一會兒過去,他才注意到四周沒聲。
遲柔柔笑眯眯的看著他,眼神裏卻帶著不加掩飾的嘲諷:
“不曉得是誰先前被人打成狗了嚶。”
這無形一巴掌抽的,瞬間把遲玉樓打蔫吧了。
遲玉樓頓時義憤了,“那廝出手打我前你分明可以製止,你就是存心看我笑話是不是?!”
“是呀。”
遲柔柔氣死人不償命道。
“你……”遲玉樓被噎的話都說不出來,半晌磕巴出一句:“你是人不是?!”
鐵真很想告訴他:她不是!
遲柔柔吃吃笑了兩聲,走到他跟前,好奇問道:
“四海之內皆你娘嗎?你被人欺負了,就得幫你?”
“臭弟弟,你這小腦袋瓜長得,真的就隻是為了好看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