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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你拿誰當狗呢!

  是夜,萬籟俱寂。


  遲柔柔卻沒急著入睡,而是搬了把椅子,守著自己屋裏的窗戶。


  細看了話,她腳邊還放了塊板磚……


  月明星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外間忽然傳來撲朔翅膀的聲音。


  咕咕咕……


  遲柔柔起身推開窗,就見一隻傻鴿子支棱著翅膀與她大眼瞪小眼著,鴿腳下還綁著一個小竹筒。


  遲柔柔摘下竹筒,取出字條,上麵就三個字:姻緣塔!


  遲二姑娘嘴一撇:“故弄玄虛!”


  ……


  姻緣塔上,禦二世子架著柴火堆,稔熟的烤著雞。


  火舌翻卷著油脂,焦香四溢,聞著就叫人食指大動。


  香味飄遠,飄著飄著就釣著了一隻可愛又迷人的嚶嚶怪。


  遲柔柔跳上塔頂,咧著小白牙,狠狠吞了口唾沫。


  “烤雞,大大的喜歡!”


  禦淵眼看她扭著小腰就蹦達過來了,唇角剛翹起,眼尖的發現她手上掐著一東西。


  “你手上是什麽?!”


  禦淵聲音一揚。


  遲柔柔舉起手來,“鴿子呀。”


  禦二世子臉黑了:“它死了?”


  遲柔柔吞了口唾沫:“鴿子,大大的好吃!”


  禦淵真想一刀戳死她,信鴿你都不放過,你至於那麽饞嗎?!


  那鴿子可是他家那老家夥的心肝寶貝,他今夜偷的還是最機靈的那隻,這下倒好,直接有去無回!

  “你自個兒說的雞鴨鵝管飽,人今兒沒來,來了隻鴿子,我自然以為它是你送來的糧食咯。”


  遲柔柔堂而皇之的說著,把鴿子往他跟前一丟,“別浪費,一起烤了吧。”


  禦淵扯了扯嘴角,看著冤死的鴿兄,忍不住搖頭。


  不但有去無回,還要祭那嚶嚶怪的五髒廟,鴿兄實慘!


  “你另一隻手後麵藏著什麽?”


  禦淵見她還有隻手一直背在後麵。


  遲柔柔嘿嘿一笑。


  順手把那板磚往裏一丟,正好砸在神龕上,把那月老相砸的是稀巴爛。


  禦淵目光一時詭異。


  那板磚原是給他準備的不成?


  “瞅撒瞅,雞都要烤糊了嚶!”遲柔柔叉腰道,指著烤雞。


  禦淵冷笑了一聲,這才坐回去。


  遲柔柔在他對麵坐下,吞著唾沫等著雞。


  “你就沒什麽話要對本君說?”禦淵一挑眉。


  “你大半夜找我出來的,要說也你先說。”遲柔柔壓根不看他,眼裏隻有雞。


  “你送來那包鹽是怎麽回事?”


  遲柔柔眉梢一挑,這才嘲諷的睨了他一眼,“唷,這會兒就急了?白天不是還讓人轟我走嗎?”


  禦淵哼了一聲,勾唇道:

  “將你轟走,那是省的被人誤會本君惦記上了你。”


  遲柔柔眸光幽幽一動,玩味的看著他:“喲,也有你這敗類被人捅刀子的時候?”


  禦淵桃花眼一眯:“挺機靈的嘛。”


  遲柔柔哼了哼:


  “督察院監察百官,你這督查院主自然也有人監察咯。”


  她說著,眼神裏多了幾分戲謔:

  “看來你這大紅人的日子,也並非外界傳得那般好過嘛。”


  禦淵睨著她,目光幽沉,眼中卻遮不住笑意。


  真的是聰明啊……


  都不用他把話說明白,就能猜中發生了什麽。


  “本君請你吃烤雞,你請本君吃磚頭,這算不算恩將仇報?”


  “不是送你一包鹽了嘛?”遲柔柔哼了哼,小臉上滿是傲嬌:“這可是份兒大禮!”


  “那精鹽裏滿是生鐵的味道,是何緣故?”


  “想來是有人在鹽中藏了鐵器吧。”遲柔柔笑眯眯的說著:


  “鹽運向來由朝廷把持,販賣私鹽乃大罪,按說這京都城裏沒人敢有那膽子才對。”


  “你們督察院查了這麽久,應該也沒什麽眉目吧?”


  “聽你這話,倒像是知道些什麽?”


  禦淵翻動著烤雞,“就別賣關子了,說吧。”


  “空手套白狼你還挺義正言辭的嘛。”


  遲柔柔撇了撇嘴,私鹽案她了解並不多,不過是因為前世出過一樁大事,正好與此事有所牽扯,這才記得罷了。


  “除了宇泰鹽鋪外,有好幾家鹽鋪都牽涉案中吧?不過你們查了那麽久,始終沒有確鑿的證據。”


  “繼續。”禦淵仔細聽著。


  “你們就沒想過,這走私官鹽的事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個假的?”


  遲柔柔吞了口唾沫,死死盯著那雞兄。


  “故布疑陣,轉移視線,讓你們盯緊了涉事的那幾家鹽鋪,而有的人便可以渾水摸魚,趁機銷贓。”


  禦淵眸光一亮:

  “私鹽本就是一個幌子,隻是為了轉移注意力,那幾家鹽鋪也都是替罪羊罷了!”


  “走私官鹽是假,私藏鐵器是真!”


  遲柔柔衝他一眨眼:“宇泰鹽鋪的背後東家是誰?”


  “宇文閥。”


  禦淵神色變得玩味起來:“那麽多鐵器私運入京都城,你是懷疑宇文閥在建私軍?!”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昂,是你懷疑,不是我懷疑。”遲柔柔開始甩裹:“我一個區區弱女子……”


  “弱女子你閉嘴吧!”


  禦淵扯下個雞腿直接塞她嘴裏。


  遲柔柔也不嫌燙,啃得賊賣力,表情有點嫌棄:“你在裏麵放了什麽東西?一股子怪味!”


  “你送的鹽。”禦淵壞心眼的笑道。


  遲柔柔給了他個白眼,難怪吃起來一股生鐵味兒。


  白白糟蹋了這雞。


  “弱女子,這些事你是怎麽知道的?”禦淵倒是好奇了起來。


  “老身知道的事兒,那可多了去了。”遲柔柔神秘兮兮的笑著,朝他湊近了幾分:

  “要不你討好討好我,我心情好了,沒準兒多告訴你一點?”


  禦淵看著她那晃人的小白牙,與閃爍著油光的小嘴,笑眯眯衝她道:

  “沉烏劍本君帶著的,別亂來哦,小肉肉。”


  遲柔柔撇了撇嘴,“小氣吧啦。”


  她都給他喂了心頭血了,夠這爛芋頭恢複血氣了,再讓她多咬兩口,他又不虧。


  再說她今兒還給他送了份大禮!

  “聽說你輕而易舉就把宇文卓給放了?”


  禦淵把烤毀了的雞放到一邊,動手料理鴿子。


  “到嘴的肥肉輕易送跑,你可沒這麽大度,又準備給誰下套呢?”


  遲柔柔聽到這話不樂意了:


  “拐著彎兒罵誰嚶?我是你這種敗類嗎?”


  她那氣急敗壞的小樣兒瞅著莫名嬌憨,禦淵心情一時大好,伸手撓狗似的撓了撓她的下巴。


  “這就急眼了,小狗牙都要露出來了……”


  遲柔柔怔了下,鬼氣森森的笑了起來:“你拿誰當狗呢,嗷~”


  小狗牙一露,對著他的手指頭嗷嗚就是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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